第36章 顧鴻朝賠罪

秦殊瑉伸手輕輕觸摸著道袍上的紋路,看到旁邊還放著一封信,他立馬急切地打開閱讀起來。

信裏的內容不多,秦殊瑉一目十行飛快看完,看完後他臉上的鬱色已經慢慢化解,可隨之而來卻是濃濃的擔憂和憤怒。

片刻之後,秦殊瑉將信丟進了火盆,他披著秦殊凰做的那件衣裳在大殿中來回走著。

少年已經長成了青年,秦殊凰特意做大的袍子此刻披在秦殊瑉身上大小正好。

秦殊瑉眼底一抹暗光閃過,他對蕭讓道:“將朕這些幼年與阿姐的玩具收好小心放入私庫保存,另外,你私底下去查蕭棟,一查到就向朕匯報!”

蕭讓這個時候也已確定了他親自帶出來的這個幹兒子有問題,主子開口,他隻會更用心的去查。

次日,蕭棟一大早來替換蕭讓,蕭棟發現慈元殿裏皇上的那些舊玩具已經沒了,蕭讓更是滿麵疲憊愁容。

“幹爹,今日我來替換您,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蕭讓歎息了一聲拍拍蕭棟的肩膀,“皇上還在生長公主殿下的氣,伺候的時候精心著些。”

蕭棟一愣,應下。

蕭讓交代後,在小太監地攙扶下離開。

看著蕭讓離開的背影,蕭棟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旁邊小太監恭維道:“和蕭清比起來,內官還是更看重您。”

蕭棟聽了扯了扯嘴角。

清早起床,秦殊凰剛出臥室的門,就遇到了正守在門口的玄蒼。

她微微一怔,剛要詢問,玄蒼就將一幅畫遞到了秦殊凰麵前,“殿下,這是您要的畫像。”

秦殊凰接過畫像慢慢展開,當看清了畫像上人的麵容後,秦殊凰的一雙杏眼情不自禁瞪大。

這哪裏是什麽薇薇大侍女!根本就是前世皇弟的皇後!夏家的女兒夏茜薇!

秦殊凰捏著畫像的手青筋暴突,她怎麽也沒想到夏茜薇在還沒大選的時候就已經潛進了宮,而且還成了皇弟身邊唯一的大侍女。

怪不得皇帝後來就算知道了夏茜薇的身份,也仍然選了她做皇後。

玄蒼雖然低著頭,但視線餘光一直在關注著秦殊凰,見她臉色變化,更為擔心,他忍不住道:“殿下莫要擔心,屬下已經查出了她的身份。”

秦殊凰被玄蒼的聲音喚回神,視線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之前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玄蒼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眼瞼下一片青黑,顯然是沒休息好導致的。

想到玄蒼這麽快就弄到了夏茜薇的畫像,怕是他為了辦她吩咐下的事,一夜都沒合過眼。

頓時,秦殊凰心中又感動又愧疚。

玄蒼將一張小紙條遞給秦殊凰,“殿下,這是屬下查到的。”

秦殊凰接過小紙條,並沒有立刻打開查看,而是對玄蒼道:“玄蒼,你先去休息。不休息好,不許出現在本宮麵前。”

玄蒼怎麽也沒想到秦殊凰會在他麵前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驚訝地抬起頭看向秦殊凰,片刻後,他又怕秦殊凰看到他劉海下的可怖疤痕,飛快地低下了頭。

玄蒼喉頭滾動了一下,道:“是,屬下這就去休息。”

聽到這句話,秦殊凰才滿意。

玄蒼下去後,秦殊凰又讓詩雨單獨給玄蒼送了早膳。

原本休息前從不吃東西的玄蒼,在房間裏將秦殊凰送來的早膳三兩口吃了個幹淨,連渣渣都沒剩,守在門口的兩名親衛嘖嘖稱奇,難道長公主府做的早膳比鎮北王府廚房做的香?

昨晚他們就勸了主子休息,可惜毛用都沒有,今早長公主一句話,王爺立馬乖乖去睡覺。

秦殊凰用過早膳後,先去看了宋元,而後回到書房研究宋元給的那本有關於七星蠱的書。

要拔除七星蠱需要南疆的一種特殊藥引,叫“七星草”,它生長在南疆森林深處,是一種極為珍貴的南疆草藥,七星草必須在采摘下來的兩天內就入藥,否則超過兩天,就會失去藥性。

有了七星草,還需要配合特殊的針灸手法才能拔出七星蠱。

看到這裏,秦殊凰眉頭擰了起來。

看來要徹底解除殘王哥哥身上的毒,必須要去南疆一趟,現在隻能暫時控製殘王身上毒素的蔓延。

幸好宋元在身邊,他知曉許多控製各種毒素的配方,暫時遏製殘王身上的毒完全沒問題。

秦殊凰稍稍鬆了口氣,詩蘭急匆匆地進來稟報,“殿下,駙馬來了,正在門口求見。”

顧鴻朝?

秦殊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前世,顧鴻朝在她麵前從來都高高在上,雖然她身份尊貴,但顧鴻朝從沒有將她放在眼裏,她想要見他,總是她先去找他,還常常吃閉門羹。

現在,他居然也會找上門了。

可惜,她現在並不想見顧鴻朝。

“不見。”秦殊凰冷淡道。

詩蘭正要出去轉告秦殊凰的話,院子外麵已經熱鬧起來。

秦殊凰黛眉微蹙,起身出去查看。

隻見顧鴻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了長公主府,他不但來了,身後還跟了不少家丁護衛,這些家丁護衛手中個個都捧著禮物,不一會兒,這些禮物就在旁邊堆了不小的一堆。

公主府的親衛們顯然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陣仗,一時讓顧鴻朝鑽了空子,帶著人闖進了秦殊凰的院子。

看到秦殊凰出來,顧鴻朝立馬迎了過來。

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長袍,頭戴玉冠,麵若冠玉,當真是一副好相貌。

到了秦殊凰麵前,顧鴻朝低下高傲的頭顱,聲音闊朗,如最正直的斐斐君子,“長公主殿下,之前是我不對,還請長公主殿下寬恕,隨我回府,這些都是我帶來賠罪的禮物,還請公主收下。”

秦殊凰掃了一眼旁邊堆成小山的禮物,一眼就看到了一幅鬆鶴延年圖還有幾匹布料。

鬆鶴延年圖是她陪嫁的嫁妝之一,而那幾匹布料是織造署出來的貢品,是她每年從皇宮中分到的分例,都是她的東西,現在卻被顧鴻朝弄來向她賠罪,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