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長公主大怒
兩名守門的太監恭敬行禮,並不怵蕭清嚴厲的語氣,“蕭清總管稍安勿躁,奴才隻是按照規定辦事而已。長公主殿下,福寧殿乃皇上寢宮,您即便是皇上長姐,若沒有皇上允許,也不能隨意進入。”
蕭清擰眉,他從不知道福寧殿什麽時候多了這樣一條規矩。
他質問這兩名太監,“皇上何時吩咐過?殿下與皇上的關係你們不知道?皇上又沒大婚,殿下就是長輩,長輩為何不能進皇上的寢宮?以前殿下在宮中時,進出福寧殿從未被阻攔過。”
其中一名太監回道:“這是曆來的規矩。皇上雖然沒有大婚,但已成年。大婚也不過是遲早的事。當初殿下在宮中時,皇上還沒到十八歲,自然沒有這些規矩。若是蕭清總管覺得長輩就能隨意進出皇上寢宮,那些先皇太妃或者是王爺是不是也能隨意出入?”
蕭清被反駁的氣紅了臉,平日裏他怎麽沒發現福寧殿都這麽伶牙俐齒的太監。
秦殊凰看著麵前這兩名隻垂頭說話的太監,兩人雖然沒有抬頭看她,但說話的時候流利坦然,一派鎮定,根本就不像是普通太監。
秦殊凰臉色越發冷冽,皇弟的寢宮裏什麽時候混進了這樣的人!
從開始她被攔住,到蕭清與他們理論結束,她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冷眼觀察。
秦殊凰朝著身後一直詩蘭詩雨使了個眼色,而後突然上前用力推開兩名擋路的太監,強行進了福寧殿。
兩名守門太監顯然沒想到長公主殿下如此蠻橫,攔著不讓她進宮,她居然強闖。
長公主進入也就罷了,跟在長公主身後的兩名侍女居然還用力推了他們一把,直接把兩人推的摔倒在地上,等爬起來,長公主殿下已經進了福寧殿。
他們雖然經過特別訓練,嘴皮子利索,沒理也能辯成有理,但身手與普通太監一樣,力氣隻不過比女人大一些,秦殊凰要強闖,他們哪裏能攔住,再說,要他們真動手攔,他們也不敢。
兩人正要爬起來跟在秦殊凰身後追,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名小宮女阻攔住了。
“行了,不用追了,長公主已經進去了,你們就算是追上了又能怎樣?下去吧!”
“是!”
蕭清跟在秦殊凰身後進了福寧殿。
長公主殿下直接這麽闖進來,他又覺得解氣又有些擔憂。
秦殊凰四處觀察著皇弟的寢宮,不放過一絲細節,她總覺得今日進宮一切都太蹊蹺了。
福寧殿的小花園裏,好幾名宮女正在移栽花木,不遠處的小亭邊,又有幾名宮女正在更換紗簾,她擰眉,“皇弟的寢宮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多宮女?”
蕭清沒有絲毫隱瞞,“回殿下,就是近些日子,是薇薇大侍女選用的,師傅進言過,皇上並未阻止。”
又是這個“薇薇”……
她怎麽不記得皇弟在大婚前身邊有個叫“薇薇”的大侍女。
秦殊凰熟門熟路很快進了主殿,裏麵的一應布置與秦殊凰記憶中類似又不完全相同。
福寧殿原本簡潔清爽,是皇弟喜歡的風格。
現在這裏多了一絲柔美和婉約,很多小處都變得更符合女子的審美。
好像暗中有一個人在潛移默化改變著皇弟一般。
秦殊瑉的書房秦殊凰沒有去,但她卻著重看了弟弟的臥房。
一進臥房,嫋嫋的香味就吸引了她,讓她如遠山般的黛眉瞬間緊擰。
秦殊凰連忙放鬆了臉上的表情,放慢腳步,悄悄觀察著皇弟寢宮裏的一切,她好似不經意的隨意詢問蕭清,“皇弟以前不愛熏香,什麽時候也喜歡在寢宮裏點香了?”
蕭清無奈苦笑,“是大侍女安排的,皇上聞了後覺得這香味能安神,就用了,讓禦醫來瞧過,說這香沒問題,不會對皇上有影響。”
禦醫?是院使?
難道院使也有問題?
秦殊凰頷首,並沒有發表別的看法。
去了裏間,秦殊凰查看皇弟的衣櫃,隨意一掃,發現皇弟家常的衣衫居然寥寥無幾。
擺在最好拿放位置的竟然還是幾年前的衣裳,其中有一件是她親手做的。
秦殊凰看向蕭清,詢問是怎麽回事。
蕭清尷尬,“皇上平日裏甚為節儉,除了每季裏節省不了的朝服和祭司禮服等,一應家常衣袍都免了,如今國庫空虛,皇上說還是節省些的好。”
其實蕭清隻說了一半真相,還有一半是秦殊瑉用自己的私房銀子貼了長公主府,所以才這般節儉的不像個皇帝。
秦殊凰視線又往下掃,發現皇弟的寢衣都是尚衣局出的,一應製式的,並無一件出自其他女子手的寢衣。
難道她預料錯了,那位大侍女並不喜歡皇弟?
可若是不喜歡,她為何要潛移默化影響皇弟?
秦殊凰帶著詩蘭詩雨親手幫秦殊瑉整理了臥房,而後歇在暖閣,等著秦殊瑉午休回來。
勤政殿外,夏茜薇收到了秦殊凰強闖福寧殿的消息。
宮女低聲道:“姑娘,長公主在皇上寢宮到處察看,您看要不要奴婢們阻止?”
夏茜薇搖搖頭,“不用,隨她看。”
她不信,一個公主而已,能在皇上的寢宮看出什麽花來!
“長公主情緒如何?”
“臉色不好,怕是正在憋忍著怒氣。”
夏茜薇愉悅的一笑,見秦殊瑉午休時辰快結束了,吩咐宮女,“快請攝政王過來。”
“是。”
午休時辰已過,秦殊凰也沒等來皇弟。
蕭清派人去打探,回來不好意思道:“殿下,皇上今日在勤政殿午休了,沒回福寧殿……”
這會兒秦殊凰已經料到等不到皇弟了,她心中並無多少驚訝,臉上卻滿是憤怒,好似處於怒火爆發的邊緣,下一刻就要氣炸了一般。
她強忍著怒氣問:“那本宮現在就去勤政殿!”
蕭清更尷尬了,瞥見公主難看的臉色,變得忐忑不安,“攝政王帶著兵部尚書大人去找皇上了,說是商討軍機要事,不準任何人打擾……殿下要不再等等?”
秦殊凰突然冷笑一聲,猛然站起身,將旁邊小幾上的茶盞全部掃落在地,她怒意勃發,“皇弟這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見本宮,躲著本宮?罷了,本宮也不是那等想要熱臉貼冷屁股的賤人!皇弟不想見本宮,本宮還不想見皇弟呢!”
這句話一出,詩蘭詩雨都跟著慌了,更不用說旁邊伺候蕭清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