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隻配在暗中默默守護公主

詩蘭回來和秦殊凰耳語了幾句。

秦殊凰臉色卻沒太多變化,隻道了句“知道了”。

詩蘭眉頭皺地緊緊的,“殿下,萬一那黛兒有別的目的怎麽辦?”

秦殊凰已經鎮定下來,“那我們就當白花了這筆贖身銀子便是,那黛兒從摘花樓出來後,派個人盯著,本宮明日就進宮瞧瞧,左右我們並無多少損失。”

詩蘭想想也是,忙答應下來。

秦殊凰朝著書房門口處瞥了一眼。

其實方才黛兒進來的時候,她不但觀察了黛兒,還悄悄注意了門口的玄蒼。

平時,玄蒼跟在她身邊時,滿眼都是警惕,可黛兒進來的時候,她專門讓詩蘭去請玄蒼來守衛,玄蒼卻放鬆地靠在牆邊,這狀態差距與平時甚為不同。

秦殊凰眼底一抹光亮劃過,難道突然來報信的黛兒是殘王哥哥的人?

原本秦殊凰打算過半個月再進宮,可得知了這個消息,她再也等不了了。

當晚,秦殊凰坐在燈前熬了大半夜,終於將那件道袍上的暗紋繡好。

當她將做好的道袍整齊疊好放入錦盒中時,聽到了窗外一聲微小的聲響。

她笑了笑,悄悄走到一旁,將燈火熄滅,而後站在暗處觀察著半開的窗戶。

窗外,玄蒼懊悔地擰了擰劍眉,方才他在窗外看秦殊凰看的太入神,不小心劍柄碰到了窗框,這才發出聲響。

房間裏的燈熄了,公主殿下應該沒有發現他,等確定聽不到房間內的聲響,玄蒼這才放鬆了身體,身影重新出現在窗邊。

窗邊有屏風擋著,根本看不到內間,可玄蒼的深邃的眼神好似穿過了屏風,落在床榻上睡著的人身上一般。

站在角落暗處觀察窗口的秦殊凰果然看到玄蒼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裝作不經意從旁邊走出來,出現在玄蒼麵前,而後不解地上下打量玄蒼,“玄蒼,這麽晚了,你站在窗口做什麽?”

因為在室內,又是在臥房,秦殊凰穿的很隨意,裏麵是輕薄的寢衣,外麵隻罩了一件單薄透明的紫色紗衣,窗外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輕紗下的肌膚宛若瓊脂,落在玄蒼的眼裏又高貴又勾人。

不用懷疑,秦殊凰就是故意這麽穿的,她不相信她的殘王哥哥還能無動於衷。

玄蒼顯然從未料到秦殊凰會突然出現,而且還這般打扮。

幽深的眼眸頓時像被放了一把火,大火猛烈,有燎原之勢。

秦殊凰見玄蒼愣住,眨了眨水潤眸子,輕吐朱唇“嗯”了一聲。

明明是**之姿,秦殊凰的眼神又那麽純粹澄澈,眼底那一抹調皮隱藏的很好,沒被玄蒼發現。

回過神的玄蒼立馬低下頭,攥緊身側的雙拳。

他幾乎是耗盡了自己的忍耐力,才沒有讓自己眼瞳裏那一抹想要頃刻占有的霸道和掠奪顯露出來。

玄蒼嘶啞的嗓音叫了一聲“殿下”。

秦殊凰道:“本宮問你話呢!”

玄蒼的喉頭滾動了好幾下,用盡全力才控製住自己沒再抬頭看一眼像是夜之魅魔一般的秦殊凰。

“屬……屬下隻是例行巡邏,恰好巡邏到殿下的院子。”

“當真?本宮還以為你一直守在本宮窗外呢!”

玄蒼垂著頭沉默,像是一隻委屈又說不出的大狗狗,要不是她的殘王哥哥現在還是玄蒼,秦殊凰都要忍不住揉一揉他的頭發。

秦殊凰不再逗玄蒼,幹咳了一聲,“不早了,本宮的院子不用再巡邏,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完,秦殊凰急急關上了窗戶。

窗戶關上隔絕了玄蒼的臉,秦殊凰卻忍不住靠在窗戶上。

黑暗的夜,寧靜無比,秦殊凰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心髒跳地飛快,好似要蹦出胸腔。

剛剛她實在不敢再看玄蒼,她怕她再看下去,就忍不住告訴殘王哥哥所有真相。她怕那些真相將她珍惜的殘王哥哥嚇跑。

窗外站著的玄蒼發現急促關上的窗戶,眼瞳一怔,燎原的火頓時被傾盆大雨澆滅,火熱的心變得拔涼,失落爬上臉龐。

殿下大概是不想看到他這張醜陋的臉龐所以才急著關上窗戶。

她那麽美,他那麽醜,如何能站到殿下身邊,讓她臉麵丟盡。

他就隻配在暗處默默守護著他的公主殿下。

微涼的夜風下,玄蒼伸出修長手指,輕撫在窗戶上,一層窗戶,好像成為天塹,將他和秦殊凰完全隔開了。

皇宮中。

當今聖上秦殊瑉此時並不在自己的寢宮福寧殿,而是在先皇後的寢宮慈元殿的偏殿。

周圍一片漆黑,隻秦殊瑉身邊一盞燈火亮著,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光亮。

他好似身處幽海,周圍都是噬人的海濤,隻自己麵前這一隻獨舟,狂風刮過,自己的獨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他麵前擺放著許多零零散散的孩童玩具。

有竹馬、撥浪鼓、七巧板、魯班鎖、九連環、孔明棋、磨喝樂……個個做工精致,盤的光亮如新,可仔細看就知道這些玩具都有些年頭了。

每每晚上睡不著,秦殊瑉都會來到這裏一個人擺弄這些兒時玩具。

每當玩這些玩具時,好似時光又回到了幼時。

那時母後坐在旁邊看著他和姐姐搶玩具,姐姐隻大他一歲,相伴著成長,又有父皇母後寵愛,兩人都膽大包天,誰也不讓,經常玩著玩著就打起來了。

後來母後身子漸漸不好,姐姐就再也不和他搶玩具了,姐姐把玩具都讓給了他,這些玩具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的了。

擁有全部玩具的他反而覺得沒有以前與姐姐搶時開心。

母後沒了,隻比他大一歲的姐姐代替母後保護他。

姐弟兩一想娘,就來這裏,姐姐和他一起玩幼時的孔明棋。

再後來,父皇也走了,姐姐也離開了,每次來這裏的隻剩下他一個人……

燈火下,秦殊瑉眼瞳黯淡。

突然,貼身太監蕭讓躬身匆匆進來稟報。

“皇上,盧舟有信送進宮。”蕭讓笑著道。

秦殊瑉一愣,恍然想起這人是誰,三年沒有消息,也不怪秦殊瑉一下子沒回過神。

盧舟是他專門安排給姐姐的長公主府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