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主殿下真厲害
秦殊凰目光冷冽,吩咐道:“瑞禾,去將賬房管事請來。”
瑞禾立馬領命。
“詩蘭,登記院子裏壓了例銀的丫鬟婆子,今日就把欠的例銀發放下去,另外一個人再多賞賜三個月月銀。”
詩蘭聽了後欣喜的笑起來,連忙朝著秦殊凰行禮,“是,殿下,奴婢這就去辦。”
瑞禾出去的時候,兩名親衛互相使了個眼色,而後連忙跟了上去。
親衛見到瑞禾對著她拱了拱手,“公主殿下怕瑞禾姑娘會被為難,特讓我們來助瑞禾姑娘一臂之力。”
瑞禾還真以為是殿下派來的人,點了點頭,帶著人一同去顧府賬房。
有了兩名冷麵又高大的親兵相助,顧府賬房管事很快被“請”到了秦殊凰麵前。
這賬房管事是顧府老人,他聽了顧夫人的話幫顧府做假賬,自己也吃的腦滿腸肥。
可畢竟也隻是個顧府下人,秦殊凰身邊還有親衛護著,一進來立馬恭敬跪在了秦殊凰麵前。
賬房管事姓毛,他諂媚地向秦殊凰磕頭行禮,“公主……公主殿下喚老奴有何貴幹?”
他負責管理顧府賬房,這位金尊玉貴的長公主殿下嫁入顧府三年,從未召見過他。
今天這位貴人身邊的大侍女突然出現在賬房,他就預感到不妙,正要派人去通知顧夫人,就被兩名親衛強壓著來到了公主殿
秦殊凰冷眼掃了麵前這胖胖的毛管事,將瑞禾整理的賬冊扔到了毛管事腳邊。
毛管事撿起書冊,翻開看了眼才知道是賬冊,繼續往後看,沒多久,臉上的表情就掛不住,由震驚變成了忐忑。
原來他精心做的假賬全部被公主殿下發現……毛管事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他連連對著上首的秦殊凰磕頭謝罪,“殿下,公主殿下,老奴也是被夫人逼的!若是沒有夫人的吩咐,老奴一個下人如何敢做這些,求您饒了老奴……”
雖然他嘴上都是求饒的話,但眼底並無多少真切的害怕和慚愧。
顯然他並不真的畏懼秦殊凰。
一個嫁入顧家就被拿捏的公主,能有什麽真的能耐?
秦殊凰何嚐看不出毛管事真實的想法,這位毛管事做這種事情做的多了去了,早就成了滾刀肉。
秦殊凰朝著旁邊詩雨看了一眼,詩雨立刻走到毛管事身邊,將一張紙扔到他麵前。
紙張上繪製著一塊田地所在的地點和模樣,正是毛管事私吞的田地!
毛管事看完,這才臉色煞白。
“光是你侵占了殿下的十畝皇田,殿下現在就能將你打殺!”詩雨嚴厲道。
毛管事臉上的肥肉抖了起來,這十畝田地是他私心侵占的。
原本這些田產是公主殿下的,大少爺讓他過戶到白姑娘名下,他兒子正好要成婚,公主殿下的田大,少上幾畝,白姑娘怕是也不會知道,於是他就私下裏劃出了十畝侵吞,走關係給了在府外生活的兒子和兒媳。
這件事就算是夫人和大少爺白姑娘都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毛管事這才真心磕頭不起,“老奴知錯,老奴該死,殿下想讓老奴做什麽老奴都答應您,求殿下不要牽連老奴的兒子……”
詩雨見毛管事不見棺材不掉淚,冷冷哼了一聲。
毛管事更畏懼了。
秦殊凰冷聲問:“公中還剩多少銀子?”
毛管事抖著聲音回:“還……還有兩千兩……”
“將兩千兩交給本宮。”
毛管事為難的看向秦殊凰,還沒對上秦殊凰的眼睛,就害怕的又低了頭,連忙道:“是,老奴遵命。”
“另外將夫人私底下賣了的鋪麵和過戶皇莊的憑據交出來。”
毛管事不敢不答應。
本來毛管事回去的時候還想著立刻讓人通知顧夫人,可回去時仍然有公主的親衛一步不離地跟著,還多了個臉上帶著可怖疤痕的煞神,他根本沒機會通風報信。
隻能乖乖將秦殊凰要的銀子和憑據上交。
交了這些東西,毛管事哪裏還敢將今天這事告訴顧夫人,他忙著給自己和兒子準備後路,顧府賬房都直接交給了手下的賬房先生打理。
花廳,秦殊凰翻看著麵前的憑據,手邊放著兩千兩的銀票。
詩蘭忍不住問:“殿下,您是怎麽知道毛管事私吞了田產?”
秦殊凰將瑞禾整理的賬冊遞給詩蘭,“認真看看。”
詩蘭“啊”了一聲,接過賬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賬冊她看過了,裏麵沒寫毛管事私吞田產的事啊。
一旁幫忙整理憑據的瑞禾無奈地瞪了詩蘭一眼,“真是個傻子,也就殿下能忍得了你,換個主子,怕是早就成粗使丫鬟了。賬冊裏記的田畝和白聆歌名下的田畝對不上,加減一下,恰好少了十畝。突然少了十畝地,當然是被人悄悄侵吞了,能接觸這些的,就毛管事的嫌疑最大!”
聽瑞禾這麽一說,詩蘭恍然。
“殿下真厲害!”
秦殊凰並沒有因為詩蘭的恭維臉上多一絲笑容,反而眼神放空了一瞬。
瑞禾整理的賬冊隻能提供一個猜測,她之所以這麽確定這件事是毛管事做的,甚至能畫出那塊田的形狀,是因為前世顧雨齡親自告訴過她。
可她當時不但沒有聽顧雨齡的勸,對顧家人設防,反而認為顧雨齡在挑撥她和顧鴻朝顧夫人的關係,冷嘲熱諷她,與她越來越疏遠……
秦殊凰深吸了口氣,把憑據放到一邊,“瑞苗現在在哪裏?”
這個名字許久都沒在秦殊凰嘴裏吐出來了。
瑞禾詩蘭詩雨都忍不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