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病裝逼太可怕了

某個隔間內。

“嘩啦啦”一陣桌椅亂響聲,衝出四名青年男子,個個膘肥體壯,赤著上身,紋著胳膊。

最前方是一名燙發男,脖頸間晃著一根小手臂粗金鏈子,邊跑邊叫。

“宋午,咋回事兒?”

宋午一指洗手間:“高哥被一傻慫用啤酒瓶子爆頭了,在那裏麵。”

“敢打我們兄弟,踹死那驢日的傻慫。”

燙頭男怪吼著,像一頭大河馬般一竄一竄衝向洗手間,其餘四名青年男子有帶頭大哥帶領,勇氣增加無數倍,嗷嗷跟著衝過去。

五人一起衝進洗手間,見甄老實正瘋狂亂踹花襯衫男。

燙發男衝過去一個飛踹,一腳踹在甄老實腰上。

甄老實打得興起,後腰一痛,一個**摔在地上,剛想起來反擊,對方五人衝上前,拳腳交加,揪頭發封眼踹肚子,把他直接打懵圈了。

燕狂夫趕到時,隻見五名青年似五頭嗜血的野狼,人人神色癲狂,正在亂踹甄老實。

此時沒有是非對錯,更不能講武德,先幹倒兩個再說。

燕狂夫邁開大長腿,一個助跑衝過來,一手一個啤酒瓶子,狠狠砸向後麵兩名青年的腦瓜殼子。

啪啪!

玻璃渣子四飛,啤酒噴濺。

兩名青年頓時抱著腦袋蹲了下去,尖聲慘叫。

燙頭男一轉頭,大罵:“我日你先人,你個二球手好黑。”

燕狂夫沒慣著他,一把抄起牆根的泡水拖把,掄圓了,帶著汙水,狠狠拍向燙頭男。

燙頭男雙臂一護頭,拖把頭上的汙水雨點般四濺,噴了燙頭男一頭,燙好的鋥亮發型瞬間塌了。

甄老實趁著這空檔,一步縱到燕狂夫身邊,鼻青臉腫,像個大熊貓。

燕狂夫揮舞著拖把,退到洗手間門口。

燙頭男扒拉掉一頭汙水,對著鏡子一看發型塌了,大聲慘叫:“我三百塊錢燙的頭,沒了,全沒了。”

花襯衫男被宋午拉了起來,發際滲出血來,也叫道:“金哥,我的頭也沒了。”

徐靜衝過來,一手拖把椅子,一手提個啤酒瓶子,過來就把椅子塞給甄老實。

洗手間門框狹窄,一次最多容兩個人通過。

燙頭男一夥六人若要硬衝,前方兩人先要接受拖把和椅子,啤酒瓶子的衝擊。

燕狂夫和甄老實更沒膽衝過去二打六。

雙方都有人一臉血,明白對方手黑心狠,隻能隔空對峙,瘋狂輸出嘴炮。

俞小婉去結帳。

櫃台前有一夥人正在結帳,待結完帳後,一回頭,看到店外門口一名女生正在通過,竟是同學襲鑰。

襲鑰是班花,長相美貌如花,性格相當精明,她也看到了俞小婉。

“俞小婉,你也來這逛了?”

“襲鑰你好,我和狂夫一起在哪邊擼串,來一起吃吧。”

襲鑰笑眯眯的拒絕:“不了,不了,改天吧。”

兩人說笑兩句,各自道別分開。

襲鑰快走兩步,來到燒烤店隔壁的一家川菜館,進入一個包間內。

這個包間頗大,男男女女坐了十一名學生。

襲鑰向主位上一名學生說道:“柳班長,方才我看到俞小婉了,她在隔壁和燕狂夫在擼串。”

柳大宏忙問:“你沒說咱們在此聚餐?”

襲鑰搖搖頭。

這時兩名男同學衝進包間。

其中一名小個頭男生歡快叫道:“號外,號外,特大新聞,燕狂夫和甄老實他倆和六名社會人打起來了。”

柳大宏眉頭一皺:“邱翔你正經點,說清楚,他們兩個打人家六個?”

邱翔笑道:“大約就是這樣子了,我看了一眼,趕緊跑回來報信。”

“嘩啦”一聲。

包間內,五名男生和一名女生站起來,衝向門口。

柳大宏一聲大喊:“都站住,你們想幹啥子?”

一名叫張鵬的男生叫道:“過去幫忙啊,狂夫他們讓人欺負了。”

柳大宏喝道:“你們馬上要找工作了,衝過去打架,萬一打個輕傷出來,那叫刑事案,會留案底的,這輩子甭想找到好工作了。”

“作為班長,我為你們好,你們好好想想其中利弊。”

五名男生猶豫起來。

柳大宏繼續說道:“燕狂夫他們三人組向來不合群,兩個農村生,剩一下甄老實是個二球貨,以後和我們更不是一路人,為他們搭上一生不值得。”

邱翔上學時一直是柳大宏的小跟班,此時立刻捧道:“班長說得太對了,畢業了,不能再瘋了。”

唯一站起來的女生稍一猶豫,繼續奔向門口。

柳大宏見狀,一個箭步衝過去,堵住門口:“張娜,你要去幹啥子?”

張娜急了,叫道:“我不能看著小婉被人欺負。”

柳大宏道:“你一去了,燕狂夫他們就知道我們在這兒了,我們不去顯得不義氣,你別去。”

“柳班長你讓開。”張娜尖叫,伸手一拉柳大宏。

襲鑰說道:“我跟著張娜去,不能讓小婉和徐靜吃虧的。”

這時房間外響起一片嘈雜腳聲步,柳大宏隔著門縫一看,隻見一群保安衝向燒烤店。

美食城外同時響起一片警笛聲。

柳大宏笑道:“看看,他們鬧大了,警車都來了,多虧我堵著你們,不然你們一會全被抓進局子裏了。”

一群同學麵麵相覷,開始思考人生。

俞小婉回到桌前,見空無一人,但手機和包包什麽全在。

這時隻見二十餘名保安衝向洗手間,人人手提防暴叉,盾牌,電棍,陣仗挺大。

保安剛衝過去不久,三名警官也衝了過去。

“他們這是去看熱鬧了嘛?”俞小婉坐在桌邊,守著眾人手機和包包,等四人歸來。

片刻後,一群保安押著九人走來。

俞小婉驚呆了。

自家三人這不是去看熱鬧,而是跑去當主演了,她不明白原因,連忙遠遠叫喊。

“你們咋咧?”

燕狂夫十分冷靜,說道:“他們欺負徐靜,我和老實揍了他們一頓,這去派出所做個筆錄,沒啥子事兒,婉兒別怕。”

燙頭男怒了:“少在女子麵前吹牛逼,是老子揍了你們一頓。”

俞小婉見甄老實鼻青臉腫,燕狂夫和徐靜完好無損,心中稍安,隨後收拾桌上物品,匆匆跟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

派出所內。

一名譚姓警官神色嚴肅,對著燕狂夫九人道:“雙方都沒有構成輕傷,按照規定,你們這屬於互毆,事情可大可小,這裏先調解一下,你們願意相互諒解,並簽字嘛?”

燕狂夫最擔心啤酒瓶子爆頭打出輕傷來,一聽沒有輕傷,頓時鬆了一口氣。

燙頭哥等六名社會青年相互看看,確認了一下眼神。

燙頭哥立刻說:“警官同誌,誤會,全是誤會,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六人同意簽諒解書。”

譚警官挺滿意,又問燕狂夫三人:“你們三呢,同意簽諒解書嘛?”

徐靜看看甄老實,甄老實看看燕狂夫。

上學幾年間,甄老實一直跟著燕狂夫玩,極少自己拿主意。

燕狂夫默默看了燙頭男六人一眼,搖搖頭:“我們不同意諒解。”

場中頓時一靜。

不同意諒解就等於要被拘留,失去自由了。

譚警官有些意外,不禁問道:“你不諒解?”

“不諒解,我們沒錯,我們沒有互毆。”燕狂夫沉聲道:“花襯衫男的欺負徐靜了,我和甄老實去保護女同學,這叫見義勇為,不叫互毆。”

花襯衫男跳了起來:“你個二球,老子說好多次了,沒碰那女子,要是碰那女子一下,老子是王八養的。”

“閉嘴,你文明點。”譚警官瞪了花襯衫男一眼,耐心解釋法律知識:“這位同學,法律講究證據,講究疑罪從無,現在徐靜女同學拿不出有效證據,此事隻能按打群架互毆處理。”

“我相信徐靜的人品,她不會誣賴一個陌生男人。”燕狂夫冷靜說道:“女子被欺負了,我和甄老實兩個爺們,決不會忍著。”

甄老實連聲道:“就是,就是,欺負女子,必須打。”

徐靜感動得淚眼婆娑。

譚警官見狀,隻能問道:“真不同意諒解?”

燕狂夫搖搖頭:“不諒解。”

譚警官道:“那隻能公事公辦,凡動手者,就屬於互毆,拘留加罰款。”

燕狂夫極不甘心,女人被欺負了,還手就叫互毆,難道非得忍著,這是啥子王八規定?

燙頭男急了,吼叫:“你為啥不同意諒解,蹲號子很開心嘛?”

燕狂夫冷冷道:“你們六個出不去,我就挺開心。”

燙頭男懵了,實在無法理解燕狂夫的騷操作,這簡直沒一點社會人的思維,他隻能用力擠出一臉苦笑,連聲求饒。

“好兄弟,好哥哥,咱們不打不相識,你簽個諒解,出去一起吃個飯,以後就是好兄弟了。”

燕狂夫搖頭:“不諒解。”

燙頭男氣瘋了,大叫:“你個二球,傻慫,缺根筋,老子在外麵有大買賣要談,要是被耽擱了,老子和你沒完。”

燕狂夫瞅了他一眼,目蘊寒氣:“等你找我。”

軟怕硬,硬怕愣,愣得怕精神病,燙頭男感覺碰到一精神病了,膽氣一慫,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