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青石鎮 (19)
聽了這話,它好像破防了,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猙獰,齜牙咧嘴就要撲上來。
隨即原地消失。
消失的前一刻,它臉上明顯露出幾分恍惚和震驚的憤怒——
在自己的地盤,居然被強行移出了房間,做鬼做到這份上該怎麽說?
【精神力-100,理智-10。】
使用銀鑰匙做新的嚐試會受到它的影響掉理智。
薑棲看著空曠的婚房滿意地拍了拍手,她就是想實驗一下銀鑰匙的另一個功能。
瞬移說到底是利用空間,她之前嚐試過,隻有自己本身可以移動,活物不行,死物也不行。
但這個房間很特殊,本身就是個非正常空間,很難用簡單的語言來形容,處於一種存在的非真實狀態。
換個詞就是鬼蜮,青石鎮沒有這個宅子,但她所站著的地方又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她就想,要不試試用銀鑰匙的特性,把它弄出去。
薑棲繞到木床後麵,跟她猜測的一樣,這裏果然還有一個空間。
跟華麗陰森的房間不同,後麵隻有幾麵磚牆,這些磚塊看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摸上去能感覺到冷氣在向外冒。
中間擺放著兩具棺材。
右邊那具上麵纏繞著很多紅繩,貼在棺材上的符紙邊緣發黑,朱紅的符籙顏色已經很淡了,棺蓋沒有封,棺材應該曾經被打開過。
薑棲雙手用力將棺蓋推開一截,陰冷至極的氣息蔓出,凍得她手指皮膚發痛。
棺木裏的屍體保存完好,竟然沒有白骨化,隻是幹枯發黑,身上的衣服褪色嚴重,透著一股腐敗氣息。
是剛才見過的新娘沒錯,而這裏,就是他們的合葬墓。
薑棲接著又打開左邊的棺材,裏麵是空的。
那個男屍還真是屍體,沒有屍變,腐爛緩慢,太奇怪了。
薑棲思索片刻,回到新娘屍體身邊,一手拿手電筒,一手上套著衣袖就往裏摸索。
它的靈體不在這裏,要畏手畏腳耽誤時間,等它回來就完了。
找到屍體手臂下,還真發現了東西,是一片爛得不成樣子的古書殘頁。
“仰道者企,如道者浸,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
玄什麽秘經,還有什麽還魂,永不安寧。
屍變的條件其實很苛刻。
新娘被迫殉情,它的怨氣按理說不足以直接導致謝家一代代亡故的人發生屍變,所以它是無意或者有意借助了某樣東西。
薑棲忽的回憶起上個副本,
她所見過的那些文字,明明是截然不同的語言和風格,沒有任何關聯,卻無故從她腦中一閃而過。
薑棲頓了頓,繼續尋找,再次觸碰到屍體,她眼前的畫麵變了。
因為纏足疼的大哭的女孩,身邊的人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重力道。
“纏了足將來才能嫁個好人家,這是為你好忍忍就過去了。”
畫麵裏的一切都模糊且陰暗,隻有哭聲和說話聲格外清楚。
還是那個房間,長大的女孩看著桌上的婚書,她不想嫁給一個病得快要死的人衝喜,可父母隻顧著清點聘禮,連看都沒有看她臉上的眼淚。
四周再次變化。
女子掙紮著被人套上麻繩,吊上房梁,雙手雙腳在空中絕望地掙紮,直到她不再動彈,突出發紅的眼球死死盯著
她的性命,還沒有一座牌坊來的值錢,憑什麽......
畫麵最後定格在牌位前兩短一長的香上。
最先出事的是她自己家,然後才是謝家。
她要讓這些人世代不得善終,死後永遠不得安寧。
薑棲收回手,沉默著打開商城,能砸牆的錘子80積分
炸藥100積分,
炸藥省事是省事,就是怕萬一把這個地方給炸塌了,她得被活埋在這裏,沒必要的冒險薑棲不會嚐試。
——
堂屋。
聽著催命符般的樂聲,方原反而異常冷靜,上個副本結束,他拿到道具破舊的漁網,能暫時束縛單個目標。
鬼新娘肯定是BOSS,對它用道具可能沒什麽用,身邊兩個小廝,控住其中一個才有機會跑。
冰冷僵硬的手摸上他們頭頂往下壓的時候,方原猝然甩出破舊的漁網,套住按自己頭的紙人小廝。
【玩家使用道具‘破舊的漁網’,目標20秒內無法行動。】
這個副本的怪太強,一個嘍囉,道具控製時間都減少了三分之一。
方原半個身體掙脫,握著斧頭砍在另一個抓他胳膊的小廝手上,
它尖叫一聲鬆開方原,外麵那層紙糊的表皮裂開,斷一半的手就剩了點皮肉連著吊在身前。
王樾那邊也開始行動,他擺脫小廝迅速向後退,目光看向站直了的新娘和周圍裂開嘴笑的紙人。
【‘喜堂裏的新娘’——即將蘇醒狀態。
如果不能在新娘醒來前離開喜堂,就會被怨氣吞噬,永遠困在青石鎮。】
這個地方需要玩家在規定的時間內,扛住喜堂裏這些怨靈的攻擊想辦法出去。
王樾眉心緊擰,他是有道具可以出去,前提要找到正確的方位。
“我先扛一會,你快找方位。”王樾沉著臉警告,“你最好別搞什麽花樣,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裏,這鬼新娘是BOSS,戰力至少能過S。”
“我他媽又不是傻逼,這種時候搞花樣有什麽用?”
不到生死關頭,王樾會守信,真到危及自己性命的時候,他不會再顧什麽合作不合作。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出去。
方原衝到窗戶邊,一邊拚命砸,一邊迅速回想從進青石鎮開始所有的線索。
木質窗戶被斧頭砸爛,後麵是一層堅硬的磚石。
【玩家受到怨靈攻擊,生命值-2。】
【玩家受到怨氣影響,理智-5。】
中間鬼新娘所在的地方王樾下意識避讓,空間有限,他用了增加移動速度的道具,可這些東西能夠突然從他身後冒出一張臉,把他往黑暗裏拖,走位再好,躲得再快也避免不了掉血。
王樾向後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黑暗裏全是紙人,它們臉畫的精致,表情各異,但眼睛始終盯著外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