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拿回管家權
麵對齊氏的質問,小福縮縮頭:“夫人,今天是禾姑娘做的早飯,已經吃完了。”
“吃完了?”盛玉蘭拿起灶上的剩碗聞了聞,碗上還殘餘著一股菜香氣,不由怒道:“背著我們吃的什麽?這麽香!”
小福小心翼翼道:“就是普通的菜團子鹹菜湯,禾姑娘的手藝好……”
“你胡說!一定是那死丫頭背著我們偷偷煮好吃的了!”
齊氏怒氣衝衝想找盛禾算賬,但是一轉身就對上盛禾那張冰冷的臉,瞬間覺得自己的氣勢短了半截。
“說了給你們一刻鍾,還在這裏磨嘰什麽?”盛禾冷聲道,“非得讓我來請你們嗎?”
盛玉蘭站在齊氏身後,惡狠狠道:“你說要我們過去我們就得過去?我們還沒吃早飯呢!”
盛禾吹了吹指甲:“盛玉蘭,看來昨晚上那兩巴掌還沒讓你長夠教訓是吧?”
“你!”
盛玉蘭又怒又氣,昨晚那兩巴掌讓她的臉現在還有些紅腫。
但是盛玉蘭被盛禾這麽一說,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發怵。盛禾的目光好像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齊氏顯然也感受到了這種壓迫感,她問道:“你、你要管家鑰匙和賬本做什麽?”
盛禾沒有拐彎抹角,如實道:“你倆廢物占著茅坑不拉屎,所以我決定以後由我來管家。”
“你罵誰廢物呢?你真以為你自己是誰啊?”盛玉蘭氣得要發瘋。
盛禾毀了名聲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就算是縣令的親閨女,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而她盛玉蘭馬上就要嫁給能考秀才舉人的青林哥哥,日後榮華富貴做官太太,捏死盛禾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想到這裏,盛玉蘭就覺得自己沒這麽害怕了,甚至有些得意地譏諷:“你就是個娼婦,誰家裏要小娼婦來管家?”
盛禾一把揪住盛玉蘭的頭發:“方才不是給你時間洗漱了嗎?嘴怎麽還這麽臭?嘴臭就不要開口說話了。”
盛玉蘭隻覺得自己後頸被盛禾按了一下,剛想痛呼,卻發不出聲音了。
“呃呃呃!”
盛玉蘭急地亂抓齊氏的衣裳。
“你對我女兒怎麽了?”齊氏也嚇壞了,從前她嘲笑盛禾是個啞巴,現在自己女兒居然說不了話了!
盛禾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你老老實實把管家鑰匙和賬本交到我手裏,你女兒自然就會沒事了。”
盛禾其實隻是點了盛玉蘭的啞穴,過不了一刻鍾,盛玉蘭自己就會恢複聲音。
齊氏卻不知道內情,還以為盛禾用了什麽妖術毒啞了女兒,心裏在滴血,但沒有別的選擇,急急忙忙取了鑰匙和賬本送到了盛禾手裏。
“這下你滿意了吧?”齊氏咬牙切齒道。
這管家權交給盛禾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現在天災荒年,賬上也沒幾兩銀子。
等盛禾拿去謔謔完了,她就去找盛誌遠告狀,這樣管家權又會回到自己手裏。
哪知盛禾翻了兩頁賬本,問道:“我阿娘留下的嫁妝單子呢?沒有記在賬本裏嗎?”
齊氏母女瞬間變了臉色。
齊氏驚道:“你一個還沒成家的姑娘,要你娘的嫁妝做什麽?我這個當家主母還沒下堂呢!你休想拿去胡亂揮霍了!”
“嗚嗚嗚嗚!”還沒能開口說話的盛玉蘭也急著支持齊氏的話。
盛禾覆手將賬本壓在桌上,微微一笑道:“當家主母?齊氏,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
這些年我爹在公堂上斷案,你私底下收了不少百姓的緩手錢吧?
我爹做官雖然沒能為百姓做出什麽貢獻,但最恨的就是貪墨,要是讓他知道家裏養了隻蠹蟲,你猜你會不會成為下堂婦?”
齊氏的雙眼倏地瞪大了,如同被戳了死穴一般,脫口而出:“你、你怎麽知道……不!你胡說!”
盛禾笑了笑,原主是個坑爹的玩意兒,沒錢了也經常收百姓的賄賂,所以齊氏的手段她一清二楚。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啊?
“不給是吧?那我現在就去公堂之上和我爹分說分說!”
說著盛禾就要抬腳出門,齊氏這下急了,喊出口:“我給!我給你還不成嗎?!”
盛禾成功把屬於盛家和她娘的東西全部拿了回來。
東西到手,盛禾今天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盛禾知道齊氏母女倆還有些積蓄,於是臨出門前囑咐齊氏母女:
“我晚上回來吃飯時要有三菜一湯。家裏沒吃的了就去鎮上買,去地裏挖,別翹著二郎腿等人伺候,不然就等著我回來繼續收拾你們!”
齊氏母女算是怕了盛禾,敢怒不敢言,咬著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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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禾仔細盤算過了,一年以後民不聊生,根本就沒有生意可做,還不如現在抓緊時間賣掉店鋪換些錢囤糧食。
於是她帶著阿娘的嫁妝單子出了縣令府,徑直去胡同裏找小福的爹孫民順了。
孫民順是個老實勤懇的男人,很小就跟在了盛誌遠身邊。
盛家有什麽重活累活他都是第一個出現,任勞任怨如同一隻溫順的老黃牛。
孫民順上有老下有小,經常要去工地抗大件補貼家用,將身上弄得汗兮兮,這讓原主嫌棄不已,常常對他翻白眼吐口水。
回憶到這裏,盛禾就覺得自己頂著原主身份簡直沒臉見人。
剛走到孫民順家門口,就看見孫民順正在家裏做木工。
“民順叔!”盛禾笑盈盈叫他,“你在家呢。”
孫民順見笑著走來的靚麗女子,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認了好半天才敢回應:“禾、禾姑娘?”
他已經聽他媳婦說了盛禾能講話的事了,他打心眼裏為盛老爺高興。
不過盛禾來找他,讓他有些局促和惶恐:“禾姑娘,您有什麽事嗎?是不是小福又惹您生氣了?”
“沒有沒有!”盛禾忙擺擺手,“小福很聽話,做事也很幹脆利落。這次我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啊?”
孫民順看著眼前溫柔又客氣的盛禾,半天反應不過來:“啊?哦哦哦有時間的,姑娘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就是。”
看來他媳婦阿桂說的沒錯,禾姑娘的確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真的轉了性,也不敗家了。
沒想到下一秒盛禾就開口道:“叔,我想請你幫我把我阿娘留下的鋪子全部盤出去。”
孫民順的笑容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