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野男人
盛禾剛從識海中的空間內退出來就被人挾持在**。
“想活命就別出聲!”
男人緊繃的胸膛貼上她瘦薄的肩胛,肌肉緊實的手臂緊緊環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別誤會,這姿勢可不曖昧,甚至有點要命。
不過盛禾並沒有驚慌失措,不動聲色間,她手上多了一把手術刀。
大半夜擅闖民宅,不是小偷就是采花賊。
盛禾可不是吃素的,必須要讓這賊人知道什麽叫做“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但就在盛禾準備出手時,身後壓製她的男人卻先一步倒下,如同被抽光力氣一般,軟靠著牆粗重喘息。
盛禾愣在原地眨眨眼。
大哥我還沒動手呢,你是來碰瓷的吧?
不過根據盛禾豐富的從醫經驗判斷,這男人是中毒了。
軟筋散,能讓他短時間內四肢無力,內力全無,無法動彈。
這個男人蒙著麵,但看得出他現在的狀況很差:他不光中毒了,還受了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盛禾暴躁:大哥,你要死就死遠點啊,無緣無故死我**我怎麽說得清?本來我名聲就差!
盛禾一腦門官司沒地方發泄,正考慮這男人是救還是殺時,目光頓在了他的衣襟上。
衣襟在暗光下仍然浮現柔韌的光澤,上頭隱隱可見精致繁複的暗紋。
盛禾起疑,在這鄉下地方,這身衣料子可不是一個普通小賊可以穿得起的。
盛禾想了想,伸手去揭男人的麵布。
男人別開臉,警惕地盯著她,雖然身子動彈不得,但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輕浮他!
盛禾卻腹誹:你小子都爬我**來了,還裝什麽純情大男孩兒?看看你長啥樣你又不會少塊肉!
然後一把摁住男人,毫不猶豫把他麵布扯了下來。
盛禾:!
麵骨挺拔,皮肉勻稱,俊朗無比!
大概是受傷的緣故,他眼裏含著股戾氣,配合著沉金冷玉的氣質,如同被貶下凡的戰損謫仙。
“看夠了沒有?”男人忍無可忍,啞聲道。
盛禾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雙眼差點貼人家臉上。
盛禾主打一個厚臉皮,裝作什麽也沒發生把麵布給蓋了回去,然後學著男人方才的語氣威脅道:“想活命就別出聲!”
男人一愣,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緊接著他就感受到她在自己傷口處塗塗抹抹,還撒上了什麽粉末,瞬間緩解了他的灼痛感。
這種外傷對於盛禾來說不在話下,她嫻熟地給男人包紮好傷口。
男人沒想到這女人會醫術,還出手救自己,憋了半天說了句:“多謝。”
“不謝,”盛禾下了床,特地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等你恢複內力後趕緊離開比說什都強,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撞見了的話,我滿身是嘴都說不清。”
男人:“……”
盛禾救這個男人不是因為衝動,更不是因為他俊美或是有錢,而是覺得此人身份不簡單,說不定是什麽地方的地頭蛇。
要是他真的死了,恐怕會給她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盛禾歎口氣,想安安心心過日子怎麽就這麽難?
“阿姐,你在和誰說話呢?”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是盛禾的繼妹盛玉蘭朝這邊走來了。
盛禾看了一眼**的男人,暗道一聲不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忙躋身出門應付盛玉蘭。
盛玉蘭今天聽她娘說盛禾會說話了,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幹脆出來轉轉。
哪知一出來,就聽到盛禾屋裏有動靜,她立馬就抬腳往這邊來了。
“阿姐,我方才聽到你屋裏有動靜,誰在你屋裏頭呢?”
盛玉蘭提著盞小煤油燈,想進屋裏一探究竟。
盛禾知道她這繼妹和她娘齊氏一個德行,都沒安什麽好心。
於是站在門口沒讓開,隻淡淡道:“屋裏沒誰,你回吧。”
盛玉蘭見盛禾將門攔得這樣嚴實,心裏更覺蹊蹺了。
“好,那阿姐你好好休息,”盛玉蘭一笑,嘴上答應著就往回走。
盛禾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哪知這廝直接殺了個回馬槍!
“你屋裏是不是藏男人了?!”
盛玉蘭一個蓄力,直接撞開了盛禾,推開屋門就往裏闖。
盛禾猝不及防被她撞了個踉蹌,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直接將盛玉蘭從屋裏丟出去。
盛玉蘭闖進屋就先往床榻上看,隻是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麽,就覺有一道黑影閃了出去。
盛玉蘭立馬大聲嚷嚷起來:“盛禾夜裏和野男人私會了!來人啊!盛禾和野男人苟合!”
盛玉蘭眼裏淬了毒光,不管盛禾**是什麽東西,隻要她咬死了是個男人,盛禾就別想再在舞川縣找夫家!
到時候這小娼婦的嫁妝就都歸她了,她要風風光光嫁給青林表哥!
“啊!”
隻是她還沒嚷上兩句,臉上就傳來響亮的一巴掌。
“盛禾,你敢打我?”盛玉蘭捂著臉嗷嗷叫。
床榻空空如也,得知那個男人已經走了,盛禾的心瞬間放鬆下來。
她揚起下頜,一張俏臉在寒夜裏結了冰霜,揚手又給了盛玉蘭一耳光:“滿嘴噴糞,惡意誹謗!你就說你該不該打!”
“我撕了你個小娼婦!”兩巴掌差點把盛玉蘭扇成豬頭,盛玉蘭要氣炸了,撲上去就要和盛禾扭打。
“住手!”
盛玉蘭扭過頭,對上的是盛誌遠冷沉的臉。
問訊趕來的還有齊氏,盛江也牽著被吵醒的粥粥過來了。
盛玉蘭立馬哭哭啼啼惡人先告狀:“娘,阿姐她屋裏藏男人,還打我威脅我,讓我不要聲張!”
“盛禾,你不知羞恥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打人,毒婦!”齊氏抱住女兒,對著盛禾怒吼道。
盛禾冷笑一聲,一把拽過盛玉蘭,逼問道:“你說我藏男人,我藏哪了?你倒是把他給我揪出來啊!”
盛玉蘭被盛禾壓製著,一邊掙紮一邊尖叫:“他走了!我看見他從窗戶走的!我看的很清楚!”
盛禾挑挑眉:“好啊,既然看的這麽清楚,那你就說說他長什麽樣?鎮上就這麽幾戶人家,你應該叫得出他的名吧?”
盛玉蘭有些心虛,娘說的沒錯,這賤蹄子會講話後牙尖嘴利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他走的太快,天又這麽黑,我看的也不是那麽清楚……”
盛誌遠厲聲道:“盛玉蘭,你到底看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