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物盡其用
尹香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端坐著的嶽曦。
蓋著蓋頭,尹香看不見她的神情,但是尹香心想,寧遠侯府的嫡小姐,果然也不容小覷。
她若接了這令牌,以後常往這太子府中來,難免會遇到趙煋和尹玥。
嶽曦這是想利用尹香,除掉尹玥,然後因為自己和趙煋之前曾有有婚約在身,如今自己又同嶽曦交好,也能給嶽曦留下一個寬容大度的名頭。
她倒是懂得物盡其用。
尹香微微勾唇,但是自己豈是傻的?
“多謝太子妃殿下的美意。”尹香毫不留情的拒絕:“隻是臣女身份低微,不配與太子妃殿下做朋友。”
尹香不卑不亢的道:“況且……臣女與太子殿下之間曾經有過婚約,臣女若是日日朝著太子府跑的話,會讓夫家和母家蒙羞。”
嶽曦許是沒想到也尹香會這麽不識抬舉,聽著尹香的話,她身形微微一僵,你不過還是強撐笑意道:“自然如此,倒是本宮自作多情了。”
趙煋的婚禮收場了,尹香又一心撲在了事業上,臨近清明的時候,尹香的外祖父陳軍總算帶著陳家所有家丁來到了京城。
宅子陳樺和陳祥已經購置好了,陳軍他們來了之後,也沒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住進去即可。
隻是陳軍心中一直牽掛著尹香這個外孫女,所以一來到京城,便讓陳祥前去護國侯府傳話,讓尹香前去參加家宴。
鄭功知道陳軍來了,很是欣喜,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收藏許久的茶葉也好酒塞給鄭瞬,強力要求鄭瞬跟著尹香同去陳府參加家宴。
陳軍已經年過七旬了,隻不過身子硬朗,穿著十分樸素,但是周身的肅殺之氣是在戰場之上幾十年磨煉出來的,不減當年。
“外祖父。”尹香一踏進門去,便看見坐在首位上的陳軍。
尹香笑意盈盈的迎上去,陳軍也猛然起身,拉著尹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老夫的外孫女。”陳軍有些熱淚盈眶,如同陳樺初見尹香時一般感慨了一番:“竟然長這麽大了。”
不管是21世紀還是原主的尹香,自小都是沒有感受過親情的,21世紀的印象父母雙亡,她自小便去做了雇傭兵,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原主的尹香死了娘,爹又不聞不問的,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巴不得尹香早點死,這樣秀姨娘才能坐上正房夫人的位置,自然也沒有人真心的關心過她。
也是陳家來了之後,尹香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親情。
“外祖父。”尹香的眼眶也忍不住泛起一些酸意:“舟車勞頓,外祖父身子如何?”
“極好極好。”陳軍拉著尹香在桌子邊上坐下:“別看外祖父年紀雖大,但是身子骨硬朗著呢,若是有人膽敢欺負我們香兒,外祖父親自上場收拾他一番,也還是做得到的。”
尹香被陳軍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鄭瞬則是有些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
就尹香這種性子,別人哪敢欺負她,她不要欺負別人就是最好的了。
“香兒,這便是你的夫君嗎?”陳軍看著鄭瞬。
“是。”尹香點點頭道:“這便是我的夫君鄭瞬,外祖父,他正是護國侯鄭老侯爺的孫子。”
“晚輩鄭瞬見過外祖父。”
“嗯。”陳軍挑剔的看了一下鄭瞬,冷淡的點點頭。
“這是祖父讓我給您帶來的茶葉和好酒。”鄭瞬拿出鄭功為他準備的東西呈到陳軍麵前:“都是祖父的珍藏,祖父讓我轉告您,日後他得空了,必然要來拜訪您老人家。”
陳軍看著手中的茶葉,開始懷念起自己的過去:“鄭功與我可是八拜之交的兄弟,當年我們並肩作戰,是最有默契的隊友。”
陳軍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與鄭功在沙場之上戰無不勝的日子,曾經馬革裹屍一腔熱血,如今回想起來,卻猶如在昨日一般。
“老侯爺身子還好吧?”陳軍歎了口氣,看向鄭瞬:“我自打離開京城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
戰場上的有勇有謀的將軍已經到了暮年,就連孫子都已經成家了。
“祖父的身子尚可。”鄭瞬也聽鄭功說過不少關於陳軍的事情,對於他們這種披肝瀝膽的武將,鄭瞬也是打心裏佩服。
“外祖父若是有時間,可以去護國侯府與我祖父敘敘舊。”鄭瞬態度誠摯。
“嗯。”陳軍對自己的老戰友十分想念,但是對於鄭瞬確實一百個看不上。
性子頑劣,不求上進,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外孫女香兒。
幾人正說著話,席間的劉慍忽然停住了筷子,臉色一白。
最先察覺到的是尹香,她抬頭看過去,席間所有人的視線便都落到了劉慍的身上。
“慍兒,你怎麽了?”陳樺神色焦急。
劉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徑直的向著後麵倒過去,幸虧邊上的陳祥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他。
“快去找大夫。”陳軍著急忙慌的站起來,指著劉慍,神色焦急。
尹香看著劉慍的樣子,心中猜測他並不是第一次這樣。
劉慍一暈倒,陳家所有的人都亂了套了,特別是陳軍,一麵焦急,一麵又無奈的拍著大腿。
“外祖父。”尹香安慰陳軍道:“您先少安毋躁啊,待會兒讓大夫來為二表哥查看一番,說不定沒什麽事呢。”
“沒用的。”陳軍看著裏屋**幾乎沒什麽生氣的劉慍,急的老淚縱橫:“慍兒這病……已經是陳年舊疾了,換了許多郎中都沒有辦法。”
果然,陳樺花重金的郎中來了之後,隻是看了一眼便無奈的搖著頭走了。
看著陳家人焦急的模樣,尹香定了定心神,上前道:“舅舅,我略會一些醫書,不然……讓我來試一試,如何?”
陳軍猛然頓住,就連一臉焦急的陳軍臉上的神情也頓時便凝固了。
“你……你?”陳樺有些不可置信:“香兒,慍兒可是……慍兒可是舅舅的兒子,這不是開玩笑的,你一個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