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們唱得,為何你唱不得？
“倒也不是，隻是在下看見這一桌子好菜，不知怎的總覺得缺了些什麽。”
蕭逸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妙君仙，淡笑道。
“咯咯咯...”
妙君仙捂嘴嬌笑，看見對方的目光，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卻不知公子想讓君仙唱何種曲目，妾身一定包公子滿意。”
她臉上笑容嫵媚，卻充滿自信與驕傲。
“真的嗎？那太好了。”
蕭逸眼前一亮，放下酒杯，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後低聲問道：“妙小姐，你唱首十八摸吧！”
他來這個世界前，對古代青樓，最好奇的歌曲就是這十八摸，相傳極其刺激。
現在有機會聽，肯定不能放過。
“啊？”
妙君仙瞪大了雙眼，饒是見過各類人物，也不曾被人如此輕蔑，竟然敢讓她唱這等曲目。
她俏臉一陣白一陣紅，眼眸中透出幾分怒意，幽怨道。
“知音難覓，知己難求，我還以為是尋到了知音知己，結果蕭公子你卻是這樣看待君仙的麽？”
蕭逸撓了撓頭，聽她的話怎麽感覺是自己理解錯了，難道這裏不是青樓嗎？
“妙小姐你莫非不會唱那十八摸？”
他疑惑的問道。
“君仙哪會唱那般汙穢的小曲，公子若這般想聽，我這就為你去尋會唱這十八摸的姐妹來。”
妙君仙神情惱怒，冷哼一聲，轉身欲走，心中氣急，暗忖：這人真是粗俗無禮，竟敢如此侮辱於她！
“妙小姐，且慢。”
蕭逸伸手攔住妙君仙，微笑著說道：“在下並未侮辱之意，隻是好奇妙小姐你為何不會唱這十八摸？”
“還能為何？十八摸是何種**肮髒的曲子，君仙若是會唱，豈不是跟和那賣肉的一般無二麽？”
妙君仙恨恨的輕咬銀牙，她堂堂怡香院第一花魁，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精通一絕。
今日卻被人如此羞辱，簡直丟盡顏麵。
“非也！”
蕭逸放下酒杯，板著臉嚴肅地說道：“妙小姐，我且問你，你是不是這怡香院的一員？”
妙君仙一愣，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隻好點點頭。
“好，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青樓女子。”
蕭逸冷冷一笑，問道。
“我...”
妙君仙正想開口否認，可卻發現自己好像無力反駁，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妾身與她們不同！”
“不同？”
蕭逸站起身輕跺幾步，冷哼道。
“妙小姐，恕我直言，你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無非是各位公子少爺愛你寵你，可若你沒這一身皮囊，你與你的姐妹們又有何不同？”
妙君仙聞言嬌軀一震，豐滿的胸膛此起彼伏，卻是在壓製心中的怒火。
“怡香院，說一千道一萬，本質上不還是個青樓，說白了，就是風塵女子賣肉的地方。”
“你的姐妹雖不及你的美貌與才學，可若沒有她們平日裏的付出，沒了這怡香院，你也就沒了花魁的名號！”
蕭逸猛地湊到她麵前，怒斥道。
“我且問你，到那時，以你青樓女子的身份，最後的結局是什麽？要我說，不過是一坨隨意任人踩踏的狗屎罷了！”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宛若刀劍，深刻的插進妙君仙的內心。
她原先還在憤憤不平，此時卻是呆愣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半晌回不過神來。
眼眶中似有淚光閃動，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教訓，心中縱有萬般委屈，但對方每一句都說得在理，讓她生不出反駁的話來。
良久，妙君仙終於回過神，強忍著淚水朝蕭逸盈盈一拜，眼神中露出幾分敬畏。
“蕭公子這番話超脫世俗，使君仙如雷貫耳，妾身...受教了。”
蕭逸暗中擦了擦冷汗，長舒一口氣，拱了拱手笑道：“一時激動言重了些，還請妙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妙君仙輕咬銀牙，你這人剛才把我貶低得如此低賤，現在又卻說這些話。
可她也明白對方說得在理，方才幽幽歎道。
“十八摸妾身的確不會，不知公子能否待妾身學成後，單獨為公子唱來？”
蕭逸哈哈一笑，點頭答應下來，“若妙小姐有如此雅致，在下又怎好拒絕？”
“不過妙小姐現在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唱與不唱卻不那麽重要了。”
“這怎麽行？不如這樣吧，公子若不嫌棄，君仙便獻醜彈奏一曲，也算為公子賠個不是。”
妙君仙嫣然一笑，纖指撥動琴弦。
琴聲婉轉，悅耳動聽，猶如百鳥朝鳳，令人迷醉。
一曲完畢，蕭逸不由的拍掌讚歎。
妙君仙撫琴的技巧很嫻熟，而且用力把握恰到好處，仿佛渾然天成，比之那些專業樂師也毫不遜色。
“妙小姐不僅國色天香，這琴技更是了得，不愧是怡香院的第一花魁！”
蕭逸稱讚道，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妙君仙抿嘴一笑，眼眸水汪汪的，仿佛一泓春水。
“我哪是什麽國色天香，怕在公子心裏，我是個連十八摸都不會唱的青樓女子罷了！”
蕭逸啞然失笑，顯然是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幽怨。
這小妞對剛才的事意見還挺大的嘛，正好趁現在辦正事。
“哪裏哪裏，妙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在下也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
蕭逸嘿嘿一笑，隨後說道：“這樣吧，我送妙小姐一件禮物，就當為你賠個不是。”
“噢，是何物？”
妙君仙聽見對方有禮物給自己，眼前一亮，期待的問道。
蕭逸也不賣關子，從兜裏拿出一支用嫩竹做成的口紅，遞到了對方手中，說道：“便是這個了。”
妙君仙從未見過口紅，她忍不住在手中好奇的打量起來，隨後靠近竹筒輕輕嗅了嗅，發現竟有淡淡的花香。
“公子，這是胭脂嗎？可好像又有些不同...”
妙君仙抬眸凝視對方，好奇的問道。
聞言，蕭逸投去讚賞的眼光，不愧是常年混跡青樓的女子，隻是看了幾眼，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他笑著說道：“這是胭脂，卻也不是胭脂，我稱它為口紅，顧名思義，是給嘴唇上妝用的，妙小姐試試看，看符不符合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