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朕幫你一把
早朝。
文武大臣三拜九叩後,朝堂開始了新一輪的交鋒。
有事準奏,無事退朝!
可今日李奕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曹輕言。
這位囚禁三年的大太監,再度登上了朝堂。
原本曹輕言還有些忐忑,可李奕的霸氣淡然讓他心裏安定不少。
可滿朝文武見到站在麵前的曹輕言,卻是個個都不淡定了。
這怎麽回事?
曹輕言不是被囚禁了嗎?
怎麽會再次出現在朝堂上。
孫庭宗也就罷了,三朝元老,又是文臣,天下士子標榜,地位擺在這呢!
曹輕言算什麽東西?
一個閹臣也能站在金鑾殿之上!
短暫的沉寂後,立刻就有大臣不淡定了。
最為憤怒的莫過於戶部尚書錢魁,他可是第一個站出來“誅閹”大旗的,連曹輕言的家,也是他抄的。
若是曹輕言得勢,恐怕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
他當即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李奕嘴角上揚,果然是等不及了。
昨夜看的奏折中要麽是受災缺糧,要麽是邊軍缺餉,皆是戶部尚書錢魁的傑作。
現在李奕一看到錢魁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可李奕沒有動手,而是靜靜的等著看錢魁的表演。
同樣。
錢魁也沒有料到今天一早上朝,就看到曹輕言站在這裏。
而是似乎跟當今陛下很“融洽。”
搞得他們幾個權臣都蒙了。
昨夜計劃的話,此刻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李奕點頭,“說!”
“啟奏陛下,曹輕言禍國殃民,殘害百姓,陷害忠良,乃是天下第一奸賊,還在民間建生祠,稱千歲,如此大逆不道的逆賊,請陛下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大風社稷,將此人淩遲處死,以告慰忠勇之士的在天之靈!”
他說的鏗鏘有力,言辭鑿鑿,唾液橫飛,仿佛在某一個瞬間成了正義的化身。
李奕端坐在龍椅之上,差點就憋不住笑了,若非自己早就知道這些王八蛋德行,還真的會被唬住了。
不得不說,這些王八蛋口才也是了得,放到後世,妥妥的“專家!”
有點意思!
李奕輕輕翻開手邊的奏折,這是曹輕言給他找的滿朝文武大臣的家產詳細,就
接近千萬之巨!
什麽概念。
大風王朝一年稅收也不過五百萬,這老東西的家產趕上大風王朝的兩年稅收了。
就這麽個狗東西,還敢在自己麵前大言不慚的說什麽為百姓,為社稷,真是可笑至極。
至於其他權臣一看到錢魁找出來抨擊曹輕言,也都蠢蠢欲動,準備重現三年前。
六部尚書齊齊出動,就是當今陛下也要讓其三分。
如今六部尚書更是滿朝文武的“領袖”人物。
陛下當初可是口口聲聲要鏟除閹黨,現在閹黨巨頭曹輕言竟然跟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裏。
難道陛下不給個解釋嗎?
至於李奕一邊翻看滿朝文武的貪墨家產,一邊掃視群臣,將群臣的表現都記在心裏,心裏暗暗笑道。
“講理,咱嘴笨,就喜歡打人!”這可是後世某位大人物的至理名言。
“混蛋東西!”
李奕罵了一句。
這一句話直接讓滿朝文武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還唾液橫飛的錢魁也是一愣,忙問道:“陛……陛下,您剛剛說什麽?”
李奕抬起頭,“朕說你是混蛋東西!”
什麽?
錢魁徹底頓時滿臉驚愕,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堂堂帝王,竟然如鄉村野夫一般,髒口罵人。
不等其開口,李奕當即道:“錢大人,錢尚書,朕養你是幹什麽的?”
被李奕這麽一問,錢魁微微一怔,扭頭看了一眼兵部尚書寧文,沉思道:“臣任戶部尚書,為陛下掌管錢糧,為大風王朝掌管錢糧,是陛下的管家,哪裏需要賑災,哪裏需要撥餉,這都是臣的職責。”
“啪!”
李奕狠狠地一拍桌子,神色頓時猛沉,怒道:“你還知道你是戶部尚書!”
“彈劾之事,乃是禦史之責,你一個戶部尚書捷越規矩,究竟是何居心?”
李奕聲如震雷,響徹在金鑾殿內,猶如天怒,震得滿朝文武都驚懼不已。
錢魁當即回道:“臣身為大風王朝的父母官,看到奸臣當道,自然有權利彈劾,曹輕言乃是逆賊,人神共憤,此人不除,大風朝永無寧日,請陛下將曹輕言處以淩遲之刑,否則……”
錢魁貪墨千萬之巨,自然不舍得死,可他乃是堂堂一部尚書,僅僅一句話而已,皇帝怎麽樣也不能殺他。
所以,他這才壯著膽子死諫。
更何況,他們六部尚書同氣連枝,滿朝文武莫不以他們六人為首,陛下敢殺他嗎?
再不濟,他還是閣老的門生,不看僧麵看佛麵,陛下敢殺他嗎?
一連兩個不敢,他有何畏懼?
李奕淡淡一笑,“否則如何?”
“否……否則,老臣就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上!”
在場的其他權臣聞言,都不禁心頭一震,紛紛欲試也要死諫。
都察院的兩位禦史,大理寺兩位少卿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四人齊齊站出。
“啟奏陛下,錢大人雖然言語多有不妥,可卻是一片赤膽,曹輕言此賊不死,天下不安!”
“沒錯,曹輕言草菅人命,罪責罄竹難書,此人不除,天怒人怨!”
“請陛下為了大風王朝的江山社稷,誅殺曹輕言!”
“請陛下誅殺曹輕言,還大風王朝一個太平盛世!”
都察院和大理寺可是有彈劾之權,這總不算是捷越規矩吧?
這還僅僅是兩司,其他五部尚書還沒出手,已經把李奕逼到牆角了。
接下來,恐怕還有更多的大臣出來對李奕施壓。
此時的錢魁已經少了些許慌張,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尤其是眼神,簡直是在挑釁李奕。
仿佛在說,“小皇帝,怎麽樣,現在知道怕了吧,老子捷越了,你又能奈我何?”
李奕壓住怒火,麵帶冷意,忽然大聲怒道:“呂瀚成何在?”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把在場的諸多大臣都嚇了一跳。
也讓一些蠢蠢欲動的大臣停住了腳步。
立時。
呂瀚成身披金甲,手握鐵錘,踏步走進,“臣在!”
錢魁立刻回頭,眼神威脅,“區區下賤軍戶,膽敢闖進金鑾殿,滾出去!”
呂瀚成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沒有動一下。
兵部尚書寧文回頭說了句,“你,滾出去。”
可呂瀚成根本充耳不聞。
這可把寧文鬧了一個大花臉。
就在寧文要發怒之時,李奕突然對呂瀚成一點頭。
呂瀚成也頓時心領神會,拔腿走到錢魁麵前,拽著衣領直接拖了出去,仿佛在拖一隻死狗一般。
呂瀚成可是禁軍千戶,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千戶,膽氣過人,殺人無數。
至於錢魁一個肥頭大耳的書生,哪裏受得了。
隻見他直接將錢魁拖到門口,將錢魁的腦袋跟門口石柱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隻聽“砰”的一聲。
鮮血飛濺,腦花崩散。
他的手一鬆,錢魁便如死狗般倒在地上。
腦袋上多了一個大血洞。
見到這一幕,滿朝文武都被嚇得寒蟬若禁,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緊張的心跳聲,急促的呼吸聲,在靜且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突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了出來。
“諸位愛卿作證,是錢大人自己要求的,朕隻是幫他一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