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做夢想屁吃
從工地出來時間還早,嚴子喬帶我到附近的高檔餐廳吃了頓晚飯。
期間,我刷了一下手機,果然看到很多關於嚴子喬家公司的負麵新聞,而且幕都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戾氣。
不過,官方那邊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公告,那四個工人的自殺到底和嚴家的公司有沒有關係還在調查當中,網上一邊倒的輿論明顯是有人在故意帶節奏。
雖然嚴子喬推斷說這是鄭鴻遠在報複他,但我總覺得對方似乎準備得很充分,不像是臨時起意的行為。
嚴子喬還算鎮靜,吃飯期間一直在通過電話和公司那邊的高層交流怎麽應對輿論的壓力。
我看吃得差不多了,就跟嚴子喬說準備回去休息一下,沒想到剛從餐廳出來,就遇上了一個找茬的。
“喲,這不是嚴少嗎?”迎麵走來的是個流裏流氣,臉上掛著彩的男人。
他裏麵穿著一件花襯衫,外麵罩著西裝,身後跟著兩個黑臉的保鏢,完全一副土大款的派頭。
嚴子喬看見來人,明顯皺了皺眉,難掩臉上的嫌惡,但語氣卻很鎮定:“鄭少,有事嗎?”
我看嚴子喬的反應,再看對方臉上的傷,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這位應該就是那個給嚴子喬下陰招的鄭鴻遠了。
鄭鴻遠看著嚴子喬坐著輪椅,滿臉譏諷的笑,故意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幾天不見,怎麽就瘸了?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嚴家這麽大的家業,現在全靠你嚴大少撐著呢,你可千萬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要是實在扛不住,也別硬撐,兄弟我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可以幫幫你。”
看樣子,我們在這裏遇上鄭鴻遠大概不是什麽巧合,他就是聞著風聲故意過來落井下石的。
這個鄭鴻遠,也太不是東西了。
暗搓搓的給嚴子喬出陰招不說,得逞後還來當麵耀武揚威,簡直是欠揍。
我看嚴子喬暗暗捏緊拳頭,估計火氣有點按不住了。
“嚴少,我累了,先送我回酒店休息吧。”
我怕嚴子喬控製不住情緒把鄭鴻遠揍一頓,故意在旁邊打岔,提醒他一句。
鄭鴻遠雖然欠揍,但現在嚴家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嚴子喬的一舉一動都會暴露在聚光燈下。
而且,暴力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
“好!”嚴子喬硬生生的把怒氣咽了回去,打算無視鄭鴻遠的存在,繞道離開。
但鄭鴻遠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不想輕易放過這個可以狠狠羞辱嚴子喬的機會。
他故意按住輪椅的把手,笑嘻嘻道:“別走啊嚴少!”
“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
“你看你們嚴家現在遇到了這麽大的麻煩,我作為你的好兄弟怎麽能見死不救?”
“要不這樣,我讓我爸拿出一千萬把你家那個破樓盤買下來,省得你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求人。”
一千萬買個黃金地段的樓盤?
我雖然不懂房地產行業,但一聽這價格也知道,鄭鴻遠這簡直就是在趁火打劫。
嚴子喬聽完,氣極反笑,抬頭看著鄭鴻遠,冷冷道:“原來這就是你們家打好的算盤!”
“我告訴你,鄭鴻遠,別做夢想屁吃!”
鄭鴻遠臉一沉,有些惱怒:“嚴子喬,你也別給臉不要臉!”
“我好心好意給你個機會,拿了這一千萬,你少了個大麻煩還能撿回一條命,你要是非這麽不識趣,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聽得出,鄭鴻遠的話裏明顯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看來實錘了!
盛大廣場樓盤的事,肯定是他家動的手腳。
嚴子喬也是個硬脾氣,半點沒有要認慫的意思。
他整個人冷靜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鄭鴻遠:“知道為什麽從小到大,我就是看不上你嗎?”
“你從來沒有光明正大贏過誰,就會暗搓搓的在背後使陰招,像是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膽小又陰險!”
“你說誰是老鼠!”鄭鴻遠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一下子炸了毛,一把揪住嚴子喬的衣襟,怒不可遏。
但他的拳頭舉在半空,卻遲遲沒有落下。
嚴子喬給身後的保鏢一個暫停的手勢,示意不需要阻止。
他就這樣從容鎮定的看著鄭鴻遠,眼神裏甚至帶著一絲輕蔑:“動手啊!你敢嗎?”
鄭鴻遠看了一眼周圍拿著手機對著拍的路人,明顯慫了。
確實,他不敢。
雖然輿論現在對嚴家很不利,但他一旦在大庭廣眾下對嚴子喬動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嚴子喬現在還受著傷。
一個坐輪椅的病人,很容易得到別人的同情。
嚴子喬故意激怒他:“來呀!再不動手你就是我孫子!”
“我草你大爺——”
鄭鴻遠氣得爆粗口,差點沒摟住,還好他身後的保鏢有點眼力見,上來把他拉住了。
這時旁邊圍觀的人越聚越多,鄭鴻遠嘴上沒有討到便宜又不敢動真格,多少有點跌麵,在保鏢的勸說下,撂下兩句狠話就先走了。
我看著鄭鴻遠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剛才是我眼花了嗎?
我怎麽看到鄭鴻遠的眉宇間有團紅氣?
印堂發黑我知道是厄運纏身,有血光之災,但印堂發紅是怎麽回事?
我心中暗暗納悶,蘇清淵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命宮泛紅,乃殺身之兆,這個人不出三天,必有殺身之禍。”
這麽說,鄭鴻遠沒幾天可活了?
老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以鄭鴻遠的行事做派,遭報應也是遲早的事,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我想了想,有些不解的問蘇清淵:“可是為什麽剛剛見到他的時候,我沒看見他印堂有紅光?”
“他命宮泛紅,好像就是在跟嚴子喬說話的這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難道是這件事改變了他的命格?”
蘇清淵淡淡回答:“你也可以這麽理解,不過,影響他命格的,未必就是嚴子喬。”
“什麽意思?”我有點茫然,追問一句。
蘇清淵頓了頓,平靜道:“沒什麽,不重要。你有心思琢磨這個,還不如好好練習一下望氣。”
“什麽是望氣?”我好像又聽到了一個新的名詞,順嘴問到。
蘇清淵語氣涼巴巴的,顯得很不耐煩:“人的雙眉之間,山根之上就是印堂,也叫命宮,是一個人凶吉氣色的聚合之處。”
“普通人的命宮一般無色,或者淡色,但如果印堂發黑,或者泛紅,都是厄運纏身,有血光之災的征兆。”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紫光,又叫功德光。但凡命宮有功德光的人,受大陰德庇護,一生平安富貴,無病無災。”
“你眼前這個嚴子喬,祖上積德,眉間本有一道功德光,隻是被人算計才走了一段時間的背運。”
“不過遇上你,也算是他時來運轉,祖墳冒青煙了。”
我大概聽明白了,原來看一個人印堂的氣色就是望氣,那這也挺簡單的嘛!
蘇清淵似乎又洞察了我的小心思,冷嗤一聲道:“你以為望氣很容易?”
“你不過是占了天生陰陽眼的便宜,祖師爺喂飯吃,換做別人,修道一輩子大概也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虛影。”
我一驚,沒想到望氣的門檻這麽高!
心裏不禁暗暗慶幸,掌握了這項技能,那我以後豈不是可以支個攤在路邊算命了。
不過聽蘇清淵說完,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我的命宮是什麽顏色的氣,如果對著鏡子是不是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