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刺殺太後
葉芳菲將自己繼母把韓嬤嬤塞到自己府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洛明言眼中的疑慮散去不少，沉吟片刻後道：“葉小姐若這能治愈天花自然是好事，隻是……”
“隻是什麽？”葉芳菲追問。
“若沒有完全的把握，葉小姐大可不必將自己陷入絕境。”洛明言眼眸微沉，“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治不好天花，你恐怕永遠出不來了。”
“多謝王爺關心，皇宮乃是民女必定之路，不去便是個死，還不如進宮搏一把。”
“更何況……”葉芳菲挑眉，一雙墨瞳亮晶晶的，嘴角微勾：“民女對自己的醫術自是有十二分的把握。”
洛明言眼神意味不明也沒說話，隻偶爾傳出被刻意壓製的咳嗽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葉芳菲瞌睡蟲都快上頭了，才見洛明言慢悠悠的點頭：“明日一早，本王帶你進宮。”
葉芳菲鬆了口氣，起身拜別：“多謝王爺出手相助，民女這便不打擾了。”
剛邁出去兩步，身後幽幽傳來一道聲：“守更人就在外麵，葉小姐現在出去，恐怕等不到去皇宮，就先被抓進大牢裏了。”
葉芳菲腳下一頓，頓感頭疼起來，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轉頭看向洛明言問道：“不知道王爺可否留民女借宿一晚？”
在燭光的照耀下，那雙明亮幹淨的眸子實在是很難讓人說出拒絕的話來。
洛明言挑挑眉，“本王就這一畝三分地，要是葉小姐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為你安排個地鋪。”
“完全不介意。”葉芳菲立刻說道，笑嘻嘻的衝著洛明言行了個禮：“多謝王爺。”
洛明言眯了眯眼，盯著葉芳菲看了好一會兒，才安靜的回到自己**。
一夜難眠。
天還未亮，葉芳菲就被喊起來，跟著洛明言上了馬車，一路前往皇宮趕早朝。
躺了一晚上都沒出現的睡意，在馬車上顛簸兩下便出現了。
葉芳菲在馬車內昏昏欲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到地上。
洛明言臉色蒼白，時不時低咳一聲，卻坐的十分板正。
“到了。”駕駛馬車的侍衛一聲將葉芳菲驚醒。
她揉了揉眼，跟著洛明言下了馬車，一個太監正等在外麵，見著洛明言趕緊行了個禮。
“吳公公會帶你去見太後。”洛明言指了指太監：“下朝之後，本王會來尋你。”
洛明言的關切讓葉芳菲有些意外，但在皇宮之中，有個人罩著肯定是好事，葉芳菲道謝後便跟著吳公公離開。
在皇宮之中七拐八拐，葉芳菲被帶到了慈寧宮中。
偌大的宮殿之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和檀香氣交融在一起，實在是不算好聞。
吳公公帶著葉芳菲徑直穿過正殿去到了寢宮中，葉芳菲屏氣凝神，終於是見到了傳說中的太後。
太後正靠在貴妃榻上，沒有帶著繁瑣的頭冠，一頭青絲略顯隨意的披散在身後，臉色看起來有些反常的紅潤，眼睛無神嘴唇幹裂，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萎靡。
隻一眼，葉芳菲就認定太後已經到了天花病症的中期。
太後榻前跪著一個太醫，剛剛為太後把脈結束，他語調諂媚的說道：“太後偶感風寒，但已經快好了，隻需要再按時服用湯藥三天即可。”
太後眉頭微皺：“哀家已經病了三天了，吃了這麽多藥還是不見起色，而且哀家今兒個起來的時候，感覺腰也開始酸痛了，這也是風寒的症狀？”
太醫眼珠子一轉，趕緊說道：“這確實是風寒帶來的並發症，臣再為您開一副藥。”說著，太醫提筆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篇。
“太後，這藥吃不得。”葉芳菲看見了藥方子，暗暗搖頭。
太後這才抬眼，後知後覺的看見了葉芳菲，挑眉問道：“你就是攝政王提到的民間大夫？”
太醫沒想到一個民間大夫竟敢在太後麵前駁了他的麵子，臉色沉了下來：“小姑娘還是多學學的好，太後的病情豈是你能插手的？”
還沒等葉芳菲說話，太後先打斷道：“無妨，哀家聽聞攝政王的病有所好轉。”她眼神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太醫，聲音冷硬：“太醫院無數太醫都為攝政王診治過，卻都不見起色。”
“看來你也是個有真本事的。”太後眯了眯眼，“你且說說，為何安太醫開的這藥吃不得？”
跪在地上的安太醫尷尬無比，冷汗直冒。
“太後過獎了。”葉芳菲朝著太後行了個禮，朗聲道：“藥本身沒問題，可太後您得的從來就不是風寒，而是染上了天花，怎麽能用治風寒的藥呢？”
“天花？！”太後、安太醫還有吳公公，無不露出驚駭的眼神。
太後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冷哼嗬斥：“胡說什麽！宮中怎麽可能有天花！”
安太醫趕緊附和：“什麽大夫？我看你就是想妖言惑眾，來禍害後宮的！吳公公，還不把這女子帶下去審問！”
“且慢。”葉芳菲麵色淡定，直直的看著太後問道：“今日是您病的第三天，除了風寒的症狀外，太後可有感覺身上起了紅疹，並有些瘙癢？”
太後剛才還憤怒不已的表情瞬間變為了驚恐，她倒吸一口涼氣：“好像，好像是有。”
“適逢春季，百花盛開，紅疹瘙癢也極有可能是花粉引起的！”安太醫硬著頭皮解釋。
“閉嘴！讓她說完。”太後冷冷嗬斥道。
“風寒跟天花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天花傳染性極強。”葉芳菲繼續說道：“不出意外，貼身照顧太後的幾個宮女應該也病了。”
全被葉芳菲說中，太後驀地知道自己患上的竟然是天花，一時間急怒交加，直接暈了過去。
葉芳菲眼神一凝，直接上前掏出金針，紮進了太後的各個血脈。
安太醫見葉芳菲掏針紮太後，嚇得開始吱哇亂喊：“來人啊，有刺客！有人要刺殺太後！”
守在外麵的大內侍衛瞬間出動，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衝進來將葉芳菲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