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要出國
周四上午, 畢業合作論文的評分通過郵件發送到了各個組長的郵箱,白茉莉這組拿了A+,是最優秀的。
大家都圍過來, 滿臉興奮:“茉莉, 我們組拿了A+誒,你功勞超級大的, 想的核心論點新穎,數據又紮實,真的太棒了。”
“怎麽樣我沒推薦錯人吧,要是沒有茉莉, 我們真不一定能拿到A+”
“是啊, 多虧你,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和茉莉變親近, 茉莉人這麽溫柔,腦子還聰明, 和她做朋友太幸福了。”
白茉莉輕輕柔柔一笑, 態度謙遜:“是大家的功勞,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大家欣然答應:“當然好啊。”
“那讓組長請客, 哈哈哈。”
組長輕笑:“好好好,我請客, 你們想吃哪家餐廳隨便挑, 我趕緊預約一下,趁午休時間直接過去。”
眾人歡呼。
她們這邊熱熱鬧鬧, 鄭雅仙看見自己的論文分數, 咬緊牙,恨恨地瞪了白茉莉一眼, 少女眾星捧月地被人圍在中間,唇角掛著溫溫柔柔的笑,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鄭雅仙氣得要死,把桌子上的紙揉成團,想朝著白茉莉砸過去,想了想,又恨恨地放下,不敢。
怕白茉莉打她。
她想到自家哥哥,突然勾了勾唇角,漂亮臉蛋有些扭曲,算了,就讓這關種婊先得意一段時間吧,現在越開心越得意,到時候知道真相了受到的打擊越大。
白茉莉,你現在覺得你是最幸福的人吧,都是假的啊,蠢貨。
鄭雅仙氣悶,想是這麽想,可她看見白茉莉現在這麽得意就是恨得牙癢癢,她一個醜女憑什麽被這麽多人關注,現在合作論文竟然還拿到了A+。
鄭雅仙蹙眉,滿臉煩躁,拉開窗戶隨手把紙團扔下去,隨後往桌子上一趴,生悶氣。
死白茉莉,關種婊。
紙團扔下去鄭雅仙就沒再管,鄭歲然從樓下路過,腦袋不知道被什麽砸了一下,倒是不怎麽痛,但很危險啊,他低頭一看是個紙團。
他當即皺眉,彎腰把紙團撿起來,隨後仰頭臉色難看的破口大罵:“西八,誰啊,高空拋物,你這是謀殺知不知道?”
“大元高怎麽會有素質這麽差的人!”
他越罵越憤怒,氣得臉色漲紅,這得虧是隻是個紙團,這要是花盆,要是玻璃瓶掉下來,還不把他砸死了?
砸死事小,萬一傷到他這張好看的臉怎麽辦?
他提高音量,怒罵:“西八,到底是哪個狗崽子,趕緊給我滾出來。”
鄭歲然仰著頭罵半天,樓上沒人理他,反倒是他自己仰頭仰的有點暈,站直身子眼前一花,暴躁地捏了捏眉心,強忍著怒火,展開手裏的紙團,還以為能發現什麽線索,結果展開一看就是張空白的草稿紙。
鄭歲然要氣死了,恨恨地把紙團往邊上一扔,仰頭又往樓上看了一眼,低聲咒罵:“最好別被我抓到,讓我抓到,往你嘴裏塞一百個紙團。”
薑冬天收到郵件後沒有立即查看,因為他很有自信能拿到A+,說實話A+是評分的最高水準,卻不是他實力的上限,他這篇論文無論是從創新度,數據支撐,還是結果輸出方麵都是極佳的。
畢竟拿了梁宇宙的錢,他不光要為自己負責,也要為梁宇宙那個狗崽子負責。
午休時間他才查看郵件,看見評級的一瞬間,瞳孔驟縮,表情逐漸凝重,露出幾分不敢置信。
怎麽會,怎麽會才是B?
這不可能!
紙質版提交上去了,薑冬天趕緊點開電子版查看,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沒有任何錯漏之處。
他皺著眉,神態凝重,立馬給審核組發送郵件申請複核,要求給出評級B的理由。
合作論文關乎著他畢業的內審成績表,他沒辦法不急躁,甚至還有梁宇宙那裏也沒辦法交代。
一瞬間,薑冬天腦海裏閃過無數種猜測,唯有關於白茉莉的懷疑被他壓下去,他不願意把白茉莉和任何不好的猜測聯想起來,光是這樣想對她都是一種冒犯。
她怎麽可能這樣對自己,也沒理由,她一直對他很好,不光對他好,對他的父母也很好,她本身就是一個極溫柔極善良的人。她不會做這種事,也沒理由做。
薑冬天甚至為自己懷疑到白茉莉身上感到羞愧,他總是這樣陰暗多疑,茉莉那樣好,他有什麽資格揣測她。
薑冬天發送完申請複核的郵件後,緩緩合上電腦,沉默著出神。
梁宇宙恐怕很快就會找上他。
首爾水星高級私立醫院
梁宇宙拿著個蘋果在啃,病床邊放了切好的水果,還擺了精致的小叉子,他偏偏不吃,自己拿著一整個蘋果啃,眉眼陰鷙,盯著窗邊擺著的那盆垂絲茉莉出神。
這花太脆弱了,他就兩天沒澆水,就掉了好多。
白茉莉那個人看起來就跟這盆花似的,脆弱清麗,眉眼溫溫柔柔的,沒什麽攻擊性,但梁宇宙總覺得她沒有那麽簡單,或者說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這樣單純無辜,這絕對不是她的真麵目。
梁宇宙正出神,跟班的咒罵聲把他思緒拉回來,他擰起眉,半眯著眸子森冷地看過去,涼涼開口:“閉嘴,很吵。”
跟班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難掩怒氣,捧著筆記本電腦走過來,給梁宇宙看:“宇宙你看,薑冬天這狗崽子還信誓旦旦跟我保證說一定能拿A+,結果就拿了個B,他肯定是故意的,表麵答應得痛快,結果轉頭就捅我們一刀。”
“西八,我不會放過他。”
梁宇宙眸子幽黑,翻湧著晦暗陰鷙,他最討厭別人耍他,尹光榮是這樣,薑冬天也是這樣,為什麽總是表裏不一地對他呢。
GLA總決賽結束之後,冰球館一下子就空了,韓海星和白茉莉約的是下午,但他中午就過來等了。
他沒穿冰球服,隻換上冰刀鞋,在冰上滑了幾圈,冰場上溫度低,很冷,他也前所未有的冷靜。
他想起和白茉莉第一次見麵了,她那天做誌願活動,負責在他們練習結束後打掃冰場,其他人都走了,隻剩韓海星一個人練習,她姍姍來遲,過來打掃。
她安安靜靜打掃,韓海星在冰上練習,他打了這麽久的冰球在冰上早就如履平地,可偏偏那次摔了,摔飛出去,把圍欄撞倒了,好巧不巧摔到了白茉莉麵前,他尷尬地臉爆紅,直接趴在地上,久久沒有爬起來。
半晌,他聽見白茉莉輕聲細語地問他:“還好嗎?我扶你起來吧。”
韓海星羞澀尷尬地抬頭,就撞進一雙溫柔盈盈的眸子,他發誓,那一瞬間他心髒漏跳了一拍,真心覺得白茉莉很漂亮。
可後來,因為他的虛榮心,因為他的自私,他和白茉莉再也沒有後來了……
白茉莉是放學之後來的,進冰球館之前特地把情侶戒指摘下來放進口袋裏,沒戴在手上。
她進去就看見韓海星了,他站在冰場圍欄外等她。
白茉莉走過去,他盯著她,眼神複雜,但沒再躲避,他輕輕喊了聲茉莉。
白茉莉臉色淡淡,輕啟唇瓣,開門見山直接問:“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她如此冷淡,韓海星心髒發澀生疼,但隻能接受,他勉強擠出一抹笑,走到旁邊長椅上拿過曲棍交給白茉莉:“茉莉,這個送你,這個曲棍陪了我很久,我想把它送給你,我以後不會再打冰球了。”
“我很抱歉,在這段感情裏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也傷害了你很多,是我不成熟,對不起,對不起茉莉。”
白茉莉接過,淡淡嗯了一聲:“這個我收下了,但我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以後還要不要打冰球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告訴我,我並不關心。”
白茉莉的話像刀子似的往韓海星心窩子裏捅,他臉色甚至都蒼白幾分,艱難地維持體麵:“我……我沒奢求你原諒我,茉莉。”
“還有一件事,我猶豫了好久要不要告訴你,最後還是覺得你有權知道,而不是被蒙在鼓裏。”
白茉莉淡聲問:“什麽事?”
韓海星注視著她,緩緩開口:“徐頌言馬上就要出國了,他簽了瑞士的俱樂部。”
“這件事他一直瞞著你。”
聞言,白茉莉緩緩抬眸看向韓海星,表情逐漸凝固,透出幾分震驚和訝然,她先是否認:“不會的,怎麽可能,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你騙我,韓海星你想挑撥我們感情,報複我,對不對?”
她信徐頌言,卻不信他,韓海星心裏被活生生剜去一塊那麽痛,他嘴唇直顫,艱難解釋:“茉莉,我怎麽會騙你。”
“他真的要去瑞士了。”
白茉莉抱著曲棍,臉色變得蒼白,她看向韓海星,眼睛冷冰冰,擲地有聲:“不關你的事,我會自己問他的。”
韓海星看了一眼她身後,心中十分苦澀:“好,你親自問他吧。”
“茉莉,很抱歉,所有的一切都很抱歉。”
“是我對不起你。”
他說完,便抬步離開了。
白茉莉回頭就看見徐頌言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他神態複雜,對上她視線下意識閃躲。
是韓海星叫徐頌言來的,他要求徐頌言當麵和白茉莉說清楚。
韓海星離開後,冰球館隻剩徐頌言和白茉莉兩人。
徐頌言走過來,他剛剛開口:“茉莉,你聽我說……”
還沒說完,就被白茉莉打斷,她盯著他問:“是真的嗎?”
“韓海星說的是真的嗎?你要出國了?”
徐頌言無力地垂下頭,承認:“是真的,馬上就要去瑞士了,茉莉,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
白茉莉滿臉失望,冷笑一聲:“真可笑,男朋友要出國了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徐頌言,把我當傻子耍很好玩嗎?看我一天比一天喜歡你,離不開你,你很得意?”
“你想過嗎?你拋下我一聲不響地去瑞士,別人會怎麽議論我?”
“大家會說白茉莉剛和韓海星分手,現在又被徐頌言拋棄,真可憐。”
徐頌言聽見她提起韓海星,眉眼稍冷:“那你呢,你就全心全意愛我嗎?韓海星韓海星,你為什麽總是提起韓海星,你根本就還是在意他對不對!”
“他送你的曲棍你也收下了!”
他越說越憤怒:“你總是拿我和他比較,我是他的影子嗎?”
說著,徐頌言扯過白茉莉的手,憤怒得額角青筋直跳:“還有這個,你說!你來見韓海星為什麽要把我們的情侶戒指摘下去,你怕他看見對不對!”
“白茉莉,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不愛我,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利用我,為了報複韓海星是不是。”
他放開白茉莉的手,緊緊箍住她肩膀,眼尾猩紅,一直以來忍耐著的情緒在這一刻統統爆發,愛恨,嫉妒憤怒交織讓他失去理智。
他厲聲質問,死死盯著白茉莉的眼睛:“你說啊。”
“說話!”
他隻想求一個答案,想聽白茉莉說不是,想聽白茉莉堅定地否認,想聽白茉莉說不是,她不是為了報複韓海星,而是真的喜歡他。
可白茉莉什麽都沒說,隻是冷冷看著他,狠狠給他了一巴掌,扔下一句:“徐頌言,我們分手吧,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你讓我太失望了。”
徐頌言怔怔幾秒,她卻已經同他擦肩而過,他猛地回頭,盯著她的背影,心髒劇烈痛苦地跳動著,一眨眼,眼淚就掉下來,手腳冰涼。
他戳破了,她就連裝都不裝了,利用,從頭到尾都是利用。她根本就不愛他!
白茉莉背對著徐頌言,腳步沒停,卻輕輕翹起唇角,果然聽見小贏提醒:“恭喜宿主,力量男愛意值達到100%了。”
“成功在一個月內達到100%,你現在可以選擇永久得到力量這一屬性了。”
白茉莉沒再掩飾,臉上滿是陰暗得意的笑容,拎著曲棍離開了冰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