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眾人回到辦公室, 皆是十分緊張地看著祁陽焱。
這位可真有錢。
還沒怎麽著,就在農場花了三四萬。
三四萬啊!
什麽概念。
在如今工廠的正式才隻有三四十塊錢一個月的時代,三四萬能得讓一個人不吃不喝攢上好幾年。
對於這種有錢還大方的財主, 黃主任對接下來的投資更有了期待。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祁同誌,您看?”
“一百萬。”
話音剛落, 整個辦公室的人就都震驚了。
什麽東西?
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點問題。
黃主任更是屏住呼吸,顫顫巍巍地道:“……祁、祁同誌,您剛剛說的是多少?”
“一百萬!”
“嘶——”
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百萬啊,這得有多少錢?
他們不敢想。
黃主任眼中散發著狂熱, 看祁陽焱的眼神更是如同看著一隻金娃娃。
他雙眼發亮, “真……真的?”
因為太過驚訝, 黃主任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手更是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祁陽焱點頭,又接著扔下一個炸彈。
“這隻是初步投資, ”他雙腿交疊, 靠在椅子裏,“看後續情況,如果可以的話, 後緒我會再追加。”
頂著黃主任期待又灼熱的眼神,祁陽焱的聲音顯得平靜多了。
“每次皆不低於一百萬。”
黃主任震驚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的天哪!
若非祁陽焱還在這裏坐著, 不能表現得太丟人。黃主任高低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看看是不是他在做夢。
這也太嚇人了。
不怪黃主任有這樣的反應,其他縣市下來的幹部早就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黃主任還算好的了。
震驚過後, 他便感動到了。
邊疆生活不易, 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他這個主任看著土地的貧瘠與風沙,若不是為了心中的理想, 他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偏偏有人,一投資就是百萬。
說句過份的話,黃主任恨不得認祁陽焱當爹。
媽的,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救世主。
“太感謝祁同誌了,”黃主任眼眶都紅了,“您放心,我們邊疆人民一定會將您刻在碑上。”
祁陽焱:“……”
他還沒死呢,刻什麽碑。
黃主任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的話裏有歧義。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笑著道歉:“祁同誌,你看我這個人,一激動就不會說話了。”
“我說的是紀念碑,上麵刻的都是對邊疆有貢獻的人。”
祁陽焱點頭,“具體的事情我會讓我的助理與你聯係。”
“應該的,應該的,”黃主任現在看祁陽焱,那簡直比看自己的親爹還要親切,“您放心,隻要要求合理,我們一定無條件配合您。”
給錢的就是大爺。
黃主任已經自覺用起了尊稱。
“不用客氣,”祁陽焱看了周圍一些人,“有點事我想找黃主任單獨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黃主任看了那些人一眼,其他幾人適時離開。
“方便,放便。”
待人都走了出去,祁陽焱這才開口,“黃主任,實不相瞞,我剛剛在這裏看到了與我長輩有舊的故人,能不能請你行個方便,讓我見他們一麵。”
黃主任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了下來。
“您說是誰,我馬上給您叫來。”
“下放過來的姓阮的夫妻,”祁陽焱又補了一句,“早年我祖父與阮家有點交情,現在祖父年紀大了,想念起舊友來。黃主任放心,我隻是想與他們敘敘舊。”
“回去之後,老爺子問起來也好有個交待。”
黃主任當然知道祁陽焱說的是誰。
謝延昭知道他要來這裏任職,還拖他照顧他的嶽父嶽母。
其實能下放到農場,都不是什麽大奸大惡的人。這些人被波及的居多,況且近兩年的風聲也不像前幾年那麽緊,指汪定什麽時候就能平反回去。
黃主任並不是認死理的人。
但上麵沒發話他也不能做得太過,隻適當給他們減個負,也算結個善緣。
“哎!”黃主任心思百轉千回,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有什麽要緊,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叫他們過來。”
為了討財神爺歡心,黃主憑還十分貼心地給三人準備了一個小型辦公室。
阮父阮母過來時,便看到站在房中的祁陽焱。
“你是……”
欒女士皺眉看向來人,卻被阮父拉了一下。
“他是兒子。”
“兒子?”欒女士是真的驚的,上下打量了祁陽焱好幾眼,“我怎麽看著不像……該不會也跟我們一樣吧?”
“對!”
走近之後,祁陽焱一眼就認出了阮父阮母。
除了單薄瘦弱點,臉色臘黃點,醜了點……排除這些東西,倒是與前世的父母相差不多。
“你怎麽也來了,”欒女士並沒有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反而將眉頭皺得死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難道她們隻是做了一場夢?
可欒女士掐自己的時候,是有痛覺的。
祁陽焱將自己阮明芙解釋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也在找線索。
隻可惜,沒有半點頭緒。他們連自己為何來到這裏的原因都不請楚,能找到線索就怪了。
祁陽焱也想尋求一些科技人員的幫助。
可他們的事非同小可,不到生死關對,不可能讓除他們四人外的任何一人知道。
“算了,”阮父卻是想得開,“既來之則安之。”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祁陽焱沉默,“爸,妹妹也是這說的。”
“看,”阮父更得意了,“我就知道,我閨女肯定跟我的想法一致。”
欒女士白了他一眼。
“爸媽,你們別呆在這裏,”祁陽焱既然知道阮父阮母在農場,怎麽可能還會放任他們在這裏受苦,“我去走通走通關係,你們就跟我回港城吧。”
誰料,阮父頭一個反對。
“我不同意。”
“我們現在這個樣子跟你港城,不是拖累你嗎,”欒女士擅長抓關鍵點,“你去的那個家族,聽著內鬥也很厲害,我們還是不給你去添亂了。”
阮父點頭,“你媽說得對。”
港城祁家元配的兒子,下麵還有二房,三房,五房,這幾房還都有兒子。
可想而知,這裏頭的爭鬥有多厲害。
“對了,你這具身體的母親對你好不好?”
欒女士心情複雜。
畢竟她花費心血培養得好好的兒子,眨眼就成了別人家的了。
上哪兒說理去?
“去世了,五年前就走了。”
欒女士:“……”
說真的,有些心疼。
她兒子這身世也太難了點。
“港城那邊就是這樣,個個都花,還什麽二房三房,”阮父嫌棄地搖頭,“但一般呢,大房元配都是最慘的。”
他最看不上這種人。
上一世他身為阮家當家人,不用看這些人的眼色,將這種貨色通通拒之門外。
久而久之,那些便知道阮父最討厭私生活混亂的人。為了搭上阮家的邊,甭管內裏怎麽花,反正明麵上這些人都是一溜煙的愛妻。
祁陽焱:“確實。”
母子倆都被人給弄死了,可不慘嗎?
“對了,你既然去看過了你妹,”對於阮父來說,女兒才是她的心肝兒,“她過得怎麽樣?”
想起對阮明芙幾乎千依百順的謝延昭,祁陽焱怎麽開口。
“挺好的。”
“就這……”
祁陽焱點頭。
“哎呀,你快仔細跟我說說。”
欒女士拍了他的大腿一巴掌,“那麽心疼你閨女,還嫁什麽人。等回去就讓他們離婚,你以後就把你閨女拴褲腰帶上!”
阮父摸摸被打疼的腿:“……”
他委屈,他心疼閨女怎麽了?
阮明芙從小到大都是泡到甜罐子裏長大的,沒讓她吃過一點苦。知道阮明芙下鄉當知青時,把阮父心疼的啊。
那一天,都沒睡著覺。
祁陽焱:“……”
所以呢,他這個兒子就扔了是吧。
“行了,”欒女士了阮父一眼,“說正事。”
“你好好去港城那邊發展,”阮父直起身體,“這裏雖然苦了點,但勝在安穩。我想從這個農場開始,一步步往上走。”
祁陽焱蹙眉,“爸,你想從政?”
“都做一輩子的阮董了,重來一回,我想換個活法。”
他腦子裏有遠超這個時代五十多年的眼光,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選一條更有挑戰性的路。
誰心裏還沒有一個強國夢了。
來到這個時代,阮父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仔細數數,他至少能幹個二十年。更何況,他可是搞經濟的一把好手。
想的雖然好,但不要忘記事實。
“爸,你是下放過來的。”
“下放怎麽了?!”阮父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沒跳起來,“老子回去就把計劃書寫出來,肯定能讓黃主任眼前一亮。”
他之前就是這麽想的。
阮父看得很清楚,黃書記是個有理想的,也想為人民作貢獻。
這種人就不會在意他的身份。
前提是,他寫的報告足夠誘人。
祁陽焱想了想,“爸,我剛剛投資了一百萬。”
“可以可以!”
阮父雙眼一亮。
他之前還是感慨,農場太窮,好多計劃都實施不了。有了一百萬,隻要給他三個月的時候,他一定能讓這裏脫胎換骨。
回去就改報告!
欒女士白了阮父一眼,“我不擔心你妹,就是擔心你。”
這時候的港城富豪,不僅有內鬥,外麵還有不少凶徒虎視眈眈。
“你要好好的,保證自己的安全,”欒女士接著開口,“不用跟著這些人鬥來鬥去,爭那三瓜兩棗。你父親能把阮氏發揚光大,你也可以在這裏再造一個阮氏。”
欒女士說這話的時候非常有底氣。
她與阮父本就是門當戶對,隻不是聯姻時兩人剛好看對眼了。阮父是阮家掌門人,但欒女士靠著她那一手祖傳的藥膳手藝,身價比起阮父也差不了多少。
“媽,我知道了。”
祁陽焱點頭。
祁家他是一定要捏在手裏的。
如今的祁家當家人,不過是個上門女婿。要沒有元配,他也發不了家,更不可能娶這麽多姨太太。他占了人家的身體,當然要為母子倆出口氣。
他要是幫原主拿到整個祁家,其他三房估計氣都要氣死了。
欒女士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白說了。
“你自己有數就行。”
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爸媽,”祁陽焱又皺起眉頭,“你們還是跟我一起走吧。”
“哪怕不跟我回港城,回海市……哪怕是去明芙那裏,也比這裏好。”
說話間,外頭起了風。
漫天的黃沙將整個天空都染了個色兒,地裏頭的人見了兜頭就跑。慢一步,就得吃一嘴的沙。若是運氣不好,被沙活埋了都有可能。
他們那個時代比這時發達多了。
邊疆依舊是這個樣子,四五十年過去都沒變一下。
這樣的地方,想要發展,付出的財力物力將會是一個無底洞。阮父投身進去,還不知道要蹉跎多少年,才能看得到結果。
祁陽焱有些頭疼。
阮父這算什麽,人老了也開始任性一把?
“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阮父拍胸口拍得震天響,麵上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祁陽焱:“……”
他妹這麽作是有根兒的。
“媽,你勸勸他。”
這邊離國內繁華的地方太遠,不說別的隻說物流運輸,就是一個大問題。
有些事,一腔熱血不夠,還得講究地利。
“行了,”欒女士卻不像祁陽焱似的那麽操心,“你讓他碰個壁,自己就知道縮回來了。”
祁陽焱:“……”
他真的是全家最操心的人。
話談得差不多,三人便走了出去,便見黃主任欣喜地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張單子。
“你們夫妻在這兒正好,倒省了我再跑一趟,”他將手裏的單子遞了過去,拍拍阮父的肩膀笑道:“阮老兄,恭喜啊,你被平反了。”
“什麽?!”
阮父又驚又喜,拿過單子親自看了起來。上麵並沒有多少字,連前因後果都沒寫。隻是說阮父無罪,並官複原職。
“阮老兄,恭喜恭喜。”
欒女士聽了這話,也露出了笑容。
與旁人相比,阮父和欒女士是幸運的。畢竟他們才下放多少日子,對比那些在農場呆了五年七年的人簡直不要太幸福。
“客氣了,同樂同樂。”
雖然阮父想留在這裏,但能平反當然最好。
黃主任特別善解人意,“阮老兄,你如果想離開的話,後天咱們農場有車出去,你如果這天走,我讓人跟司機交待一聲。”
祁陽焱朝阮父看了過去。
“黃主任,我不打算走了。”
“啥?”
現在震驚的人成了黃主任。
多少人盼著離開這裏,阮父竟然不走了?而且下達的文書上著複原職,黃主任記得阮父是海市鋼鐵廠的廠長吧。
那可是海市!
大城市的鋼鐵廠,可比他這個主任風光多了。
真不明白阮父是怎麽想的。
“實不相瞞,黃主任,我看到咱們農場這個情況,心痛啊,”阮父捂住胸口,“我想留在農場,與您一起帶整個農場甚至整個邊疆富裕起來。”
祁陽焱:“……”
黃主任雙眼一亮,猛地朝阮父看過去,卻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熊熊燃燒的火苗。
霎時,兩人王八看綠豆一下看對眼了。
“好!阮兄弟有理想,”黃主任與阮父一下子親近起來,“農場有你,一定會富裕起來的!”
阮父也道:“黃主任……”
“叫什麽黃主任,太生疏了。看你比小大一點,我就叫你阮大哥,你就叫我仁忠吧。”
黃主任全名叫黃仁忠。
“好,”阮父親親密密地與拉著黃仁忠,“我之前就在農場做過調查,關於它我有好多想法……”
“哦?”黃仁忠雙眼一亮,“阮大哥去我的辦公室,咱們慢慢聊……”
欒女士一言難盡地看著阮父的背影。
“你爸是死活要留在農場了。”
祁陽焱:“……”
他現在就是一整個大無語。
想著一家人團圓。
好嘛,他妹結婚了。找到親爸親媽,親爸中年煥發事業第二春,死活不願意跟他走。親媽要跟親爸在一起,也不可能撇下阮父離開。
折騰一圈,他還是一個孤家寡人。
欒女士是管不了阮父了,她搖了搖頭。
“走吧,帶我去最近的郵局,我要跟你妹通個電話。”
欒女士說這話時,那惡狠狠的模樣讓祁陽焱手一抖。
突然開始抬心她妹的生命安全。
阮父與欒女士被平反,眼下不受農場管製,當然也不需要再勞作。打個電話而已,農場辦公室就有,不用特意跑郵局去。
辦事員撥好號,這才將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等了一會兒,電話才通了。
隻聽對麵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你好,我是阮明芙。”
欒女士握著話筒的手都捏緊了,“阮明芙,是不是打量著我不在,你就隨便折騰,還敢嫁人?”
話筒對麵的阮明芙聽了這個聲音,整個人宛如被踩到尾巴的貓。
“欒女士?”
欒女士陰惻惻地開口,“你叫我什麽?”
“……媽。”
那頭的阮明芙想到欒女士對付她的招,整個人忍不住一縮。
嗚嗚嗚,穿越就讓她一個人穿好了,為什麽也要讓欒女士過來……
嗚嗚嗚,她命真的好苦。
“是不是在心底罵我。”
阮明芙一個激靈,“沒……沒,哪有。”
欒女幹冷哼了一聲。
這個糟心女兒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作什麽妖。
“我跟你爸,打算去你那兒看看。”
“啊?”
話筒對麵的阮明芙驚訝了。
“啊什麽啊。”
“媽,你跟爸被平反了?”
阮明芙這才反應過來,更驚訝了忙問:“什麽時候的事,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難道我不是你們的乖女兒了?”
說這話時,還有一些委屈。
欒女士:“……”
她應該慶幸她不在身邊,要不然非得敲爆她的狗頭!
“閉嘴!”
對麵那頭的阮明芙依舊在委委屈屈,隻是迫於欒女士的**威,“……哦。”
“別廢話,我跟你爸明天就動身過去。”
“這麽急啊,你們要不要先休息幾天?”
阮明芙那是純粹的關心,才不是慫。
欒女士眯了眯丹鳳眼,“少給老娘打哈哈,就這麽說定了!”
她懶得再跟這個糟心女兒廢話,將話筒遞給祁陽焱後,便出去了。
“明芙。”
“哥,”欒女士雷厲風行,又是個爆脾氣,一不小心就得挨頓揍,阮明芙不敢問太多,但在祁陽焱這裏卻沒什麽顧忌,“究竟是怎麽回事?”
顧意霖之前就說她爸媽要平反,結果她等了幾個月都沒動靜。
現在她不等了吧,阮父阮母又平反了。
還說要過來找她。
阮明芙苦著一張臉,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腿……
別問,問就是慫。
祁陽焱將今天發生的事簡直說了一下,還將阮父的決定告訴她。
“哥,爸不是被關了太久,傻了啊?”
祁陽焱:“……”
這話到欒女士麵前說,看她揍不揍你就完了。
“爸估計有他自己的思量。”
“有啥思量啊,”阮明芙想不通,“農場難道比海市還好?”
她不明白。
放著海市的鋼鐵廠廠長不幹,跑去農場吃沙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爸有毛病呢。
“對了哥,你真的要在那邊投資?”阮明芙想了想五六十年後的邊疆,忍不住皺起了漂亮的眉頭,“你確實能把本收回來?”
祁陽焱:“不確定。”
阮明芙:“……”
哪怕在另一個時空,她哥還是那麽的財大氣粗。
然而,祁陽焱用事實告訴她什麽才叫真正的財大氣粗。
“不過一百萬,收不回來就算了。”
祁陽焱的語氣特別平淡,仿佛給出去的不是一百萬,而是一塊錢。
阮明芙:“……”
她好酸哦~
監聽員:……
他也好酸。
“爸要是打算在農場發展,我準備後緒再追加九百萬的投資。”
祁陽焱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其他兩個人差點閃了腰。
監聽員:……
拚命掐自己大腿。
穩住,一定要穩住!
阮明芙:“……”
萬惡的有錢人。
“哥,你怎麽有這麽多錢?”
對比一下,她真的是個廢物。
難受!想哭……
“港城最大的銀行,最大的馬場,最大的酒店以及包攬了港城四分之三的輪渡生意,”祁陽焱話語依舊風輕雲淡,“上年底核算,資產已超二十億。”
他穿過來,並非什麽事都沒幹。
這些是他所有資產,但都隱藏在暗處。
阮明芙:“……”
咽口水……
怪不得出門帶這麽多保鏢,哪個人把他哥抓起來抖一抖,估計就能成為下一個富豪。
而且,她哥是不是對最大有什麽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