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Day56
嬌嗔低哼化作絲絲縷縷熱氣, 又如一尾羽毛撓過心尖,勾起一陣震顫。
電話那頭安靜無聲。
黎初仰著頭,目光迷離,酒意在體溫的催發下越發濃鬱, 意識一點點往下沉。
“黎初。”謝清硯叫她名字, “喝醉了?”
迷迷糊糊的, 黎初嗯了一聲,咬著唇嗓音含糊不清,“你到底來不來?”
曲著一條腿,裙擺滑落露出腿上大片白皙肌膚, 腳背繃起好看的弧度, 瑩潤的腳趾用力抵著床單, 一點點輕蹭。
難耐,心裏的灼潮猶如浪潮一波落下又一波浮起, 反反複複在心尖彌漫。
“三小姐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時候, 忘了我是謝家人?”他聲音冷冷的。
謝家人?
黎初才懶得想什麽謝家人李家人, 她現在燥動難捱,仿佛要溺死在這種綿延的炙熱浪潮裏。
喉間溢出一聲輕哼,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濕潤的眼角有一顆淚快速滑落。
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聲不落的傳到謝清硯耳朵裏。
靜了半晌。
黎初嗓音慵懶,有氣無力的氣聲低低的, 有種意猶未盡的興味,“謝總是不想來?”
嬌嗔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逼迫感。
沉默少許,不等謝清硯回答,黎初勾了勾紅潤嘴角, “既然謝總在忙工作,就不打擾了。”
“黎初——”
冷沉的聲線劃破安靜, 蟄伏的火種如遇烈風,蠢蠢欲動的再次卷土重來。
“在家?”他問。
知道男人這是找台階下,黎初抬了抬嘴角,翻了個身,雙腿夾著被子,一條好看纖細的腿搭在上方,露出一段起伏有致的臀,在皺在腰間的裙擺襯托下肌膚白皙似玉。
“現在問,”黎初抱著被子蹭了蹭,閉著眼輕哼,“遲了啊。”
臉頰坨紅,鼻尖泛著淡淡的緋色,頭發淩亂的皺在頸間,眼下的緋色蔓延到了耳廓脖子,整個泛著細膩的粉色,像一顆熟透爆汁的水蜜桃。
她竟不知此時的自己有多勾人。
謝清硯低聲命令,“不許掛電話。”
黎初睫毛顫顫,“你說不掛就不掛啊。我還要找別的男人呢。”
“所以我跟他們一樣,隻是取悅你的工具?”他嗓音有點重,但黎初此時已經喪失理智思考的能力,輕笑一聲,“你能取悅我嗎?”
她低聲嘟噥,“讓你來還不來。”
要是換做別人,她一個電話,對方就想像一條狗一樣爬過來討好,還需要她大費周章的爭辯。
她情緒上頭,煩躁的皺眉,嗓音埋進被子裏,悶悶的。
通過聽筒傳過去更像是撒嬌。
“裙子脫了嗎?”他跳過之前的對話,突然問道。
黎初下意識睜開眼看了一眼完好的裙子,“沒有。”
手指滑到背後,指尖勾著拉鏈,驀地,聽見他用命令的口吻說:“不許脫。”
動作停住,她緩慢眨了眨眼,“你怎麽知道我要脫。”
謝清硯沒說話,低沉的嗓音帶著某種指令,蠱人,“我要你穿著衣服,好好感受著。”
深埋在心底的火種複燃,心尖的熱潮起起落落,勾著心尖一陣陣發麻瑟縮。
謝清硯引導著,“寶貝,我現在蒙住了你的眼睛。”
黎初拿過黑色蕾絲眼罩戴上,眼前驀地一黑,有光從縫隙裏透進來,明暗交替,有種隱秘的危險感驟然滋生。
視線變得模糊,其他感官就被放大,耳邊充斥著男人的呼吸,手指學著他的方式遊走。
他太了解怎麽服務她,每一個點都那麽精準,黎初聽著他的引導,腦子裏想象著他的氣息將她淹沒。
“是這裏嗎?”他問。
黎初咬著薄唇,輕輕搖頭,“不是。”
一寸一寸往下,她變得緊張,心髒跳的很快,身體緊繃著猶如提線木偶。
謝清硯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反應,“寶貝,放鬆。”
“謝清硯——”她叫她名字,嗓音瑩潤,弱弱的撒著嬌。
“現在不可以動。”他說。
黎初閉著眼,命令他,“你叫我寶貝。”
燈光照在汗濕的臉頰上,浮著一層瑩潤的薄薄的光,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推到一邊,裙擺如花在她身下鋪開,兩條白皙的腿一條曲著,另一條隨意放著。
他叫她,“寶貝。”
“嗯……
“寶貝。”
“寶貝。”
嗓音柔和越發帶著幾分寵溺,“寶貝黎初。”
漂亮的臉上滿是情動,緋色蔓延到眼尾,她緊緊咬著唇,嗓音從喉嚨裏溢出,尾音打著旋兒上揚。
他柔聲誇獎,“我的寶貝真棒。”
他掌控著全部節奏,靠著敏銳的感知與她同頻,黎初低聲抱怨:“裙子。”
太礙事了。
謝清硯:“叼著。”
這一次,他的命令語氣重了些,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你會掐我脖子嗎?”她問。
謝清硯問她:“你希望嗎?”
“daddy,please!”
仿佛有人縱了一把火,綿延到了她的心裏,經久不息。
醉意混和濃濃的情動,意識一點點被撕碎,她在模模糊糊中聽見謝清硯的聲音。
他的氣息那麽近,又好似這個人就在身邊。
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後,前一晚的記憶所剩無幾。但宿醉的頭疼一點也沒輕,她揉了揉泛疼的額頭,深深吸了幾口氣。
腦子裏閃過一些淩亂不完整的畫麵,她是怎麽回來的,身上怎麽還穿著皺巴巴的裙子。
目光瞥見仍在地上的蕾絲褲,呆滯了幾秒鍾。
她好像和謝清硯做了。
但又像是沒有,她打開手機,聊天框裏有條語音通話一個小時四十分鍾的記錄。
怔了幾秒鍾,黎初揉了揉頭發,氣急敗壞起床。
那麽多男人怎麽就打給他了啊,她才沒有遞台階給他,要怪就怪醉酒壞事咯。
黎初回複著手機上新男人們的消息,暗暗心裏建設。
這些男人在燈光迷離的夜店看還行,沒了朦朧的環境,當真入不了她的眼,每次都這樣,喝醉了就加一堆男人。
黎初挨個點著發來消息的陌生男人,將他們全都刪掉。
從那天過後黎初沒主動聯係謝清硯,而他也像是遵循某種默契似的保持沉默,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自覺。
那晚本身就是意外。
也可能是他玩厭倦了,黎初無心關心。
幾天後,圈裏一個姐妹的生日宴會邀請黎初參加。
姐妹人脈廣,朋友多,生日宴會辦的隆重又熱鬧。
黎初挽著容黛的手臂,興致缺缺的四處看,大家都熱鬧成一團,就她嫌困想回家睡覺。
容黛最近新認識個男的,兩個人打的熱火朝天的,就這麽會功夫,兩個人點都得聊天。
戀愛的酸臭味飄出來了,黎初忍不住問她:“談戀愛到底有什麽好?”
容黛怔了一秒,狐疑打量黎初,全身上下掃個遍,像是不認識一樣,“不是吧,小姐,你動凡心了?”
要知道,以前黎初對談戀愛嗤之以鼻的,她的那些男友無非就是她解悶的,每一個能享受正牌男友的待遇。
黎初翻了個白眼,“我隻是問問,看你們樂此不疲的。”
容黛說:“談戀愛有男人抱著睡。”
這也不算優點,”我有啊。”
她不用談戀愛也有人抱著睡,還能享受被服務。
容黛說:“有男人哄你。”
“虛偽的甜言蜜語啊?”黎初調侃。
“談戀愛你就不會覺著孤單啊,而且有一個人共享你的情緒欸。”容黛說。
黎初眨了眨眼,思索幾秒,“好像也沒多好。”
容黛恨鐵不成鋼,狠狠戳了黎初一下,“你就不能動一下凡心,謝總死心塌地跟你,你不打算收了他?”
好幾天沒聽見謝清硯這個名字了,莫名的,聽見後心髒微微顫抖了一下。
黎初平靜的語氣說:“掰了。”
容黛不解:“為什麽?”
黎初笑了笑,順手拿起一顆點心塞進容黛嘴裏,“膩了,還能有什麽。”
容黛咬著點心,哼哼呼呼,急的瞪大眼睛,“前幾天不還說挺和諧嗎?”
黎初沒回答她,視線被不遠處的女生吸引了視線。
女生氣質高挑,皮膚白皙,微微卷曲的頭發鋪在頸背,身材苗條又勻稱,看起來有種清冷氣質。
女孩身上穿著和黎初同一品牌的禮服。
隻是她的內斂低調柔和,而黎初的是大膽的金色,整個後背鏤空設計,全靠幾條銀色細鏈交叉支撐,襯得後背纖薄漂亮,性感又狂野。
黎初抬起酒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視線在女生身上流轉,過了會兒,側過視線問容黛:“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容黛不明所以,壓低了聲音說:“你覺著有可比性嗎?”
黎初靜靜的挑眉,沒回答。
謝清意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出來,去到女生身邊,兩人交談,像是很熟悉親密的樣子。
“那不是謝清意的妹妹嗎?”容黛低聲說。
黎初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拉著容黛去往別的地方。
容黛說:“她妹妹怎麽來了也不跟你打招呼。”
黎初嫌容黛多嘴,謝清意找她也是因為他哥的緣故,現在他們關係都不存在了,謝清意自然不會巴巴貼著她玩。
“我聽說那女的是銀行千金。”容黛說,“聽說還是讀MBA的。”
黎初興致缺缺,對這些人一點也不想聽。
兩人從他們錯身時,黎初聽見銀行千金提起謝清硯。
黎初放慢腳步,聽見謝清意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大聲說:“我哥最近幾天回美國處理工作了,每日每夜的,也不知道那麽賣力做什麽。”
原來是回美國了,黎初暗暗腹誹。
容黛從洗手間回來時,黎初獨自坐在沙發裏喝酒,眉眼倦怠,慵懶明豔的樣子格外勾人。
容黛坐到她身邊,麵色凝重,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那女的和謝清硯什麽關係嗎?”
那女的是銀行千金,黎初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的,“什麽關係?”
容黛湊得更近,低聲說:“聽說她是謝清硯的聯姻對象。”
“——老謝總親自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