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Day39
謝清硯聞言薄唇牽起弧度, 眼鏡兒從鼻梁上往下滑了一段,像是故意沒規矩戴好似的。
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感覺。
黎初太喜歡他戴眼鏡兒的樣子,手指抬起來,懸在鏡框上。
整張臉在黑金色的鏡框下, 竟然多了幾分攻擊性。
不知道碰到了哪裏, 休眠的電腦屏幕倏地亮了起來, 瑩白的光朝來,映照在謝清硯的鏡片上。
斑斕的光似乎切割成無數片,投射到目光裏,侵略性和男人的強勢交織, 無聲滲透。
黎初手指壓下去, 摘掉他的眼睛, 沒了光線遮擋,視野裏男人的眉目更深刻。
不可否認, 她被這張臉勾得心境**漾。
指尖陡然一空, 男人長指拿走眼鏡兒, 往旁邊一丟,輕輕落在一疊文件上。
謝清硯往前進攻,輕輕扶住她的兩條腿,聲音沾染啞意,“現在還來得及嗎?”
他的吻落在頸間, 黎初覺著有點癢,笑著閃躲開。
吻便落到了耳廓上。
黎初幾乎撐著他肩膀,抬起身躲避,笑得眼睛完成一輪新月, “你好幼稚啊!”
在她看來銘牌這種東西,毫無意義, 上學時,早戀的同學們就會互相收藏對方的銘牌,或者收藏對方的校服紐扣。
謝清硯現在的做法和他們一樣幼稚。
滿是反差感。
對於這種控訴,謝清硯不置可否,畢竟他動心在先,私藏在先。
謝清硯伸出雙臂將人環住,垂下眼睫,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縱容的意味很明顯。
懷裏的人攀著他的脖頸往上,毫無章法的蹭了蹭。
像是小貓一樣,黏的人愛不釋手。
可當他要做什麽時候,她又亮起小爪子,凶巴巴將他推開。
襯衫鬆垮滑到了肩頭,水眸瀲灩,嬌氣地瞪他。
謝清硯低頭咬住她下唇,呼吸交纏在一起,一時分不清誰的亂,他撩起薄薄眼皮看她。
聲音從喉間滾出,仿佛整個脖頸都隨著聲帶輕輕震顫,荷爾蒙悄無聲息溢出,夾雜著男人微重的呼吸聲。
勾得人心神震顫。
稍稍用力,黎初感覺到疼,皺眉“唔”了一聲,將他推開,迎上戲謔目光。
抬起頭看見他蓬鬆的發,黎初頓時玩心勾起,也不知道抓一把怎麽樣。
心裏想著,她手指穿進他的發間,輕輕揉了一把,發質烏黑,蓬鬆又柔順,沾染洗發水的香氣,手感很好。
手指纏著長發饒了饒,謝清硯也沒阻止,她便隨手一揉,露出濃黑眉眼,又酷又帥。
她更滿意自己的傑作了。
謝清硯說:“大姐要設宴感謝我,你說我該不該去?”
她還當黎蔓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行動這麽快。
“隨你。”她再次糾正他,“你見麵可別叫錯了。”
上一次就差點露餡了。
手機在桌麵振動兩聲,然後不斷嗡鳴,打斷他們的對話。
謝清硯餘光遞過去,看了一眼,黎初側過視線看過去,看備注應該是工作電話。
這個點正式美東股市活躍的時候。
“謝總,不要沉迷美色誤事呀。”
黎初勾著襯衫慢條斯理重新提回到肩頭,輕飄飄推開謝清硯從桌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地板上。
謝清硯拿過電話,點開,眼尾瞥見她赤著腳,眉頭皺著,單手箍著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按到椅子上坐著。
椅子晃了晃,黎初陷進去,柔軟的皮質很舒服。
謝清硯鬆開手,起身用流暢的英文交流著,不難聽出在跟對方談論今晚股市的異常,機構做空,散客們集中火力拉貨。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悄然打響。
謝清硯聞言,擺弄鼠標,手指在鍵盤上躍過,一隻股的走勢圖出現在界麵上,買賣很激烈。
黎初在椅子上自在的轉了轉,手拖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盯著他。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男人完美的側臉線條,喉結那還有她留下的很急,他微微彎腰,緊盯著屏幕。
黎初抬起腳趾,趾尖不安分的勾著他的褲腿,一點點蹭著。
猝不及防的撩撥動作讓男人身體僵了一下,他注意力全在股票上,通著電話,伸手握住她的腳踝。
男人的力氣大,手指圈著腳踝往下,拇指在她腳心按了下,不輕不重的。
黎初感覺癢死了,眼角憋出的水光閃爍,掙不脫就任由他握住,男人掌心體溫偏高,源源不斷的熱意從觸碰的肌膚滲透。
黎初懶骨頭在椅子上靠了會兒,趁著他專注時將腳抽回,起身離開了書房。
謝清硯看著她衣角消失在門邊,停了幾秒,看見銘牌規矩地擺放在桌麵上。
黎初幾乎是哼著歌,回到臥室的,從床頭拾起手機。
很多條消息還有五個未接來電。
黎初點開消息看完,回撥給江嶼行,也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情,一遍一遍打來。
機械的嘟嘟聲響起,江嶼行那頭沒接聽,黎初有些不耐煩了,剛要掛斷,那頭點了接聽。
嘈雜的音樂聲在耳邊炸開,一時不適應,黎初皺眉將手機移開,“江嶼行。”
江嶼行大概離手機很遠,嚷了一聲,聲音模糊,“在呢。”
黎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抱怨說:“你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吵死了。”
江嶼行離手機近了,聲音也清晰很多,他笑著開玩笑,“酒吧的常客還怕吵啊。”
黎初懶得聽他調侃,等到他找到安靜的地方,沒好氣問他:“找我什麽事?”
江嶼行說:“傍晚打你電話怎麽沒接?”
他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讓黎初皺了皺眉,自然也沒好語氣回複,“難道還要跟你匯報嗎?”
江嶼行愣了幾秒,噗嗤一聲笑出來,吊兒郎當的語氣,“怎麽,生氣啦?”
黎初沒出聲,又聽他說:“來不來Mt玩?”
黎初手指揉了揉額頭,一定是謝清硯下午搞得太狠了,她渾身酸慰沒力氣,接電話久了頭都疼。
“不去。”黎初無情拒絕。
江嶼行料想到這個結果,也沒糾纏,聽筒裏風聲很大,“那枚袖扣很重要?”
“當然。”
“隻有我一個人找嗎?”他問。
黎初手指頓了下,語氣隨意,“你找你的,少打聽。”
江嶼行嗤笑了一聲,語氣輕快,“行。”
“到時候讓你心服口服。”
黎初輕輕“嘁”了一聲,“你沒事我掛了。”
這一下午實在太耗費力氣了,她要去跑個熱水澡然後睡個美容覺,如果謝清硯還有興致,她也能作陪。
想的太美好,以至於江嶼行說什麽都沒聽清,直到他叫名字才回過神來,問他說了什麽。
江嶼行嗤笑調侃,“這麽著急做什麽?”
黎初聽出了這人念念不舍,但她現在累的沒心思應付他,毫不避諱的打了個嗬欠,拖著懶洋洋的調子說:“當然是玩男人啊。”
炫耀的意思很明顯。
謝清硯這人那麽有意思,她意猶未盡呢。
不等江嶼行說話,黎初直接掛了電話,邊走邊解開襯衫僅剩的紐扣,很快輕飄飄落在地上。
謝清硯回來時入目便是皺成一團的襯衫,看了一眼浴室方向,他摘掉眼鏡放置在床頭,轉身往浴室去。
薄煙籠霧,熱氣混合著馥鬱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絲絲縷縷從門縫爭先恐後往外鑽。
黎初趴在浴缸邊緣,瑩潤肩頭被水汽蒸透,肌膚嫩的能掐出水,下巴墊在撐著浴缸的手臂上昏昏欲睡。
潮濕的發絲被抓夾鬆散地固定,鬢邊幾縷貼在臉上,氤氳的熱氣讓臉頰潮濕染上一層淺淺緋色,長睫靜靜垂著。
浴缸的托盤上放著紅酒,一杯即將見底。
謝清硯蹙眉,走到浴缸邊,試圖叫醒昏睡的人,見她睡像安穩乖巧,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彎腰幾乎半蹲在她麵前,距離很近,再進一步便能親到她的鼻尖。
不過,他也這麽做了。
大手輕輕扶著他的後頸,動作又輕又小心翼翼,在她額頭印了個吻。
無關情///欲,是他無數次午夜夢回肖想很久的執念。
他在親吻他的小山茶。
昏昏沉沉的,黎初感覺到有人在碰她,輕輕低喃一聲,實在是撐不起眼皮看。
“謝清硯——”黎初迷糊叫著他名字。
“嗯。”
黎初嗓音軟糯含糊,拖著長長的音調,“別吵。好困啊。”
毫無防備的舉動讓謝清硯格外受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放低了聲音商量,“我抱你回房去睡。”
黎初伸手推他,“不要。”
“咕咚——”
倏地,有東西掉進浴缸裏發出聲響。
驀地,黎初睜開眼,撞上謝清硯的眼神,滯了幾秒鍾,皺著臉說:“完了,丟了。”
她伸手在水裏麵撈,臉色焦急。
謝清硯不解,起身問她在找什麽東西,對方實在太專注,沒有回複他。
手指在水下探了很久,終於找到了,滿臉欣喜,接過謝清硯遞來的浴巾裹著起身。
腳剛邁出浴缸,整個人就被謝清硯勾著膝彎抱了起來。
黎初驚得雙臂纏住他脖頸,笑盈盈的,“謝總,你平時這麽會伺候人啊?”
謝清硯知道她什麽意思,大步流星往臥室去,“除了你,還有誰。”
這話太令人遐想,充滿了例外和特殊性。
黎初覺著這話哄哄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還行,像她這樣見慣了男人上頭時什麽情話都願意說的,對男人張嘴就來的哄脫敏。
她哼哼兩聲,湊到他下頜,親了下,笑著說:“謝總你也太棒了吧。”
開張做作的語氣,一點也不走心,倒是真想心情好了誇誇玩物。
謝清硯垂眸睨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
將黎初輕手輕腳放到**時,餘光瞥見她手裏捏著的紅色袖扣,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繃。
他猜測她方才慌忙在水裏撈的就是這東西吧。
想到這,麵色更沉。
黎初注意到他盯著袖扣發愣,於是抬手大方展示給他看,“謝總,認識嗎?”
靜了幾秒,謝清硯薄唇緩緩牽動,“袖扣。”
當然是袖扣了,黎初幾乎半跪著湊到他麵前,沾染水霧的黑眸緊緊盯著他。
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你知道這是誰的嗎?”她眨了眨眼。
謝清硯鮮少見她表露出慌張和著急,仿佛窺探到她性格的真實麵。
安靜幾息,他緩聲說問道:“你怎麽會留男人的袖扣?”
還對它如此緊張。
無聲的對視了幾秒。
猜疑、審視、試探、在這一刻無聲的進行著。
細細觀察著彼此的反應。
她也試想過,謝清硯看見袖扣的反應,自然也沒抱多大奢望。
回過神來,黎初提了提唇線,隱去真相,若無其事地解釋,“啊,既然謝總不認識,那我也不用物歸原主了。”
暗紅的寶石被指尖托著,猶如一粒火種。
謝清硯靜靜看著她將袖扣收起來,始終一言不發。
做完這一切,黎初感覺謝清硯太安靜了,有些反常。
黎初伸手抓住他的領口,略微用力,就將他拉到自己麵前,男人的臉龐驟然放大,麵對麵,呼吸貼著呼吸。
“又生氣了?”她問。
謝清硯緩慢眨眼,“我隻是在想,怎麽讓你不去惦記其他男人。”
聞言一怔,黎初抬了抬唇角,有些得意,直接拽著人下沉,齊齊倒在**。
她翻身爬到他身上坐著,俯視著他,明明很累了,但還是沉迷他這具身體帶給他的愉悅感。
那是一種新奇的,刺激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感覺。
謝清硯抬起肩膀,被她柔軟手指按了回去,掐著一點也不痛,反而有些隔靴搔癢。
入目是斑駁的痕跡,在肌膚上蔓延,有些遮不住的直接跳了出來,喉結往下滾了滾。
深埋的欲///念輕而易舉被勾了起來。
香氣混合著偏高的體溫發酵,彌漫在空氣中,猶如催熟欲///望種子的良方。
她的肩頭淩亂,近乎蠱惑的鼓勵著他,“你應該掐著我的脖子——”
話音在舌尖打著旋兒,她拉住他的大手覆上脖頸,揚起脖頸往他手心送,幾乎用氣聲說完後半句,“你應該失控的吻我。”
這晚的疲憊都是她自找的。
甚至比在莫斯科那晚還要瘋。
翌日,陰霾過後難得是個好天氣。
幹淨清冽的陽光透過落地均勻的灑在地板上。
黎初醒來時,陽光刺眼,她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重新睜開眼。
從被子裏探出手摸手機,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幾秒後,她驀地看向手腕。
那串掛在脖子上的貓鈴鐺,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到了手上。
靡麗的畫麵隨著意識清醒全鑽進腦子裏,餘光瞥見撕碎的蕾絲睡裙狼狽躺在地上。
天啦,昨晚都做了什麽。
床頭放著一張卡片,是謝清硯的留言。
他的字筆鋒利落,幹淨又流暢,賞心悅目。
“醒了回電,早餐和衣服會讓助理送來。謝清硯留。”
黎初指腹摩挲著卡片,這東西別設計的別有講究,指腹碾過的鋼印是一朵山花茶。
謝清硯到底有多喜歡山茶花啊,黎初暗自腹誹。
大概是他的一種癖好,黎初頓時明白了他總叫他camellia的原因。
“Camellia。”黎初小聲重複幾遍。
似乎也還不錯。
半個小時後。
助理來送了好幾套衣服,職業素養良好的他,從進門開始就沒敢抬頭看黎初。
助理說:“謝總說都是按照黎小姐尺寸挑選的。”
黎初讓他放到一邊,自顧自地喝著水,不知道想到什麽,叫住助理,“謝總,回國後都住這裏嗎?”
這房子看著空空的,一點人氣都沒有,要不是裏麵有謝清硯的洗漱用品,他真懷疑他不怎麽回來住。
助理點頭,“是的,黎小姐,第一次來這裏過夜吧。”
他們的關係也不用遮掩了,黎初點點頭,慢條斯理放下杯子,“他平時也帶人回這裏?”
助理怔了怔,認真解釋說:“這是謝總第一次帶女性回家。”
黎初手指一頓,這倒好玩了,又聽見助理說:“謝總注重隱私,平時我們也不能來這裏。”
見助理一臉認真的模樣,黎初懶懶的“啊”了一聲,感慨說:“看來,我錯怪謝總了。”
說到這個,黎初想起一件事情,抬手指了指主臥旁邊的次臥,“你知道為什麽那個房間不讓進麽?”
難道謝清硯藏著什麽秘密?
可是書房都可以任由她隨意進出,為什麽那個房間緊鎖著,不難讓人懷疑。
助理搖頭,說謝總從不提起這些事。
算了問不出什麽,黎初也不打算為難一個助理。
謝清硯倒是很會選衣服,尺寸拿捏的剛剛好,比她的眼光一點也不差。
黎初踩著高跟鞋,推開房間門時,一時好幾雙眼睛看過來,黎蔓笑盈盈看著她。
“怎麽來這麽晚?謝總早到了。”黎蔓小聲詢問。
黎初撥了撥肩頭的長發,“起晚了。”
謊話倒是張嘴就來,越來越駕輕就熟,旁人都聽不出端倪。
她在黎蔓身邊落座,而旁邊竟然是謝清硯。
我行我素的樣子,不給謝清硯半分眼色,懶懶打了個嗬欠。
反倒是端坐在席間的謝清硯雙手合適放在桌上,看來的目光暗含戲謔,定格在她身上。
一點也不清白。
他出聲調侃:“看來黎三小姐昨晚沒睡好。”
黎初不動聲色投去一記眼刀,警告他不要亂說話,麵不改色,笑得有些虛偽,“謝總,又見麵了。”
謝清硯輕笑一聲,看似閑談,“三小姐是工作熬夜了?”
黎初扯了扯嘴角,瞪了他一眼,“謝總,你可別著急催著我設計清意那套首飾哦。”
黎初在桌子下輕輕踹他,示意他閉嘴不要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她大姐可是很聰明的。
多說多錯,肯定會露出馬腳。
但下秒,謝清硯居然伸手去碰她的腳踝,看似故意勾纏。
正在看手機,突如其來的觸碰,嚇得黎初驚了下,差點沒坐穩。
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茶水撒了下來。
黎初條件反射地起身,沒來得及拿起手機,屏幕就那麽亮著。
視野裏謝清硯動作又急又快,抽紙按住她桌麵上的水,視線看向她,“燙到沒有?”
黎初搖頭,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手,隻是濺了幾滴水,不至於燙。
黎蔓狐疑看向兩人,覺著這兩人有種難以言喻氛圍感。
像是很默契。
服務員趕緊過來收拾,謝清硯回到位置坐下,氣定神閑一點的,紳士的絲毫看不出端倪。
“謝謝,謝總。”
黎初佯裝鎮定的往耳後攏攏頭發,很快將話題轉移到黎蔓感謝謝清硯送生日禮物。
有了這個插曲,黎初提心吊膽的,這段飯吃的格外緊張。
中途,黎蔓出去接電話,房間裏隻剩下兩人,黎初頓時鬆了口氣,沒骨頭似的靠在椅子上。
舒服的想要喟歎。
謝清硯視線轉過去,不露聲色的夠了勾唇,低聲問她:“你很怕你姐?”
“哪隻眼睛看到我怕了,隻是不想多生事端。”黎初虛張聲勢強調。
但她不知道,皺著的小臉完全將她出賣。
刻意拉開距離,裝作不認識,無非就是怕黎蔓看出什麽端倪。
謝清硯點點頭,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調侃,“因為傳言我跟你姐要聯姻,所以我很可能是你姐夫。”
他不輕不重的問,“是嗎?”
黎初水喂到嘴邊,剛抿了一口被他一句話嚇得差點嗆到,眼睛裏憋出一點水光,潤潤的。
她側過臉不可思議看他,原來他都知道啊。
也對,那些報道大肆宣傳,怎麽可能傳不到他耳朵裏。
“聯不聯姻,你自己不知道嗎?”黎初嘟噥,收回視線。
“是嗎”謝清硯開玩笑道,“若真是聯姻怎麽辦?”
黎初沒多想,可下一秒,椅子扶手被握住,整個椅子被拽向他,距離陡然縮短,椅子在地麵上摩擦出刺耳聲響。
男人的侵略感一瞬間拉滿。
黎初緊繃著脊背,看向他,眼裏驚愕未散,回過神來後,覺著他好無聊問這些問題。
她彎了彎唇,挑釁道:“要做我姐夫可沒那麽容易。”
無聲的對峙了幾秒鍾。
謝清硯推了推眼鏡兒,輕笑,同意她的說辭,點點頭,“是挺不容易的。”
停了幾秒鍾,他扯了扯唇角,狀似抱怨,
“不然,你怎麽會給我備注——免費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