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香味的來源
賣糖水的嬸子連連擺手讓他們離開。
“嬸子。”穆婉剛開個口，身旁的周母就先說了。
“這裏是你家的？”周母毫不客氣地反問道，“大家都是在這裏做生意的，你怎麽不說你前麵賣包子的影響你的生意？”
“我們這一列都是生火的，就你在這裏賣糖水，不合群的是你。”周母哼了一聲，接著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讓我們到對麵去。”
對麵街道看起來是一樣的，但實際上大家進來的注意力都會在這一邊，隻有往回走才會看對麵。
但這個時候，大部分都是打算回家的人了，他們都已經吃好喝好了，哪裏能做得來生意？
賣糖水的嬸子嘖了一聲，“人家賣包子是香味，你們生火都是煙味，這不是都影響我們做生意了嗎？”
“嬸子，你家是住在大海邊上嗎？”穆婉客客氣氣地問道。
賣糖水的嬸子愣了一下，那肯定不是啊，隻是，“我住在哪裏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不是住在海邊上，你怎麽管得那麽寬？”穆婉反問，“來這裏都是做生意的。”
“先來後到，各自選位置。”
“你要是不喜歡，你可以另選位置，為什麽要我們離開？”穆婉笑了一下，接著說：“這不是管得寬，那是什麽？”
賣糖水的嬸子看著他們幾個人，自知說不過，而旁邊的人不想招惹麻煩，光看熱鬧不幫忙，她呸了一聲，“算我倒黴。”
“彼此彼此。”穆婉回答。
賣糖水的嬸子切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繼續叫喊著做生意。
與此同時，周母冷哼一聲，再去看穆婉還有兩個孩子，“我們做我們的，別管其他人。”
“是，娘。”周和毅兄弟倆齊聲回答。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聲音洪亮又整齊，頓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穆婉彎唇笑了笑，著手生火，木炭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火上來後很快就燒紅了木炭，這就不需要用上明火了。
撥弄了一下，等木炭都完全燃燒起來了。穆婉放上了燒烤用的鐵架子，這跟現代的燒烤網差不多，隻不過沒有那麽細而已。
東西都準備齊全後，穆婉就戴上了口罩、廚師帽。
純白色的，這是穆婉畫出來的圖，周母做的。
路過的人紛紛好奇他們這一家在做什麽，不少人都駐足觀看。
而旁邊賣糖水的嬸子不屑地切了一聲，“裝神弄鬼。”
穆婉換好裝備了，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吆喝，“烤肉串啦，十文錢一串！”
“烤韭菜啦，三文錢一串！”
“烤雞小腿啦
，十五文錢一串！”
“烤茄子啦，五文錢一根！”
穆婉放開嗓子一喊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們身上了。
周和毅和周和縝兩兄弟雖然跟過周父到布匹鋪，但從未見過如此吆喝叫賣做生意的，頃刻間，兄弟兩人麵上都劃過一絲局促。
周母早就預想到要這樣，可她也沒能適應過來，隻能看著穆婉跟走街串巷的貨郎一般不住地吆喝。
同時，路人們聽到價錢的時候都忍不住皺眉。
“什麽烤肉串要十文錢一串？”
“這也太貴了吧！”
“烤茄子？那是能吃的嘛？”
“烤肉有什麽好吃的？”
“這是來搶錢的吧？”
穆婉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不急不忙地放上烤串，每樣都來上一串，從容淡定，不慌不忙地開始烤。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這個價格值不值得了。”穆婉不著急，給烤串刷油，然後翻麵。
周母等了一會兒都不見有客人上前詢問，有些著急了，這裏可是有上百串烤串，這要是都賣不出去，那可怎麽辦？
有的路人不屑，掃一眼就走了。
有的路人好奇，站在旁邊看，但不下單。
賣糖水的嬸子見了，笑得合不攏嘴，還明晃晃地搶客，讓圍觀的路人都買上一碗糖水。
生意要是做成了，賣
糖水的嬸子就驕傲又神氣地看向周母，要是做不成，光是看他們燒烤攤一單生意都做不成，那也挺高興的。
穆婉一點都不著急，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肉串是最快熟的，那香味在一瞬間就散發出來了，絲絲縷縷，縈繞在鼻息周圍，香得人不由自主地往這邊走來。
而圍觀的路人早就忍不住吞/咽唾液了，烤肉刷上了蜜糖，又撒上了芝麻，再稍微烤一下，芝麻的香味得到了最大的激發。
肉香和芝麻香相互糾纏，勾得人口水直流。
“十文錢一串，要不要試一試？”穆婉眯起眼，笑著問跟前的客人。
“要要要要。”這個時候，客人眼裏都是肉串了，他抹了一把嘴角尚未流出來的口水，給了一把銅錢就朝穆婉伸手。
新鮮烤出來的肉串，上麵的油還滋滋作響，客人咬了一口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顧不得燙，三兩口就把一串，十幾片肉的烤串一口吃完，再伸手，大喊：“每樣都給我來一份！”
“要快！”
其他人見了，也不管是不是托，就衝著香味，也惶恐沒有，紛紛招手下單。
“我要肉串。”
“這個韭菜好了嗎？我想試一試。”
“茄子，給我一個茄子！”
“我要雞腿！要大的！”
周母著實是
沒有想到會這樣，可又覺得是正常的，那可是燒烤啊，讓人吃了流連忘返的燒烤啊。
先前，她怎麽會擔心賣不完呢？
周母在心底反省。
燒烤攤忙活起來了，穆婉要負責燒烤，周母忙著記賬收錢，周和毅兄弟倆要記住哪個客人點了什麽，這都是不能亂的。
燒烤攤的客人越來越多了，多到隔壁攤位賣糖水的嬸子前的空位都被占滿了。
人多，賣糖水的嬸子自然是高興的，但前提是要光顧自己的生意，而不是隔壁燒烤攤的生意。
賣糖水的嬸子聞著空氣中濃鬱的香味，舔了舔唇瓣後，並不想承認，這有多香，“就是糊弄人的花架子。”
“味道肯定不怎麽樣的。”賣糖水的嬸子這麽想著，可視線卻是一直停留在燒烤攤前的人群當中，鼻子也控製不住地大力深呼吸，好像多聞兩下就能嚐出味道來。
一條美食街，唯有燒烤攤圍滿了人，有的攤販都不想做生意，跑去看熱鬧了。
人多的地方是最為顯目的。
“前麵可是有什麽熱鬧？”在美食街的盡頭，走來了幾位衣著不凡的少年，其中一名少年，唇紅齒白，麵若桃花，一看就是女扮男裝。
她拿著扇子，輕輕地指了一下人群，“莫非，這香味是從那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