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砰x57
攤位邊的人聲嘈雜, 盛荊這聲卻分外顯耳，再配上前一句的女朋友，唐彥珩轉身, 眉心皺起, 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誰？好什麽？
他側頭往後邊看，就見唐欣嵐和盛荊背著他站在那賣花的攤位前, 但兩人身旁還站著一對情侶, 似是也在看花。
唐彥珩掃過那一對情侶，再看身旁的唐欣嵐和盛荊，他目光微凝, 提步折身往唐欣嵐方向走去。
“挑什麽？”
唐欣嵐聽見他平淡的聲音, 轉頭見他過來, 眨眼指著前麵攤位上擺著小盆栽, “我想買朵盆栽放在辦公室桌上啊。”
說完後，她笑著問他，“哥哥你要不要？要的話，我也買一盆給你。”
聽到這話，唐彥珩思索著, 瞥了眼盛荊，“你要了？”
盛荊對上他探究的眼神，輕笑點頭：“你要不要也來一盆？”
......唐彥珩聞言也大概猜到是自己誤會了，剛剛應該是唐欣嵐問人要不要盆栽, 盛荊才答了好啊，但恰好和店家那句接上了。
唐彥珩無聲鬆了口，他還以為......
等到後知後覺過來, 他沒忍住, 瞪了唐欣嵐一眼, “要什麽要，你又養不活。”
唐欣嵐：......
唐彥珩把人拉走，不讓她再多看，盛荊站在攤位前，看著前邊的盆栽笑了一下。
招待完隔壁情侶的女店主過來剛想問他選好了嗎，但看過來時就見他一個人在這兒，愣了下奇怪問：“小哥哥，你的女朋友呢？不選花了嗎？“
盛荊淺笑搖頭，“暫時不需要了，謝謝。”
他朝人致歉後，轉身緩步跟上前邊的唐彥珩。
唐欣嵐正被哥哥攬過肩膀走著，無處可逃，但也知道哥哥剛才一定是聽到了盛荊的話，察覺到了什麽才把她從盛荊身邊拉走的。
唐欣嵐想笑但又不敢笑，因為剛剛盛荊確實在回那個女店主的話，她當時聽到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人就被他帶到了隔壁的盆栽前。
唐欣嵐可不傻立即猜到，盛荊這是想逗哥哥呢，還有也給他一個小小的預警。
明白他的意圖後，唐欣嵐之前差點以為盛荊要自曝了呢，忍著心顫掃了他一眼。
這人的心眼......太壞了！
但是她喜歡嘻嘻嘻。
果然哥哥察覺到不對勁後就來質問她了，唐欣嵐當場使出最佳演技，但心裏緊張又刺激，害怕哥哥會發現，不然可真的會出事的！
但幸好哥哥沒有懷疑，唐欣嵐無聲鬆了口氣，跟著唐彥珩走過人行道，後邊的盛荊也同步走了上來。
三人一起進入店麵，因為已經到了飯點，裏頭好幾桌都已經坐滿了人，服務生上前問過幾人後，自然地領著走到後邊稍後的空位。
唐欣嵐坐在靠裏的位置，盛荊自然地坐在了她身旁。
唐彥珩看過兩人的位置，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坐，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影響，讓他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
唐彥珩掃了盛荊一眼，也隨著習慣坐在唐欣嵐的對麵。
盛荊先翻過菜單，點了幾樣招牌菜品，又點了一份唐欣嵐經常喝的楊枝甘露，最後讓唐彥珩再點些有沒有額外想吃的。
唐彥珩無所謂，讓他就這樣下單。
唐欣嵐給三人用熱水燙過碗筷後，仔細的分給他們，但她做完後覺得奇怪，為什麽唐彥珩每次都像個大爺一樣，什麽都不動，等著他們伺候呢？
唐彥珩聽到這個疑問，揚起眉，“你自己願意，我又沒逼你。”
唐欣嵐噎住，看了眼自己正給他倒水的手，立即放下，讓他自己倒，罵他一句：“你這樣怎麽找到女朋友啊，一點都不貼心！”
“我貼心的時候還要特意叫你看見？”唐彥珩重新提起茶壺給自己倒，眼也不抬，慢悠悠問。
唐欣嵐聞言小聲質疑一句：“你怎麽可能會有貼心的時候。”
唐彥珩：“......”
盛荊聽到這句，想到什麽後抬眸看向唐彥珩，眼神帶著點取笑的意味，“確實不貼心，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唐彥珩明白他話裏有話，扯起唇，“就我沒有？你就有？”
......旁邊的唐欣嵐低了低頭，默默喝水，還真想說是的，就你沒有。
可惜盛荊不能說，輕笑一聲，“也是，我們倆差不多。“
一個追不上，自食惡果，一個追上了，但還不能有名分，也等於沒有。
那你還笑話我？
唐彥珩嗤了人一聲，隻當他也還沒追上人。
菜上來後，幾人吃著，但唐彥珩和盛荊吃著吃著倒是談起了工作，唐欣嵐作為唯一的幹飯人，全程不參與，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吃著碗裏的菜。
“溫家盛興那邊，盛瑜是不是挺熟？”
唐彥珩提到盛興集團，向盛荊詢問。
“是熟，但溫沂可不是會看情麵的人。”盛荊抬了下眉，“你有項目要和他談？”
“既然不看情麵，那也不好談了。”唐彥珩無所謂，“隻是想找個好下手的而已。”
盛荊被逗笑，正勺著老鴨湯的唐欣嵐聽到這話也有點無語，哥哥真的是太凶殘。
腹誹完，她繼續勺著湯。
“上周我去美國出差，碰見了伯森特。”唐彥珩隨手夾起一塊肉看向盛荊，“他還讓我帶問你有沒有回美國的計劃。”
嗯？回美？
唐欣嵐勺好湯，端著湯碗放回自己麵前，但不小心將湯晃到了手背上，她皺眉，身旁的人卻已經拿過了紙巾，低眼幫她擦過手背上的湯水，隨口答著唐彥珩的話，“伯森特應該不止問了我，也問了你吧。”
唐彥珩掃了眼他擦拭的動作，沒在意地扯起唇，“不然？我還能比你差？”
盛荊笑了一聲，幫她擦過手後，見她的勺子也有些髒，幹脆把自己幹淨的勺子搭在她的碗邊，示意她繼續喝，出聲問唐彥珩。
“伯森特沒有向你透露他的行程？”
回複手機短信的唐彥珩，聽著這個問題，哂笑一聲，“這個好高騖遠的老頭能什麽計劃，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說著，他看了眼對麵正在喝湯的唐欣嵐，一臉的滿足，嘴角抽了下。
唐彥珩移開視線時，似是瞧見什麽又折返回來，看著她手邊多出的勺子，蹙眉。
哪來的兩個勺子？
唐彥珩朝盛荊的碗邊望，果然空****，他立即看向唐欣嵐，麵無表情質問：“你拿盛荊的勺子做什麽？”
啊？唐欣嵐喝湯的動作一頓，“我的髒了，盛荊哥把他幹淨的給我了呀。”
盛荊也似是疑惑，眨眼問：“怎麽了？”
“......沒有。”
唐彥珩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瓦特了，總是把兩人湊到一起。
盛荊看著他微蹙的表情，唇角勾了下，端起茶杯，眼瞼半搭悠悠喝著。
吃完飯後，唐彥珩去結賬，唐欣嵐覺得這可能是唐彥珩唯一自覺的地方，主動結賬。
盛荊和她走出店門，瞥見她唇角的笑意，也跟著笑了一下，“想什麽？怎麽還偷笑？”
噢，是這個。唐欣嵐轉過頭，小聲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
盛荊聽完輕笑，點點頭：“這也算是你哥哥的貼心一麵了。”
被他這樣一評，唐欣嵐更覺得好笑，咧嘴樂了。
唐彥珩從裏頭出來後，收到她笑眯眯的眼神，直覺不是什麽好事，果斷阻止：“閉嘴，別說話。”
......幹嘛呀，她還什麽都沒說呢。
唐欣嵐“哼”了一聲，也不打算告訴他這個難得的優點了。
唐彥珩才不想聽，徑自朝前走，準備走過馬路去開車，但剛走了幾步就被衣兜內的鈴聲打斷了。
他拿出手機掃過屏幕接起，應了幾句後，轉頭朝盛荊看了眼，“你先送她回去，我去趟公司。”
這個時間點，盛荊也猜到應該是公司的電話，點頭應下。
唐彥珩收起手機，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正準備進去。
聽到唐欣嵐朝他說路上小心的話時，唐彥珩忽而一頓，想到今晚自己的詭異猜測，雖然不可能，但以防萬一。
唐彥珩抬起頭盯著唐欣嵐，嚴肅下令，“不要到處亂跑，馬上回家。”
唐欣嵐：......
唐彥珩皺起眉，強調開口：“聽到沒有？”
“......聽到啦。”唐欣嵐保證的點頭。
唐彥珩這才坐進車內，不過關上車門時，莫名掃了一眼她身旁的男人。
唐欣嵐朝他揮手，目送車輛離去，隨著車流駛入前方，等到看不見後，她立即轉頭問盛荊，“你說哥哥是不是發現了？”
盛荊點頭承認，“可能有點。”
唐欣嵐眨眼，帶著猜想，”那到時我們公開，他能不能理解呀？”
盛荊回想唐彥珩離去前的那一個眼神，彎起唇老實講：“應該不能。”
......唐欣嵐幽怨地看他，“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盛荊眉眼彎起，這回光明正大的牽起她的手，“很怕？”
當然怕！難道你不怕？
“還好，彥珩應該也不至於把我大卸八塊。”
盛荊覺得最多也就是衝擊太大而已，而且就算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他的意見無效。
唐欣嵐對唐彥珩的害怕是常年的，從小她就怕，現在長大了，她當然也怕啊，畢竟他在她心裏就是個暴躁易怒的人。
但她覺得盛荊肯定也不是個隨意就能被唐彥珩擊倒的人，畢竟能當唐彥珩這麽久的朋友，肯定也有他能製約的方法啊。
所以她也還是有點底氣在的。
“我們逛一逛？”
盛荊看了眼四周越發熱鬧的街道，此時才算是進入了夜生活，礙事的人不在了，他自然要向自己的女友提出約會。
唐欣嵐聞言看了他一眼，明明剛剛唐彥珩還讓他送她回家，他卻向她邀約，別有居心！
但她違反了與自家哥哥的約定。
“好啊，我們逛逛。”
盛荊低眉輕笑，收緊掌心的手，“那走吧，四處看看。”
好噢。唐欣嵐跟著他一起順著人流沿街逛著，算起來這也算，是他們第一次出門約會呢，有點點小緊張啊。
唐欣嵐咬了咬唇，覺得自己手心都有點出汗了，指尖尷尬地動了動。
盛荊也跟著一動，學她碰了碰她的手背。
唐欣嵐臉微微發燙，抬起眼看他，“要不要......鬆開手，放鬆一下？”
盛荊垂眸看她，眨眼確認問：“要鬆嗎？”
他這聲反問，倒是有些不舍，而且還有些挽留的意思在，好像如果她同意了倒是她讓人傷心了。
唐欣嵐對著他那雙漆黑的鳳眼，莫名看出了幾分賣慘，她鬥不過他，自動投降。
好好好，不鬆行了吧。
盛荊看她紅著臉轉過腦袋，不看他，眼裏的那點故意賣慘，瞬時化為了笑意。
牽上的人，他怎麽可能會放開。
兩人繼續走著，已經過了穀雨，快到立夏了。
晚上的溫度也沒有那麽冷了，帶著暖意，散步的人順著人行道，自然地走上河橋。
盛荊牽著人跨過台階，走到橋梁上，看著四周的夜景。
因為橋底下河水的流動，壓強差下，讓橋麵上吹來的風有些大，盛荊將人攬在懷裏，為她擋風。
唐欣嵐望著前邊的河上景色，都是高樓大廈，小聲感歎：“還是浣莊的比較好看。”
盛荊聽到這句嘀咕，指尖勾著她微亂的發梢，輕笑道：“當然比不了浣莊水鄉。”
“下次我們有機會再回去一趟，順便看看外婆。”唐欣嵐也有點想外婆了，雖然過年剛見過。
盛荊覺得可以，但先要解決一個問題，他低眼先問：“我以什麽身份和你回去？唐家表哥嗎？”
唐欣嵐被他的語逗笑，“我什麽時候講你是我的表哥了？”
盛荊搖頭，“他們都以為我是你表哥。”
唐欣嵐一愣：“啊？誰講的？”
盛荊把之前過年的事轉述了一遍，唐欣嵐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誤會，笑得趴在他的懷裏，“那如果我們現在回去會不會有人報警呀？”
盛荊單手抱著她的腰，牽著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語氣輕低：“所以欣嵐什麽時候給我個名分？”
噢，這個啊。唐欣嵐抿起唇笑，還沒開口說什麽，橋的另一側忽然響起了好幾聲歡呼起哄，兩人聞言循聲抬頭看去。
對麵聚集了一堆年輕人，看著像是大學生，外圍的一圈人正圍著一對男女起哄著，在唐欣嵐這個角度能看清裏頭的男生正捧著一束花，對著身前的女生似是在說著什麽。
聽不清，但唐欣嵐瞧見人群中央的那對男女生雙雙羞澀的模樣，就猜到可能是在表白之類的。
盛荊也看見了，淺笑一評，“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
......什麽呀。唐欣嵐笑了起來，好奇問：“難道你和我表白的時候算過日子？”
盛荊點頭，“算過，但沒用上。”
唐欣嵐愣住了，沒料到他居然還真算過，不過為什麽沒用上？
盛荊笑著掃了她一眼，語氣稍拖，“你都要相親了，我再等日子，可有些趕不上了。”
唐欣嵐明白過來，眨了眨眼。原來那次表白是意外之喜呀。
她沒忍住把臉埋在他懷裏，輕輕偷笑起來。
被人嘲笑，盛荊倒也沒有覺得有丟臉，畢竟有用就行。
對麵的男生似是已經說完了自己的一長段詞，正在等待心儀女生的回複，神色緊張又羞澀。
唐欣嵐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生也是喜歡對方的，但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你說如果女生不答應怎麽辦？這麽多人看著，那個男生會不會覺得丟臉啊？”
盛荊分析一句：“既然打算表白了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有些人的心理就是很可怕的，就像我高中——”
話音剛出，唐欣嵐腦子閃過，頓時想起來他不知道趙至智的事，立即改口，“有些人不是理智，做出了很瘋狂的事。”
嚇死，差點自曝說出口了。
盛荊聞言抬眉，卻已經抓住了她的漏洞，“是什麽？你高中瞞著我的那件事？”
“啊？”唐欣嵐裝傻充愣：“......我高中瞞著你什麽了？”
盛荊輕笑，點明道：“彥珩不讓你告訴我的那件。”
唐欣嵐：“......”
盛荊低眼看她，語氣溫柔：“現在可以和我說嗎？”
唐欣嵐對著他的眼睛，掙紮了一下，想著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她點點頭，老實開口：“也沒什麽，隻是高三那段時間，班上有個男生心理有點問題，因為喜歡我所以做了點過激的事。”
盛荊聞言眸光微凝，不敢去猜：“......什麽事？”
“給我寫信，跟蹤我而已。”唐欣嵐寬慰他，“當時哥哥都幫我解決了，也沒有出什麽事，隻是怕打擾你的工作，所以就沒和你說了。”
她話語落下，與他不敢猜想的事一字字吻合。
盛眼瞼輕輕垂下，掩蓋眸中的幽深，壓住心裏的那許久不曾有過的厭惡，對那些事那些人，還有對曾經自己不知道的後怕。
難怪唐彥珩瞞著他，他以為是那些傳言，那些對他來說極其真實的傳言。
卻沒想到是唐欣嵐。
沒想到，唐欣嵐也發生了這樣的事，這樣惡心，這樣可怕的事。
......
即使要報警，盛荊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女生再怎麽過分，那也是她一個人責任，不應該讓其他人為她承擔，也不應該把她放在輿論之下，讓其他人當判官。
高三的體育課基本上以自由活動為主，讓學生能適當的放鬆休息，男生們都喜歡聚在一起打球，盛荊雖然被擾亂了心情，但也可以靠打球來釋放方才的情緒。
唐彥珩見他打這麽狠，也猜到是在泄憤，索性陪人一起打，中途兩人中場休息，走到球框後拿自己的水喝。
盛荊流了很多汗，需要補充水分，喝了幾口潤了潤喉，起身繼續上場打。
直至下課，一瓶水也都喝完了，盛荊走出操場，隨手把空掉的水瓶扔進垃圾桶裏，一起跟著同學回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盛荊走進教室坐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籃球打得太累了，覺得身子有些無力。
他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拿起桌上的書放進書包裏，收拾好東西後，他起身走出教室，準備找唐彥珩一起去警局。
“盛荊。”
後邊打掃衛生的同學叫住他，盛荊轉身看他。
“我差點忘了，剛剛你不在，有同學過來說李老師叫你去一趟德尚樓辦公室。”
盛荊身子很累，聞言隻好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折身朝另一邊樓梯走，能直通德尚樓。
德尚樓是辦公樓，一般都很安靜，學校為了能讓高三安心學習，所以特意把高三安排在了德尚樓的隔壁樓。
盛荊穿過樓梯，走到德尚樓四樓辦公區時，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重，太過異常的犯困。
他皺起眉，壓下身體的不適，邁步準備下樓，到三樓李老師的辦公室，然而他的腳步剛邁出一步，後背忽而被人一推。
他失力，身子猛地下墜，滾過樓梯，隨後失去了知覺。
大腦的混沌不知過了多久，盛荊迷迷糊糊地想睜開眼，但眼皮很重很困，就像失控藥物催眠的發困。
可腳腕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能勉強清醒，感知周圍的環境。
他皺起眉，艱難地睜開眼，卻先看到了麵前的女生，目光驟頓。
見他醒來，女生靦腆地笑起來，“你睡的好嗎？還好我感冒藥隻放了一點點，不然你就要這樣一直睡下去了。”
......盛荊明白過來自己狀況的原因，盯著她，嗓音沙啞：“你在我喝的水裏放了藥。”
女生點頭，“你打球打得太認真，所以沒有注意到我。”
盛荊抿唇，抬眸觀察著四周，屋內大半部分都是廢舊的木桌椅，一張張堆疊擺放著，旁邊還有一些沒用的教學工具。
“這是頂樓的雜貨間，我每次都會來這兒背書。”
女生瞧見他觀測的目光，先出聲解釋。
盛荊聞言笑了，“你既然把我推下了樓，為什麽還把我帶上來？”
“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聽見質問，女生突然有些慌張，急忙開口：“你一直都不睡，我沒有辦法把你帶過來，所以隻能讓你先暈過去了，你別生我的氣，盛荊。”
聽著這些話，盛荊已經厭倦不想多說什麽，單身撐起身子，靠在牆上，看了眼自己的右腳應該是剛剛摔下樓的時候骨折了。
盛荊再側頭掃過緊閉的門，忽而扯起唇問：“你想做什麽？”
他猜到下午那段話會刺激到她，所以想放學就去報警，能及時阻止她。
沒想到她動作也很迅速，直接給他投了感冒藥，一刻也不等。
看來精神狀態已經被他逼到絕境了。
聽到他能這麽冷靜的詢問，女生眼神變得對他極為的迷戀，“盛荊，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你的聰明，喜歡你溫柔，喜歡你的每一麵，我把你當成我所有的目標，一切。”
盛荊毫無波瀾，觀察著她的身邊，似是想知道她要做什麽，卻忽而掃到她身側放著一堆書，試卷。
“你知道嗎？你說不會記得我的時候，我想過了，既然我死了你也不記得。”
女生站起來，露出身後的火盆，低眼看他，溫柔道：“那我們一起死吧，這樣，就可以一起下黃泉了。”
“多好。”
作者有話說：
別怕，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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