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砰x38
如果在唐彥珩麵前耍小聰明還被他發現了, 後果要麽被唐彥珩這個暴脾氣奉還，要麽就是被揪住打一頓再教育一頓。
唐欣嵐當然是被揪住的人。
但她不傻，頂著唐彥珩投來的冷冷看透的目光, 屏氣, 不敢有多餘的表情，聲線一低, “我隻是......不想寫作業......”
說完之後, 她撇嘴垂下眸。
唐彥珩看不見她的眼睛，隻瞧見她低垂的小腦袋，停了兩秒, 嘴角抽了下, “你是三歲小孩？”
“今天學校周年慶啊, 我也想休息一下嘛。”
“你在學校沒休息？”唐彥珩不吃這套, 讓她別偷懶，“就剩這一道題了，寫完了再休息。”
唐欣嵐拒絕：“不要！你這麽凶！”
......唐彥珩火氣上來，抬手就敲她腦袋，一旁盛荊及時伸手攔住, 笑著說：“要不然...我來試試？”
唐欣嵐立即抬頭，激動地眼神感謝他。
瞧見她的小表情，唐彥珩直接瞪她一眼，這蘿卜頭早就想換人了吧。
本來她就是想找盛荊呀, 但她不能說呀，現在有了借口換人，不換白不換！
唐欣嵐眼底藏著笑, 拿上試卷就往盛荊那邊坐, 小聲說：“哥哥太凶了, 盛哥哥你教我。”
被人嫌棄，唐彥珩身子往後一靠，狠狠地嗤了一聲。
唐欣嵐不理他，盛荊看過少女輕輕偷笑的表情，嘴角跟著勾彎起，低頭湊到她身旁，順勢問：“還是導函數不懂？”
不妨他突然靠來，他離自己就隻有半個肩膀遠，側臉同時低近，眼瞼半落下，看向她手裏的試卷。
唐欣嵐都能看清他細薄微透的眼皮，鳳眼勾翹，睫毛垂下微微遮擋住了他烏黑的眸，而尾部那一排卻翹起，就像與下眼睫毛貼合在了一起，又長又密。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男人眼睫動了動，掀起，露出那雙漆如無底的眸。
唐欣嵐猝然移開眼，盯著試卷點頭，“對，是導函數。”
盛荊瞧見她的反應，雙眼一垂，唇角的弧度上揚，拿過她的筆，重新為她講解定理和如何推導出原函數的導函數。
這態度比唐彥珩不知道溫柔多少，過程也很詳細，哪裏像的唐彥珩簡單粗暴。
但唐欣嵐倒是有些犯難了，她又不是傻子總不能什麽都說不懂不會，其他人是不懂裝懂，輪到她真是裝瘋賣傻了，而且故意裝不懂更難啊。
她怕裝得太過，盛荊覺得她是傻子。
裝得太淺又怕被戳穿，畢竟這題她會啊。
可想到盛荊後天就走了，自己和他根本沒有多長時間相處，唐欣嵐覺得裝傻點吧，這樣能讓盛荊多教她。
也能，和他呆久點。
-
次日放學回家，唐欣嵐先往盛家跑，她怕盛荊不在家，走進大堂掃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正準備上樓時，忽而掃見廚房內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影，她一喜，邁步跑去喊著，“盛——”
話音隨著她的步伐接近，她剛跑進廚房，這聲也引起了前邊的男人注意，他微微偏頭看來，露出那張臉散漫俊俏的臉。
“——瑜？”
看見眼前人，唐欣嵐腳步驟停，口中的最後一個字，愣愣地改口發出。
聽到自己的大名，盛瑜倒是沒什麽不悅，隨手拿起水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膽子這麽大？敢叫我名字了？”
......唐欣嵐噎住，老實叫人：“瑜哥哥。”
盛瑜點頭，看著她有些失望的表情，懶洋洋問：“看到我這麽高興做什麽？找我有事？”
“沒有事。”唐欣嵐不好意思道：“剛剛還以為你是盛荊哥哥。”
盛瑜基本猜到是這樣，見她似是剛放學，隨手也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唐欣嵐接過乖巧地道謝，隨口問：“哥哥回來看爺爺奶奶嗎？”
盛瑜邁步往外走，聽到這句，眉梢單挑，“我現在看你也可以。”
也......不用吧。
唐欣嵐跟上他，喝著水，索性不回他。
其實她和盛瑜也不熟，雖然也算是認識了很多年，但盛瑜的性子和盛荊不一樣，她當然也不能把他當成盛哥哥相處了，而且他也不好相處。
李橙橙幸好也隻是喜歡他的顏值而已。
“你的盛荊哥哥和他同事在樓上。”
身旁的盛瑜忽而好心提醒她一句。
同事？Mike也來了？
“那我還是在這裏等他吧。”唐欣嵐跟著他繼續往沙發走。
盛瑜見她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語氣隨意：“為什麽不上去？不是最喜歡你的盛哥哥？”
......什麽叫最喜歡！
唐欣嵐被他這話說的臉微紅，抬頭掃他一眼，“喜歡也不用跟著呀。”
盛瑜聞言，揚眉，莫名笑了一聲。
唐欣嵐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聽出了他的嘲笑，覺得盛家這兩兄弟笑聲都很欠，悄悄地瞪他一眼。
二樓一側的樓梯上，男人剛好瞧見大堂裏兩人說話的畫麵。
”Boss，你在看什麽？“
同側的Mike見他突然停在階梯上，奇怪問。
盛荊挪開眼，嘴角掛著笑，緩緩道：“發現家裏養的一朵花長偏了。”
“花？”Mike順著他的方向往樓下大堂看，瞧見唐欣嵐站在這兒，笑著打招呼，“Corsini.”
聞言，唐欣嵐揚起頭，看見兩人笑著揮手，“Hi，Mike.”
Mike走下樓，好奇問：“你這麽在這裏？”
“我來玩啊，我家就在隔壁。”
“那Lewis也在家？”
“是的呢。”
Mike一笑，“我還想著等會兒走的時候和你說聲再見呢，沒想到這麽有緣。”
聞言，唐欣嵐愣住，“等會兒走？”
“是的，我們晚上就要回舊金山了。”Mike也很遺憾。
“哥哥你不是明天走嗎？”
唐欣嵐立即轉頭向盛荊求解。
盛荊無奈，也沒想到Mike這麽順口就說出來了，他解釋道：“明天回去時間有點緊，所以買了晚上的航班。”
唐欣嵐有些傷心，但她也沒有辦法，點點頭，“我知道了。”
公司的會議，他必須要到場，盛荊其實已經在這兒停留有些久了，確實不好再推遲，柔聲安撫她，“晚上哥哥可以再陪你一會兒，等下次給你禮物可以嗎？”
聽到他下意識的哄話，唐欣嵐眼眸一頓。
突然明白到她在他眼裏還是那個隻會要禮物的小女孩。
她抿唇，心底突然湧起排斥，垂眸，掀起唇笑道：“好啊，那我要很大的。”
盛荊聽到這語氣，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先伸手握住她，詢問：“怎麽了膴膴？”
“......沒有。”
唐欣嵐低垂著眼，凝視著他握在自己手腕的四指，她手心蜷縮起，“我......隻是覺得有點難過。”
坐在一旁的盛瑜，倒是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麽舍不得人，也開口安撫她，“堂哥不是不回來了，隻是去工作，難過什麽？”
唐欣嵐安靜了幾秒，似是也想明白了，點點頭，抬起頭看著盛荊，語氣難過卻笑著講：“那哥哥記得給我買禮物。”
盛荊看著她的神情。
唐欣嵐安靜地對上他的目光，壓下自己的情緒，輕輕眨眼。
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盛荊點頭，認真應下：“好。”
下一秒，唐欣嵐轉頭不看他，乖乖道：“我還有作業要寫。”
盛荊以為她會去樓上，但見她的腳步卻朝外走，出聲問：“不去樓上？”
唐欣嵐搖頭，“不用了，我房間有我需要的書，哥哥房間沒有的，我寫完作業再過來。”
說完，她先朝Mike揮手，隨後往外走。
唐家內，唐彥珩坐在大堂見她回來，看到他居然連招呼也不打，悶聲不響地直接上樓。
“？”唐彥珩有些奇怪，“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在盛家寫作業？”
上了樓的人沒有回答他，唐彥珩蹙眉，喊人：“唐欣嵐。”
下一秒，“砰”地一道關門聲回答了他。
唐彥珩：......
鬧什麽脾氣？
唐彥珩皺眉想上樓找人，但又覺得她也是個高中生了，不是以前十歲的小蘿卜頭，他也不能總是管她，想了想又作罷。
而沒過一會兒，盛荊帶著Mike來找人，唐彥珩掀起眼皮掃了眼兩人，倒是奇怪Mike來做什麽？
聽到Mike的解釋晚上要走的話後，唐彥珩突然明白了樓上房間人在生什麽氣了，無聲扯起唇。
但唐欣嵐知道，她不是在生這個氣。
她是在生她自己還有盛荊。
一種很無力的生氣，因為就算她生氣，她也沒有辦法能在一夜之間長大，盛荊也不可能不把她當成小孩子。
他們相處了這麽久，一直都是這樣的相處狀態。
因為......她本來就是小孩。
這個認知讓她更難過了，但又沒有辦法怪任何人。
她意識到，她和盛荊之間的差別......再也不是簡簡單單的長大就可以解決了。
唐欣嵐很難過，她不讓自己多想，幹脆拿出作業來寫。
數字裏的數字可以將給她的思緒拉走，寫著寫著漸漸就會冷靜下來。
寫到一半時，唐欣嵐有點渴，起身打開門邁出一步時，卻聽到了樓下大堂Mike的聲音，在問唐彥珩接下來的安排。
唐彥珩簡單的回了幾句，“你關心我做什麽？你應該關心你的Boss。”
“Boss不需要我關心，有Anna呢。”
唐彥珩挑眉，同意點頭：“這倒也是。”
這聲傳來。
唐欣嵐握著門把手，沒有聽到盛荊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出去還是不出去。
正當她猶豫之時，樓下Mike又問。
“Boss，我覺得Anna挺合適你的，你為什麽不接受她？”
說完，Mike添了句，“她很優秀，和我們一起進的公司，這幾年一直都陪著你，算是最熟悉的人了。”
等了幾秒，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
在這時，用寡淡的語調問：“難道每個人喜歡我，我都要接受一遍？”
“當然不是這樣的意思，隻是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Anna這麽優秀，家庭也好，完全能在你身邊幫助你，還能照顧你的生活。”
Mike笑著說：“公司裏的人覺得你們遲早會在一起的，而且除了Anna還能有誰和你這麽合適？”
話音落下，沒有響起盛荊的聲音，而是唐彥珩不知是嘲笑還是讚同，開口說。
“確實挺合適的，你可以試試。”
......
在那一天，幾人簡單交談，開著玩笑的那一天，沒有人知道。
在無人得知角落裏。
有人握著把手，關上門。
將自己隔絕在了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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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荊回了舊金山，但唐彥珩還在家裏，不過唐欣嵐發現他好像是代表公司回國洽談什麽事宜的。
每天也基本上是早出晚歸的，唐欣嵐並不關心，因為她現在隻想著上學考試而已。
這個念頭本應該是正常的，但身為同桌的李橙橙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不知道從什麽開始，唐欣嵐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一心隻想著學習，永遠都在做題，永遠都在看書，也不怎麽和她玩樂。
“阿膴，你最近怎麽了？”
“我怎麽了？”唐欣嵐寫著題，奇怪她為什麽這樣問。
李橙橙擔心問：“你怎麽最近這樣用功？是壓力太大了嗎？”
唐欣嵐微微一愣，“沒有的，我隻是在學習而已。”
“學習？”李橙橙真的覺得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老師都不擔心你的成績，天天在班上誇你，你還擔心自己考不好？”
唐欣嵐：“我...想考個好一點的大學。”
李橙橙蹙眉，“你的成績都能挑大學了，你在擔心什麽呢？”
唐欣嵐握著筆的手頓了頓，搖頭：“沒有擔心什麽。”
......李橙橙能相信才怪，直接伸手把她桌上的試卷抽來，“別寫了，你再寫真的要走火入魔了，你不覺得自己腦子痛嗎？”
聽到她的比喻，唐欣嵐被逗笑，“我沒事的，我隻是想......考到更好的學校。”
李橙橙問：“什麽學校？”
什麽學校？
她......好像沒有想過，她隻想努力學習，努力變得優秀，但她不知道什麽自己要到哪兒去。
李橙橙看著她呆楞的表情，歎氣，“完了完了，你腦子真的瓦特了，再學你真的要變成隻知道學習的傻子了啊。”
李橙橙連忙拉著她起身，“現在不準想學習的事，你先好好想想怎麽讓自己開心，知道嗎？”
唐欣嵐還有些頓，望著她，緩慢點頭，“知道了。”
李橙橙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但覺得這樣太不對勁，拉著她出去透透氣。
唐欣嵐其實沒有覺得自己出了問題，但她確實好像很少笑了，感覺真的和李橙橙說的一樣，有點走火入魔了。
她跟著李橙橙一起繞著校園逛，走到德尚樓的時候，果然李橙橙又提了遍那個傳言，不過這回是威脅她，“聽說跳樓的人就是學習壓力太大才從上麵跳下來了，你如果再這麽學下去——”
說到一半，李橙橙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反正你不能再這樣了，學習本來就是要勞逸結合的，你這樣是不行的。”
唐欣嵐看著她的表情，輕輕一笑，“知道了，不過你想的也太多了。”
李橙橙見她還笑，轉頭剛想嚇她，但突然瞥見側方有個黑影掠過兩人，她一驚，連忙轉身往後看。
這動作突然，唐欣嵐疑惑看她，“怎麽了？”
李橙橙看著兩人身後空****，隻有兩排銀杏樹在晃動而已。她蹙眉，突然想起旁邊的德尚樓，再結合她剛剛說的話，後脊驀然發涼，立即牽住唐欣嵐，催促道：“走，我們快走。”
“啊？怎麽了？”唐欣嵐被她帶著往前跑，腳步差點跟不上。
兩人跑回教學樓大廳，李橙橙才鬆開她，氣喘籲籲道：“累死我了。”
唐欣嵐不知道她莫名其妙跑什麽，累得撐膝喘氣，話都說不穩道：“到底......怎麽了？”
“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什麽了嗎？”李橙橙想起那畫麵，心有餘悸，“我剛剛看到有個黑影，以為有人在我們後麵，但往後看什麽都沒有，偏偏德尚樓又在那兒，不跑等著見鬼嗎！”
唐欣嵐聞言一愣：“你看到了黑影？”
李橙橙緩氣點頭，“對啊，就晃了一下，我還以為有人。”
唐欣嵐想起之前總是瞥到的黑影，突然不敢多想了，她搖搖頭，“不可能的，你別瞎說。”
李橙橙也想不可能啊，但太可怕了。
兩人自己嚇著自己，也不敢在外麵久留了，迅速上樓回班級。
唐欣嵐站在座位前，先喝了口水，安慰自己多想了，但李橙橙覺得不是巧合，剛剛一定是——還沒說出口就被唐欣嵐捂住了嘴巴。
兩人打鬧著，後邊的數字課代表突然走了過來，把手裏提著東西遞給人，“唐欣嵐，你的東西。”
“什麽東西？”
李橙橙先接來打開，發現裏麵是一袋吐司拿出來。
她拿出來正要問為什麽送這個，唐欣嵐卻注意到從袋子掉出來一封信，剛好落在她腿上。
粉色的，寫著熟悉的唐同學收。
唐欣嵐立即伸手拿起，拆開信紙，露出紙上的那句話——【怕你餓，注意勞逸結合，吃點麵包。】
她的動作一僵。
中午......她沒有胃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
李橙橙發現了她表情的不對勁，先拿過她手裏的紙，掃到這串字，以及左下角畫著那個熟悉的愛心。
“冊那！”
李橙橙直接把麵包扔到垃圾桶裏，旁邊的趙至智也被她嚇了一跳。
“這到底是誰啊？一直送這些東西？”李橙橙氣得大喊。
從高二第一次開始，唐欣嵐就斷斷續續地收到這些信，一開始隻有信，但後來漸漸多了水，吃的，花之類的，更還有她的畫像和照片。
唐欣嵐捏緊發顫的手，先冷靜下來，抬頭問趙至智：“什麽時候給你的？”
趙至智愣了下，“剛剛我回來在樓下的時候，有個男生給我的。”
李橙橙連忙問：“長什麽樣你知道嗎？”
“他低頭直接塞給我的，我沒有看到。”
李橙橙被他氣到，唐欣嵐先製止住人。
趙至智不知所以，但見兩人這麽凶，“怎麽了？這麵包有問題嗎？”
快高考了，唐欣嵐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先收起信紙，搖搖頭，“沒有的，有人惡作劇而已。”
“確定嗎？”趙至智看著她故作鎮定的表情，擔心問。
唐欣嵐點點頭，“真的，隻是被嚇到了。”
見她不說，趙至智自然也不好多問了，點頭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唐欣嵐側頭看著還在生氣的李橙橙，拉著她坐下，給她分析：“學校人這麽多，我們肯定找不到，而且他就送送這些東西而已，沒事的。”
李橙橙掃了她一眼，“到底是你被送信還是我被送信，你就不生氣？”
唐欣嵐中午沒有吃飯這事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和人說，而現在這人就正好送了個麵包過來，還寫那樣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有點嚇到了呀。“唐欣嵐勇敢承認，嚇得她的心都還在顫。
“嚇到了你還覺得這是小事？”李橙橙指著她桌子裏的粉絲信封，“你說說你都收到過幾次啦，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現在還曉得你中午沒吃飯送來麵包，你知道這是說明什麽嘛！”
看著她緊張的神色，唐欣嵐想安撫她，遲疑了片刻，“說明......他想養我？”
“......”
作者有話說：
李橙橙：呼叫盛荊，你老婆瘋了。
膴膴：……能來嗎？
李橙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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