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砰x10
“唐欣嵐，牽什麽牽！自己走！”
唐欣嵐被背後的唐彥珩這氣急敗壞的一喊，嚇得手一抖。
正想牽人的高禾澗，見她迅速縮回了手，也隻好收回自己遞在半空的手。
他知道唐欣嵐是跑累了，所以才想帶著她一起走。
但不知道為什麽唐彥珩突然有這麽大的反應。
高禾澗疑惑地轉頭，唐欣嵐也覺得冤枉，回過頭，委屈地看著人開口：“我走不動了嘛。”
唐彥珩太陽穴突突跳了下，“走不動就別玩。”
唐欣嵐仰頭，突然有些擔心問：“哥哥你是不是學習學傻掉了呀。”
......唐彥珩氣得直接轉身走了。
而盛荊笑得更燦爛了，他看向兩個小孩，伸手朝巷子示意：可以去玩了。
唐欣嵐望見他的笑，愣了一下。
這好像是這些天他笑得最真實的一次，雖然不知道他笑什麽，但她......才不關心，哼。
唐欣嵐別開眼，很有誌氣的轉頭就投入了遊戲的樂趣中。
瞧見這態度，盛荊抬眉，目送兩人走後也沒有多留，邁步回了唐家。
可能因為有了禮物的吸引，唐欣嵐對鬼抓人的遊戲少了很大的興趣，心裏一直在想著回家看哥哥給自己買了什麽玩具。
最終熬到最後一局結束後，她立馬跑回了家。
“哥哥！禮物！！！”
大堂內唐彥珩正在和盛荊說話，聽到這道迫不及待的喊聲，嘴角一抽。
盛荊聞言側過頭往外看。
聲音傳遞的速度比人快，過了幾秒，那道身影才進入了他的視野中。
小姑娘穿著背帶褲，揚起燦爛笑穿過庭院跑來，額前的齊劉海隨風掀起，露出她整張白淨的臉，馬尾也被她一下午的玩鬧，鬆垮而下垂，幾縷碎發飄散在頸間。
她開心的跑進大堂，但看到他的一瞬間，開心清亮的黑眸，頓住了。
唐欣嵐立即刹住步子，放慢速度走進大堂，朝他小聲地喊了句，“盛哥哥。”
盛荊點點頭，而一旁的唐彥珩瞧見她這有些拘謹的態度，挑眉。
“哥哥我回來了，禮物呢？”
唐欣嵐跑到唐彥珩麵前，揚起笑。
......唐彥珩頭朝沙發後揚了揚，示意自己拿。
唐欣嵐連忙往後邊去找，十分期待哥哥給自己買了什麽東西。
但是等到她從袋子裏翻出一大罐泡泡糖的時候......唐欣嵐隨手扔到一邊，往裏又翻了翻就什麽都沒有了，她轉頭向人確認：“哥哥，禮物在哪兒？”
唐彥珩瞥了眼她腳邊的那一罐，“那兒不是？”
“？”唐欣嵐很奇怪，“為什麽給我買泡泡糖？”
唐彥珩挑眉，“上次是哪個哭著和我講自己沒有泡泡糖，她們有好大個的？”
那...那是之前高杭在她麵前吹了一個好大的泡泡，還一臉得意的講她吹不起來，她氣不過嘛。
唐彥珩不管，隻問她：“歡喜麽？”
唐欣嵐低頭看了一眼，掙紮了一下：“歡喜......”
聞言，唐彥珩身子舒適地靠進沙發，頗為得意，“下回再給你買。”
唐欣嵐：......
一定要麽？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到位，不小心露出了她的真實想法，盛荊看著不自覺一笑，他想了想低眼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遞給她。
唐欣嵐順著看去——下次想要什麽，可以和我講。
這串字顯示在屏幕上，唐欣嵐下意識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盛荊笑著輕點頭，示意他給她買。
啊？
盛哥哥，怎麽突然變......好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禮物她還是要的！
唐欣嵐抿著唇珠，笑著有禮貌回了句：“謝謝哥哥。”
掃了兩人的互動，唐彥珩開口：“你們倆這幾天都沒說話？”
唐欣嵐眨眼：“有的啊。”
唐彥珩看她，“那你和他生疏什麽？”
唐欣嵐：......這叫禮貌！
身為她的親哥，唐彥珩憑一眼就能知道她的小腦子在想什麽，他扯了下唇，“禮什麽貌？之前你都想著和人回家了，還差這點禮貌？”
沒錯，是不要他這個親哥，而是牢牢牽著盛荊的手喊著說要去他家裏玩。
什......什麽？
唐欣嵐對這個真的沒有半點記憶，立即朝盛荊看去，確認是真還是假。
盛看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眉心微動。
原來是嫌棄了。
但這事他也忘了到底有沒有，無法解答她。
隻能搖了下頭。
唐欣嵐一看，立即轉頭看向唐彥珩，“哥哥你騙人！”
唐彥珩也不知道這人搖什麽頭，掃了盛荊一眼。
盛荊歪了下頭，笑著露出無奈的表情。
他確實不記得了。
唐彥珩還沒說他，餘光先瞧見抱著那桶泡泡糖的人，他轉頭見她往門外走，知道她肯定又要出去和隔壁那幾個小蘿卜頭瘋玩，也沒管她，但腦子裏忽而閃過什麽，他立即喊住人，“等會兒。”
這聲一出，唐欣嵐正要邁出門檻的小腳猛地一停，但刹車太急，她晃著身子差點摔倒，趕緊站穩後轉身望向唐彥珩，眼神幽怨。
?唐彥珩也被她這一整套逗樂了，抬起下巴，“過來。”
不要！
“等下給你買三色杯。”
聞言，唐欣嵐立即跑到他麵前，“哥哥你講吧。”
唐彥珩看著她這樣子，漫不經心地提了句：“以後玩的時候，不要隨便和別的男生牽手。”
......還以為他要講什麽大事的盛荊，轉頭瞅了他一眼。
唐欣嵐也不知道哥哥突然講這個做什麽，解釋一句，“那又不是別的男生。”
是禾澗哥哥啊。
唐彥珩掃她，“我講不行就是不行。”
那她覺得行！
但這話唐欣嵐不敢講，隻能......哼！
“哼什麽哼，曉得了沒有？”
“曉得啦！”
唐彥珩看著她應下後轉身就往外跑了，明顯就不在意他的話。
他嘖了下，然後一轉頭就對上了盛荊無言的眼神。
唐彥珩也知道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但誰知道這巷子裏的哪個小鬼會突然起了青春懵懂的心思，畢竟唐欣嵐確實可愛又活潑開朗的，他現在不比從前能天天看著唐欣嵐，所以要以防萬一。
唐彥珩扯唇反駁，“你沒有妹妹懂什麽？”
聞言，盛荊轉過頭一笑，這個理由倒是對的。
他確實懂不了。
-
晚上因為唐彥珩回來，外婆特意去買了他喜歡的菜，讓他享受了一下。
唐欣嵐也很開心，在飯桌上一直嘰嘰喳喳的和爸爸媽媽哥哥分享這周在學校的趣事。
一開始，唐彥珩都持著耐心聽著，偶爾還會回應幾句，但到最後，這小孩居然就連睡前都還想拉著他說，他早沒耐心了，幸好關欣及時打住了她的分享欲，催著她趕緊睡覺。
唐欣嵐噢了一聲，閉上眼。
關欣幫她蓋好被子，調好房間的溫度後打開門往外走，唐彥珩跟在後頭，但又想起來下午盛荊和唐欣嵐的相處，轉頭往**的小人看去。
剛好，對著她一雙撲閃的大眼睛。
唐彥珩：......
唐欣嵐咧嘴一笑，“哥哥，你想不想聽——”
“不想。”
唐彥珩冷漠的打斷她。
哦。
唐欣嵐撇嘴，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臉。
但沒幾秒，被子被人掀開。
看吧，哥哥果然想——
“你和盛荊怎麽了？”
唐欣嵐被他這毫無預兆的一句，嚇得心一跳。
唐彥珩坐在床邊，“講吧。”
盛荊的性子他了解，但唐欣嵐對人的態度如何他更了解。
“沒有的，沒有怎麽啊。”唐欣嵐下意識搖頭。
見此，唐彥珩睨著她幾秒，直接給了句，“他凶你了。”
！唐欣嵐表情沒藏住，雙眸微睜，一臉詫異。
“嗬。”唐彥珩一猜就知道，有些恨鐵不成鋼，伸手掐了下她的臉，“下次記得凶回來，知不知道！”
唐欣嵐痛得叫了一聲，“知道啦！”
唐彥珩鬆手，“趕緊睡。”
說完，他隨意扯過被子蓋住了她的臉，起身往外走。
“唔！”唐欣嵐連忙扯下被子，看著他關上門，輕輕眨了下眼。
哥哥，是要幫我報仇嗎！
當然......不是。
唐彥珩回了房間後，直接倒頭就睡了，和盛荊這個占了他房間的人，友好的，一起躺在了**。
不過盛荊並不習慣和人一起睡，身旁的人應該也是，因為沒幾秒唐彥珩突然出聲。
“你什麽時候能說話？”
沒聽見人回答，唐彥珩閉著眼，“睡了？”
盛荊無奈把手機遞給他。
——幹什麽？
唐彥珩瞥了眼，“哦，忘了你啞巴了。”
......盛荊閉上眼。
“但你啞巴了也蠻有能耐。”
聽見這沒頭沒尾的一句，盛荊抬眼，就聽見唐彥珩又說了句。
“唐欣嵐鬧，我知道，但你居然還和一個小姑娘鬧脾氣。”
話落，少年在黑夜中嗤了聲，“出息。”
兩個字，冷冷的砸在他身上，讓盛荊沒有辦法反駁。
這事確實是他的錯，那天沒有控製好情緒，殃及到了唐欣嵐。
他猜到唐彥珩會找他算賬，不過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所和時間。
——怎麽不在你妹麵前說我？
唐彥珩瞥眼掃過屏幕上的字，突然好心講：“給你留點麵子。”
盛荊彎起唇，看來的眼神似是表示感謝。
......唐彥珩透過手機光看到，無語道：“你腦子也傷到了？”
盛荊笑了起來。
果然對比其他人的憐憫，唐彥珩的直言不諱倒是更適合。
“唐欣嵐雖然鬧。”唐彥珩雙手枕著腦袋，瞥他一眼，“但你在這兒也呆不了多久，對她態度好點。”
盛荊點頭。
他知道，所以下午他不是示好了麽？
那禮物什麽時候能給她？
如果唐欣嵐在場聽到他這個想法，她一定會這樣回答，但可惜今晚的她已經早早進入了夢鄉，不過她也懷了一點點的猜測覺得......盛哥哥是不是要和她和好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周末兩天，唐欣嵐偷偷觀察了盛哥哥對她的態度，但她根本看不出來，他總是笑著，而且還說不了話，有時就算發現了她的目光，他也是愣一下，隨後彎著眼睛，淺笑回應她。
太難了！
這樣一直到周日下午，唐彥珩因為周一要上課，所以唐嵩要帶他回若北。
唐欣嵐送他出門的時候，一直戀戀不舍地抱著他的手，求著他下次回來的時候，記得給她買健達奇趣蛋。
......唐彥珩懶得理她，但唐嵩看不下去，先抱著她，“哥哥不買，爸爸給你買。”
唐欣嵐搖頭：“不行，我要哥哥給我買。”
唐嵩：“為什麽？”
唐欣嵐紮心的給了句，“哥哥買的禮物比較好看。”
幾個人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最後走時，坐在副駕上的唐彥珩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盛荊，“走了。”
盛荊收到他的視線，明白他的意思，無奈一笑，點點頭。
送走人後，唐欣嵐都還沒來得及傷心，就被關欣催上樓午睡去了。
唐欣嵐反抗了好幾聲，但最終還是被帶走了。
......
五月底的天，漸漸有了夏日的微熱，鎮上的人們都選擇歇在自家門乘涼，或者和四周老友喝茶聊著天。
盛荊在房間內看書，也覺得有些悶熱，他起身打開桌前的門窗，外頭的微風徐徐吹動，但天色漸陰，烏雲堆疊著，再加上異常的悶熱，是大雨的預兆。
沒幾分鍾，天空忽而一道雷鳴巨響，盛荊翻書的手一頓，抬起頭看向窗外已經漸漸落下的雨滴。
屋內的光線被烏雲遮擋了大半，盛荊起身開燈，開關按下，等了幾秒，牆上的燈卻毫無沒有反應。
他抬起頭望向昏暗的天花板，又按了幾次開關，還是沒有動靜。
想到可能是剛剛的那道雷打斷了電路，盛荊索性轉身開門往外走。?
樓道上沒了燈光，更為昏暗，盛荊正想往樓下去，可忽然聽見了一道害怕的叫喊。
“媽媽......”
盛荊循聲往對麵唐欣嵐的房間看，恰好，房門先從裏頭打開了。
小姑娘可能是被雷鳴驚醒了，散著發，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立馬紅了，瞬時哭了起來。
“哥哥！”
盛荊聽她帶著哭腔，愣了愣。
唐欣嵐趁著這功夫迅速跑到了他的身前。
“轟隆——”
外頭的雷聲接替又來了，還伴著駭人的閃電，一瞬間的光閃。
唐欣嵐嚇地叫了一聲，整個人撲上前，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盛荊一頓，感受到她身子發顫，稍蹙眉，立即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唐欣嵐是真的被嚇到了，埋在盛荊懷裏，嚎啕大哭講：“哥哥，好黑...雷還由閃電......我...我看不間嗚哇......”
盛荊聽著她含糊不清的聲音，覺得好笑，但也知道剛剛那道雷確實響，她又是在睡夢中嚇醒的。
盛荊遲疑了一下，稍稍彎腰，輕輕抱住她，無聲拍著她的背。
屋外的雨聲變大了，但被他的掌心隔絕。
再加上背上的安撫，一下又一下的。
唐欣嵐聞著他身上帶著藥味的氣息，情緒稍稍緩和，抬起頭。
盛荊見她眼眶鼻子紅紅的，臉上還留有淚痕，就像個小花貓。
他收回拍著的手，想幫她擦一下，但唐欣嵐以為他讓自己鬆開的意思，連忙揪緊他的衣服，貼上他的腰腹，閉眼搖頭委屈哭著：“不要不要不要......我害怕......”
“......”
盛荊沒想到自己被她誤會的這麽深。
唐欣嵐聽見他似是歎了口氣，慌張地睜開眼，看到他半蹲下來，和她同高。
盛荊低眼把手機打開，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線，將兩人照亮，一大一小的身影微微投射在地上。
“哥哥......”
唐欣嵐拉住他的衣服，怕他走，盛荊先瞧見她睫毛上還掛著眼淚，伸手替她擦過。
指尖觸來。
唐欣嵐眼睫一顫，那顆搖搖欲墜的淚珠恰好，“啪嗒”一聲，落在他的食指指腹上。
兩人都愣了一下，盛荊先反應過來，鳳眼尾輕輕揚起，淺笑，左側下巴的淺痣隨之生豔。他點著那顆淚，在她的手心寫道。
“這是送給我的禮物嗎？”
作者有話說：
盛荊：定情信物嗎？
唐彥珩：？我剛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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