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一個被楚嫿說牛逼的人是劉月, 一個以一己之力將花柳病傳遍朝堂的奇女子。

這一個被楚嫿說牛逼的人是禦史,一個以一己之力將子嗣灑滿全京城的奇男子。

皇帝不明白,為什麽他的朝堂裏盡是一些癖好古怪的臣子?

百官也不明白, 為什麽自己的同僚都是一些難以言說的人?

係統:【這人淨挑關係好的兄弟朋友妻不客氣, 關係不好的也不方便隨時隨地到家裏去串門不是?】

禦史台的禦史們把身邊的同僚按已知線索搜尋嫌犯,其他部門的官員們則是回想自己有沒有一個關係特別好, 還經常來家裏的禦史朋友。

有的人想著想著眼裏放光,顯然已經按線索找到了對應的人!

也有的人想著想著滿臉漆黑,擔心自己戴了綠帽子,替別人養孩子, 又擔心自己得了花柳病。

係統:【我個統是覺得吳如有點種豬癖的, 不然一般人幹不出這事, 他還專挑生過孩子的人妻勾引, 就是看中她們身形豐滿又能生養,他自己的妻子小妾也是這種類型。咦, 這人喜歡的類型還挺固定啊?】

【其中的受害者包括同在禦史台為官的葛葉、高慶文……這麽多人加起來估計能組成一個夫仇者聯盟。嗯?嫿姐, 你怎麽了?】

皇帝:???

百官:???

咋了?楚嫿咋啦?

這個時候就特別氣惱楚勤的官位低,他們吃瓜不方便,也看不到在殿外的楚嫿。

楚嫿:【沒事。】

她瞅瞅亮起來的天色, 問隔壁的劉子昂:“今天沒什麽事,差不多快下朝了吧?”

劉子昂:“對, 怎麽了?”

楚嫿沒有多說:“我有事, 今天就不去翰林院了。”

劉子昂沒有多問,“好。”

楚嫿專心致誌等下朝, 皇帝和百官沒了瓜吃, 快速處理完剩餘的事。

“退朝——”

前方聲音剛傳出來,楚嫿就提著官袍火急火燎地跑了。

眾官員看她急得跟逃命似的, 轉而去看楚平。

刑部官員離楚平近,見狀問道:“她做什麽去?”

楚平:“好像是之前找人研究什麽牛痘疫苗,前天就傳信說要回來,她等了一天都沒等到。”

百官:???

原來楚嫿並不是為了氣楚老太太才請假待在家裏的啊。

以及……醫苗?

太醫院使年紀大耳朵卻格外好使,一聽到醫苗就跑了過來:“楚大人,什麽醫苗?”

“我不太清楚。”楚平是真不清楚,他就是個被妻子和女兒帶飛的廢物,哪懂那些?

太醫院使也不挑:“那就說說你清楚的。”

眾官員早前還因為看不懂楚嫿和係統透露出來的醫苗等訊息熬了一個晚上,得知即將解密就不急著走,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把楚平徹底圍在了裏麵。

楚平寸步難行,隻好努力回想:“好像是為了治天花?”

“天花?”

“真的是天花?”

“沒聽錯?”

眾官員聞之色變,那可是感染以後就隻能聽天由命的天花啊。

大盛第一任太子就是盛年之時意外感染天花而死,任皇帝派去再多太醫都沒救回來,連去的太醫都死了大半。

開國皇帝聽到精心培養二十幾年的儲君死訊時,悲痛之下哇——地吐了好大一口血。

武將出身,幾十年鍛煉如一日,身體特別硬朗的皇帝,於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身體驟然垮了,拖著病體培養孫子,還沒培養成就病死了。

自那以後,大盛不敢輕易立太子。

皇子可以盡心培養,也可以互相爭鬥,你卷我卷大家一起卷,但立太子一事不急。

今上也是太上皇重病之時才立的太子,這一代的太子更是少說十幾年內不可能有。

皇帝下朝後已經走出去好一段路了,被追來的林友告知天花一事,猛然回身:“上朝!”

又催林友:“你快去!快馬把楚嫿追回來!”

宮中禁止跑馬,皇帝這是為了要命的天花破禁令了。

“臣領旨!”林友知道事關重大,一路都用跑的。

騎馬可把楚嫿用穿著鬆糕官靴快步走的兩條腿快多了,趕在楚嫿出宮門前把人攔了下來。

林友喘著氣道:“楚大人,皇上有請。”

楚嫿:?

【係統,什麽情況?】

係統:【我看看啊,哦,是你搞的牛痘疫苗,你爹說能治天花,皇帝和百官都知道了,要找你回去呢。】

宮門口的侍衛:???

宮門外的路人:???

治天花?真的嗎?

侍衛和路人到處尋找說話之人的方向,這可關係到他們的小命啊!

林友心裏一緊,眼看著侍衛和路人就要發現楚嫿,趕緊下馬擋住楚嫿的身影。

“楚大人,請上馬。”

楚嫿:“宮裏禁止……”

林友:“特殊情況,皇上允的。”

奉旨跑馬啊,行吧。

楚嫿踩著馬鐙,利落上馬。

林友把韁繩交給楚嫿,在馬屁股上一拍,馬兒吃痛跑了起來,而他憑兩條腿在馬的後麵追。

聽到這邊的動靜,侍衛和路人驚訝瞪眼。

除非八百裏加急,否則皇宮是禁止跑馬的,這人什麽身份?怎麽回事?不會和那什麽天花有關吧?

楚嫿騎馬趕回去的時候,皇帝和百官早已經回到了朝堂上,楚平正站在兩邊隊列的空地之上,絞盡腦汁地回想女兒曾說過的話。

“她真的沒說太多啊。”

“我女兒一直都是做完了才說。”

“這都還沒確定的事,她能跟我說一聲就很好了。”

“像什麽紅薯,她也隻說產量大,等組建商隊再去找。”

“什麽紅薯?”原穿破**的戶部侍郎,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兩眼發光,“產量有多大?”

楚平笑容微訕:“我沒問。”

他不是戶部官員,對田產信息不敏感,不管家又不缺吃喝,能記得一句就不錯了。

皇帝:“……”

百官:“……”

講道理,你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五品,真的不是沒理由的。

好在錦衣衛前來稟報,林友已經在宮門前追上了楚嫿,兩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在眾人的焦急等待下,人可算是到了。

皇帝才看見一個人影就喊:“楚嫿,到前麵來。”

楚嫿:?

不是,您這是連裝都不裝了啊?

係統也無語了:【都這樣了,嫿姐你還要替大哥上朝嗎?好像暴露完了吧?】

楚嫿:【……我一開始就知道女扮男裝這事不行,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

大聰明皇帝:“……”

假裝沒聽見一人一統的吐槽,“聽楚平說,你搞了個牛痘疫苗,能治天花,具體說說。”

“若是真的能治天花,使百姓免於聞天花色變,福澤後世,朕一定重重有賞!”

這也是皇帝喊楚嫿而不是楚勤的原因,總不能這麽大的功勞都放楚勤身上去吧?

感情再好的親兄妹,也沒這麽讓功勞的。

而且……

有係統這麽個外掛在,皇帝私心還是想讓楚嫿上朝。

女人想要上朝太難了,他不好一意孤行,就隻能先用各種各樣的功勞堆一堆,堆得多了,就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賞不賞的,楚嫿不在乎,這輩子她在衣食住行方麵就沒缺過,也沒什麽強烈的物欲。

倒是牛痘疫苗,她是真的想推廣。

首先,她得糾正一點:“回皇上,牛痘疫苗並不是能夠治天花,而是能夠防天花,對於已經感染了天花的人是沒用的。”

皇帝微微傾身:“說具體點。”

楚嫿:“大盛有人種人痘,人痘的危險性太高,種人痘的人很多都挺不過來,這也是大多數人不願意種人痘的原因。 ”

這個太醫院使太有發言權了,看楚嫿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知己。

“楚大人所言極是!太醫院設立種痘科已有十多年,諸多同僚殫盡竭慮,研究痘衣、痘漿等各種種痘之法,可願意種人痘的人實在太少了。”

畢竟種了可能現在就死,但不種不一定會死——就是抱著僥幸心理。

在種疫苗這事上,古代現代的人沒什麽差別。

楚嫿繼續道:“牛痘的危險性會小很多,接種以後,身體會出幾個痘,沒有天花那麽凶猛,容易治愈的。牛痘和天花其實不是同一種病,但得了牛痘治愈之後就不會再得天花。”

至於那什麽病毒、抗體之類的專有名詞,她自己也不是很懂,還是不提了。

太醫院使第一次聽說牛痘可以代替人痘,風險還不高,激動之下還記得多問一句:“可有已經接種過牛痘的人?”

楚嫿搖頭:“兩個月前,我派了一些人前往各地尋找出過痘的牛和人,養牛的人是在養牛過程中接觸到意外感染,所以嚴謹點來說,目前還沒有真正接種過牛痘的人。”

“之前有消息傳來,他們帶著五頭出過痘的牛回來了,接種牛痘需要做實驗,所以我讓他們去了京郊外的莊子待命。”

她都說得這麽詳細了,其他人也沒什麽好問的,唯有太醫院使雙眼放光:“楚大人,你是怎麽想到用牛痘代替人痘的呢?”

楚嫿沉默片刻:“因為我不想死?”

皇帝:“……”

百官:“……”

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你要說謊也找個靠譜點的謊言,他們才能配合著信啊。

“兩個月前,我聽說有個村子爆發天花,為了不讓天花傳染到其他地方,已經燒村了。”

也是那時候,楚嫿才知道大盛朝為天花所苦,甚至害怕到殺人燒村的地步。

她既然知道牛痘能防天花,那還不趕緊搞起來?

聞言,皇帝和百官都沉默了。

皇帝歎氣,“天花傳得太快了,發現天花的時候有一半村子的人都染上了,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當地知府已經派人圍住村子,調遣大夫過去救治了。”

“但是……天花名聲太凶,願意去的大夫少,救治不過來,去的大夫死了後就更沒人去了。”

沒大夫看病,怎麽施藥?

沒大夫坐鎮,病人怎麽會不害怕?

人在害怕絕望之下,究竟會做出什麽事,連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悄悄逃跑了,或許是拉著別人一起死了,總之,那必定是一片絕望的紅色煉獄。

楚嫿聽說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早把牛痘疫苗搞出來,讓大盛百姓從此之後不再害怕天花。

老太師上前一步:“不知楚大人可願意與太醫院一起主持接種牛痘事宜?”

“我?”楚嫿微愣。

她還沒說什麽,戶部尚書急地跳了出來:“她又不懂醫術,牛和人交給太醫院研究就行,她已經調到戶部了,你們不能和我搶人!”

楚嫿:???

她調到戶部了?什麽時候的事?

戶部尚書不提還好,他一提起來,老太師就一肚子火。

那天,他都把“老臣臨死之前隻有這一個心願”搬出來了,還是沒贏過戶部的人,誰讓他們捏著大盛的錢袋子呢?

老太師憋屈了好幾天,正愁沒地方瀉火,就碰到戶部尚書自己撞到槍口上。

“戶部怎麽了?戶部還能和太醫院搶人了?還能和全大盛百姓搶人了?還能和後世無數百姓搶人了?”

禦史們默默收回噴人的衝動。

老太師老當益壯啊,不愧是從禦史台出去的老前輩,這麽多年都沒忘記本職!

戶部尚書都被噴懵了。

噴人不是禦史幹的活嗎?怎麽老太師對著他砸下來的帽子一頂比一頂大啊?

“可她不來戶部,太醫院也沒錢搞研究啊。”戶部尚書直勾勾地來了一波金錢攻勢,“五頭牛怎麽夠?出過痘的牛得買吧?牛吃的草得買吧?願意種痘的人得找吧?研究牛痘是朝廷的事,你們總不能讓楚家出莊子出牛出草又出人吧?”

耿直老實人滿臉“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真的這麽幹吧?”的表情,令很多人無言以對。

老太師一噎,“……她再會賺錢也不可能去戶部幾天就賺幾百萬!”

戶部尚書:“我隻是聽說她有借貸記賬法,算賬特別方便,調她過去查查賬,要是能查出十個八個的貪官,幾百萬兩不就來了嗎?”

他看向工部尚書:“建摘星台的錢就有了,工程也能按時完成。”

工部尚書默默望天,他不是向錢看齊,真的不是!

戶部尚書的目光帶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刑部尚書,頓都不頓一下就略過了。

楚平在刑部,大盛不允許父子同一部門,刑部壓根競爭不過戶部,不需要他浪費口舌。

上回就沒爭過他的刑部尚書:“……”嘿,他怎麽就這麽火大呢?

沒得到一個眼神的大理寺卿:“……”

他想生氣來著,但戶部尚書上回說得沒錯,戶部那邊還能用“查賬”的借口調楚嫿過去,大理寺用什麽?

隻能等楚嫿在戶部做出成績,再用“目光犀利,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這樣的借口把人調過來。為此,他隻能忍。

同樣的事其實上次在禦書房就已經發生過了,以戶部尚書大獲全勝告終,這次才沒再吵起來。

“那就這樣。”皇帝沒別的要說,便退了朝。

太醫院使第一時間搶人:“楚大人,我回太醫院收拾東西再叫上一些人,就跟你一起去莊子。”

楚嫿也想早點把事情安排好,就答應了下來。

這可把搶了半天還被捷足先登的戶部尚書給氣著了,但他也知道這事不會耽擱很久。

“算了,你安排完就回戶部。”

突然變得搶手的楚嫿:“……是。”

一行人收拾一番出發去莊子的時候,身邊多了許多帶刀的錦衣衛,一路保護文弱的太醫們。

太醫院使和楚嫿坐一輛馬車,同行的還有種痘科的諸位太醫。

“楚大人,你是怎麽想到牛痘的?”

“種牛痘和種人痘差不多嗎?”

“牛痘真的沒有那麽危險嗎?”

楚嫿挑自己懂的回:

“身邊有個婢女年幼時在家養牛,正好得過牛痘。”

“具體怎麽種植的我不太清楚,還得靠各位大人研究。”

“危險肯定沒有人痘大。”

楚嫿不懂醫術,卻有一些現代比較完整成形的防疫知識,比如怎麽消毒,怎麽防範。

她把自己所知的那些一點沒剩地全部說了出來,隻想讓他們盡量少走些彎路,做實驗的時候也能安全一點,盡早惠及大盛百姓。

“莊子上還備了一些高濃度的蒸餾酒精,可以消毒用,研究過程中如果有需要,各位大人不必客氣。”

太醫們大喜:“楚大人大善!”

一個多時辰後,莊子到了。

楚嫿帶著這麽多太醫和錦衣衛回去,自己還穿著官服,可把莊子上的人給驚到了,眾人惶惶不安,又不敢隨意過來搭話。

幸好此次牛痘事宜的領頭人,是楚嫿曾經的貼身婢女白桃。

白桃認出了化妝後的楚嫿,也沒問楚嫿為什麽穿成這樣,身邊還跟著那麽多官。

“主子。”白桃改了稱呼,麵不改色地匯報,“昨日城外有不少錦衣衛出入,行色匆匆,鬧得人心惶惶,不知道京城出了什麽事,就沒有往城裏送消息。”

錦衣衛:“……”略心虛。

楚嫿:“無妨。”

和白桃簡單說了幾句,接下去的事就由白桃和太醫們對接,她偶爾在旁幫點忙。

等完成這邊的事再回城,已經到了下值的時間。

楚嫿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全身都快被顛散架了,又累又餓,回家吃過飯就沒再去戶部。

第二天,她上朝時仍站在翰林院這邊,下朝後被戶部同僚們特別熱情地簇擁了回去。

“楚大人,你已經是我們戶部的人了,以後應該和我們站在一塊。”

“楚大人,你現在是正六品的清吏司主事了,當然應該往前站。”

“楚大人,我們一起回戶部吧。”

楚嫿:???

回到戶部後,她發現自己今天剛上任,但是辦公桌擦得鋥亮,筆墨紙硯全是新的,就連算盤都是她喜歡的木製算盤。

楚嫿麵上笑著和同僚們客套,實則在內心狂戳係統:【統兒,事出反常必有妖!快幫我看看,他們是不是故意麻痹我,再用提前準備好的假賬陷害我,讓我和他們同流合汙?】

係統:【好嘞!】

戶部官員:???

戶部官員:!!!

這、這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啊!

要不是不能暴露,他們非當場哭給楚嫿看,控訴她的懷疑究竟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係統消失了一會兒,再回來時帶著滿滿的驚訝:【沒有誒,他們隻是因為國庫實在缺錢,想讓你多查出幾個貪官,好讓錦衣衛把家抄了,充盈國庫。】

楚嫿:“……”你們可真看得起我。

皇帝金口玉言,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都已經調過來了,幹不好得罪皇帝,幹好了得罪同僚,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

楚嫿的性格和原則都不允許她敷衍了事,便決定大幹一場。

桌上堆積了許多賬本,粗略翻一下,從左到右分別是四年前至今四年間的賬本。

這是讓她挑?

楚嫿:【統兒,哪一年瓜比較多?】

係統:【當然是四年前啦!】

楚嫿:【我猜也是,那一年到處天災,到處缺錢,所有人焦頭爛額,拆東牆補西牆,動手腳不容易被發現。行,那我們就從這裏開始查。】

“從四年前開始看吧。”

整個戶部都動了起來,一部分人去搬四年前的賬冊,一部分人跟著楚嫿學習借貸記賬法、阿拉伯數字、速算技巧,忙得熱火朝天。

楚嫿在悶頭算賬,係統在瘋狂吃瓜,偶爾冒出來提醒兩句。

【這裏的賑災糧被當地知府貪了三成,其餘全是陳米大量加水煮成特別稀薄的粥對付過去的。】

【這裏的棉花棉衣價格多了一半,說是從南往北運,花了不少時間和運輸費,其實是從當地富商那以低於市場價一半的低價強收過來的,兩頭賺,特別黑!】

【這裏的大豆,價格是漲了,但沒報上來的那麽多,主打一個情報不對等……】

在係統的開掛幫助下,整個戶部度過了一個忙碌查賬又愉快吃瓜的早上,唯有錦衣衛記錄得手都快廢了。

午膳過後,楚嫿找了個陽光不錯的地方坐,曬曬太陽促進鈣的吸收。

看似閉著眼睛,實則和係統瞎聊:【今天瓜能補充得多嗎?】

係統的語氣相當開心:【多的啊,都有三千多了呢。】

楚嫿忙歸忙,心情也不錯,畢竟忙碌才能體現出自身的價值——社畜的自我安慰法。

【統兒,有一件事我沒問,你會綁定我到什麽時候?】

係統:【到你死的那一刻。】

楚嫿:【那我死了,你怎麽辦?】

係統:【回去啊。】

楚嫿:【不再綁定一個宿主繼續吃瓜嗎?】

係統:【不行的,那會導致重複吃瓜,一個世界隻能有一個吃瓜係統。】

飯後散步的戶部官員:???

過來串門吃瓜的官員:???

偷偷躲藏的錦衣衛:???

楚嫿死了,係統就走了?

啊這……

有人眉頭緊皺,得加強對楚嫿的保護。

也有人內心狂喜,隻要殺了楚嫿,那些不想暴露的秘密就能永遠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