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係統:【二皇子的**是三年前和二皇子妃大婚當初一起度過的,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很好,他想把第一次留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為此當了十八年的處男,被漂亮姑娘深夜爬窗都能忍,屬實大盛第一貞潔處男!】

二皇子額角青筋直蹦,內心瘋狂吼叫:你個破係統就不能放過本殿放過處男嗎?!

這一刻,他深刻地體會到了戶部侍郎三番五次被提及**正穿反穿還有洞的痛苦,並真誠祈求:換一隻羊薅吧!

皇帝和百官的臉都快笑僵了,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還有深情的人設。

二皇子妃的親爹禮部尚書嘴角直抽,女婿對女兒有感情是挺好,可房中之事被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這……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啊!

係統兢兢業業念八卦:【當晚第一次……】

就在係統即將暴露更多私房細節的時候,忍無可忍的二皇子猛然出列:“兒臣有本要奏!”

皇帝正等著兒子的大瓜吃,注意力還在係統身上,語氣相當敷衍:“準奏。”

素來溫和的二皇子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男高音:“兒臣參刑部郎中楚平狎妓!”

“啥?”楚嫿驚了,她爹狎妓?

【啥?】係統驚了,嫿姐她爹逛青樓?好一個免費大瓜!

皇帝猛然抬頭,好家夥,兒子手裏也有大瓜!

百官眉頭緊皺,一邊是二皇子的春宮圖,一邊是楚平狎妓,瓜都不小,聽哪個才好?真難抉擇啊。

而話題人物楚平本人比迷茫還迷茫,狎妓?他?

二皇子沒再聽到係統爆料,心道:果然!隻要有一個更大更勁爆的瓜出現,眾人的注意力自然會被轉移。

“一個月前,兒臣親眼看到刑部郎中楚平進入春風樓,為春風樓的頭牌紅袖一擲百金,隻要找幾個春風樓的熟客就能得知更多細節。”

換言之:就算你們不信任本殿的口供,也有春風樓的頭牌紅袖和老鴇作證,更有當晚幾十個目擊證人,罪證確鑿,無可抵賴。

見二皇子說得如此篤定,皇帝和百官不由信了幾分。

今天係統爆料二皇子的春宮圖一事太過偶然,二皇子和楚平沒有過節,不可能提早找證人準備好相關證詞,所以隻有一個解釋:楚平真的狎妓了。

大盛朝明令禁止官員狎妓,明知故犯者罰千金,貶兩級。

皇帝的語氣冷颼颼的:“楚平,你可有話說?”

他再想吃瓜,也不想吃到自己本以為的老實人故意違反大盛律令的瓜,那就是在挑釁皇帝威嚴、律法威嚴。

楚平還在迷茫回憶,被隔壁另一個刑部郎中一腳踢了出去,楚平身形踉蹌,急忙回神。

“回皇上,微臣從未去過春風樓,談何狎妓?”

他臉上和語氣裏的迷茫、懵然,誰都能看出來聽出來。

皇帝和百官看看一臉篤定的二皇子,再看看滿頭霧水的楚平,這兩人似乎誰都沒說謊,可這件事必然有一個人說謊了。

這個時候就得輪到專業查案人員出場。

皇帝瞥了眼刑部尚書所在的位置,轉而看向另一邊,“於浩,查。”

大理寺卿於浩出列:“臣遵旨。”

五品官員狎妓一事輪得到在朝堂上審嗎?本不至於,前提是皇帝和百官不打算看戲。

於浩首先詢問二皇子:“二殿下可還記得具體是哪一日,當日楚大人的穿著、言行,越詳細越好。”

二皇子一一作答:“上月京中連日暴雨,初三那日難得停歇,是以本殿記得很清楚。當日楚平的衣著穿戴,本殿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是一身青色袍子。”

“他熟門熟路地進入春風樓,一看就是常客,進去就丟一袋銀子給老鴇要點紅袖。當時紅袖在陪其他客人,老鴇讓他換一個,他非要紅袖,不惜為此豪擲百金。”

這自信的架勢,這滿滿的細節,怎麽看怎麽都是目擊證人之一,不像是胡亂編造的。

皇帝和百官又信了幾分,跟著看向楚平:被告又怎麽說?

於浩也來問楚平了:“楚大人可有話說?”

楚平搖了搖頭,堅持道:“本官從未去過春風樓。”

聽完二皇子充足的細節描述,再看楚平幹巴巴的自述,任誰來看,結果都是一目了然。

於浩還想再問問楚家人和春風樓的人,尋找更多的目擊證人,搜尋更多的證據證言。

“啟稟皇上,此案證據尚不充足,還需再找其他證人,請允許臣來日再審。”

皇帝:?

哪有吃瓜吃到一半就停的道理?不行!

此事事關楚平,本該一通逼逼的楚嫿一個字沒說,係統更是沒有搜瓜,皇帝十分不習慣。

“楚勤。”

劉子昂小聲提醒:“楚兄,上前回話。”

楚嫿震驚扭頭,我這一開口可就暴露了啊!

劉子昂無言,就算你不開口,和係統當堂逼逼這麽多天,該不該暴露的早就暴露完了。

楚嫿也知道這事沒有猶豫商量的餘地,連忙上前,“臣在。”

話音出口的瞬間,她就暗暗“哦呼”了一聲。

她盡量壓低聲音,想裝得男人一點,結果失敗了。

這下誰都知道楚勤是個假男人了,希望等親哥回來的時候不會聽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傳聞。

皇帝和百官就跟瞎了聾了一般,好似完全沒有發覺她身上的不對勁。

“你可有話要說?”皇帝問。

楚嫿見所有人都裝聾作啞,徹底放飛自我,用自己的本音回答。

“回皇上,上月連下暴雨,到處都濕漉漉的,初三那日難得不下雨,整個楚家都在收拾打掃,家父打掃完書房,還要陪家母收拾首飾,不曾出門。”

“楚家的銀子都在家母和舍妹手中,父親每月俸祿一百二十兩,上交一半,自己用一半,如果有額外支出,去賬房支取銀兩超過五十兩,還需得到家母和舍妹的允許,否則賬房不會給他。”

“點個頭牌要一千兩,如果那人真是家父,不算日常用錢和應酬所需,他勒緊褲腰帶也得攢上個一年半載。攢一年半的私房錢隻能睡一晚上,春風樓的紅袖是金子做的嗎?他又不傻。”

皇帝:“……”

百官:“……”

一時間,不知道是心疼楚平沒錢用好,還是感歎楚嫿的賬算得好。

這會兒,楚平也顧不上讓同僚們知道自己用錢不太自由,被夫人和女兒拿捏住荷包的私事,能澄清自己沒有狎妓就最好了。

有官員感歎:“楚大人用個五十兩還得經過夫人和女兒的同意,也太沒地位了。”

另一官員不能更讚同,聲音不免大了點:“就是,一家之主被妻女拿捏至此,也太窩囊了!”

楚平臉色微變。

“窩囊?”楚嫿可不慣著這些人,“敢問這位大人……”

哦豁,她不認識。

二皇子給她賣了個好,提醒道:“從五品鴻臚寺少卿魚嘉言。”

楚嫿在心中呼喚:【係統,搞他!】

係統:【收到!】

皇帝和百官的精神立馬振奮起來,嘿嘿又能吃瓜了,還是近距離的大瓜,一人一統的聲音都更清晰了,吃瓜位置絕佳啊!

魚嘉言臉色發白,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慫得飛快:“楚大人,是魚某失言,還請您寬……”

寬宏大量四個字還沒說完,係統已經回來了,童音繞梁三日不絕。

係統:【哦呼!我就說魚嘉言剛剛那話怎麽那麽大怨氣呢,肯定是被戳中痛處了,果然!】

【當年他家道中落,快要家徒四壁的時候,因為長相不錯還會說話,甜言蜜語哄得人姑娘開開心心嫁了人。姑娘她爹一看女婿這麽上不了台麵,隻能想辦法提攜一下,看他會說話,禮儀方麵還行,就給想辦法弄進了鴻臚寺。】

【花錢靠妻子,官職靠嶽丈,凡事都得看妻子和嶽丈的臉色,在妻子麵前抬不起頭來。他想納妾,跪三天搓衣板,睡妻子婢女被發現,跪五天搓衣板,偷偷摸摸在外麵養了個外室,跪了十天搓衣板,還不給他銀子花,這怨氣能不大嗎?】

楚嫿:【有心沒膽,無膽英雄魚嘉言。】

無膽英雄魚嘉言的臉雪白雪白的,看嶽丈刑部尚書的眼神中透著驚恐。

而刑部尚書對女婿投去死亡視線:回去再收拾你!

楚嫿多護短的一個人啊?聽魚嘉言當堂罵她爹窩囊,哪可能就這麽放過他?

【係統,繼續挖,不要停。】

她一心二用,一邊在心中和係統對話,一邊道:“魚大人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在家裏是極有威嚴的,楚某回去必定讓母親和小妹多向魚夫人請教。”

“不、不……”魚嘉言拒絕飛快。

楚嫿:“要的要的。”

魚嘉言深深地彎腰鞠躬:“是在下失言,還請楚兄不與在下計較。”

他以為自己退到這個地步,楚嫿再不依不撓就顯得咄咄逼人,應該會到此為止了。

楚嫿回了一個標準的禮節:“魚大人言重。”

這一茬就這麽過去了吧?魚嘉言鬆了好大一口氣。

就在這時,係統嗚哇嗚哇地回來了:【嫿姐,你絕對想不到這家夥身上還有什麽瓜!】

楚嫿:【什麽瓜?】

係統:【魚嘉言他狎妓啊!】

楚嫿:【嗚哇——】

滿堂皆驚。

皇帝和百官無聲張嘴: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