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巴掌的陰影
謝溧感謝了一番, 就想著不打擾老首長,要掛電話之時,老首長忽然就反應過來了,問:“你小子, 結婚了?”
謝溧:“是。”
老首長:“啥時候的事?”
謝溧笑道:“年初。”
老首長頓時吹胡子瞪眼, 把謝溧給數落了一頓, 這小子真是的,以前給他介紹對象, 就連他自己的女兒都介紹過去了, 結果這小子通通看不上, 說是要為了國家奉獻一生。
這一退伍,就馬上結婚了。
老首長其實還是很開心的,謝溧對於他來說不僅是自己手底下的兵, 也相當於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這孩子當初為了任務, 還犧牲了自己的雙手……
要不然, 這孩子前途必定很不錯。
老首長對於謝溧因傷退伍這件事, 一直都十分遺憾,也十分抱歉, 當初任務差點失敗,都是因為他估錯了形式, 導致指揮錯誤,要不是謝溧反應快,搞不好損失巨大……
他心裏, 對謝溧是很有些內疚的。
這會兒, 聽到謝溧十分有精神的告訴自己他結婚了,且光是聽聲音, 就知道謝溧婚後的生活十分不錯,老首長頓感十分欣慰,罵了幾句後,語氣立馬嚴肅道:“以後有時間,記得帶著你媳婦一起來看看老頭子我。”
謝溧恭敬道:“肯定的。”
老首長:“行,你忙兒去。”
電話掛斷。
許秀芳緊緊盯著謝溧,就連旁邊的張科長,聽得隻言片語,也不禁有點好奇,張科長主動問:“是關於農資社的事情?”
謝溧笑著點頭,“是的。我們從野豬橋那邊,發現了不少品質很優秀的茶葉,全部都記錄、歸檔了,也跟野豬橋那邊的人商量好了,肯定要給茶葉找到好銷路的。”
張科長聞言,笑道:“農資社的第一個產品,原來是茶葉啊,不錯,茶葉一直都是咱們國家的代表產品,隻要咱們這邊的品質好,肯定不愁銷路的。”
說著。
張科長問:“那些茶葉,有沒有帶過來?回頭你留一些在公社,我們想辦法給你們找找銷路。”
這一點,謝溧與許秀芳自然不會反對,謝溧當場道:“我們帶了一點過來,等會給張科長送過來。”
張科長笑:“行。”
想了想,張科長又道:“不過我們也不敢保證真能給找到銷路,所以啊,還是得靠你們自己。”
他不敢把話說滿,萬一沒法完成,豈不是尷尬了?
黑山山脈這一片,本來就是大山,綿延起伏,有高有低,適合種植茶樹的地方,也不算少,但為什麽沒有形成規模呢?
主要是沒人想到這一茬,前幾年□□時,填飽肚子都是問題,哪裏還能想到茶葉?
這幾年,年景好了點,供銷社也有茶葉賣了,但都是從外地進購的茶葉,且都供應給了鎮上幾個主要單位。
如今,供銷社有穩定的茶葉供貨渠道,自己這邊的東西要加進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他們黑山公社做不了供銷社的主,張科長隻能說自己去試試。
其他的渠道?
張科長是黑山的人,沒什麽人脈關係,其他的渠道,就隻能看看李書記有沒有了。
如果李書記也沒有辦法……那,他們公社這邊,就隻能讓謝溧、許秀芳自己去折騰茶葉的銷售了。
張科長聽著謝溧與那位老首長的交談,心裏其實是很有些感慨的,主要是他沒有想到謝溧竟然跟部隊那邊還能搭上關係,那位老首長已經答應幫著安排一下,那就肯定會幫忙。
也就是說,農資社的這批茶葉,已經有了一個銷售渠道了。隻要能持續下去,以後這條渠道就斷不了。
張科長很開心,自然也高看了謝溧與許秀芳一些。
謝溧要拿錢付一下電話費,張科長立馬就攔住了,說:“你們這是為農資社做事情,自然也是為公社做事情,哪能在私人掏錢?沒事兒,算公社的,公社來報銷。”
謝溧想了想,就收回錢。
張科長拍拍謝溧的肩膀,說:“小謝啊,李書記跟我其實都挺看好農資社的,你們要好好幹,有啥需要的,你們都吱一聲,公社這邊能解決的,肯定都給你們解決了。”
謝溧忙道:“那可要麻煩您跟李書記了。”
張科長也有四十多了,兒女都成家,他也是做爺爺/外公的人,因此看著謝溧、許秀芳這小夫妻,就跟看自己孩子一樣,笑眯眯說:“以後不要說客氣話了,這樣,明天一大早要出發呢,咱們鎮上沒有火車,得到幾十公裏外的縣城才有,明天我跟李書記親自開車送你們過去,所以,你倆早點去休息,養好精神,早點來公社食堂這邊吃過飯,咱們一早就走。”
謝溧:“好。”
簡單說了幾句,謝溧就帶著許秀芳走出公社。
許秀芳的心一直在跳,主要是激動的,她忍了忍,沒忍住問:“阿溧,你說部隊那邊,會要咱們多少的茶葉呢?”
謝溧想了想,說:“部隊那邊用量應該不會太多,我估計就是50、100斤左右。”
許秀芳一聽,有點失望。
他們所有茶樹的產量,保守估計隻要也有幾千斤呢,部隊那邊隻需要幾十斤,對於總數來說,確實隻是毛毛雨。
謝溧伸手,給她將額前的發絲別在耳後,說:“不要著急,萬事開頭難,咱們輕鬆解決掉了幾十斤茶葉的,已經是開了個好頭了。”
許秀芳:“嗯!”
許秀芳想了想,說:“等學習回來,我打算去跑一下供銷社,除了咱們鎮上的供銷社,我想去縣裏、市裏、甚至是省裏試試。”
對於鎮上的供銷社,許秀芳其實是沒什麽把握的,主要是這邊普通的山民,一般都不喝茶,就是喝茶也是自己去山裏采摘一點。鎮上的這幾家國營單位倒是需要,可有供銷總原本的渠道供應,就足夠了。
至於鎮上普通的居民,也消費不起茶葉這種貴重物品。
所以,他們手裏的黑山野茶跟苦茶,目標客戶就不是鎮上,而是放眼整個市、整個省。
謝溧聽到許秀芳的話,笑道:“好,到時候我陪著你一去。”
許秀芳道:“你不能因為農資社的事情,耽誤了本職工作,這將會到時候看情況再說,你不能陪我去也沒有關係的,我可以讓我爹、讓我哥陪著去。”
謝溧:“好。”
兩人說著話,已經看到了招待所的屋子,此時天色也蒙蒙黑了,招待所那邊已經打開了電燈,站在遠處,就能輕易鎖定招待所的位置,不會走錯路。
兩人走在馬路上,忽然聽見旁邊的岔路口,有人跑過來,那腳步匆匆的,像是在躲避什麽人似的。
很快的。
對方越過許秀芳與謝溧,就跑向招待所。
許秀芳與謝溧麵麵相覷。
謝溧抓緊許秀芳的手,說:“沒事,應該沒什麽問題。”
許秀芳蹙眉,道:“我看剛才那個人的身影,有點像咱們隔壁的梁雲。”
謝溧一愣。
許秀芳又搖搖頭,道:“也可能是我看岔了。”天已經擦黑了,那人跑出來時,又包裹得掩飾,隻露出一雙眼睛,跟許秀芳也是擦肩而過,並沒有多做停留,因此,許秀芳也不敢確定是不是梁雲。
就在這時,有兩個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跑出來、
“是不是往這邊跑了?”
“我剛才看見是往這邊跑的。”
“人呢?”
“怎麽不見了?”
說著,其中一個年輕人,大步走過來,問謝溧與許秀芳:“你們兩個幹啥的?這麽黑了還在路上走?”
謝溧的眉頭,當即皺起來。
另外一個年輕人脾氣要好一點,他看著謝溧與許秀芳,問:“兩位,請問下你們剛才有看見人從這裏跑過去嗎?”
謝溧搖頭:“沒有。”
那人看向許秀芳。
許秀芳也點點頭:“沒有看見。”
不管那個是誰,是梁雲,還是別人,其實跟許秀芳、謝溧都是無關的,但兩人都不喜歡這兩個紅袖章,也不願意與之過多交談,以免沾染上麻煩,於是都紛紛搖頭,說沒見過。
那位脾氣暴戾的,盯著許秀芳的臉,看了幾秒,就問:“你倆啥關係?”
謝溧伸手,抓住許秀芳,道:“夫妻。”
對方一噎。
謝溧不卑不亢道:“兩位同誌,我們剛從公社辦事處回來,正要回招待所,明天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那人忽然道:“你說是夫妻,就是夫妻了?”
謝溧轉過身,問:“要不要我出示一下結婚證給你們看?”
謝溧的語氣有點冷,他本身就是個溫和的人,可被惹惱了,那種常年訓練積累出來的氣勢,還是這兩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扛不住的,兩人想了想,決定退下。
那好脾氣點的,就說:“行吧,你們走吧,要是看到有個女的,鬼鬼祟祟的那種,記得去某委會通知一下我們。”
謝溧:“行。”
謝溧拉著許秀芳,慢慢走。
身後,兩個年輕人很有些抱怨,說:“都追了半天了,沒追上了,本來還想著抓住人,咱們能立一次大功呢,哎!”
“明天再去蹲守一下,肯定能蹲到的。”
“這些搞投機倒把、割資本主義尾巴的人,就該全部抓去打靶子!”
“別落在我手裏了!”
那聲音,漸漸的遠離了。
許秀芳與謝溧現在經過空間潭水的改善,體質都有了大大的提升,別的不說,聽力與視力都增強了,那兩個紅袖章即便隔著一段距離小聲說話,他們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
將腦袋上的頭巾,給摘掉,又將衣服重新整理一下,看起來整潔了些的梁雲,此時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動。
狠狠的跳。
她是真的害怕啊,剛才,她就差點就被那些紅袖章抓住了,要是被抓住了……
梁雲簡直不敢想。
本來嘛,她去了黑市好幾次,都沒有出什麽問題的,也不知道這一次怎麽回事,差點就被人堵住了。
還好。
還好。
……
梁雲努力深呼吸,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她已經決定了,做了這一票後,要隔一段時間再去黑市了。
要是真的被抓住,不僅她自己麻煩,搞不好還要牽扯到謝建國。
謝建國的仕途,才是最重要的。
梁雲返回房間的第一時間,就立馬鎖緊門窗,緊跟著,就將這一次換回來的東西,仔細清理了一下。
也就是她這種重生者才有的優勢了,換做任何人,估摸著都想不到這座小小的鎮上有一片廢墟裏麵,竟然埋藏著幾十斤的黃金,這段日子以來,梁雲分時間段,將這些黃金都挖了出來,然後呢?
她手裏捏著大把的黃金,也不敢花呀,況且這些黃金必須要等到改革開放,最好是90、2000年左右,才敢公開。
那——
就這麽放著?
梁雲有點不甘心,現在這個時間段,是最好的悶聲發大財的時間了,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她認為可以把黃金換一點錢票出來,再拿著錢票,去跟別人換更值錢的東西。
要讓梁雲來說,什麽最值錢?
當然是黃金、珠寶、古董了。
這些東西,也是最容易儲存的。梁雲就知道好多人拿著珍貴的古董典籍啥的當做桌角墊,甚至把昂貴的花瓶啊、瓷器啊啥的隨便擺放著家裏,然後不小心打碎了……
要是趁著大家都不重視的時候,用很稀少的錢換回來,再珍藏起來,留著等到改革開放後?
梁雲對自己做生意的水平,其實是沒有什麽信心的,因此,在一邊打算著以後做生意,成為聞名全國的女首富之外,她還打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那就是趁著大家都是睜眼瞎,都不懂古董的珍貴時,去換古董。
她的手裏,啥都沒有,要錢沒有,要票也沒有。那廢墟底下埋著幾十斤黃金的事情,還是她前世聽說的,聽說挖掘出來的那個人發財了,直接變成了百萬富翁。
梁雲循著蛛絲馬跡,可算是找到了。
然後,得到了幾十斤環境,她自己借了生產隊的公斤稱偷偷稱過,一共有59斤3兩。
真是發財了。
這件事兒,梁雲誰都不敢告訴,就是與她親密無比的謝建國,她也沒有說。
不是她不信任謝建國,而是人心叵測,誰知道以後?萬一謝建國以後對她不好了呢?
萬一謝建國出軌呢?
萬一謝建國發生了什麽事情,急需要用錢,她是給,還是不給?私心裏,梁雲肯定是不想給的,這些錢,說白了都是她的,未來也是她的底氣,就算任何人對她不好,她都有底氣說走就走。
反正,她是怎麽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這59斤3兩的黃金,梁雲偷偷在床底下挖了一個洞,掩埋起來,藏得嚴嚴實實的,且她跟謝建國的婚房一直不讓閑雜人等進去,對於謝大紅、謝建國的幾個姐姐,她更是嚴防死守,這個秘密,目前都沒有人發現。
這些黃金,她現在隻用一小部分,剩餘的全部要留到2000年以後再拿出來,到時候就換成錢,再換成房子不管是首都、魔都、還是深市……這些未來房價起飛的城市,她全部都要買一遍。
梁宇隻拿了幾塊金條出來,加起來還不到5斤,這些黃金,是不能公開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使用,沒辦法,為了換成錢票,隻能找上黑市了。
鎮上的黑市,很小,就是一條破舊的街道,裏外都有人把風,梁雲要不是有前世的記憶,她根本找不到黑市的入口,也不知道怎麽進去。
前麵3次,梁雲都很順利,換了一張自行車票,還換了全國通用的糧票、工業票,當然了黑山本地的也換了些。
換出來後,梁雲就又給自己喬裝打扮一番,去收古董,這幾次的收獲,還算不錯,至少收到了一串水頭很好的翡翠,應該值個幾十萬。
梁雲嚐到前頭,還想著幹一票,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次進入黑市,才走出來,就被盯上了。
梁雲懷疑是黑市內部的人搞的鬼。
看來——
鎮上的黑市,是不能夠搞了,隻能去縣城或者市裏、省裏……
……
梁雲將換回來的全國糧票、布票、工業票…… 全部收起來,藏在自己的內衣裏麵,這才洗漱了一下,她的肚子很餓,但此時也不敢出門了,待在招待所才是最安全的,畢竟這裏有退伍的軍人守衛,一般人不敢跑過來找茬。
那兩個紅袖章,應該也是看人下菜碟的那種,也是不敢進招待所的。
忍著饑腸轆轆,梁雲強迫自己睡覺。
這邊。
許秀芳與謝溧回到招待所,也沒有再外出了,早早的洗漱睡覺,看著許秀芳明亮的眼睛盯著自己,謝溧沒忍住,低頭親了親她,然後小聲說:“睡覺吧,我們明天要養好精神,坐火車很累的呢。”
許秀芳眨眼:“那我真睡了?”
謝溧笑:“好。”
一夜好眠,兩人早早就起床,梳洗一邊,就去了招待所的一排水龍頭邊刷牙,就在這裏,碰上了端著臉盆,拿著毛巾過來的梁雲。
三人視線一接觸,梁雲明顯怔愣一下。
許秀芳拉著謝溧,準備繞開。
梁雲心裏嗤笑了一下,他們不打算理會她,她還不想理會他們呢,兩人那麽窮酸,估摸著去國營飯店買一個包子,要分成兩半吃吧?
心裏這麽鄙夷著,梁雲臉上就不經帶出來幾分,還輕輕嗤笑出聲了,就在這時,許秀芳忽然伸手過來,近在咫尺,梁雲嚇了一跳,趕緊退後的同時,還抱著臉龐擋住自己的臉。
預料中的巴掌,沒有落下。
梁雲拿開臉盆,就見許秀芳收回了手。
許秀芳收回去的手,順勢捋了捋頭發後,就朝梁雲冷冷看了一下,抬腳走開了。
謝溧跟在後麵。
梁雲:“……”
梁雲臉色鐵青。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實在是可惡!
可惡至極!
梁雲簡直是要氣死了,尤其是許秀芳的手掌伸過來的那一刻,她自己竟然條件反射的退後,就怕被打一巴掌。
她對自己這種窩囊的表現,實在是氣惱極了,氣得狠狠跺了躲腳。
許秀芳與謝溧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距離,還能聽見後麵的動靜,許秀芳沒忍住,捂著嘴偷笑:“她剛才的臉色,好好笑啊,真的,她肯定以為我要打她。”
謝溧看著惡作劇的許秀芳,略有些無奈,寵溺的笑著:“我媳婦真棒,一次就把人打服了。”
“那是。”許秀芳抬高下巴,朝謝溧眨眨眼,說:“我當初那一巴掌,能把她臉打爛,要不是怕麻煩收了力道,她現在早就毀容了。”
謝溧含笑:“嗯嗯,我相信你。”
許秀芳朝謝溧挑挑眉:“你現在知道我不好欺負了吧?”
謝溧依舊笑,語氣溫柔:“嗯,我知道了。”
許秀芳招待所的門推開,把臉盆啥的,都放進去,接著就拿起自己的背簍,說:“咱們去公社辦事處集合吧,估摸著已經等著咱們了。”
謝溧搖頭,笑道:“還不到時間呢,還有半個小時。”
許秀芳問:“你怎麽知道?”
謝溧輕笑:“我剛才經過招待所前廳的大鍾時,看了一下時間。”
許秀芳:“哦。”
謝溧想了想,道:“咱們一同去的三位同誌,都還在洗漱呢,我碰見崔晨,跟他說過了,到時候咱們等他們一起走吧。”
許秀芳點頭:“好。”
謝溧問:“你想吃國營飯店的肉包嗎?我去給你買。”
許秀芳搖頭:“不吃,李書記說讓我們今天早上去公社食堂吃飯的,咱們別花錢買了,能省一點是一點。”
她已經發現了,謝溧花錢大手大腳的,尤其是給自己買東西上,不管是吃吃喝喝還是衣物鞋襪……他都很舍得,不管多少錢,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花出去。
許秀芳可舍不得,她爹是會計,會計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記賬了,許秀芳也有這個毛病,每花一筆,都要在心裏計數,她的記憶力又很好,就算隔很長一段時間,還能記得某年某月某日在哪裏花了多少錢……
謝溧笑著說:“我買一點吧,給你帶到火車上吃?”
許秀芳板起臉:“不要。”
謝溧聽了,隻能同意了。
許秀芳小聲說:“我們留著很多吃的呢,瓜子、花生、核桃、紅棗……上回大柱舅舅送過來的山貨,你不記得了?還有很多我收起來了。”這裏指的是收進銅錢空間了。
謝溧:“好,那不買了。”
這時,同行的崔晨、蕭金虎,已經到了,就隻有唐麗華還沒有到,四人就在招待所的大廳等著,這裏有位置可以坐一下。
等了半天,唐麗華還沒有下來。
崔晨、蕭金虎都有點沉不住氣,不停的在招待所前廳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向牆壁上的掛鍾。
蕭金虎還歎口氣:“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按時出發的嗎?”
許秀芳站起來,道:“我去唐同誌的房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