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出發啦
許秀芳問:“我們這裏林蛙多嗎?”
謝溧想了想, 搖頭:“我不是很清楚,要問問爹娘他們。”
說完這句話,謝溧接著又道:“小時候,我爹去溪裏麵抓過林蛙給我燉著吃, 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許秀芳問這個問題, 主要是想到了自己看的中藥上麵, 記載了林蛙也叫做雪蛤,從林蛙的身上可以取得一種非常珍貴的藥材雪蛤膏, 這個的價格非常高……
如果壩子村附近的這條山澗裏麵, 可以養殖林蛙, 豈不是就能得到穩定的雪蛤膏了?
聽了謝溧的話,許秀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謝溧聽後,笑道:“咱們一步步來, 如果確實有這方麵的可能, 那就再試試不遲。”
許秀芳:“嗯。”
……
之後幾天, 許秀芳與謝溧就將一些長勢不好, 生長位置也不好的茶樹, 全部都移栽出來,恰好又趕上陰雨天, 倒是都不用澆水了,兩人隻在移栽之日, 使用了些稀釋後的空間潭水。
移栽出來的茶樹,看起來還不錯,應該全部可以成活。
在準備出發去學習的前一天, 盧大柱舅舅, 帶著兒子盧前進,帶著兩百斤的茶葉, 來到了謝家村。
父子倆風塵仆仆,盧春花看著盧大柱時,眼淚當場就掉下來了:“大柱啊,快進屋。”
兩人進了屋。
盧春花立馬給自己堂弟與侄子遞上水。
盧大柱瞧著自己姐姐,心裏也是感慨良多,說:“大姐,阿溧說要今年的新茶,這不,我急著送過來了。”
盧春花看著明明比自己小十歲,但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大十幾歲的堂弟,心裏十分的難受,說:“辛苦你們了,兩個孩子這段時間沒有空,倒叫你們跑一趟了。”
盧大柱捧著碗,咕嚕咕嚕,喝完了,說:“這有啥辛苦的,就是多走一段路而已。”
盧春花問:“你們那莊稼都種下了嗎?”
盧大柱笑道:“種了,委托村裏其他人,幫著一起種的。”
盧前進沉默寡言,隻在進屋時喊了一下姑姑,便沒再開口,就坐在旁邊,安靜聽著父親與姑姑閑聊。
盧春花又給續上水,說:“也是孩子們突然折騰了這麽什麽農資社,不然這茶葉隨時都可以去摘。”
盧大柱是個山裏漢子,沒什麽文化,不過卻對兒子的兒子讀書念字的事情很,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兒子念到初中畢業了。
他笑著道:“雖然咱也不懂那農資社能幹啥,但阿溧跟秀芳都願意去做,那肯定是好事情,前進這孩子也說了,要是能搞好了,以後對咱們野豬橋也好呢,咱們野豬橋的地理條件好,茶樹長得好,前進說了,以後阿溧跟秀芳要的多,他就找片地方,專門給種一些茶樹……”
盧大柱雖然不太懂農資社,但他的思想很樸素,家裏三個念過書的小輩,都說這事情好,他自然也就覺得好。
說著,盧大柱笑道:“那茶樹育苗也容易的,回頭結了茶籽,我就留一部分,專門給育一批苗子出來。”
盧春花笑道:“那行,多種點,肯定好的。咱們山裏的那些野茶樹,味道是真好,樹根、咱們大隊長、村支書都喝了,說比這邊的苦茶好呢。”
自己村子的茶葉,得到誇獎,盧大柱比自己得到誇獎還高興,說:“我選茶籽,就從那棵兩百年的老樹選種,那一棵的茶樹,你也是知道的,味道是最好的。”
謝溧與許秀芳剛好從山上回來,聽到這句話,謝溧當即就笑道:“舅舅,就選擇那棵茶樹的種子育苗,我跟秀芳去看過了,那棵好呢。”
盧大柱笑道:“是吧?我也覺得是呢。”
說著。
盧大柱站起來,指著自己與兒子背出來的茶葉,說:“阿溧,秀芳,你們快來檢查一下,這就是今年新下來的茶了,這些日子咱們野豬橋的人幫著一起采摘的,這第一批隻趕製了200斤出來,後麵的還在炒製,你放心好了,我們今年一定幫著把茶葉打理好,回頭你啥時候需要,我們就給你背出來。”
許秀芳與謝溧聽了,連忙表示感謝,然後兩人就蹲下來,檢查茶葉,那些茶葉用化肥袋子裝著,裏麵套著水泥袋,包裹得嚴嚴實實,可以防潮。
這股清澈的香味,即便是隔著化肥袋子,都能聞到。
許秀芳忍不住讚道:“真是好茶。”
那種味道,很難以去形容,就是非常純粹的、自然的那種茶葉清香味,隻是聞著氣味,就感覺心曠神怡,十分的舒服。
“好……好……你們覺得好就行。”盧大柱本來就不善言辭,但兒子比他還要沉默寡言,因此全程就隻有盧大柱在接話,好在許秀芳與謝溧都不是外人,是自家的孩子,他在謝家還是比較自在的,對話也十分順利。
許秀芳問:“舅舅,咱們這個茶,有沒有取名字呢?”
盧大柱一愣:“名字啊?”
他有點茫然,看向自己的兒子盧大進。
盧大進抬起頭,眼裏也有些迷茫:“我……我沒聽說過有名字。”
盧大柱也趕緊道:“確實沒什麽名字,家裏都是直接叫野茶,野茶的……從來沒說叫什麽名字。”
說著,盧大柱又看向盧春花,問:“大姐,你記得咱大伯給何地主炒這個茶時,叫啥名字嗎?”
盧春花對這個問題,顯然都是不知道的,她笑著道:“沒聽說過這叫啥茶葉的,反正每年那何地主都是派人上門要的,咱大伯就帶人采摘了炒製就行,平時也是野茶野茶叫著的……”
謝溧已經聽懂了許秀芳提這個問題的意思了,他看著許秀芳,問:“是想給這茶葉取一個高雅點的名字嗎?”
許秀芳笑道:“高不高雅另說,主要是得有一個屬於咱們黑山茶葉的名字,以後賣出去,也能叫別人知道這是咱們手裏出去的。”
謝溧想了想,說:“我以前在部隊裏,有幸在領導那邊喝過一種茶葉,好像是叫做高山雲霧,名字很好聽,我們要不要也取個差不多的?”
盧春花在旁邊聽著,嘀咕了一句:“什麽高山雲霧,還不如咱們黑山的野茶好聽呢,那文縐縐的,難記。”
許秀芳突然眼睛一亮,“娘,要不然咱們的茶,就叫做黑山野茶好了。”
盧春花:“啊?!!”
一時間,她都帶呆了,她隻是隨口說了一下子而已啊,沒想到兒媳婦竟然上心了。
盧春花呆滯了一下,就說:“會不會太粗糙、俗氣了點啊?”
許秀芳莞爾一笑:“俗氣就俗氣吧,黑山野茶好記啊。以後別人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咱們黑山山脈產的茶葉呢。”
盧春花、盧大柱、盧前進、謝溧幾個互相望了一眼,謝溧就笑道:“就依照秀芳的意思吧,就叫做黑山野茶。”
想了想,謝溧接著道:“咱們壩子村、謝家村這邊的苦茶,就叫做黑山苦茶。”
盧春花一拍大腿:“我看行。”
盧大柱憨憨一笑:“我覺得也行。”
盧前進沒吭聲,隻點點頭。
從外麵幹活回來的謝樹根,聽了前因後果後,就笑著道:“我也覺得行的,用咱們大黑山的名字,好記,以後啊,要是這茶葉喝的人多了,咱們大黑山也能跟著沾榮光呢。”
一家子於是拍板定下來。
盧春花與許秀芳、謝清急忙去廚房做飯,盧大柱與盧前進卻不願意留飯,商量好了後,就背上背簍要走。
盧春花與謝樹根出來,趕緊攔著父子倆,好說歹說,才將兩人給留下。
謝溧道:“舅舅,前進哥,這段時間我跟秀芳都不在家裏,野豬橋的那些野茶,可都要靠你們了,你們就放心采摘,那些茶葉,我們一定想辦法給賣出去的。”
盧大柱道:“行,反正秧苗都插好了,玉米、豆子、花生我們種的少,回頭點上去就行,不耽誤事情。”
謝溧鄭重道:“采茶、炒茶都是個辛苦活,要辛苦舅舅跟前進哥一段時間。”
說著。
謝溧忽然拿出一疊錢來,雖然錢看起來有一大疊,但其實都是毛票,數起來,也就隻有不到30塊錢。
盧大柱一看,趕緊擺手:“咱們自家人,哪裏能收錢啊,我們不要。”
謝溧笑道:“舅舅,這個錢,是留給你給村裏人結賬用的,後麵一段時間,還要采茶、炒茶呢,那裏麵我們沒法進去了,你們自己也做不完,回頭還是要找村裏人幫忙的,所以啊,咱們不能叫他們白忙活,你按照我跟你說的那個數,給他們記賬,回頭好給他們結賬。”
盧大柱想了想,還是搖頭:“阿溧啊,舅舅早就跟村裏人說了,他們都不要呢,都說他們本來在山裏就清閑,采茶又不是什麽重活,哪能收你的錢啊。”
謝溧無論怎麽勸說,盧大柱就是不肯收錢。
於是,謝溧隻好轉向盧前進,說:“前進哥,你把錢拿著,回頭發給村裏人。”
盧前進也不肯要。
謝溧板起臉,道:“舅舅、前進哥,我知道你們為我們好,可我們農資社也不是我們個人的,是集體的,要是我們不給錢,光讓你們勞動,回頭讓群眾知道了,可不就要說我們剝削群眾了?這可千萬不能夠。”
這就比較嚴重了。
盧大柱聽了,都有點緊張了:“應該不能夠吧?都是咱們自己人,隻要咱們不說……”
謝溧表情嚴肅:“今年可以不給錢,明年呢?後年呢?大後年呢?那茶葉的生意,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做得好了,就是農資社每年都要做的事情……”
盧大柱、盧前進聽了,都有點呆。
“以後都不給錢,那不就是地主老財幹的事情嗎?比那地主老財還狠呢。咱們也不敢保證所有人都沒有意見,萬一時間久了,有人心裏不樂意了呢?”
說到這裏,謝溧略微停頓,接著繼續道:“所以,咱們一開始,就要定好規矩,不能亂來,農資社是我跟秀芳極力促成的事情,我們都想給咱們這個大深山帶來一點改變,隻要咱們農資社有了錢,那肯定要惠及到我們這些山民,帶動所有人一起把生活條件搞好……”
盧大柱沉默了。
盧前進也沉默。
一會兒後,盧前進忽然道:“阿溧,你現在也別給我們錢,農資社現在是起步階段,你們肯定也是需要錢的,這樣吧……等茶葉找到出路後,換回了錢,你再給我們。”
說著,盧前進表情嚴肅,道:“咱們那大深山裏麵,平時也用不上錢,拿在手裏,都沒地方花,要不然這樣,你把錢給我們換成油鹽糖,另外,要是可以的話,也給我們帶些優質的種子回去,你看怎樣?”
壩子村與謝家村,去一趟鎮上都非常不容易,何況是野豬橋那邊?
附近這一片山脈,最近的集市都在黑山集市,也就是紅塔村那裏,可野豬橋離著黑山集市也遠啊。
所以,那些錢票拿在野豬橋的人手裏,的確沒什麽用處。
想了想,謝溧點點頭:“行,回頭我們把茶葉賣出去,就給大家帶生活用品回去。”
盧大柱與盧前進,都鬆一口氣。
謝溧又道:“前進哥,我給你一個本子跟筆,你這樣吧,你還是按照我說的一斤茶葉一分錢計算,給村裏人記好賬,回頭我們去了村裏,就統計一下,看看各家需要的是啥,咱們就按照那個賬目,給大夥兒帶對應數目的東西過去。”
盧大柱笑道:“那敢情好。”
這種處理方法,野豬橋那邊的人,肯定都高興啊。他們村裏人,一年到頭,都不一定出一次村子,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更是幾年都不出村子的,所以,那些錢票,是真的用不上。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盧家父子,在謝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帶著滿滿兩背簍的東西,回去了。
父子倆不肯要,是盧春花、謝樹根硬塞過去的,裏麵各種各樣的生活物資都有,主要有10斤細糧、油鹽糖薑醋……
另外,還有煤油。
壩子村與謝家村,至今都沒有通電,夜裏照明,全靠點煤油燈。野豬橋村也一樣,在知道盧家父子要過來送茶葉前,盧春花就提早跟村裏人兌換了不少的煤油,就等著他們過來,讓他們帶回去。
盧大柱與盧前進要走之時,盧春花忽然把盧大柱拉到一邊,說起悄悄話:“大柱,有件事,得麻煩一下你。”
盧大柱對於自己堂姐的請求,自然是極力去辦的,他根本不問什麽事情,就道:“大姐,你隻管說我肯定給你辦好。”
他妻子大芽走了後,家裏拿不出錢,還是姐姐、姐夫出了點錢,才辦了個算不錯的葬禮,且,姐姐姐夫平時總是照應他們,也緩解了他們日子的艱難。
盧大柱是很尊敬盧春花的。
盧春花小聲道:“也不是什麽難事,是這樣的,阿溧跟秀芳不是結婚了嗎?以後秀芳有了娃娃,坐月子肯定需要好的東西補充營養,咱們這裏沒法多養幾隻雞,你在山裏沒人管,養多養少都行,你回頭給我瞧瞧,給我孵點小雞出來養著。”
盧大柱聞言,笑道:“大姐,就是這事兒啊?你放心吧,我給你弄好。”
他突然就想到自己的妻子,他妻子大芽最會看雞蛋了,那能孵出小雞的蛋,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盧大柱眼裏露出一絲哀傷,很快的,他立馬振作起來,問:“大姐,要孵多少隻?”
盧春花想了想,說:“就先孵30隻左右吧,多點少點都可以,咱們提前備著,以便隨時都可以殺來吃。”
盧大柱的心裏,頓時有數了,說:“那行,我肯定辦好這事。”
盧春花很高興,道:“等過幾天,我讓你姐夫背點陳糧進去。”
盧大柱趕緊就拒絕,盧春花板起臉:“這是我給兒媳婦養的雞,托你幫著管理,哪能還費你的糧食?”
山裏養雞雖然沒什麽人管,也沒有小兵去查,但是吧,這雞養幾隻還好,養多了肯定就要糧食的……
所以,野豬橋那邊也很少有人家裏養上幾十隻雞鴨的,都是五六隻左右。
盧大柱拗不過自己堂姐,隻能答應了。
盧春花笑道:“那個孵的雞蛋,我怕你們提著進山磕磕碰碰了,也麻煩你在村裏給我換一些來。”
盧大柱:“好。”
這邊,終於說完話,盧大柱與盧前進就要離開了,許秀芳與謝溧也一起出門,送了他們一會兒。
等送走兩人後,許秀芳與謝溧也要準備啟程了,謝溧挑著擔子,許秀芳背著背簍,背簍裏放著不少的行李,基本上生活需要的,盧春花跟謝清兩人,都將東西準備齊全了。
謝溧挑著的擔子,兩個籮筐裏麵裝的都是茶葉,是大舅公親自炒出來的黑山野茶,另外,還有十幾斤壩子村與謝家村出產的黑山苦茶。
臨出發前,兩人本來決定隻帶幾斤茶葉的,但想了想,這兩百多斤茶葉還是全部帶出去,去外省學習,肯定帶不了全部,到時候就借口放在謝溧的單位農林部。
農林部的辦事處,就在鎮上,無論是寄送茶葉,還是收發電報、打電話,都方便。
隻要他們給茶葉找到出路了,就給農林部拍電報,麻煩他們寄送出去。
……
盧春花抱著孩子,跟謝清、謝樹根、以及許強、何翠霞一家子,還有兩個村子的村幹部一起,把兩個孩子送到了村口,還依依不舍。
謝溧笑道:“你們都回去吧。”
許強瞧著兩人,有點不放心,說:“阿溧啊,你們可要保管好介紹信,那個不能丟,丟了就壞事了。”
謝溧鄭重點頭:“我明白的。”
許宏達也叮囑一句:“錢票,都放在鞋底的襪子裏,曉得不?那個也不能丟。”
謝溧同樣鄭重點頭。
說完了,許宏達便道:“你倆好好學習,去吧,早點過去,別耽誤時間了。”
許秀芳、謝溧:“好。”
看著兩個孩子走遠,一群人這才散開。感情充沛點的人,比如盧春花與何翠霞兩個,都忍不住偷偷抹眼淚。
兩個母親對視一眼,便又同時笑了,盧春花道:“咱們就別提孩子們擔心了,他們兩個都是靠譜的孩子,肯定不會叫我們操心的。”
何翠霞笑道:“是的,咱們回去吧。”
……
走了好長一段路,確定四周無人後,許秀芳問:“阿溧,咱們要不要把茶葉都放進空間裏?”
謝溧想了想,說:“放吧,留個幾十斤在外麵就好。你把我的背簍拿出來,我直接背著。”
臨出發前,兩個人都想好了怎麽做偽裝了,這會兒很麻溜的換了過來。
那挑著的籮筐、扁擔,也全部被收進了銅錢空間。
除此外,銅錢空間裏,早就存放了不少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這段時間兩人一點點收集、存放進去的。
出門在外,能多準備,就多準備,反正有備無患嘛。
此時,許秀芳的背簍,除了上麵遮掩的化肥袋子,幾乎都已經空了,重的東西,都到了謝溧的背簍裏麵,謝溧牽著許秀芳的手,問:“累嗎?”
許秀芳搖頭:“你呢?”
謝溧笑道:“不累。就是可惜咱們沒法把自行車放進空間,要不然,就不用走路了。”
自行車是大件,也算是家裏最值錢、最有用的東西了,平時都寶貝得緊,謝樹根每天都要檢查一遍的,以免丟失的。許秀芳與謝溧可不敢把自行車偷偷帶走。
他們出門時,大包小包的,肯定就沒法用自行車拉載,明麵上也用不到自行車,於是就留在家裏了。
許秀芳笑道:“沒事的,就當多走路,多鍛煉身體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渴了就喝水,餓了就拿出蒸的雜麵饃饃吃,倒一點也不覺得累,走了大半天,才走出黑山山脈,看到了鎮上的影子。
許秀芳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綿延的山路,忽然道:“阿溧,你知道我要是賺了一筆大錢,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麽嗎?”
謝溧歪頭,想了想,沒想出來,就問:“是什麽呢?”
許秀芳道:“修路。”
謝溧一愣。
許秀芳看著身後綿延的群山,語氣十分認真,道:“我要修一條,可以直接連通到深山深處的路,讓所有人的出行都不再受到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