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嫁人的緣由
何淑琴連夜走十幾裏地, 往黑山集市的衛生所走,抵達衛生所附近後,何淑琴忽然停下腳步。
她隨意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躲在裏麵。
在裏麵坐了好一會兒, 估摸著至少有2個半小時左右, 何淑琴才走出來, 前往衛生所拍門。
這時,天已經蒙蒙亮。
何淑琴故意摔了一下, 一瘸一拐的, 走進衛生所, 等她向值班的醫生,說清楚原因後,醫生忍不住皺眉, 道:“怎麽不把人送過來?”
何淑琴小聲:“婆婆不讓。”
醫生仔細問了下情況, 就道:“你等一下, 我找人接個班。”
接下來。
醫生又費了點時間, 找了另外一個女醫生值班。
然後, 開好藥,就帶著醫藥器材, 緊急往壩子村趕。
何淑琴跟在後麵,一瘸一拐的, 根本就追不上醫生的腳程,醫生略有些無奈,說:“這樣吧, 你告訴我你是壩子村哪一家的, 我自己找過去。”
無論是對著王家人,還是對著外人, 何淑琴一直都是唯唯諾諾,說話都不敢大聲的那種,此時,聽了醫生的問話,就小聲回答:“就山腳下王家的,你說王婆子,村裏就知道了。”
醫生道:“行。”
這邊。
王婆子一夜都守著王鐵柱,可是王鐵柱的燒根本就沒有退下來,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這下子,王婆子自己都著急了,趕緊的出門去找許宏達。
許強這邊也聽到動靜,就跟過去,將大隊辦事處的倉庫給打開,將板車啥的,給套上了。
許宏達道:“趕緊的,把你家裏能用的厚褥子,都給找出來,往板車上一放,把鐵柱給抱過來,就送去衛生所掛針。”
王婆子這會兒是徹底沒了主意,也沒有小心思嘀咕許宏達是偽君子了,就匆匆跑回家裏,去抱王鐵柱。
王鐵柱腦袋耷拉著,都抬不起來,臉蛋紅撲撲的,瞧著是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許宏達與許強等人瞧見,也是忍不住歎氣,許宏達忍不住斥責道:“夜裏不是叮囑你了嗎?讓你看著不對勁,就早點套板車去衛生所。”
王婆子說:“我瞧著他已經退了一點了,以為沒大礙了。”
許宏達已經不想說她了,便道:“找你們王家的幾個人,一起幫著送過去。”
王婆子邁步要走,許宏達道:“你回來,看著你孫子,強子,你去叫人。”
許強道:“你們先走。我叫人後,讓他們走快點追上去。”
許宏達與王婆子,就拖著板車,急忙往衛生所去,走了一會兒,王家的幾個青壯就跟了上來。
不過,一行人還沒有走出壩子村,迎麵就與帶著退燒藥的醫生碰見了,許宏達不禁鬆口氣,說:“小黃醫生,你來了,正好,孩子就不用緊急送去衛生所了。”
小黃醫生的年紀不大,也就是三十多歲,他在衛生所上班,附近十裏八鄉都認識他。
小黃醫生撩開被褥子,瞧了一眼王鐵柱,頓時就皺起眉頭:“怎麽燒的這麽厲害?”
說著,他便拿出體溫計,塞到王鐵柱的咯吱窩裏麵。
接著。
許宏達指揮人,將王鐵柱重新送回王家來。
小黃醫生帶著掛針的藥水,跟針頭,直接就在王家,給王鐵柱掛針了。
體溫也檢測出來了,已經40度,十分危險。
小黃醫生皺著眉頭,道:“孩子耽誤的時間有點長,我不敢保證退燒後,有沒有其他的危險,我帶的東西也有限,退燒後,你們要想辦法把孩子送去鎮醫院。”
衛生所條件簡陋,隻能治些小病小痛,稍微嚴重點的,小黃醫生等人就會建議病人家屬趕緊將病人送去鎮醫院。
王婆子一聽,頓時很著急,這醫生的話,反正她是聽明白了,這是隻管退燒,不管治好,也不管自家大孫子有什麽毛病了,王婆子想清楚個中的關係後,立馬就不依不饒,“你是醫生,怎麽可以治不好?”
“不行!”
“你必須要把我孫子治好,我不管,不治好絕對不行。”
這話一出,小黃醫生的臉色都變了。
那幾年才剛剛結束,小黃醫生的老師,就是那個時候沒的,對此,他也是心有餘悸,這會兒聽到王婆子要撒潑耍橫的意思,小黃醫生頓時就非常後悔,自己怎麽就值班了呢?
自己怎麽這麽倒黴?
好在,許宏達為人正直,當年打擊謝家村那老醫生時,許宏達等人也想盡辦法攔住,可後麵還是……
許宏達立馬訓斥道:“你少給我在這裏撒潑耍橫,夜裏我警告過你了,讓你送鐵柱去衛生所,是你自己不聽勸的,我也告訴過你,出了事情你自己擔全責,你自己也承認過了的。”
“少把責任推卸到醫生頭上。”
王婆子被訓得滿臉發白,王家的幾個青壯,這會兒也站出來說話,把王婆子訓斥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才作罷。
王鐵柱掛著吊瓶,躺在**,已經失去了意識。
王婆子守在一邊,王家幾個本族的兄弟,也都等在旁邊沒走,主要是怕小黃醫生難做,萬一出了事情,王婆子不依不饒呢?
所以,王家的幾個青壯,都自發守在王家。
估摸著兩個小時左右,何淑琴,才一瘸一拐的,從外麵回來。
王婆子瞧見何淑琴,這下子滿心的鬱悶與難過,全都又了發泄的渠道,她直接抓起家裏的藤條,就朝何淑琴身上抽!
“我讓你那麽晚!”
“我讓你那麽晚!”
“我讓你跑快點,你怎麽這個時候才把醫生叫過來?你死哪裏去了?你個喪門星,我們王家當初就不該娶你,累得全家都受拖累!”
那藤條,唰唰幾下就抽打在何淑琴身上。
何淑琴默默流淚,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走。
王家幾個青壯,包括小黃醫生看了,眉頭緊皺,眼皮子是止不住的跳,讓王婆子這樣打下去?估摸著何淑琴也活不了幾年,王家幾個青壯上前一步,攔下了王婆子。
王婆子還要罵,幾個青族都集體黑了臉:“你再這樣,你家的事情,我們全都不管了。”
王婆子這才不敢罵了。
何淑琴臉頰上都是淚,身上的衣服,都被藤條抽爛了,她隻是縮在一邊,默默流淚,不聲不響的,看著讓人非常無奈。
小黃醫生看不過眼,幫著解釋了一句:“這位女同誌昨天夜裏急著趕路,摔壞了腿,這才耽擱了行程。”
王家幾個青壯聞言,都看向王婆子。
王婆子梗著脖子,說:“我曉得了,是我誤會了。”
……
王鐵柱的燒,是退下來了,但他的情況好像很是奇怪,小黃醫生也拿不準,就建議王家人趕緊將王鐵柱送去鎮醫院。
王婆子這下子哪裏敢耽擱,她看著自己大孫子的樣子,想到自己娘家唯一的獨苗苗寶慶那個傻乎乎的樣子……
心中狠狠一跳,王婆子急急忙忙求助了王家的幾個青壯,找許宏達借了隊裏的板車,將人送去鎮醫院了。
何淑琴沒跟上。
王婆子也顧不上她了,跟著板車就緊急前往了鎮醫院。
……
許秀芳是從許強的嘴裏,聽到的情況,她昨天夜裏睡得遲,也睡得沉,就沒聽見動靜。
許強道:“王婆子這人,真是糊塗透頂。我瞧著鐵柱這孩子,要不好了。”
燒是退下來了,可人還是病懨懨的,瞧著就有點不對勁。
王家跟許家有多年的積怨,尤其是王婆子跟許奶奶……但無論怎樣,這會兒關係到一個孩子的命,許家也做不出那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許秀芳道:“爹,應該沒事的,隻要退燒了,肯定就沒事了。”
許強道:“希望吧。”
……
這一天,過得十分平靜,許秀芳已經做好了給爹的鞋子,鞋底納得很厚實,鞋麵用幾塊絨布縫製,穿著非常舒服。
許強試了下,特別開心,不過卻沒舍得馬上穿,而是寶貝似的放在櫃子裏,留著等大年初一再穿。
見還有碎布頭,許秀芳比劃著,想給謝溧也做一雙,許誌軍瞧見妹妹拿著碎布頭,跟鞋樣子比劃,頓時就笑了,說:“妹啊,你去年不是給我做了一雙鞋子嗎?我將就著再穿一年,也行的。”
許秀芳一聽,小聲道:“不是給你做的。”
許誌軍以為自己聽錯了,道:“啥?不是給我做的?你給誰做啊?娘的鞋子你不是早就做好了嗎?”
“咳……”許秀芳紅著臉,說:“反正不是給你做的,給你的再過幾天。”
許誌軍一想,反正自己有新鞋子穿就行了,多等幾天也無所謂的,就道:“行吧,你自己看著辦哈,要是做不了,我就還穿我的舊鞋子。”
許秀芳:“……”
你這是就差把‘我要穿新鞋子’寫在臉上啊。
許秀芳在心裏吐槽了一下,就笑道:“行吧,做不了我就不做了。”
許誌軍:“……”
許秀芳噗嗤笑了,說:“給你的鞋子,我早就準備好了,你看這種顏色的布料,行不行?”
許誌軍抬起頭一看,見是靛藍色的布料,便笑道:“行,我就穿這種顏色的。”
許秀芳拎起針線簍子,說:“那我去找阿香了。”
許誌軍擺手:“去吧。”
最後,許秀芳還是決定暫時不給謝溧做了,主要是她不知道謝溧穿多大碼的鞋子,這鞋子不合腳,穿著是特別難受的,必須要量一下尺寸才行。
許秀芳挎著針線簍子,走出自家院門,就與抱著木桶走出來的何淑琴碰了個正麵,何淑琴的臉色,一直是愁眉苦臉的,這會兒難得有了笑意。
不過,在撞見許秀芳時,何淑琴臉上的笑,很快就收了起來,她肩膀縮了鎖,努力扯了扯嘴角,才張開口:“秀芳,你……你出去?”
許秀芳點點頭,說:“淑琴嬸嬸,我去阿香家做鞋子。”
何淑琴抿抿嘴,還想說什麽,許秀芳已經轉身,離開了。
何淑琴閉上嘴。
接著。
她抱著木桶,走到王家門口的晾衣架旁邊,將洗幹淨的床單、被褥子……王鐵柱才換下來的衣裳……都晾曬在了晾衣架上。
做完這些,何淑琴重新回到王家。
然後,關緊了房門。
接下來,何淑琴一整天,就沒有再出門。她呆在自己專屬的那間柴房裏,裹著一張薄被褥,坐在鋪滿幹草的地麵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許秀芳到了阿杏嬸家,阿杏嬸正領著女兒許秀香也在做鞋子,許秀英從紡織廠拿回來的碎布頭,基本許家同族的人,每家都分了點。
這會兒,阿杏嬸正攪了一碗漿糊,帶著女兒做鞋底子。
這鞋底子想要厚實,就要沾一層又一層的布,用什麽沾,很簡單,就是用漿糊來沾。
布料提前裁剪出相應的尺碼,再拿漿糊來糊,一層一層,現在手裏碎布頭多,也就糊厚點。
阿杏嬸瞧著許秀芳,趕緊就招呼她:“秀芳,你快過來,剛好我們攪合了漿糊,夠你用的。”
許秀芳笑道:“謝謝嬸嬸。”
阿杏嬸瞪她:“謝啥?咱們一家子人,說那些見外的話。”
許秀芳抿嘴笑了笑,跟著開始沾布料,她做得細致,每一雙經由她做出來的鞋子,都特別耐穿。
看到許秀芳這樣,阿杏嬸忍不住數落起自己女兒,說:“阿香,你天天跟秀芳一起玩,怎麽就學不到秀芳那沉穩的性子呢?”
許秀香朝著許秀芳吐槽,說:“你看,你看,她又來了,又抓著我說教了。”
許秀芳哈哈笑道:“嬸嬸,阿香其實也很沉穩呢,她現在做的鞋子,進步可大了,你別老說她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
許秀香忽然拉著許秀芳的手,小聲問:“秀芳,你離著王家近,他們家今早發生什麽事情了?我看動靜挺大的,難道那王老婆子又打她兒媳婦了?”
阿杏嬸忍不住翻個白眼,說:“她那天不打?”
哪天沒打,才稀奇呢。
許秀芳簡略說了下,道:“鐵柱燒的厲害,送去鎮醫院了。”
聞言,阿杏嬸與許秀香都恍然大悟,許秀香忍不住道:“那王婆子真是的,我看她平時不是挺寶貝王鐵柱的嗎?這關鍵時候,怎麽這麽不靠譜?”
孩子燒成這個樣子,也不往衛生所送。
阿杏嬸深以為然,想了想,阿杏嬸道:“瞧著吧,要是鐵柱大好了,也就算了,要是因此落下什麽病根,王家還有得鬧,那謝三丫可不是好相與的。”
“不能吧?”許秀香眨眨眼,說:“我瞧著謝三丫跟王婆子倆婆媳關係很融洽啊,聽說謝三丫是王婆子娘家什麽親戚吧?”
阿杏嬸道:“是娘家侄女。”
許秀香瞪眼:“關係這麽近?”
許秀芳也忍不住吃驚的張張嘴。
阿杏嬸笑道:“這有啥?以前老社會時,表兄妹結婚,那是常有的神情,也就是解放後,才禁止的。”
謝三丫跟王婆子的二兒子王衛軍,早早就結婚了,當年鄉下地方管的沒那麽嚴格,他倆結婚幾年都沒有孩子,不是沒有生,是沒有養活,好不容易有了個寶貝蛋王鐵柱,現在終於平平安安長到了五歲,因此謝三丫跟王衛軍夫妻倆都很重視這個孩子,王婆子平時也是很寶貝的。
而王家大兒王衛民跟何淑琴,幾年來就生了個女兒,現在那女兒被帶到鎮上,在鎮裏麵上學,已經有十歲了。
許秀香道:“這麽說,兩人關係這麽近,肯定不會鬧得很厲害的吧。”
阿杏嬸道:“看著吧,謝三丫的性子,我了解,那是不會吃虧的主,她兒子出了事情,可不會像何淑琴一樣忍氣吞聲,必然要跟王婆子鬧的。”
許秀芳低著頭,做著自己的鞋底,一邊聽著阿杏嬸跟阿香聊天。
許秀香自來不怎麽喜歡做針線活,這會兒注意力被轉移了,就忍不住問:“娘,我一直很好奇那何淑琴嬸嬸,她娘家是什麽個情況啊?怎麽咱們村裏人都好像說不清楚呢?”
阿杏嬸聞言,深深歎口氣,道:“這件事,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因為我當時還幫著何家人收斂入棺。”
許秀香聽了,瞬間睜大眼。
許秀芳也停下了手。
阿杏嬸道:“這事兒你們知道就好,別往外說了,哎。當年不幫不行,何家那會兒都沒人了。”
兩個女孩聞言,都點點頭。
阿杏嬸道:“以前何家是咱們山裏的大戶,聽說最鼎盛的時候,祖上還出了大官的,咱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以前都是何家的,不過後麵經曆了一代代的發展,加上幾十年前的戰亂,何家也是沒落了,壩子村、謝家村這些土地,也都歸了集體。”
“何家其實並不是為富不仁的那種地主,當年打小鬼子的時候,何家也是出錢出力的,後麵何家也主動將所有的田地、財產啥的,都給散了出來,算是在最混亂的時候保住了全家的命。”
阿杏嬸娓娓道來,一點也不急切,道:“不過,何家運道還是不好,有一年鬧饑荒,也不知道怎麽的,有人偷偷摸上了何家的門,那時候何家人丁已經很稀少了,就何淑琴的爹娘,還有哥哥、侄兒幾個在家,那作惡的人又是有心算無心,何家人沒有防備,一夜之間,何家的人都死了,全部是一刀割喉的,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啊?”許秀香與許秀芳都忍不住驚叫一聲。
阿杏嬸皺著眉頭,重重歎口氣,說:“那凶手,真是好歹毒的心,至今那個人是誰,都還是無頭公案,縣裏、市裏都來了人調查,都沒有找到凶手,這麽些年過去了,就更加難找到了。”
那凶手作案似乎很有些計劃,凶器、自己的痕跡,全部都給抹除了,這也造成了辦案的難度。
許秀芳與許秀香兩個女孩聽了後,都沉默起來。
幾秒後。
許秀香忍不住問:“娘,這樣說起來,那何淑琴嬸嬸當時又去了哪裏?”
阿杏嬸道:“她在縣裏念書,正上初中,聽聞噩耗,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
阿杏嬸跟何淑琴,是同輩的人,阿杏嬸還要比何淑琴年紀大一點,小時候路過何家的門口,看到何淑琴跟小公主一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又活潑開朗,實在是沒有想到,最後何淑琴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阿杏嬸歎口氣,道:“因何家隻剩下她一個了,護不住手裏的東西,加上恰好又趕上了最混亂的那幾年,竟然有人黑心到,想要借此打壓何家,從何家挖點東西出去。”
十裏八鄉的人,都認為何家雖然落寞了,可畢竟富裕了幾百年,都說破船還有三千釘呢,何家這樣的,無論怎麽落魄,肯定還有點值錢的東西,於是,那些混子就打上了何淑琴的主意。
說到這裏,阿杏嬸神色一冷,道:“那王家王衛民,也是其中一個,最後還給他得逞了。”
何淑琴不小心掉進了河裏,還被王衛民當場救起來,所有人都瞧見了王衛民抱著濕漉漉的何淑琴,何淑琴的名聲也算是毀掉了。
所以,她不嫁,也得嫁。
王婆子嘴上說得不樂意讓兒子娶何淑琴,實際上沒少借著何淑琴的身份,去何家的老宅子裏翻找東西,那些瓢盆碗筷就不說了,聽說還挖了寶貝回來。
當然了,這隻是聽說,誰也沒有見到王家真從何家拿了什麽寶貝,因此也沒有證據。
聽阿杏嬸說了何淑琴的家裏的事情,以及她嫁給王衛民的緣由後,許秀芳與許秀香兩個孩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許秀香直接氣憤道:“說不定當初何淑琴嬸嬸落水,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阿杏嬸道:“村裏人有不少懷疑的,可誰也沒有證據啊,當初咱們老村長也就是你們的福貴大爺還想著這事情冷處理一下,就算了,別強摁著讓何淑琴嫁給王衛民,但何淑琴也不是知道怎麽回事,竟然主動出麵,答應了這門婚事。”
許秀芳與許秀香聞言,都紛紛一呆。
阿杏嬸道:“哎,要是早知道王婆子跟王衛民都不是人,我怎麽也要勸一下何淑琴的。”
說完後。
阿杏嬸就陷入了沉默中,許秀芳與許秀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三人便繼續做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