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是你對象？
許家的門口鋪墊著碎石頭, 壓得很緊實，踩在上麵發不出一丁點聲音，許秀芳與陳偉傑一前一後，走出家門, 許秀芳領頭的, 要帶著陳偉傑去村後麵的曬穀場, 那裏有一片桃林，掛滿了冰溜子。
滿桃林, 一片晶瑩剔透的, 很美。
許秀芳感覺自己沒有什麽賞景的情緒, 很奇怪的是身後的陳偉傑，似乎也沒有賞景的心情。
兩人出了門後，就一路沉默, 氣氛略微尷尬。
許秀芳開口：“陳……陳同誌, 曬穀場要走大概五六分鍾。”
陳偉傑道：“沒關係, 我們就隨便走走。”
他的聲音, 跟他的人一樣, 顯得很清潤禮貌，平靜又溫和, 果然是如阿香所言，他這個人很斯文。
許秀芳心底的緊張, 終於消散了些。
好說話就好……
如果……
如果自己拒絕他，他應該也不會生氣吧？
她沒敢繼續想，就覺得早點將人領到曬穀場, 聽聽陳偉傑要跟自己說什麽吧……
正在這個時候, 迎麵有一人急匆匆趕來，看到那人的時候, 許秀芳整個人僵住。
謝溧也驀地停下腳。
被謝溧直直的盯著，許秀芳滿臉漲紅，那一瞬間，不知道怎麽的，她總有點心虛的感覺，甚至想將身後的陳偉傑藏起來，可惜，對方身形高大，憑她那點個子，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住的。
謝溧抬眸，望向許秀芳與其身後的陳偉傑時，那雙如墨的眼眸裏，是一眼深不見底的黑。然後，他的眼睛在與許秀芳接觸的一瞬間，又化為了柔和，他輕聲問：“許秀芳，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許秀芳點點頭。
謝溧微笑道：“這位是？”
許秀芳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麽接口。
陳偉傑已經站出來，主動帶著禮貌的微笑，道：“這位同誌，我叫陳偉傑，是機械廠的學徒工。”
謝溧笑道：“謝溧，退伍軍人。”
兩個人簡單握手，便鬆開了。
陳偉傑笑道：“我跟秀芳妹妹有點話要說，先走一步。”
謝溧看向許秀芳。
許秀芳張張嘴：“我……”
謝溧望著她，溫聲道：“外麵冷，早點回來。”
許秀芳：“……好。”
當許秀芳與陳偉傑站在曬穀場上，望著那一片冰雕般的桃林時，陳偉傑主動道：“這裏真的很美，春暖花開的時候，應該會更美吧？”
許秀芳點點頭，笑說：“春天時，這裏的花開得特別燦爛，粉紅色一片，很好看。”
陳偉傑笑道：“你這樣一說，來年的春天，我也想過來瞧瞧了。”
許秀芳莫名有點緊張。
陳偉傑看著許秀芳有點局促的模樣，突然問：“剛才那位謝溧同誌，是不是你對象？”
許秀芳：“……”
許秀芳的臉，莫名就紅了。
但也是在那一瞬間，許秀芳決定鼓起勇氣向對方闡明自己的真實心意，沒有見到謝溧前，她的確十分慌亂，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可當時隔幾天之後再見到謝溧，那一刻……
許秀芳好像一下子就認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楚了被自己隱藏起來的真實想法。
她……
她想嫁給謝溧。
見到謝溧後，這幾日的忐忑與不安，焦躁與煩悶，似乎一下子都遠離了，她想要跟謝溧結婚，想跟謝溧走過人生的漫漫長路，這個想法，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
許秀芳轉過身，看著陳偉傑，坦然道：“陳同誌，我……”
陳偉傑忽然抬手，有意打斷她：“秀芳妹妹，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一聲。”
許秀芳停下話頭，輕聲道：“你說。”
陳偉傑說有話對自己講的……
陳偉傑看著許秀芳，笑著說：“其實，我早前就瞞著我父母，談了一個對象了，我們倆都已經交換過彼此的心意，也都確定了要一起過一輩子的，所以我……”
“很抱歉。”陳偉傑看著許秀芳，微笑道：“今天的這場相親，其實是我被迫趕鴨子上架才來的，原因是我父母不太滿意我對象。”
許秀芳張張嘴：“……陳同誌，你的意思說，我們彼此先說開，再互相勸一下各自的父母長輩？”
陳偉傑點點頭，接著，他很有些舒一口氣的樣子，說：“本來，我心裏是非常抱歉的，主要是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怕你對我產生什麽想法……”
說這句話時，陳偉傑難得臉紅了些。
許秀芳立馬笑道：“陳同誌，我承認你很優秀，確實會讓很多女同誌產生想法，不過……”
陳偉傑這人也有點小驕傲的，哪能讓許秀芳親口說出沒相中自己的話來，於是，立馬笑著接話，道：“不過，秀芳妹妹也很優秀，如果我不是早早就有了對象，第一眼也會相中秀芳妹妹的。”
許秀芳聞言，忍不住笑，說：“陳同誌，你剛進我家裏時，沉默寡言的，顯得非常嚴肅，現在似乎話多了些。”
陳偉傑也很坦誠，說：“確實是的，感覺壓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對著你，也沒有那麽尷尬了。”
陳偉傑說著，就問：“剛才那位謝溧同誌，是你對象嗎？”
許秀芳紅著臉，說：“馬上就是了。”
也就是說現在還不是？
陳偉傑突然就懂了，這倆還沒有過明麵，跟自己與對象一樣，正瞞著父母搞地下戀情呢。
陳偉傑忽然就有點找到同類的感覺，很有些傾訴欲，於是，也不顧場合不對，直接就跟許秀芳敞開了話匣子。
原來，陳偉傑的對象，她家就與陳家居住在同一條巷子裏，與陳家就一牆之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在同一個學校上學，高中畢業後又一同在機械廠上班。
隻不過，陳家與女方家的關係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糟糕的。
因為，女方母親與陳偉傑母親不對付，大大小小的矛盾，就鬧過不少，因此兩人偷偷在一起後，就不敢告訴父母，生怕父母反對。
陳偉傑倒是想早點公開，但女方害怕，就想再拖一拖的，哪裏知道陳偉傑母親因為身體的原因，想要給兒子早點找對象，於是才有了跟許秀芳相親這一出。
許秀芳聽完，忍不住笑著道：“陳同誌，其實，我倆之間相親這件事是很好解決的，你的問題也不是我，是你的父母，你應該早點跟父母坦誠，獲得父母的同意。”
與許秀芳相親不成，還有張秀芳、李秀芳……
陳家父母肯定會不斷給陳偉傑安排相親的……
所以——
他最重要的是獲取自己父母的同意。
陳偉傑哪裏不懂？
正因為懂，他都已經打算好了，實在是沒法獲得父母的同意，他就跟對象商量好，各自去家裏偷偷將戶口本偷出來，然後找街道辦打證明，再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反正，到時候木已成舟，父母就算是反對，也沒轍了。
當然了，這個瘋狂的想法，陳偉傑就暫時不打算告訴眼前這位看起來就乖巧、文靜的秀芳妹妹了。
陳偉傑笑著道：“不用叫我陳同誌這麽生分的稱呼的，你可以叫我偉傑哥，阿香就是這樣叫的，我現在也是把你當成妹妹一樣看待，你叫我哥就行。”
許秀芳順嘴喊了一句：“偉傑哥。”
陳偉傑笑著點點頭，說：“你說的，我都考慮過了，會想個好方法，讓父母接受的。”
許秀芳就道：“你父母肯定是希望你未來過得好，過得順心的，難得能有個合意人，以後兩人齊心協力，也一定會把日子過好，你好好跟父母說，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理解你，認同你的。”
“嗯。”陳偉傑鄭重點頭，接著，又道：“我跟素珍是真心在一起的，她也願意去說服她的父母，還有……”
素珍，便是他對象的名字，全名叫做張素珍，是個熱情、開朗、又大方的女孩子。
陳偉傑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接著重重歎口氣，道：“我媽的身體，最近很不好，她為了給我置辦結婚的東西，最近都拒絕接受治療了，我跟素珍商量過了，我倆都有工作，隻要努力工作，我再有一年就能轉正，將來日子怎麽都不會太差的。所以，我媽的那份工作，就不找人接班了。”
許秀芳安靜聽著，臉色非常平靜。
陳偉傑看到她這樣，不由更高看了她幾分，很多街坊鄰居聽說他爸媽要給自己找對象，結婚後能接替他媽媽的工作，便有不少的人主動上門來說和的……
隻不過，他爸媽挑選兒媳婦，首要便是人品過關，脾氣溫和，還能勤儉持家……住在同一條巷子裏的老鄰居們，家裏啥情況，大家夥兒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姑娘都早早結婚了，那些沒結婚的，要麽好吃懶做，要麽眼高手低……
反正，陳偉傑母親是一個都沒相中的。
許秀芳聽到一份正式的工作，竟然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十分平靜，陳偉傑是真的有點驚訝的。
於是，陳偉傑更坦誠了，說：“我跟素珍的打算是，將我媽的那份工作賣掉，給她送到省裏去治病。”
媽媽的身體，到底啥情況，還是得去更大的醫院去治療，也許就治好了呢？
總之，不能輕易放棄。
許秀芳聽他這樣說，馬上笑道：“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真的要想辦法去試試，省裏不行，還有京裏呢，我聽說京裏的醫療條件很好，很多疑難雜症，都治好了。”
陳偉傑：“嗯。”
許是互相間敞開了心扉，對彼此都有了了解，陳偉傑與許秀芳聊的還算愉快。
許秀芳道：“我娘的身體也很不好，我也打算送她去京裏試試的。”
不過，現在兜裏沒錢，沒票……
寸步難行。
許秀芳將更多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空間潭水上麵，如果空間潭水還不行，她無論如何也要勸爹將娘送到京裏了。
省裏已經去看過了，照舊是查不出問題來。
隻有京裏還沒有去。
陳偉傑道：“回頭如果我帶我媽去了京裏，我問問那邊的醫生像許嬸嬸這樣的情況，到底是什麽原因，到時候我托人來告訴你一聲。”
許秀芳一聽，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陳偉傑道：“你都叫我一聲哥了，別跟我客氣，如果我能去京裏的醫院，自然就要幫著你問問的。”
許秀芳笑著道：“偉傑哥，祝你心想事成，早日跟素珍姐結婚，也祝陳嬸嬸的身體早日康複。”
陳偉傑道：“一樣。”
兩人相視而笑，落在外人眼裏，這兩個年輕人相處的十分和諧，偷偷跑過來瞧情況的阿杏嬸與陳三姑，都忍不住暗自偷笑。
陳三姑捂著嘴，說：“我瞧著兩人挺好的，估摸著成了。”
阿杏嬸也是重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說：“這兩個孩子，秀芳長得乖巧，偉傑俊俏，瞧著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我啊，就等著喝這一杯喜酒了。”
跟在後麵，十分不放心的許強，瞧著閨女跟陳偉傑那個樣子，不知道怎麽的，心裏咯噔一下……
自家女兒雖然性格靦腆，不算是特別活潑的人，但她跟陳偉傑這會兒實在是太過活潑了……
這哪裏像是跟相親對象相處的模式啊？
這不對勁啊。
可，聽著阿杏嬸跟陳三姑之間越說越興奮的話，許強也不好打擊她們，便閉口不言。
然後。
許強就背著手，重新回到了家裏。
何翠霞小聲問：“咋樣？瞧著兩人處的如何？”
許強板著臉，道：“有說有笑的。”
何翠霞頓時就來了興致，問：“這麽說相中了？”
許強道：“我看難。”
何翠霞：“……”
何翠霞瞪他一眼，道：“你咋說話的呢？別給我烏鴉嘴，自己這嘴啥情況還不了解？盡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許強：“……”
許強道：“行吧，咱們等他們回來問問啥情況。”
不知道咋回事，這幾天何翠霞感覺自己身上越發的鬆快了，也有勁兒了，今天吃飯，甚至自獨自己吃了小半碗，都沒需要人喂。這會兒她的精神頭就非常好，往日暗淡無神的眼睛裏，都是亮光：“這兩個孩子要是成了，真的好呢。”
“我瞧著偉傑這孩子，禮貌，懂事，還孝順，剛才我沒法起身，他還主動過來給我倒水喝，哎！真的是貼心啊。還有啊，這孩子工作好，家裏條件也是好的不行……”
全家都有正式的工作，沒一個閑在家裏吃幹飯的，能不好嗎？即便是城裏人，也很少有這個條件的。
況且，隻要嫁進陳家，就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這一點，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啊。
“那孩子，長得也不差，臉雖然瞧著黑漆漆的，但那是因為他的工作原因造成的，況且咱們家秀芳長得白淨啊，以後啊，他倆的孩子肯定也白白嫩嫩的。”
許強：“……”
許強都快聽下去了：“這才見了一麵，你都把人誇上天了，這兩人將來的孩子你都想好長啥樣兒了？離譜……”
真是太離譜了。
何翠霞一點也沒有被丈夫數落的尷尬，笑著道：“咋就不能想了？美好的生活，就得提前想想，才能創造出來啊。我以前跟你處之前，你不也是早早就把咱倆的孩子提前設想出來了？”
許強：“……”
許強：“……那能一樣嗎？”
何翠霞哼道：“怎麽就不一樣了？”
許強：“……”
許強道：“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我去找親家……不對，是找陳老哥說說話。”
“……”何翠霞都被丈夫逗笑了，說：“你趕緊去堂屋，別冷落了對方，倆孩子可是第一次見麵呢。第一印象尤為重要，咱們作為父母，可不能給孩子減分啊。”
許強就匆匆忙忙跑出房門，跟陳偉傑的父親坐在一起，陳父是機械廠最厲害的鉗工之一，常年都是跟機械、零部件等打交道，因此很是有些沉默寡言，不隻是因為性格原因，還因為嘴拙，許強努力跟對方東拉西扯，卻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個實在人。
曬穀場。
許秀芳與陳偉傑對視一眼，接著雙雙一笑。
許秀芳道：“那，就這樣？”
陳偉傑道：“行。”
雙方已經約定好了，回去許家後，就暫時啥也不說，然後等大家散場後，各自去說服自己的父母長輩。
要是回去許家後，就當場說兩人沒相中，且都有對象了，那場麵就尷尬了。
許秀芳這邊還好，她父母會理解。
陳偉傑那邊，搞不好會很麻煩，幫著說媒的阿杏嬸、代替陳母過來的陳三姑，還有寡言的陳父，估摸著都會很尷尬。
於是——
兩人一前一後回來，許家準備的飯菜，也都全部做好了，大家紛紛上桌，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融洽。
許強看著女兒跟陳偉傑的模樣，心裏就泛起嘀咕來。
難道——
這兩個孩子，真的彼此相中了？
飯桌上，阿杏嬸與陳三姑、何翠霞三位婦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將氣氛給點綴的更和諧、融洽了。
飯後。
陳偉傑一行人要趕著回去，不便久留，便早早的離開了。
許秀芳幫著許強一起收拾桌子。
許強左右看了看女兒，便道：“秀芳啊，你老實跟爹說說，啥情況？有沒有相中？”
許秀芳沒吭聲。
許強板著臉，忽然嚴肅起來，說：“你別臉皮薄，跟爹有啥不好意思說的？你要是不願意，就算陳偉傑條件再好他人再優秀，爹也不會逼迫你同意的。”
看著這樣的父親，許秀芳心裏暖融融的，接著便笑了，說：“爹，我跟偉傑哥都沒相中彼此。”
許強：“……”
許強拎著的擦桌子的爛布頭，都直接掉在了地下。
許秀芳看爹呆滯的樣子，也不忍心讓爹擔心，趕緊將陳偉傑那邊的情況，都一一說明了。
許強一聽，恍然大悟，道：“這麽說，是那孩子心有所屬了？他父母還不知道呢？”
許秀芳用力點點頭。
下一秒，許強斜著眼，瞅著許秀芳，問：“你啥情況？”
許秀芳臉一紅，立馬轉身：“沒……沒啥情況啊。”
許強不信：“你少誆騙我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你腦子裏想啥，爹都能猜到一點。”
“哎呀……”許秀芳暫時不想跟爹娘、哥哥說，她都沒有跟謝溧談好呢，現在說太早了。
許秀芳立馬放下碗筷，就要回屋：“爹，我去給你做鞋子了，這碗筷你自己唰唰哈。”
丟下話，就要開溜。
許強突然道：“對了，謝溧剛才來了一趟……”
許秀芳立馬轉回身：“爹，你怎麽不早說。”
許強：“……”
養閨女這麽些年，許強是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女大不中留這句話了。
看看~
看看~
這叫什麽話？咋叫自己不早點說？她自己問了嗎？
許強板著臉，道：“謝溧說他姐姐搶救回來了，目前還在醫院住院觀察……另外，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晚點想找你說點事情。”
許秀芳一聽，頓時就笑了，說：“哦，搶救回來了啊？救回來就好。”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許秀芳是真的開心：“還好，還好，當時我們都沒有放棄。”
要是去醫院遲了，或者她沒有提議跟謝溧一起去探望一下他的姐姐，正巧她手裏有空間潭水這樣的寶物……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巧合。
許秀芳非常慶幸。
許強也道：“是啊，真是太好了，隻要人活著，啥都好說。”
許秀芳突然插嘴，問：“爹，謝溧有沒有說啥時候來找我？”
許強想了想，說：“他好像說是三點左右吧，不過我不太記得清楚了，要不要問問你娘跟哥哥……”
這個時間點，恰好過了午飯時間，又離著晚飯還有一點距離，許家的這些客人，肯定就已經離開了。
謝溧是思考過時間的。
許秀芳聽了後，立馬就轉身回房了。
許強在後麵喊：“哎，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要不要問問你娘他們具體的時間啊？”
“不要。”許秀芳回了屋，立馬就關上了房門，她抬手捂了捂臉，自己這會兒臉頰通紅，正燙的厲害，才不要被爹娘瞧見呢。
緊接著。
許秀芳就開始翻衣櫃，找衣服，換了一件，覺得不好，又趕緊換了另外一件。
眼瞅著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才草草穿上一件，緊接著就去梳頭發、照鏡子……
許強不知道閨女在房間裏幹啥，要是知道了，更是要搖頭歎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