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真賤

裴知夏不知道,晏漠寒這種試探,什麽時候才能停。

眼前杯觥交錯,真心或假意的笑臉來回晃動。

她隻覺無聊、無奈、又憤怒。

他說要結婚了,不來了,她應了。

錢他給了,她也收了。

這樣還不夠?

裴知夏的胃,隱隱又痛了起來。

她強忍著應酬著各人,不想掃大家的興。

晏漠寒要試探,就讓他試探得明明白白。

她硬撐著,最終一陣眩暈襲來,倒頭裁了下去。

晏靖蘅眼明手快,一把撈起她,急急吼道。

“知夏,你怎麽了?”

裴知夏渾身無力,軟趴趴靠在他懷裏。

緩了一會,暈勁過了,才撐離他身。

她氣若遊絲,“胃痛……”

手捂著胃,另一隻手在包裏翻找。

找到救命胃藥,往嘴裏撲了兩顆。

晏靖蘅忙送上水,她就著他手喝了。

“實在不行,我先送你回去吧。”

晏靖蘅有點心疼。

裴知夏扯了扯唇角,臉色煞白。

“吃了藥,沒事!”

視線瞥向晏漠寒,他也正看過來,神色隱晦不明。

“草!”晏靖蘅有些煩躁。

“知夏,我是嘴賤了點,但我是個體貼的情|人。”

他扯起裴知夏就走。

“走,走,我先送你回去,玩而已,下次再約就是!”

裴知夏胃還痛著,隻能軟綿綿地靠在校晏靖蘅身上,勉強朝在座各人笑了笑。

“抱歉了,敗了大夥兒雅興。”

喬佳寧突然道,“漠寒,知夏是你員工,讓我們司機送她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麻煩晏總和喬小姐。”,裴知夏堅持道。

“你們好好玩,我吃了藥,回家休息一下就沒事。”

喬佳寧沒再多說。

晏靖蘅把她送到樓下。

不知是擔心她還是另有所圖,非要送她上樓。

裴知夏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好多了,謝謝你!”

到家,就收到他的信息。

“知夏,晚安!我明天再打給你。”

裴知夏想了想,回他。

“蘅總,我們不合適,以後,別見了。”

說不合適,是抬舉她自己了。

晏靖蘅那樣的公子哥們,要的,從來不是合適。

他們要的,隻是一時新鮮的玩物。

就像晏漠寒對她。

她是商品,他是買家。

價格合適,商品沒有說不的權利。

但她在晏漠寒那裏當過一次商品,便不想再當第二次。

她想,如果當初不是晏漠寒。

而是別的男人,她會不會答應那樣的交易。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想到晏漠寒這一天的冷漠無情,她心寒至極。

不想再和晏靖蘅之流有過多糾葛,她直接把他拉黑了。

掙紮著去洗了澡,躺**倒頭就睡。

胃偶爾還痛一下,她睡得並不安穩。

隱約間,熟悉的氣息夾了些陌生且讓她抗拒的氣息傳來。

她以為是夢,閉著眼,迷糊地喚了聲。

“晏漠寒?”

在這間房子的範圍內,她得了晏漠寒的恩準,可以直呼其名。

“嗯!是我!”

裴知夏被他低啞而淩厲的嗓音猛地嚇醒。

睜眼坐起來,下意識捂著心口往後挪。

“晏總!”

她和他,已經解除某重關係。

現在,他隻是她的上司。

黑暗中,晏漠寒的眸子裏閃過抹寒光。

“晏總?金主換了,稱呼就變了?”

裴知夏倏地怒了!

在他心裏,她就是,這樣一個玩物。

沒節操,隨便,給錢就行的女人!

“晏總,講點理好不好?你都要結婚了,就別妨礙我發財了。”

裴知夏刻意,把拜金、貪婪說得無比坦**。

反正,在他心裏,她就是為錢爬床的女人。

晏漠寒平靜無波的眼眸,泛起些鄙夷和厭惡。

“裴知夏,你真賤!”

裴知夏笑了。

“晏總,你今天才認識我?”

夜色沉沉,兩雙眼睛,在沉默對峙。

裴知夏的不怕死和倔強,似是讓晏漠寒意外。

他壓過來,手捏住她下巴。

俊臉逼近,眸子似狼,閃著幽幽寒光。

“晏靖蘅給你多少錢?你答應得這麽爽快!”

裴知夏下巴快要被他捏碎,眼角都滲了些淚水,仍笑著反問他。

“怎麽?大方的晏總怕被比下去?”

“都是給錢,給多給少,誰又比誰高貴?”

她以往,在晏漠寒麵前總是低眉順目。

像個沒有思想的扯線木偶。

他讓她往東,她絕不偏離半分。

但今天,她卻不怕死地,一再挑釁他的底線。

晏漠寒成功被激怒,他低下頭,狠狠咬上她的唇。

用力吸吮幾下,試圖撬開她牙關。

大手鑽進衣服裏,在高低起伏的曲線上遊走。

呼吸,倏地急促起來。

“說,你第一次給了誰?”

裴知夏前所未有地感到屈辱和憤怒,張嘴,狠狠咬上他的唇。

趁他吃痛,抬手,用盡力氣,“啪”地一下,抽在他臉上。

“晏總,我們結束了!”

晏漠寒眼裏,除了不可置信,還有惱怒。

裴知夏泥鰍般從他身下溜出來,扯過被子嚴實包裹著自己。

“晏總,放過我,行嗎?”

她雖然隻是個普通老百姓,命賤如螻蟻。

他晏大總裁隻需拈拈手指,她就沒命。

可她隻想簡單平凡地好好活著,沒妨著誰擋著誰。

他要結婚,她識趣離開。

都這樣了,他還想怎麽樣?

晏漠寒眸子重回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渾身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如果我說不呢?”

昨晚才說再也不來的人,今天,卻反悔了。

裴知夏鬥膽又無奈地提醒他。

“晏總,你要訂婚了,我們說好好聚好散的。”

晏漠寒滯了一下,微眯的眸子裏,迸出危險的光芒。

“晏靖蘅到底給你多少錢,讓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裴知夏扯起唇角笑了笑。

“晏總,晏靖蘅給的,何止是錢,還有名份!”

名分,對他們這樣的關係來說,是逆鱗!

是不可肖想的東西。

晏漠寒霍地起身,如倏地收回利爪的猛獸,蟄伏於床邊隨時伺機反撲。

他眸色深沉,又恢複他高深莫測的模樣。

“裴知夏,你胃口可真大!”

裴知夏眉眼彎彎盡顯媚態。

她甜笑著,迎上他的目光。

“那得謝謝晏總,不僅把我胃口養刁,還喂大了!”

她坦言,把晏漠寒當跳板了。

如此大不敬的話,以前的裴知夏,豪灌兩斤烈酒都不敢說。

眼下,她說出來,卻無比痛快。

晏漠寒周身肅殺,深深看她一眼,眸子裏的情緒翻湧。

“裴知夏,你會後悔的,我等著你來求我!”

轉身,甩門離去。

……

很快,裴知夏就知道,晏漠寒的後悔,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