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惡靈的麵目

胡頡再次出現在她麵前，血紅的眼睛對視上何鳳兮驚恐的眸子。“你是瘋了嗎？一個勁跑什麽？”

胡頡啪的一聲拍在何鳳兮肩膀上，壓住她：“我不會吃你的，鳳兮。”

何鳳兮卻渾然不相信他：“娘親說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嘴巴裏就沒有實話!”

何鳳兮想要掙紮，卻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過，也逃不了，隻好認輸。

“我不跑了，你放開我。”

胡頡忽然湊近，看著何鳳兮，就在窒息的距離中，他笑了。

“我逗你的，我不是狼妖。”

何鳳兮不敢反駁：“……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見何鳳兮這般無趣，胡頡也不想再逗她，他又恢複了曾經那副溫柔可人的模樣。

“不逗你了，咱們走吧。我真的不是狼妖，是被狼養大的而已，逗你玩的。前麵是我家，去調查一下。”

他牽起何鳳兮的手，何鳳兮還真就乖乖在跟著他走了過去。

“你是被狼養大的？後來變成劫富濟貧的俠士了？”

胡頡點點頭：“前麵是對的，但後麵不是。我確實是江湖人士，但我並非俠士。畢竟我是惡靈。”

何鳳兮：“不是，那你是惡靈就是惡靈唄，為何一開始就要騙我是善靈？”

胡頡停住看著她，眼神複雜：“既然你不知道，就不要多問了。提醒你一句，我真的不是好人。”

兩人來至一處搖搖欲墜的破屋麵前，旁邊有一顆黑漆漆的大樹。大樹旁邊還是一塊小菜地，種著不知是何菜，那菜泛黃枯萎，已然腐敗不已。黃土淒淒，在如此荒無人煙的地方，顯得蒼涼不已。

何鳳兮一愣：“這裏是你家？”

胡頡笑道：“對啊，這裏是我家，很驚奇吧。”

何鳳兮點點頭，胡頡自顧自的訴說著：“雖我家並不寬裕，但沒想到居然會落得這般田地。”

“你前世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死了。”

胡頡忽然扭頭看著她，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死亡很可怕的，可不是什麽眼睛一閉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會渾身發疼，劇烈的疼痛，並且在沒有天地的邊緣永遠墜落。”

何鳳兮露出驚恐的表情，她張張嘴，不知道要說還是，還是住嘴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的佛珠，猶豫片刻她將佛珠遞給胡頡：“拿著。”

胡頡輕輕接過，在手中把玩兩下：“給我這個做什麽，是想讓我立地成佛嗎？”

“我要死了，佛珠就請你幫我交給有緣人吧！這個是我爹爹留給我的。”

胡頡的目光在佛珠和何鳳兮臉上來回遊走，最後手一丟，將佛珠扔在何鳳兮麵前。

“你！”

“不稀罕，這種東西你也信？自己的東西自己處理。”

何鳳兮愣愣看著他，一時間不敢接受他的態度變化之大，但她說不了什麽，還是默默去撿自己的佛珠，小心在手中擦拭著：“不稀罕就不稀罕，你扔什麽，這可是我爹留給我的。”

胡頡無所謂道：“一個破佛珠而已，是你爹留給你的，又不是你爹。”

何鳳兮再也忍無可忍，她直接衝了上去：“胡頡！”

她並沒有接觸到胡頡，而是被胡頡掐住脖子，動不了分毫。

“你……”

胡頡臉色並不好，他冷冰冰看著何鳳兮，出言警告。

“實話告訴你吧，何鳳兮。因為你是我的主人，我才不得不聽你的話，可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所以，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不要做讓我生氣的事。”

何鳳兮被狠狠扔在地上，她捂住脖子喘氣，泛紅的眼尾惡狠狠看著胡頡。

胡頡不為所動，扭頭就走。

“跟上。”

何鳳兮無奈他的命令，隻能乖乖跟過去。

胡頡來到搖搖欲墜的屋子裏麵，讓何枯在外麵等待。他蹲下將手放在地上，他看到了自己過去的一幕幕。

從房子中出來後，胡頡的表情並不好，他拉著何鳳兮就走。

胡頡步子邁得很大，何鳳兮幾乎跟不上他：“你慢點走，我跟不上你。”

胡頡一連走了幾裏地，他看到一個捕熊留下的深坑，便將何鳳兮推了下去。

何鳳兮身下一空，直直摔倒在地，她抬頭看了看，坑不大，也不高。

但是很深，埋沒至頭頂，土坑是垂直的，她根本爬不上去。

她感到一陣懼怕，呼喊著：“胡頡，你想幹什麽，拉我上去！”

她衝胡頡伸出手，卻被胡頡毫不留情一樹枝抽了下去。

灼痛感來襲，何鳳兮驚愕一聲，急忙收回手，淚流滿麵。

“在這裏呆著。”

胡頡留下這句話，他就離開，任憑何鳳兮如何呼喊，也久久無人回應。

天色漸晚，直到那空靈柔和的橘黃出現，也未見胡頡的身影。

何鳳兮蜷縮成一團，貼在角落中緊緊抱住自己，她又渴又餓，很是恐懼。

可她爬不出去，山洞內是的土坑她根本爬不上去，甚至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夜晚來臨，絕望的恐懼逐漸包圍著她，在寂靜的夜晚，她甚至都不敢呼喚胡頡，生怕吸引來什麽東西。

“速速——”

聽到動靜，何鳳兮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凝固成一團。

“何鳳兮。”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鳳兮頓時激動不已：“胡頡！你回來了，快點拉我上去！”

胡頡遞過一個葫蘆：“想喝水嗎？”

何鳳兮舔了舔幹枯的嘴唇，迫不及待伸出手：“想喝，給我，快點給我！”

她撈了個空，胡頡冷笑著，搖晃著手裏的葫蘆：“求我。”

“求你，把水給我。”

胡頡冷漠看著她：“你這是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