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港媒電台又報道了一次火拚, 和賀子期劫持案有共同點,一幫歹徒全都是非要害部位受傷。

祥伯看了報道,問賀子期, “你從內地帶回來的究竟是什麽人?”

賀子期自己都不清楚,“……小保姆, 有個性的小保姆,但不是我的, 祥伯,你千萬不要再開她的玩笑了。”

薑阮把狙擊手的姐姐和外甥女帶回來, 兩人受到的驚嚇不小, 和狙擊手一牆之隔,薑阮和她們對話,故意讓狙擊手聽到。

“你弟弟死了, 我受他之托救你們出來,另外一位朋友會送你們離開香江。”

“小彧他死了?”女人大哭,孩子也跟著哭。

薑阮說:“他刀口上舔血,自知連累了你們, 死前求我去救,以後你們可要記著他欠了我人情, 你們欠了我的命,努力活下去, 找機會報答我。“

“我弟弟的墳……”女人還想問問,至少以後有個悼念的地方。

薑阮冷靜望著有海的方向,道:“死在大海上,以後有海的地方, 你們都可以悼念。”

單彧:……這女人要他從此以後做個影子,但為什麽自己不用, 要把他送給賀子期,不想了,隻要家人安全,他這條命無所謂。

賀子期想,他以前對薑阮的判斷,在一天之內全然推翻,秦炎知道他未婚妻的另一麵嗎,想想真有點羨慕。

祥伯看賀子期沒有別的想法,心裏為賀子期可惜,薑阮的能力,能幫賀子期大忙,他竟然敬而遠之。

祥伯出去帶走了單彧的親人,薑阮進來,用安全屋的醫療器械,嫻熟的給單彧重jsg新處理斷腿,看得賀子期又是一陣心悸。

她外科手術的嫻熟程度,像工作好幾年的外科醫生,這女孩要不是土生土長的內地人,真懷疑她是境外培養的全能型特務。

薑阮說:“你不用再擔心親人,賀子期會定期找人,在她們察覺不到的地方,拍些你家人的生活照給你,小孩子是會長大的,照片做不了假,這樣你就可以確定親人的安全。”

“別想著去找她們,你是個‘死人’,她們才安全,別把壞人引到她們身邊,以後,你的命就是賀子期的了。”

“那你為什麽不要?”單彧不問一句,心頭實在好奇。

薑阮實在無語的很,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吧,她說:“賀子期是我的合作夥伴,我希望他活得長久一點,他往返內地和香江,而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來,他需要個舍生忘死又不會出賣他的保鏢,你很合適。”

單彧無言以對,“你對他很好啊。”

薑阮:“這就叫好了嗎,我還救了你家人呢,那我對你豈不是更好?”

賀子期剛才還有些感動,這會心裏憋的無話可說,薑阮可真不會討好人,換個說辭就能讓人對她更感激,她偏偏說真話。

正因為知道她說的是真話,賀子期對薑阮的信任和好感更上一層。

薑阮給賀子期的十天治療,已經完成一半,他決定在安全屋完成另外一半再回家。

一來怕治療中斷,二來他的傷口愈合的太快,才第二天就能下地活動說不過去,等幾天可以說受的傷沒那麽重。

祥伯聯係了整形醫生,他準備送單彧去整個容換張臉、換個身份,這樣才好帶在身邊。

薑阮提議道:“好看的人到哪都能占到便宜,整帥氣一點。”

單彧和賀子期很是無語,“一個保鏢,大眾臉更適合吧。”

薑阮:“不聽我的要吃虧,隨便你們吧,我也懶得多事。”

薑阮想給秦炎打個電話保平安,這會香江和內地的電話通訊不是很方便,為了不暴露自己,賀子期狠狠心,“等五天後吧。”

單彧被祥伯帶走,這五天薑阮都沒怎麽搭理賀子期,除了治療不跟他說話,憋的賀子期開始有意討好薑阮,但薑阮不買賬。

更氣人的是,賀子期知道她不是欲拒還迎,她就是單純的因為不能給秦炎打電話而生氣。

說好一到香江就要報平安,薑阮失聯的第一天,秦炎心裏開始著急,第五天,要不是韓長風攔著,他要想辦法去那邊找薑阮。

香江那邊判斷賀子期重傷身亡,隨行的內地小姑娘,就算沒死、沒落入匪徒手裏,估計自己遊回了內地,或許死在了海裏,說不定哪天屍體就飄到某處岸邊。

韓長風說:“案情我們跟香江那邊溝通過,阮阮什麽實力他們不知道,你我心裏清楚,阮阮應該帶著賀子期躲在哪裏,我不信我的妹妹會死,如果說落入綁匪的手裏,不可能五天不提贖金。”

韓長風分析的有道理,隻是秦炎心急如焚失去了判斷力。

韓長風沒好氣,“誰讓你同意她去的,現在回一趟家,安慰好黃奶奶,別叫她著急,爸媽那邊,我自己回家說。”

秦炎和黃奶奶再三保證薑阮沒事,應該這兩天就會有消息了,黃奶奶還是擔憂。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去。”

秦炎慢慢勸導,“好壞分兩麵,黃奶奶,既然阮阮躲不掉這一劫,早點麵對是好事。”

韓輕輕提前回家了,她剛剛從常林燕那裏得到個消息,薑阮和賀子期一起,極有可能死不見屍,不然的話,五天了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他們從綁匪手裏逃脫,賀子期該給家裏聯係。

韓輕輕惋惜道:“真沒想到,薑阮就這樣死了,她真不應該去香江。”

“哎,那都是她自找的。”劉金芸道:“輕輕,你不要為那樣的人難過,不值得。”

薑見春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滋味,可以說她現在的處境,她心裏認定一半都是薑阮的責任,人死債消,也不要再去怪誰了。

“媽,人都死了,積些口德吧。”

韓輕輕不想媽和大姐吵起來,說了個開心的消息,“常阿姨說,賀家會安排別人來內地投資,基本定了,會投資炸雞店,全國大中型城市,加起來先開五十家店,慕雪繪已經去籌備養雞場,這次計劃孵十萬隻雞苗,程家村可高興了。”

兩家店一個月掙五百塊,五十家店,薑見春心裏算了一下,嚇的抖了個激靈。

“全都開起來,那一個月你能分到一萬多!”

韓輕輕笑道:“股份要稀釋的,但是常阿姨和我說,一個月五六千還是能分到的。”

劉金芸喜得開懷大笑,“那也多的數不過來了,我的天哪,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去買四合院,輕輕,你可是家裏的大福星。”

韓輕輕笑了,“媽,姐姐,等掙夠了錢,我們也買一處大房子,好好裝修一下。”

“好好,媽等著享福呢,大春,你掏心掏肺對輕輕好,沒白疼她吧。”

薑見春自然高興,壓著眼角欣慰,“不枉姐姐為你離了兩次婚。”

對麵歡聲笑語,可給黃奶奶氣壞了,大罵劉金芸沒心沒肺,“想來占便宜的時候提養育恩情,這會阮阮失蹤了,她們卻笑的那麽開心,等阮阮回來,你們可別再貼過來!”

薑見春抱著孩子出來辯解,“黃奶奶,我們輕輕有好發展,還不能高興嗎?”

黃奶奶呸了一口,“別人手裏的棋子,說踹就給你們踹了,自己幾斤幾兩沒數嗎,說是疼你妹妹,早晚有一天因為你的短視害了她。”

“輕輕現在可是越過越好,黃奶奶,你難道看不見?”

黃奶奶嗬嗬笑,“好壞都是一時的,日子長著呢,你的寶珠,現在圖省事給大寶小寶帶,將來不認你這個媽媽。”

韓輕輕算是意氣風發了,薑阮不在,她的那些委屈煙消雲散,韓家她不想沾,她打算把姓都改了。

她跑出來說:“秦炎,你不要總覺得我舍不下韓家,我會把姓改掉,徹底和韓家沒關係。”

秦炎冷冷道:“沒必要和我說。”

門外傳來爽朗的聲音,傅雲英來了,她是薑阮名義上的親媽,恰好聽到韓輕輕說的撇清關係,氣笑了。

“既然要撇清關係,先把我二弟妹借你的兩千塊還了吧。”

“正準備還呢,既然大伯母來了,你就帶回去吧。”

韓輕輕前後交了差不多兩千塊給家裏,她和劉金芸要錢,“媽,你拿兩千塊給我。”

劉金芸可舍不得,小聲說:“輕輕,家裏不富裕,不是說好攢錢把房子裝修一下嗎?”

薑見春不想看妹妹為難,加上很快家裏有大進項,還在乎這兩千?

她說:“媽,輕輕很快一個月要賺五六千,還在乎這點錢嗎,我們還掉吧,省的韓家誰都能說一嘴。”

劉金芸拿了兩千塊出來,還給韓家大伯母,“不就兩千塊嗎,說好還肯定還的。”

傅雲英代為寫了收條,說:“當初你沒寫收條,我卻要給你寫給收據,我們說好,這是你們還的欠款。”

傅雲英來大雜院,肯定有大事兒,大哥才去爸媽家,秦炎猜測是香江那邊有了薑阮的消息。

他問道:“傅阿姨,是阮阮有消息了嗎?”

傅雲英喜的一拍手,“有消息了,賀先生打來電話,說阮阮好著呢,我怕你和黃奶奶著急,特意過來告訴一聲。”

薑阮沒死?韓輕輕臉色巨變,明明之前還為薑阮可惜,現在聽到她沒死,自己竟然有些失望。

難道自己真的冷血,內心深處希望薑阮死去?

劉金芸更不必說,自從知道薑阮不是親生的,她害怕韓輕輕的身世曝光,好幾次想過薑阮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急切道:“薑阮沒死……那賀家的投資會投給誰,還是常林燕嗎?”

秦炎冷漠道:“你在說什麽胡話,薑阮好好的,賀子期也沒事,賀子期沒事,內地的投資還是他負責,你覺得他會投給常林燕的炸雞店?”

傅雲英說:“阮阮救了賀子期,不需要他報答,但我想賀子期不會恩將仇報,反過來給你們投資,我看哪,鄉下的養雞場,你們現在停止還能少點損失。”

賀子期的第一個周期治療完成了,薑阮問他要不要去醫院檢查,賀子期搖頭,他不想目前的身體狀態被家裏人掌握。

薑阮把神草花的杆子、葉子、果實的樣本給了他,大方道:“拿去找團隊研究吧。”

賀子期:……“你這jsg麽自信科技都研究不出來?”

末世的實驗室不比現在差,都無法人工合成戰士們覺醒的異能,這邊也不能,薑阮不怕,“不怕呀,東西給你,你家我就不去了。”

賀子期邀請道:“我父親很想見見你。”

薑阮道:“因為給你治療我才來的,你已經夠連累我的了,我不想節外生枝。”

“好吧。”賀子期自己頂壓力,“那你在酒店休息,已經安排人辦回內地的手續了。”

“好。”薑阮已經迫不及待回去了,香江是好,對她來講沒有內地親切,那邊是她的第二個家鄉,何況秦炎哥哥催著她回去呢。

港島這邊的電視節目豐富,薑阮在酒店看電視不覺得無聊,等賀子期那邊安排好她就可以回去了。

下午梁美澈來酒店看她,這次她的身邊加到四個保鏢了,“薑阮,聽說你後天就要回去了?”

梁美澈唇色蒼白,還沒從幾天前的混戰中恢複過來。

按道理說受到這樣大的驚嚇,短期內她不會出門,所以來酒店有事求她吧?

薑阮讓坐道:“嗯,後天就回去了。”

“你晚上去我家做客吧。”梁美澈急切的邀請,“或者明天中午也行。”

“不了。”薑阮拒絕道:“賀子期家請客我都沒時間去,抱歉了。”

一個眼生的保鏢皺眉道:“你什麽身份,梁太太請客都敢拒絕?”

薑阮轉頭看看,是個練家子,態度不好,她不喜歡,她道:“搞搞清楚,現在是你們求我吧,你又是什麽身份,敢這樣和我說話?”

梁美澈回頭訓斥道:“我跟薑小姐說話,你插什麽嘴,沒規矩,出去!”

她連連道歉,“薑小姐,他新來的不懂規矩,你別生氣。”

薑阮歎氣,“行吧,你說什麽事,如果是你哥哥的腿,我真無能為力。”

梁美澈正是為了哥哥來的,本來她都已經放棄了,可是今天賀子期突然回歸賀家,她可是親眼看到賀子期被擊中要害快死了,槍傷好得沒那麽快吧?

或許是薑阮有藥的原因,秦炎能站起來,那哥哥就有希望。

梁美澈哀求道:“薑小姐,我知道金錢不能打動你,那你提要求,或者說,今後你有什麽事,我們梁家一定盡力幫忙。”

薑阮無能為力,說道:“神草花的果實種子樣本我都給賀子期了,你去找他吧,如果藥效對你哥哥的腿有效,我倒是可以給你哥哥提供不間斷的種子。”

梁美澈道了謝,急著去找賀子期。

賀子期無奈,提供了一半的樣本給梁美澈,兩邊找的實驗室分解分子,無數次實驗後,得出結論,無法合成複製,藥效確實不錯,但無法愈合損壞的神經網絡,沒有奇跡。

薑阮要回去了,酒店裏收拾了一個包,來的時候東西不多,走的時候什麽禮物都沒要,也沒去誰家作客,清清爽爽的來,清清爽爽的回去。

賀子期的保鏢退房去了,薑阮接到酒店前台轉接的電話,是秦炎。

這打過來可費周折了,說好等到了深市薑阮給他打。

薑阮有點不好的預感,“秦炎哥哥,什麽急事兒?”

秦炎歎氣,告訴薑阮要冷靜,“我收到一通威脅電話,去查過了,是京市的公共電話亭打來的,無法排查嫌疑人。”

薑阮心裏一緊,“電話裏威脅什麽?”

秦炎道:“對方說,不管能不能治好梁守熠,要你盡力試一試,如果你試都不肯,梁守熠什麽樣,大哥、我就什麽樣,阮阮,我是無所謂的,隻是大哥今天巡邏的時候,發現有臉生的跟蹤他,我想這件事情,還是第一時間告訴你。”

掛了電話,薑阮眼裏一片刀鋒之色。

賀子期在地下車庫,左等右等沒等到退房的薑阮,上去找,薑阮不在客房,但行李在,保鏢不知道薑阮去哪了,一個勁的賠罪。

倒是大堂的服務員看了薑阮的照片,說看到她在酒店門口打了出租車走了。

那能去哪裏?賀子期又氣又擔心,人生地不熟,去哪裏打個招呼,有他隨行總歸好點。

薑阮卻沒有叫上他,她這是要自己去處理某件比回家更重要的事?

賀子期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有人讓薑阮不得不推後回家的時間,她是去見他爸還是去的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