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開業選在周末, 在外等的時候秦炎來找他們，跟秦傲說有後門，叫他從後門員工通道進。
薑阮望著排的長長的隊伍,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印刷漂亮的卡片，說是套餐卡, 卡上是店內經典的漢堡、雞翅、飲料和兩款小吃，憑著卡片購買套餐優惠不少。
她問秦炎：“秦炎哥哥, 你們找了多少人來排隊？”
排隊的人確實找好了，但沒用上, 秦炎笑道：“我跟荀力去其他三家店看過, 每家店都排了很長的隊，自己人就不用排了。”
“全是真實顧客，那這批出欄的仔雞不夠用一個月呀。”薑阮驚訝了。
秦炎帶她去另外一家連鎖店, 在常林燕她們的麥香雞對麵，這邊請了舞獅隊，排長隊喧鬧的很，襯托的對麵很冷清。
薑阮看到慕雪繪、鍾文雯、韓輕輕三個人都在, 沒看到常林燕，她們三個看到自己出現, 臉上都很凝重，那沒辦法, 就算兩邊的炸雞口味差不多，新店開張有活動和優惠，生意會火爆一些，何況炸雞的原材料比對麵更勝一籌。
薑阮看到對門的夥計排隊買到了套餐, 慕雪繪他們品嚐去了。
薑阮也想吃，但這會排隊太長了, 秦炎早有準備，從後廚的員工通道，拿到提前準備好的套餐給薑阮。
“少吃些，油炸的不太健康。”秦炎說。
可別和薑阮說什麽健康不健康的話，要她選，她更願意吃酥脆的炸雞，碳水和熱量能讓她快樂。
秦炎也知道，剛進入八十年代，缺衣少吃哪有人意識到油炸不健康，這種完全拷貝洋快餐的炸雞店，會很受歡迎。
薑阮一邊吃一邊讚美，“常福祥可以呀，炸雞比他姐姐的炸雞店好吃，我們的套餐分量普遍比對麵的量大，還能掙錢嗎？”
量大在配料上，比如說漢堡的牛肉餅比對麵多十克，外表看不出來，食客可是能感覺出來的，雞米花比對麵的一份多兩到三個，總會有食客去數一數，飲料的杯子容量一樣，但這邊的滿杯幾乎快溢出來。
總之，從這些小細節上，提高競爭力，再從口味和原材料上維持競爭力。
秦炎說：“成本核算的非常精細，開業熱度消退，生意趨於穩定能達到今天的三分之一，盈利會很可觀。”
炸雞店的營銷、套餐是秦炎設計的，才有這麽好的效果，薑阮說：“秦炎哥哥，你都沒要股份，這樣幫忙好吃虧。”
秦炎笑：“你有股份呀，讓你掙多多的錢，你就有錢養我了。”
薑阮把一份套餐吃完，這個叫可樂的汽水是找本地廠子合作的，對麵也有可樂，不過兩家前綴的名字不一樣。
她說：“我想買一份送去給大哥。”
送到韓長風單位，一份可不夠，秦炎去了後廚，過了半個多小時出來，拿了八份套餐，說：“趁熱我們給大哥送去吧。”
…
慕雪繪店裏的夥計排隊又買了兩份套餐，對麵開業，這邊生意受到不小的衝擊。
剛開始三人心態還算好，自家店開業生意也火爆，等後麵大家各憑本事，但吃了夥計從對麵買回來的套餐，慕雪繪臉色凝重。
吃著感覺差不多，但原材料還是有區別的，對方的炸雞吃到肉質內部依舊清爽，一點雞肉的腥味都沒有，這是原材料本身的區別，和烹調工藝無關。
如果是烹調工藝還好辦，可以改進，原材料是薑阮育苗，她不會給自己這邊的炸雞店供貨。
慕雪繪現在已經是常林燕徒弟，比鍾文雯親生女兒還有話語權。
她說：“對門剛開業，生意被搶走一些大家不要氣餒，就是這原材料的事，我們去找師傅商議一下。”
韓輕輕憂愁道：“別的還好說，原材料卡在薑阮手裏，她的性格古怪，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鍾文雯不太想參與，很害怕親媽又要她去接近秦傲，母女私下說還好，當著朋友的麵說出來，她會很丟臉的。
她說：“我還有點別的事，你們倆去吧。”
韓輕輕挽著慕雪繪的胳膊，二人上了公交車，韓輕輕覺得鍾文雯不夠聽媽媽話，說：“文雯和常阿姨的關係，沒想象中的好。”
慕雪繪覺得母女關係不融洽，對她這個徒弟來說反而是好事。
她說：“師傅本來想要鍾文雯學醫，她答應的好好的，填自願的時候改了法大，師傅都沒有發火，已經很開明了。”
“女承母業，文雯為什麽不願意呀？”
“我也不知道。”
慕雪繪能理解，師傅高壓強勢，鍾文雯可能想逃離吧。
…
常林燕的炸雞店，給了韓輕輕一成股份，是要她跟薑阮錯綜複雜的關係，或許將來用得上。
給了慕雪繪一成股份，因為炸雞店的點子和產品都是慕雪繪出的，她們倆個對炸雞店很上心，帶著買來的套餐去中醫館找常林燕。
常林燕每樣嚐了一口，吃出差距後皺起了眉，原材料的差距目前無法追趕。
她很是惱火道：“炸雞用的肉雞，我用買來的飼料飼養三個月雞苗，肉質還是差一點，所以育苗的雞蛋不一樣，有飼料也沒用。”
飼料的話常林燕也沒辦法大批量弄到，那個神草花她沒辦法育種，沒有神草花，一切白談。
慕雪繪和韓輕輕不說話，她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能從薑阮手裏弄到育種方法。
常林燕拿出兩個裝錢的信封，一人一個。
說道：“這是第一季度炸雞店的分紅，你們兩個每人拿jsg一成的股份，現在炸雞店受到了對手的競爭，你們也要想想辦法，炸雞店掙不到錢，你們也少了收入。”
信封很厚，至少在一千元以上，慕雪繪和韓輕輕都很激動。
慕雪繪知道，如果自己沒有用處，常林燕何必要帶上她呢。
其實從荀力搞炸雞店開始，她就已經在思考了。
她說：“程新旺因為他姐姐的關係，和荀力還有走動，我或許可以把程新旺拉到我們這邊當內應。”
韓輕輕覺得不靠譜，“你想想嚴滿倉，一看程晚霞不會嫁給他，掉頭就走，你有把握程新旺會聽你的嗎？”
慕雪繪朝韓輕輕笑，說道：“我又不急著結婚，還能吊不住一個程新旺？我可是大學生，程新旺還能找到比我更優秀的？”
常林燕非常讚賞慕雪繪的覺悟，可惜另外一個徒弟程晚霞雖有天分，但覺悟太差。
韓輕輕呢，在常林燕眼裏太笨了點，但薑家以後或許是她扳倒薑阮的重要籌碼。
她和韓輕輕說：“輕輕，你把錢帶回家給你.媽媽和姐姐，那個老中醫其實有個遠房侄子，一個月前就來了炸雞店上班，他對你挺有好感，你多和他接觸著。”
韓輕輕大驚失色，“常阿姨，我訂過婚了。”
“訂過婚難道就不能交男性朋友了？”
常林燕板起臉，“社會對女性的枷鎖上了一層又一層，你要覺醒和反抗，不要覺得交朋友就對不起另一半，男人能交女性朋友，女人也能，隻要對你有利的朋友，你都可以交。”
韓輕輕不願意，還想說什麽，被察言觀色的慕雪繪拉走。
“繪繪，你為什麽不讓我說？”韓輕輕不明白。
“其實我覺得師傅說的沒錯，你看看薑阮身邊的男人對她都有用，荀力、秦傲可都是單身，秦炎也沒說什麽，你幹嘛怕沈天鳴會不高興？”
韓輕輕心裏有些不舒服，“天鳴和秦炎不一樣，薑阮初中生，秦炎大學生，是薑阮高攀，秦炎當然不怕，我不一樣，你們不都說嗎，放棄沈天鳴，我找不到比他更優秀的。”
慕雪繪搖了搖手裏裝錢的信封，“境況不同，想法也應該跟著進步，你想想，沈家能給你錢嗎，沈天鳴能給嗎，現在的錢可是你自己掙到的，有了錢，你還需要看婆家臉色過日子嗎，你心裏隻是不服氣沈天鳴現在的態度，不服氣比不上錢實惠，我去找程新旺，你好好想想。”
…
韓輕輕回家把錢給了親媽和親姐。
薑見春已經搬回娘家住，這兩間房子，她爸說好給她和韓輕輕，加上孩子需要人帶，回來住方便。
劉金芸數了下，一共一千五，相當於一個月五百塊的分紅，炸雞店這麽掙錢嗎，兩家店一個月能掙五千？
劉金芸眼紅了，“常林燕才給你一成呀，能不能多要點分紅？”
薑見春道：“媽，做人不能太貪心，一成比我們的酸菜魚店賺的多好幾倍，薑阮在荀力那邊，也才拿一成的分紅呢。”
荀力那邊四家店，對比的話，薑阮一個月能分到一千塊的分紅。
劉金芸心裏又不大痛快了，說：“說起來，如果不是我和你姐讓薑阮下鄉，她也遇不到老中醫傳給她秘方，我猜育種的秘訣也是老中醫傳的，她應該共享給家裏一份。”
薑見春搖頭，“她用秘方掙到錢，誰都不會給的。”
韓輕輕突然問道：“如果老中醫有後代，那薑阮需要把秘方讓出來嗎？”
薑見春說：“那當然了，人家有後代，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共享，不過老中醫沒後代呀，不然也不會把秘方傳給薑阮。”
韓輕輕想到炸雞店那個平平無奇的夥計，心裏很不舒服。
…
炸雞店營業到晚上十點，盤點了四家店的營業額，超出了薑阮的預期。
荀力和秦炎很淡定，好像這樣火爆的開業在他們意料中。
秦炎道：“荀老板，你一個人獨占七成，不怕你的合作夥伴嫉妒啊。”
薑阮：“我的雞苗和飼料還能掙一點，我滿意的。”
秦傲：“拿一成我已經愧疚了，不會嫉妒。”
目光給到常福祥，常滑頭說：“我用薑老板的鴨子做的脆皮烤鴨大受歡迎，明兒去我店裏嚐嚐？”
荀力忍不住笑，“秦炎你看，不滿意的隻有你自己，鍋裏沒你的，碗裏沒你的，你要真嫉妒，我也分你一成。‘
秦炎冷哼，懶得上他的當。
荀力心裏可惜，秦炎的眼光和策略和他不相上下，要是他願意入夥，給兩成荀力也願意。
荀力說：“將來做連鎖，靠我的財力遠遠不夠，如果需要新的財主投資，從我的股份裏稀釋，不動大家的占比。”
這還差不多，秦炎說：“過了開業的優惠期，四家店每天大約需要五百隻雞。”
養殖已經包給農戶了，再多一倍產量也能跟上，薑阮說：“回去我就育苗。”
哪怕是合作夥伴都不會打聽薑阮是怎麽育苗的。
…
晚上回到大雜院，秦炎有些心事，常林燕找到老中醫的遠房侄子，是想逼薑阮把育種的秘方交出來。
可是本就沒有秘方，他需要想個辦法讓常林燕認為有秘方的存在，這樣薑阮的秘密就能隱藏的久一點。
他說：“阮阮，你最近看著點秦傲？”
薑阮一下子又從秦炎身邊跳開一點，“為什麽看著他？”
秦炎把薑阮拉回自己身邊，“可能是我多心吧，常林燕想要秦傲當女婿。”
薑阮：……“她毅力好強，不過包辦婚姻不太好吧，鍾文雯和秦傲，怎麽算他們倆都不適合，而且秦傲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懶得和秦傲說這種事，回頭你給他提個醒。”
在大雜院裏，秦炎還是睡地上，他側過身子麵對著薑阮，說：“還有個事，常林燕最近和大灣鄉的鄉長走得很近。”
薑阮想了半天，“那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秦炎分析，“她可能想曲線救國，把你的雞苗擴大到全鄉，荀力的炸雞店吃不到獨家貨源的紅利了。”
薑阮倒是有點佩服常林燕的手段，說道：“常林燕挺有魄力的，但是一個鄉長，為什麽會被她左右思想呢？”
秦炎笑道：“你想一想鍾廣原，常林燕一直用鍾廣原親戚的身份在外走動。”
“可他們不是親戚呀。”薑阮說：“鍾廣原親口說的。”
秦炎：“鍾文雯姓鍾，鍾廣原不解釋，別人誤會很正常。”
還有個事情，讓秦炎很擔憂，“常林燕找莊成棟，收他當幹兒子，是要用他從你手裏拿育種的方法。”
育種的方法是薑阮自己，她想和秦炎坦白，但秦炎沒給她機會。
秦炎繼續說道：“我猜測莊成棟要告你。”
“那就讓他告，我不怕。”
秦炎有些猶豫，“可是，我想提前把莊成棟解決掉。”
“那你說怎麽解決，我去！”
秦炎：……“大哥叫我別帶壞了你。”
薑阮笑嗬嗬道：“沒事兒，不和大哥說，你肯定不會叫我去做蹲監獄的事。”
秦炎歎氣，想了想放棄了，解釋道：“莊老中醫的遠親可不止一個，沒有莊成棟還有別人，看看他們想怎麽告再說。”
“其實我也這樣想的，不然老懸著心。”
薑阮覺得後發製人更有主動權。
…
第二天薑阮回村裏育種，和周成中說城裏的炸雞店生意比預期的好，下個月有一萬五千隻雞苗，讓生產隊統計下養殖戶。
周成中麵色憂愁，說道：“鄉長打電話來村裏，叫我帶上養殖戶，中午之前過去，我鄉裏的朋友告訴我，鄉長現在就想全鄉推廣。”
鄉長突然找到薑阮，應該是常林燕走了鄉長的關係。
她這是先禮後兵？
全鄉推廣不是不行，但得是供需擴大後的推廣，而不是方便常林燕弄到穩定貨源。
炸雞店競爭火熱，她一定要保證荀力的獨家貨源，她育種的雞苗和飼料，就是不想供去常林燕的炸雞店。
薑阮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傲追出來，著急道：“我打電話給荀力和秦炎吧。”
薑阮小手一揮，“不用，我自己能解決的事，不要找他們，我解決不掉，老麻煩人多不好，不如轉行不幹了。”
不幹養殖了怎麽行，大灣村才看到點養殖的希望呢，周成中心裏都急死了。
…
大灣鄉的鄉長正接待程家村和下河村的村幹部，兩個村的村委約好了，來和鄉長共同商議發展全鄉的副業推廣計劃。
“周支書、小薑，你們來的正好，大家一起商量，看怎麽把大灣村的養殖推廣到全鄉？”
鄉長笑眯眯的，提起暖水瓶親自泡茶招待jsg。
周成中為難死了，他不適應官場和領導打交道，尤其是圓滑的領導，他如實道：“鄉長，養殖全虧了小薑的育種技術和飼料，我們村也沒有話語權。”
鄉長轉頭看了眼薑阮，太年輕了，有沒有吹噓的那麽厲害？
不過能全鄉推廣算他的政績，他樂於促成。
鄉長將泡好的茶杯遞給薑阮，“小薑，作為咱們鄉做得最好的養殖戶，你表個態。”
表態就表態，薑阮沒接茶杯，因為表態後，估計沒茶喝。
她強硬道：“大灣鄉十一個村子，範圍太廣，我照看不過來，帶動村民發展經濟是你們幹部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養殖戶，思想覺悟沒那麽高，隻管好自己的盈虧，鄉長您要是生氣，我可以換地方養殖。”
鄉長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養殖戶，傲氣的很，說話不圓滑，就算拒絕也沒必要當麵讓領導下不來台。
他氣的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
“一個養殖戶，用著大灣鄉的地，哪裏來的傲氣？”
薑阮：“您要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薑阮一走，鄉長指指點點，質問周成中，“你把村裏的山林包給這種人？”
周成中勸道：“不管她是哪種人，她能帶村裏致富，上個月村裏平均每戶收入四十元呢。”
“這麽多？”鄉長驚愕，看向程家村和下河村委，難怪這兩個村子急不可耐要發展養殖。
鄉長道：“她不願意配合，你們就發展集體經濟，村子自己來養殖好了。”
鄉長可能不知道種子的優勢，下河村的村支書說道：“鄉長別氣，薑阮是我們老秦家的兒媳婦，她的思想工作我們來做。”
…
薑阮回村後，秦傲剛喂完鴨子回來，問道：“鄉裏叫你去啥事兒？”
薑阮氣哼哼道：“常林燕聯合程家村、下河村委，讓鄉長給咱們施壓，發展全鄉養殖。”
鄉長都出動了？秦傲愣了一下，“養那麽多需要擴大銷路，那常林燕不就能拿到和我們一樣的貨源了？”
薑阮笑了，“她想的挺美，但我不會配合，對了，你老家的叔伯為什麽要說我得聽婆家的，秦炎爸媽都不管我的事，他們指手畫腳，像小醜。”
秦傲：……自從上回包山頭被殺熟，秦傲對老家親戚沒啥好感，老家的叔伯們，估計是想給二叔、二嬸施壓，想得美，二叔二嬸一定會拒絕。
秦傲道：“你別搭理他們，就是得罪了鄉長，我有點擔心。”
“大不了換地方養殖，損失我們承擔的起，他大灣鄉損失比我們大。”
…
常林燕走了大灣鄉鄉長關係，隻要全鄉推廣，她能購買炸雞店同樣的貨源，但剛才去找鄉長，鄉長表示不想管養殖的事。
“那個叫薑阮的小姑娘油鹽不進，又不能真叫她把養殖場搬走。”
常林燕氣到無語，薑阮是個生意人嗎？怎麽不知道妥協呢。
她回來找到莊成棟，說道：“你堂伯的秘方，得你去打官司要了。”
莊成棟來城裏一個多月，再不願意回農村種地吃苦，他一定要混個人樣衣錦還鄉。
他一口答應，“幹媽，我是你帶出來的，你說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讓莊成棟去告薑阮，原先這招底牌常林燕是想讓韓輕輕說服莊成棟去做，她抽身在外，但是韓輕輕死活不願意，她隻好自己來。
常林燕道：“我們也不是真要薑阮坐牢，隻是給她施壓讓她坐下來和我們談判，鄉長那邊願意配合我們，有他發話，鄉派出所會給薑阮關幾天，你去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