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沈天鳴在即將和薑阮訂婚之際, 跑去招待所見別的女孩,還是在晚上,不管他們倆之間發沒發生什麽, 薑阮和沈家的婚都訂不了了。

薑保民帶著韓輕輕上門,沈老爺子氣的半小時才出來見客, 出來見客的時候,他已經心平氣和了。

沈老爺子提出先報警, 報警立了案搞清楚來龍去脈,再談後麵的事。

劉金芸當然不同意, “家醜怎麽可以報警, 倆孩子名聲不要了?”

那半小時的時間,沈老爺子正是和兒子兒媳分析厲害關係,孫子考上了重點大學, 名聲不能有任何汙點,包括以後參加工作,被競爭對手捅出來曾經在招待所跟女同誌亂搞關係,他就毀了。

韓輕輕就算現在能證明, 誰能保證他們的感情一輩子都和睦,如果有天鬧分手, 她也能用今天的事毀了沈天鳴。

沈母以前挺喜歡韓輕輕,現在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還不如定下薑阮,至少薑阮心思單純。

沈母如臨大敵,“不在警局備個案, 男方女方家麵子都受損,你們薑家覺得無所謂, 我們家可丟不起這個人,到底是我兒子正常探望朋友,還是亂搞男女關係,你們家難道不想弄清楚嗎?”

劉金芸還想抗爭,薑保民同意報警。

那這事當然得讓韓長風來,韓長風氣的揪著沈天鳴衣領摜在牆上,“這邊說著親,那邊跑去安慰別的女人,你也是個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沈天鳴羞愧低頭,一句話都不敢辯解。

事情脈絡理清楚了,韓輕輕於晚飯後開了一間招待所,八點鍾打電話給沈天鳴,前台證明她打了六分鍾,八點三十六沈天鳴到達招待所,招待所員工證明,八點四十二沈天鳴出來打開水,八點五十分薑保民衝進了招待所。

韓輕輕和沈天鳴均表示二人都是聊天,為避嫌,口供是韓長風請同事來錄的。

沈老爺子說:“事情弄清楚了,韓輕輕和沈天鳴是從小長大的好朋友,天鳴是過去安慰朋友,這個調查結果,當事人和我們兩家的家長,都按個手印吧。”

劉金芸不情不願,但阻止不了要臉的薑保民簽字畫押。

沈老爺子火眼金睛,看出韓輕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可不會做惡毒家長把孫子推出去,同樣,也不會如了韓輕輕的願。

沈老爺子叫沈天鳴坐到自己身邊,說:“說好給你選擇,爺爺卻沒做到,造成現在的結果爺爺也有錯。”

長輩的突然認錯道歉,讓沈天鳴更加愧疚,“爺爺,您別這樣說,是我不好。”

沈老爺子道:“天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毀了婚,爺爺對不起你韓爺爺,你跟韓輕輕爺爺不能認可,你們訂婚我不會出席,家裏不會再給你任何支持了,至於你父母,爺爺管不了,以後你也jsg不用再來爺爺家。”

這算斷絕關係?沈天鳴愧疚的跪下,“爺爺,我錯了。”

沈老爺子拍在他肩膀上,難過道:“是爺爺沒教好你,你走吧,你和韓輕輕的事,讓你爸媽和薑家商量吧。”

韓輕輕心頭冰冷,沒有沈爺爺出麵,說明她不被沈家認可。

沈母的心比韓輕輕還冷,詢問丈夫,“和薑家的婚不定行嗎?”

沈父苦笑,“人家處心積慮,能放過這個機會?兒子這會一顆心都在韓輕輕身上,堵不如疏,娃娃親都能被她搶走,她敢保證以後沒有更優秀的女生截胡?現在年輕人不像咱們那一輩了,沒結婚一切都有可能,你別忘了,兒子可是重點大學,優秀的人才多,他的想法會改變的。”

沈母真是一口老血堵在心裏,嘔的要死,但丈夫說的在理,鬧改變不了結果,兒子還會逆反。

談訂婚細節的時候,沈母跟兒子約定,“現在訂婚可以,結婚必須等到天鳴大學畢業。”

“要等四年啊,那也太遲了?”畢竟是搶來的,劉金芸怕夜長夢多。

沈母淡笑,“天鳴爺爺不認他了,還找了律師立了遺囑,剝奪了天鳴的繼承權,以後天鳴隻能靠他自己,他不好好完成學業,以後拿什麽養老婆孩子?”

韓輕輕還不夠扯證的年紀呢,劉金芸勉強同意,“那一畢業就結婚。”

沈母心裏冷笑,心裏想等畢業再說吧。

談的差不多,沈母和兒子把話說死,“沈天鳴,你爺爺一輩子的老臉,給你丟光了,你給你爸媽留條活路,結婚前絕對不可以同居,不可開房,別弄出未婚先孕逼婚,你.媽就活不成了。”

沈天鳴臉紅耳赤,賭咒發誓今天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那阮阮後麵怎麽辦?”沈天鳴這會對薑阮愧疚難當,她一個女孩子,娃娃親的對象突然和別人訂婚,外頭的冷嘲熱諷誰能受得了?

“你接電話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阮阮?”

沈母恨不得把兒子打一頓,但她更恨的是韓輕輕,竟然連勾男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就算將來結了婚,難保她不去勾別人。

這是她自己家,她不等客人走,在後院訓完兒子出來告辭,對薑家頗有點陰陽怪氣,“你們家是滿意了,我還得給韓家賠禮道歉、認打認罰。”

沈母看都不看韓輕輕,故意抹著眼角,做給沈天鳴看,“韓大伯夫婦可不是好糊弄的,這會媽低頭認錯認罵,都不一定能替你抹平,兒子,你經點心吧,以後可別叫媽再替你彎了腰給人賠罪。”

沈天鳴結結實實後悔了,跪下認錯,“媽對不起,兒子再不會讓你傷心了。”

沈母掛著勝利的微笑從韓輕輕母女麵前走過去。

韓輕輕難過的快暈過去,眼淚止不住的流,這還沒過門呢,婆媳關係就已經到冰點了。

劉金芸倒是高興的很,帶著韓輕輕回家後,和大女兒說婚事定好了。

“沈家老爺子說是不認孫子了,但老人家做出來給韓家看的,等將來生了重孫子自然就認了。”

薑見春很為妹妹高興,“輕輕,你不能鬆懈,必須看牢沈天鳴,最好明年懷個孩子,早點把婚結了。”

韓輕輕黯然道:“他.媽不許。”

“你那個婆婆說話真難聽,那就不要聽她的,你把男人攥在手裏,將來分出去單過,不用受她的氣。”

正說著,廖春興老娘跑過來,老婆子是來抓薑見春回家洗衣做飯,廖春興離職後,和薑見春說他們倆這情況再婚不適合辦酒,低調的把結婚證扯了。

廖老婆子罵道:“你們薑家可真會教女兒,一個兩個都會勾男人,大春,你已經是我廖家兒媳,別沒事往娘家跑,家裏飯還沒做、衣服沒洗,再不洗床單,大寶小寶晚上沒得睡了。”

薑見春再婚後的生活,和前婆家的待遇天差地別,前婆婆幫著做家務帶孩子,男人下班也搭把手。

但廖家的老婆子是薑見春見過最惡毒的婆婆,什麽都不幹還挑剔,現在連回娘家都追來罵。

劉金芸要出去對罵,被薑見春拉住了,“算了媽,等我熬到大寶小寶考大學就好了。”

走的時候大雜院進來一隊施工隊,十幾個工人,還有設計師現場督工,連黃奶奶家那兩間都騰空了一起裝修。

薑見春吃驚,“怎麽黃奶奶把房子賣了嗎?”

“嗯,同一個買家買的,這麽急著裝修,可能是要過來住了。”

薑見春痛快,“黃奶奶的房子,終於叫薑阮騙走,她等著露宿街頭吧。”

廖老婆子罵道:“你好惡毒的心,是不是打算將來也讓我露宿街頭。”

薑見春懶得跟她講,走了。

這個大雜院,除了劉金芸那兩間之外的都賣了,她這兩間現在要住,沒辦法賣。

晚上她和薑保民商議,“輕輕要訂婚了,咱們是不是也把家裏簡單裝修一下。”

哪有那個閑錢裝修,薑保民不同意,神秘的買家在裝修,請了這麽多工人,那是要搶工期,說不準韓輕輕訂婚之前,鄰居就能裝好,那襯托的家裏更加破敗,訂婚的時候不好看。

劉金芸又突發奇想,想讓韓輕輕從韓家訂婚,跑去找韓母商議。

被猜測的神秘買家是秦炎,他先找黃奶奶談,沒想到黃奶奶同意了,把房子賣給他,他把黃奶奶先安置到梁勇家裏,等裝修好再搬回去。

薑阮大哥大嫂的兩間之前就買下來,薑家姑姑、姑父更好談,一聽有買家要買,自動降了一點點催著過戶,工期他定的半個月必須裝好,正好趕在韓輕輕和沈天鳴訂婚之前。

秦炎讓梁勇盯著薑家的舉動,梁勇打聽了,回來和秦炎說:

“劉金芸真夠不要臉的,還想訂婚的時候讓韓輕輕回韓家,被韓家大伯拒絕了,說回也行,韓家兩房劃清界限,不當親戚走,韓家大伯母是文化人,文化人罵人就是厲害,不帶髒字就讓劉金芸灰頭土臉走了。”

“沈家那邊呢?”秦炎問道。

“沈天鳴爺爺和韓家大伯談了好一會,韓家包括韓長風都偃旗息鼓了。”

沈老爺子許諾了什麽,讓韓家咽下這口氣呢,秦炎很好奇,“知道他們談了什麽內容嗎?”

梁勇心想炎哥太高看他了,無論如何他是不敢翻刑警家的牆去偷聽的,他嗬嗬笑,“阮阮說她也不知道談了什麽。”

秦炎:“……你找她打聽的啊?”

那不然呢,這麽清晰準確的內幕,還能找誰打聽。

秦炎心口緊的很,故作輕鬆的問:“娃娃親被搶了,你看她狀態還行嗎?”

何止還行,吃得好睡得香,還說如果不是家裏拘著,她就要回來繼續當保姆了。

梁勇想炎哥死鴨子嘴硬,還不承認喜歡小保姆。

他說:“不好,她非常不好,出個門被指指點點,說沈家是因為她傻才不要她的,可憐的,哎,她那麽好心態的都哭了,躲家裏不出來呢。”

薑阮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哭,這點秦炎心知肚明,他看向梁勇。

梁勇對上他冷靜的目光,舉手投降,笑道:“好吧,她狀態挺好的,但是韓家不同意她回來當保姆了,炎哥,你這腿到開學就瞞不住了,你和小保姆就這樣橋歸橋路歸路了嗎?”

秦炎坐在窗邊等了好幾天,婚都不用定了,她還不來?

本來想等薑阮來跟她好好談談,但是小保姆對他好像沒有任何其他想法,不來就是不來了。

就和其他雇主沒什麽兩樣,這個想法讓秦炎心慌。

秦炎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苗淑芳不放心兒子過來開導,說韓家應該不會再讓薑阮回來當小保姆了。

秦炎料到韓家的態度,隻是沒想到薑阮也不回來。

他突然說:“媽,我想請你幫我去韓家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