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隊長, 等會一起喝酒去?”陳震幾步追上了正往外走的鍾意,笑嘻嘻地說道。

“不了。”

“為什麽?”陳震鬼叫著,“咱們都多久沒有一塊兒喝過酒了, 隊裏的人都去,就差你了。”

鍾意想到家裏那個還在生氣的男朋友, 笑著搖了搖頭:“下次再約,這次還有事呢。”

“噢~”一看鍾意的表情,陳震就會意得想到了鍾意那個還沒告訴他們的對象, 心癢難耐。

忍不住攛掇道:“隊長, 你把姐夫一塊兒帶來就是了,也讓咱們一塊兒見見。”

“對呀對呀。”美蒂跟著一塊兒湊熱鬧,“我們給姐夫準備禮物,保證不讓姐夫空手回去。”

“不不不。”在沒有能讓男朋友轉化成人的方法之前,鍾意並不想讓他和人有太親密的接觸。

美蒂急得抱住了鍾意的腰,不讓她走, 陳震看來看去沒有自己能抱的地方,就在原地幹跺腳:“隊長,隊長,好隊長。”

“你們。”鍾意扶額, 正想要當個惡毒壞人, 把他們罰去跑兩圈,便看到她的車前站著一人。

男朋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擋住脖頸處不自然的連接處,頭頂戴了個同色係的毛線帽, 隻露出那張白皙精致的臉龐來。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像是一個可口的大蜜瓜。

“你怎麽來了?”她沒忘記此刻掛在自己腰上的美蒂,反手一個掏起, 將人夾在腋下啪啪拍了兩下屁股,成功地引得第一次在姐夫麵前丟臉的美蒂落荒而逃。

時嶼牽起鍾意的手,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眼眸中的思念化成糖,滴滴答答地落在這顆可口的大蜜瓜上。

鍾意沒忍住,她對著這樣的退讓總是忍不住的想主動,對主動又忍不住想逃,總之她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抓著時嶼的領子將人往下一拉,對著那張柔軟的嘴唇就親了上去。

無論是溫度、濕度還是柔韌度都讓鍾意喟歎不已,她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要去多買幾個保姆機器人,這樣每次都能有不同的體驗。

但當她氣喘籲籲地分離,看著時嶼無辜的小口喘著氣時,心頭又湧上一股罪惡感。

真不是個東西啊鍾意。

時嶼把腦袋埋在鍾意的肩膀上,鍾意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她輕輕拍著時嶼的後背,過了一會兒問:“現在回家?”

“誒誒誒隊長隊長!”陳震方才尬地看天看地,此刻一聽見人要走了,又上來攔。

但他經過剛才的洗禮,已經學乖了,不去問鍾意,直接問小姐夫。

他搓搓手,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姐夫,任務完成了,隊伍裏的人想慶祝慶祝,您想不想去?”

雖然打擾小情侶親熱可恥,但下次逮到姐夫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看他鍾姐那寶貝的樣子,哼哼。

時嶼果然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鍾意摸了摸他的臉:“不想去就不去。”

趕緊回家,咱們一塊兒貼貼。

但時嶼不,現在該說是俞世了,卻答應了下來。

“我要去看看你每天都和什麽人待在一起。”他氣鼓鼓地說。

鍾意頭疼,這吃得哪門子醋,但在外人麵前,她還是點點頭,想要啟動車子卻被俞世牢牢靠著。

他的臉色有些羞惱,小聲地在鍾意耳邊說道:“我腳麻了。”

“親了這麽一下也會麻嗎?”鍾意不信。

但還是把人攙著扶到了車上。

車子方一啟動,就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朝自己壓了下來,俞世惡狠狠地親了上來。

等著車靠邊停下,俞世才放開頭都快暈了的鍾意,看她在位置上緩了好一會兒,用手指戳她的臉頰:“姐姐你怎麽不起來,腳麻了嗎?”

鍾意:“……小兔崽子等回家捶你。”

起身的時候,身邊這人已經又換了一個,容和麵帶親切的微笑,和她一起走到了預定的卡座。

“隊長,這兒!”陳震衝著鍾意揮了揮手。

鍾意點點頭,坐下之後極其自然地點了兩杯酒,容和已經自然地和鍾意的隊友們打成一片,論社交,他的本事實在是沒的說。

在看到鍾意手上的酒杯時,他的眸光閃了閃,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歪了歪腦袋,發出一聲輕笑。

“笑什麽?”鍾意問。

容和將醉鬼鍾意從腦海裏甩出去:“沒什麽。”

鍾意懷疑地看了他幾次,終是被隊友們轉移了注意力。

他們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個個端著杯子來敬酒。

鍾意隻能一杯又一杯地喝下,但這點酒對她來說可算不了什麽。

最後一杯喝完,美蒂挽著胡嫋的手臂衝著鍾意眨了眨眼:“鍾姐,我和副隊去玩會兒,你和姐夫自己好好玩哦。”

胡嫋遲疑了一下,對鍾意說:“隊長,這裏有不少微型攝像機。”

鍾意:“……我知道。”

把這些討人厭的家夥攆走,她放鬆地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酒杯七零八落地倒在桌子上,容和麵帶微笑地看著她。

“是不是頭暈了?”他關心道。

“在問之前,先把你眼睛裏的躍躍欲試藏起來啊喂,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麽小心思。”

容和無辜地張手:“有嗎,我真的是發自內心地關心你的。”

他愈靠愈近,身上的氣味也逐漸蔓延至鍾意的全身,她沒動,眼看著就要親上的時候麵前這人眼神一變,下一秒鍾意的下巴就被捏在了他的手上。

凱撒輕輕摩挲著那塊柔軟的皮膚:“什麽時候學會喝酒的?”

鍾意想了想,告訴他:“成年就會了。”

這對凱撒來說顯然不是什麽令他滿意的答案,眸中情緒閃過,最終克製地在鍾意唇上親了一下。

“不生氣嗎?”鍾意有些新奇地勾著他的手指。

“哼。”凱撒的嘴唇在鍾意的唇上遊移著,最終逐漸往下。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鍾意的脖頸上,她有些難耐地順著凱撒毛線帽的邊緣進去,抓住了他柔順的頭發。

“呼……這兒有攝像頭……”

“我知道。”凱撒在鍾意的頸窩親了一口,反複舔舐著那一小塊皮膚,最終磨了磨牙,咬了上去。

“嘶——”鍾意失手抓緊了凱撒的頭發,揪著腦袋從懷裏起來,“你是小狗嗎?”

凱撒啄了一口鍾意,然後目光渙散了一瞬。

魏遺塵看清眼前的狀況,他的種種眉毛豎起,鹿眼不高興地看著他。

凱撒……真有你的。

他果斷地親了下那塊被咬出牙印的皮膚,柔聲問:“還疼不疼?”

鍾意:“疼。”

她氣憤地抓著魏遺塵的手指咬了下去,至到把男人修長的手指咬出一個個粉色的印子來才滿意,哼哼著跟魏遺塵說:“下次不許讓凱撒出來了。”

魏遺塵也深以為然:“你說得對。”

然後就看到陳震張著大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鍾意靠在魏遺塵懷裏問他:“怎麽回來了?”

“拿東西。”陳震臉色爆紅,看都不敢再往這裏再看一眼。

“鍾姐您喝嘴,不是、鍾姐您親牙。”

“……”鍾意無奈地擺擺手,“你快點。”

“好嘞。”陳震趕緊搜羅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不期然和他那位脾氣很好的姐夫對上了眼。

雖然臉上仍然帶著笑意,可他禁錮的姿勢與收攏鍾姐衣襟的動作,怎麽看,怎麽意味深長。

陳震撓了撓頭,怎麽感覺這個姐夫的性格怪怪的,變臉變這麽快。

……

保護任務告一段落,鍾意又恢複了定時打卡上下班的日常。

每天早上出門,中午男朋友過來送一次餐,然後晚上再在隊友們羨慕的眼神裏回家。

這樣還日子太過瀟灑,以至於鍾意有時候忘了,她的男朋友們現在還是個機器人的事實。

她看著家裏活動的五個機器人,和從前“五陵”的樣貌相比,現在這五個和男友們在夢裏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

按著他們的說法,他們本來就是一串數據,即便現在在機器人的身體裏,那也相當於是回家了。

但鍾意卻並不這麽認為。

他們有思想,有思考,有著自己的感情,人之所以為人,和其他動物區分開的原因,不正是因為人類會思考,會使用工具嗎。

仿佛呼應著她的想法似的,男朋友們的身體也和真人無異。

疲勞時會累(雖然在鍾意看來,他們根本不會覺得累),餓了吃飯,冷了穿衣,前段時間在醫院接吻,時嶼不是還會腳麻麽。

這成了所有人調侃的事情,以至於在時嶼昏睡不醒的時候,鍾意還以為時嶼是不想再被她笑話一次。

她安慰性地摸了摸時嶼的臉頰:“好啦,我再也不提那件事了,快點起來,我們要一起玩全息遊戲。”

可時嶼就像是睡美人的翻版睡王子一樣,沉睡不醒。

鍾意感覺到不對勁。

她搖了搖時嶼的身體,癱軟無力,如同一個布娃娃一般柔軟,裏麵的靈魂消失不見了。

鍾意心頭重重一跳,手下的動作加重,按向了時嶼的啟動鍵。

在觸碰到之前,沉睡許久的時嶼眼皮微動,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眸子。

他的聲音還不甚清醒,帶著濃濃的鼻音:“姐姐。”

一個翻身將鍾意拉入懷裏,要再睡一會兒。

鍾意的聲音很冷:“時嶼,你昨天幾點睡的?”

時嶼在她的臉上蹭了蹭:“唔,好像八點吧。”

鍾意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快要中午十一點了。

一個機器人,不需要睡眠的機器人,真的能睡這麽久嗎?

她搖了搖還想繼續睡的時嶼,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快醒醒,我們去玩遊戲了。”

時嶼過了好半晌,才勉強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