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跟謝奕修離開賽道坐上回酒店的車子,岑遙摟著他的胳膊趴在他肩上,聞到他的賽車服傳來淡淡的香檳味道,應該是方才在領獎台上開酒慶祝的時候沾到的。
她嘰嘰喳喳地跟謝奕修分享自己這次看比賽的感受,說到一半,忽然道:“你知道嗎,我這次遇到一個你的粉絲阿姨,就坐在我旁邊。”
“粉絲阿姨?”謝奕修重複了一遍。
他想起在賽場P房時接到了顏筠的電話,母親祝賀完他奪冠和生日快樂之後,告訴他自己今晚就先不過去打擾他了,因為他會有更想一起慶祝的人。
一開始他還不懂,直到看見岑遙出現在他麵前。
看起來小姑娘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見了次家長。
“是呀,那個粉絲阿姨長得可好看了,走的時候還抱了我一下跟我說再見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再見到她。”岑遙說。
謝奕修漫不經心道:“說不定呢。”
他抬手替岑遙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看著她纖長的睫毛和澄澈的眸子,手指順著她的鬢邊落下去,托起了她的下巴。
被他親上嘴角的那一刻岑遙睜大了眼睛,幾秒之後她推開他,臉頰熱意繚繞,用非常小的聲音說:“……司機還在前麵。”
謝奕修沒說話,但也沒繼續,隻是目光落在她泛紅的唇間,眼神變得很深。
他牽起岑遙的手,指腹不斷地摩挲著她細膩的皮膚,像覺得這條路太長,時間過得太慢。
剩下的路上兩個人沒再聊什麽,岑遙覺得車廂內的氧氣像被謝奕修掌心的灼熱一點點燒空,讓她的呼吸和脈跳越來越亂。
終於車子泊在了酒店門廊的地方,謝奕修對載他和岑遙回來的工作人員道謝,下車之後牽著她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他個子高腿也長,岑遙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氣喘籲籲地要他慢點,他卻不聽她的,把她帶到空寂無人的電梯間,按了電梯之後就摟著她開始接吻。
他吻得急迫,又特別深,電梯來了之後把她推進轎廂,胡亂地找到樓層鍵按下。
兩個人一路親進房間,謝奕修把岑遙抱起來,用腳關上門,把她抵上去。
岑遙的後背隔著單薄的衣服硌上門板,感覺到他的嘴唇一路向下。
她仰起頭,胸口不斷起伏,男生蓬鬆的頭發蹭在她的鎖骨上,帶來細微的癢麻。
他單手抱著她,穿著白T的上半身從賽車服裏露出來。
岑遙聽到身後有細小的金屬扣鬆開的聲音。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聲線因為他的觸碰而變得有些發顫:“謝奕修,你還沒洗澡。”
“陪我去。”謝奕修吮吻著道。
岑遙咬了咬唇,又問:“我還給你買了蛋糕,不先吃嗎?”@無限好文,盡在
謝奕修說待會兒。
溫熱的水把兩個人的神誌都澆亂了,岑遙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出來的,隻記得浴室的玻璃牆即便在夏天也很涼,花灑像下起一場熱帶的暴雨,謝奕修叫她遙遙的聲音啞得好似被淋濕了一樣。
給他買的蛋糕被他糟蹋了,但也不是沒嚐到,岑遙不知道謝奕修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從什麽地方學來的,回來的時候明明才是下午,而當她終於昏昏沉沉要睡過去的時候,夜色已經不能更深。
疲憊和睡意交織,她趴在謝奕修懷裏,將要沉入夢鄉的前一秒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生日禮物給他。
第二天岑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謝奕修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手機,長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著,像在回消息。
岑遙從**慢吞吞地坐起來:“你今天有什麽工作嗎?”
謝奕修說沒有,隨手把手機放到桌上,眸光掠過她從被子裏伸出的光潔小腿:“我媽媽問我昨天生日過得怎麽樣。”
“你怎麽說的,”岑遙揉揉眼睛,嗓音含混,“不過你好像沒怎麽過生日哦,白天比賽,回來之後……”
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合適的話,一下子刹住,謝奕修卻逗著她道:“回來之後怎麽?”
岑遙甩甩腦袋,飛快地換了話題:“……那個,我給你帶了禮物,等我洗漱完拿給你。”
她走進浴室,卻看到自己昨天穿的淡粉色連衣裙還堆在洗手台上,背後的拉鏈被拉開到最大,墊在下麵的是謝奕修的賽車服。
灼熱從頸間竄起,連帶著昨晚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占據了她的思緒。
她做賊心虛般低頭,拎起睡裙的下擺,看到自己的腿側還留著幾道紅印。
他的力氣真的有點大。
好整以暇的嗓音從她背後響起。
“這麽喜歡看這些。”
岑遙急忙把手放下,抬眼從麵前的鏡子裏看到謝奕修站在她身後,肩膀倚著門,眼角盛著點波光粼粼的笑意。
她惱羞成怒地說:“你怎麽過來都不出聲的。”
謝奕修沒什麽誠意地跟她道了個歉,站在那裏不走,她假裝看不到他,低著頭刷牙,耳邊卻響起他靠近的腳步聲。
接著被他從背後抱住。
他不太滿足地親著她的耳朵,岑遙想躲:“你不累嗎。”
“遙遙,”謝奕修抬起一條胳膊撐在洗手台上,青筋起伏的手陷進她昨日脫下來的裙子裏,“我們三個月沒見了。”
他貼著她問能不能陪自己到八月夏休,岑遙說:“會給你們車隊添麻煩吧。”
謝奕修的氣息落在她耳畔:“多個人有什麽麻煩的。”
其實也隻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還剩兩站比賽,辦簽證的時間也充裕,岑遙很輕易地就答應了他。
謝奕修得寸進尺:“那八月回滬市的時候,跟我回一趟家?”
岑遙這下有些猶豫:“叔叔阿姨會喜歡我嗎。”
謝奕修想起小姑娘說顏筠走的時候還抱了她一下的事情,說:“應該還挺喜歡的。”
岑遙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隻道那好吧,她洗漱完之後急於想給謝奕修看自己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卻不放她走,把她困在自己的身體和洗手台之間,單純摟摟抱抱的動作很快變了味道。
跟他接吻的時候岑遙無意間一瞥鏡子,看到男生輪廓立體的半側臉,他高挺的鼻梁親密無間地抵著她,眼神裏的占有欲像是會溢出來。
從浴室出來以後岑遙沒有力氣翻箱子,趴在**指揮謝奕修找他的生日禮物。
“就在那裏,我用外套包著的那個小盒子。”岑遙說。
謝奕修找到被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禮物盒,認真地捧在手上去拆包裝。
盒子裏麵是一條黑色的手繩,掛著一個小吊墜。@無限好文,盡在
謝奕修用指尖勾著拎起來,看清吊墜是他畫給岑遙的線條小貓,雖然他畫得不怎麽好看,但吊墜卻做得很精致。
“拿你微博上那張圖定做的,我又重新描了一遍線稿,稍微改了一下,”岑遙兩隻手支著下巴,“這樣你戴著它,就好像我一直陪著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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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奕修很久不說話,她變得有些忐忑:“你不喜歡嗎?”
畢竟他平時用的東西都是些很貴的牌子,不喜歡這個好像也情有可原。
“喜歡。”謝奕修說。
他把手繩戴上,看他是真的愛不釋手,岑遙才鬆了口氣:“好好看,我就說你很適合黑色。”
她拿了手機拍照,反複擺弄著謝奕修的手,尋找最佳的角度。
謝奕修耐心地陪著她做這件事,岑遙終於拍夠了之後,他問她要不要出去吃飯。
“要去!我來之前還做攻略了,”岑遙像隻小倉鼠一樣開始扒拉自己的收藏夾,“這一家你知道在哪裏嗎,他們家的舒芙蕾看起來好漂亮。”
“帶你去。”謝奕修說。
看著岑遙興高采烈的樣子,他就像回到了在滬市每天接她下班的時候,每一分鍾都會被她的聲音和笑容照亮。
岑遙又問:“還想去看你讀書的地方可以嗎?我看到網上說哈利波特裏的食堂就是在牛津取景的。”
謝奕修“嗯”了聲:“那個餐廳在基督教會學院。”
接著他又給她講了許多別的地方,比如校園裏有一座跟威尼斯著名景點重名的歎息橋,有人說取這個名字是因為考試太嚴格,常有沒能通過的學生來這裏歎息。
在高中畢業之後,岑遙曾經無數次想象謝奕修在英國讀書的生活,他邊上課邊訓練一定很辛苦吧,會交到很多朋友嗎,還是也有覺得孤獨的時候,經常下雨的天氣裏,他會想什麽呢。
沒想到有一天,這些事情會是他親自來告訴她。
她隔著好多好多日子,被他帶著走過生命中她沒有參與的那一程。
傍晚岑遙跟謝奕修走在路燈閃耀的街上,馬路上有紅色的雙層巴士慢悠悠地駛過,她勾著他的手說:“突然發現我們已經一起去了好多地方了。”
“多麽?”謝奕修牽著她過馬路,“以後會更多。”
英格蘭的夏夜空氣清透如水,緩慢地將他們包圍,岑遙覺得謝奕修說的話一定會成真的。
他們還會一起去更多地方,看更遠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