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君熹:這是夢。

淺淺問個路沒問題吧。

這倒是有點道理, 應晨書沒想到這個。

他說:“那我就不上你家裏去了,我們在外麵,偷偷見麵。”

“……”

君熹原本無法控製的小失落被他這偷偷兩字愣是整沒了, 逗笑了,“偷偷,那真是對不起您了。”

“我就怕對不起你, 我有什麽所謂。”

君熹吃麵的動作微微頓了下, 接著偷瞄對麵一眼。他繼續無事發生般地吃晚餐,一會兒戴了雙一次性手套,拿起了一隻快巴掌大的蒜蓉蝦剝殼, 最後放到她碗裏。

君熹總覺得他剛剛那句話,似乎話裏有話, 但是又無法確定,畢竟他不可能知道她喜歡他。

接著麵碗裏又出現一隻蝦。

鮮嫩的蝦肉香氣撲鼻, 讓餓了許久的人覺得格外滿足, 君熹吃了兩隻讓他別給她剝了, 那蝦太大, 她都快飽了,讓他自己吃。

應晨書看得出她喜歡, 再剝了一隻才脫了手套自己吃起了麵。

從頭到尾他似乎也隻是吃了一碗蟹黃麵,幾口蔬菜,桌上的蝦和菜、排骨, 都隻有君熹在吃。

覽市秋意涼, 飯後沒多久應晨書就送君熹回去了。

下車前吩咐她周五那天沒事了就告訴他, 他讓司機來酒店接。

君熹應了好。

回去的電梯裏恰好遇見應酬回來的領導。

馮冠霆和君熹閑聊道:“出去玩了?”

君熹頷首:“趁著沒事, 出去和朋友吃了個飯。”

對方微笑道:“你和那位應先生, 認識了很久了嗎?”

君熹微頓, 猜測他剛剛是看到應晨書的車了?

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二人之間的淵源,君熹隻能裝傻道:“怎麽了?您剛剛看到他了?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不然跟應先生說一下。”

“哦,不用,隻是隨口一問。那會兒在學校看他帶著你,覺得挺新奇,但又覺得,”他淺笑,“你還小,應該也不會認識他太久,那他能對你這麽好,也是實屬難得。”

馮冠霆誤會了,覺得她和應晨書在一起了。

不過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誤會了,無一幸免,所以君熹也沒想去解釋什麽。

她隻是平靜的陳述道:“我和應先生,說來話長,我們認識十來年了,他對我一向挺好,您可以理解為,遠親吧。”

馮冠霆眉峰上挑了些許,有點意外於她說的似乎不是他以為的那種關係,但是也不好追根究底,就含笑點點頭,說了句:“這樣啊。”

電梯到了,君熹和領導告了別就回房。

在應晨書那兒被他投喂得肚子有點撐,洗了個澡後還有點睡不著,君熹就泡了杯花茶到陽台去吹風。

十二點多覽市依然車水馬龍,徹夜不歇的燈如一張網縱橫交錯地分布在全城各個角落,延伸到她看不見的遠方。

君熹在琢磨一個事,她忘記問應晨書要在高雨待多久,當天往返的話就不用給他定住宿。

但是感覺她第二天走的話,他應該不會提前一天就先回來。

算了還是先給他找個住的地方吧。

君熹拿出手機查了下高雨的酒店,翻了半天才在離家不算太遠的地方找到一家勉強還能看的酒店定下。

這幾年越偏僻的地方越容易發展成旅遊景點,高雨也不例外,以樸拙山水出名,所以有了酒店,擱八年前是絕對沒有的。

銀行卡的扣費信息傳來,君熹看著上麵超過七位數的存款,忽然想起已經九月了,練安已經不再需要她教,而她這筆錢還沒有還給應晨書,他之前給的三年報酬加上趙高啟給的一百萬,全存在她這張卡裏。

君熹轉頭進屋,換了身衣服後就下樓去了。

酒店樓下她記得有一個自助取款機。

君熹插了卡,顯示出餘額後,她算了算她應拿的工資,除去這部分,把剩下的錢轉入應晨書的賬號。

幾乎是剛輸入他的卡號,點擊確認,機器還沒跳回原界麵,君熹就收到應晨書的電話。

她摁了接通按鈕,拿起來放耳邊聽:“喂?”

“大晚上的,小姑娘不睡覺在做什麽?”

他連質問都是溫柔的。君熹笑了:“在……花錢。”

應晨書徐徐問道:“你給我花錢?”

“嗯,包養您。”

“……”

君熹抽出卡,彎起了一雙明媚眼眸,“我就是睡不著,又忽然想起來這事,恰好酒店有取款機,就來了。”

“還天時地利人和了,是嗎?”

“嗯呢。”

“……”

電話中傳來深深地一記歎息,“我該怎麽說你好?熹熹,趙高啟的那筆錢你可以不要,我知道你不會要,但是我的錢,我的錢可以拿,熹熹。”

“他的感謝費我不要,您的感謝費不也一個性質,我也不要。”

“我的錢,你不需要分那麽清是什麽名頭,你拿著就是了。”

“我不要~!”她撒嬌。

應晨書似乎也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她,沉默了幾許,無奈地轉頭問她:“那你轉這麽多回來做什麽?最近幾個月的工資都轉過來了?”

“開玩笑,還剩點下個月的夥食費,住的話,反正是免費的。”

“……”

應晨書伸手按了按微酸眉心:“回去休息吧,別在樓下逗留,大半夜一個人危險。”

“嗯嗯嗯,我很乖的,馬上滾回去,拜拜。”

“晚安。”

君熹拿下手機,看到銀行的短信提醒她剩餘的餘額,轉而想起上個月和家裏打電話,她媽媽問她有沒有錢,她妹妹要開學了。

上個月她其實也有錢了,就是沒時間去銀行,加上她打了電話給妹妹,小姑娘說她學費要不了幾個錢,就是課本費,才不到一百塊,她自己暑假賺的都能交好幾年了,不用跟父母拿,讓她自己花就行不用給家裏轉。

所以她上個月就沒轉,說等她有空再說。

君熹想了想,轉身把卡重新插入取款機,又輸入一個賬號,轉了三千塊錢過去,又換了妹妹的卡號,轉了兩千。

家裏沒有消息來,倒是在上初中的妹妹大半夜給她來了電話。

君熹抽出卡後走到大堂沙發坐下,“喂?”

“姐?是不是你給我轉錢了?”

“嗯,收到了?”

“到了。你轉錢幹嘛呀?我有得花的。”

“沒事,可以多花點,別省著。”

“就高雨這能花什麽啊?”她惆悵地嘀咕,“你別轉了,附近也沒銀行我沒法子給你轉回去呢。”

“不用轉回來,我有。”

“你是不是還給家裏轉了?你也別轉了,你國慶要買機票,你別回頭買不起來回的機票。”

“我國慶不回,我現在在覽市出差,我周末回去一趟。”

“你周末回來?”女孩子有點驚喜,“真的啊?”

“嗯。”

“但是……他們,爸媽最近都不在家。”

“為什麽?”

母親薛月芳曾是高雨縣醫院的一位急診科護士,已經退休了,父親是個中學老師,但他不在高雨教學,在覽市靠近瑚州的一個區。也是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君熹高中才能去覽市讀,但他們都退休了。

妹妹說:“上周說到我高中去哪兒讀,媽媽不讓我去覽市,兩人吵起來了。所以現在不對付呢,一個回學校去一個走親戚去了。”

“為什麽?覽市的教育資源絕對比瑚州好,爸肯定知道的。”

“因為媽說你還上北市讀了,那又怎麽樣?也沒什麽用,畢業了還一個錢也沒看到。”

君熹沉默下去。

“反正你別給他們轉錢了,你才畢業還沒賺錢怎麽給他們轉啊,他們以為北市和高雨一樣是個花都沒地方花的地方嗎?那兒連呼吸都要錢。你別管他們倆,你從高中到現在七年了也沒花過家裏一分錢,他們掙了半輩子如果自己都養不起,一退休就餓死那就奇了怪了,反正我暑假賺的錢也都被拿走了,說什麽我在外麵會亂花。你別給他們轉太多就是了,就算沒存款還有退休金呢。”

君熹“嗯”了聲,“你缺錢就跟我說吧,姐姐有。”

“你不是說那個很不錯的家教已經快沒了嗎?而且你要租房子要吃飯,你哪來的錢啊?”

“換工作了,漲了點薪,而且我現在住在……朋友家,不需要房租,沒怎麽花錢。”

“這樣嗎?你還能在北市認識本地的朋友啊?”妹妹很新奇。

君熹淺笑:“算起來,他是覽市的,隻是在北市有房子。”

“這麽有錢……男的女的啊?”

君熹靜默了下去。

妹妹:“男的?”

君熹輕籲口氣,道:“就是普通朋友,但是關係不錯,因為認識很多很多年了,因緣巧合今年又遇見了。我和他一起去高雨。”

“你要帶男朋友回家?”

“……”

君熹:“我說了那麽長一段,你愣是一個字都沒進耳朵啊?”

妹妹嘿嘿笑了兩聲,“你這,太那個不真實了,沒關係那人家跟你回高雨幹嘛?”

“他有事,順道和我一起來而已。”

“哦,那你男朋友住哪兒啊?”

“……”

君熹也懶得解釋,隻是囑咐道:“你見到他了就別胡說了,我都得稱呼他一聲應先生,你別給我沒大沒小的說話沒個正經。”

“知道啦知道啦~”

“我給他訂酒店了。”

“行~不過也可以住家裏呀,反正也沒人。”

“哪裏有空房,我倆沒睡一起,什麽關係也沒有,你腦瓜子別胡思亂想了。”

“沒有,我哪裏是這個意思,你睡我房間唄,讓他睡你房間。”

君熹覺得還是不太妥當,也不想讓她家應先生又回味一遍當年在瑚州基層工作時的辛苦,所以掛了電話也沒有去把酒店取消掉。

這趟回房一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隨領導出去見客戶,在外待了一天,晚餐在覽市老城區一家私人菜館吃的,味道雖說不上絕美但是有個蒜蓉蝦味道和應晨書做的差不多,也就那個蝦最好吃。

回酒店已經不早,挺累的,但也是一個新鮮體驗,君熹學到了不少新知識。

她想起應晨書說的,離開了學校重要的不是成績,而是為人處世,今晚飯局上客戶非要給領導倒酒,她這上司貌似身體喝不了多少酒,她擋了兩杯,自己也喝不了了。

眼看馮冠霆在按眉心,對這局麵有點頭疼,畢竟雖然下屬擋酒天經地義,可是她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子,酒量撐死也就那樣,加上她之於馮冠霆來說,到底是應晨書的人,他哪裏好真的拿她當助手做牛做馬地差遣,要是喝出個好歹,他也逃不掉。

但是君熹彼時也不好讓領導反過來替她擋酒,她想了想,最後巧妙開起了玩笑,說她今天估計很難把領導安然無恙地送回酒店,得提前吩咐菜館的工作人員一會兒幫忙送一下人。

她這麽一說,讓客戶等她一會兒,接著起來出門打電話,做足了要陪客戶喝酒盡興的態度,但是到外麵洗了個臉清醒清醒後,回去他們愣是沒人再勸酒,都聊起了天。

在外麵混的都有點眼力勁兒,總不能真的把他們上司下屬全喝倒了需要人送回去,那就有點過了,要是路上出個什麽差錯那還不是他們的責任,雲鯨可不是小公司,犯不著一時興起惹事。

回程路上馮冠霆雖然很暈但還是一個勁說她聰明,才第一次出來就覺得她成長很快,是個得力的助手。

出差第二天的工作量就不算多了,隻是去客戶公司簽上前一晚談成的項目合同。

蓋完章君熹拿著牛皮紙袋跟馮冠霆一起回酒店。

她在馮冠霆的房間門口和他說:“我送您去機場,馮總,然後,明天是周末了,我想趁機回個家,所以這一趟就不和您一起回北市了。”

馮冠霆了然地點點頭:“你家在覽市嗎?”

“在瑚洲。”

“哦,瑚洲,也不遠,那你去吧,不用送我了,酒店的車送就行。”他溫和地衝她說,“周末好好玩,車費回頭一並報銷了。”

君熹粲然一笑:“謝謝馮總。那我送您下樓。”

兩人一起下去,目送領導的車子走後,君熹才回來收拾東西,退了房,背著她的小包打車去了明順公館。

才下午四點,應晨書不在家。

她自己拿著包跟阿姨上樓,收拾完下樓熟門熟路地去開冰箱。

拿出一個小蛋糕,洗了一個水果盤,抱出來在偏廳找了個茶幾坐下,邊享受下午茶邊看應晨書這座明順公館的風景。

遠處在修剪盆栽的阿姨有點好奇這位君小姐怎麽這麽自來熟,才來一次,這第二次就已經如此不見外,吃的喝的全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君熹不小心打翻了果盤,水果散落一地,阿姨過去幫忙收拾。

“我來我來,君小姐坐著就好。”

“沒事,我自己可以。”君熹蹲下去撿櫻桃。

中年女人微笑說:“幸好君小姐不見外,不然我招待不周,也挺不好意思。”

“哪裏招待不周,我當自己家呢,您不用客氣。”

“……”

阿姨笑容有了一絲凝固。

君熹似乎看出對方的端倪,馬上解釋,“哦,這邊我雖然沒來過,但是在北市,我和應先生住在一個房子裏,所以……對他的東西,就不太有界限感了。”

阿姨恍然:“哦,原來。”

聽她這麽說,阿姨洗了水果後回來給她就沒再出現打擾她了。

應晨書聽說君熹下午吃水果吃飽了,就晚上七點才回來做飯。

那兩條在冰箱裏養著的魚還鮮活不已,一條在君熹的授意下做了烤魚,一條熬了她喜歡的魚湯,不一樣的味道,各有特色。

滿足地填飽肚子後,君熹看應晨書似乎有工作就自己回房了。

應晨書忙好想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小姑娘房裏已經熄燈,似乎睡著了,他就沒去打擾。

半夜覽市下起了細細的秋雨,天一下子有些涼。

君熹被雨聲吵醒,恍惚間想起第二天的行程,不知道會不會耽誤。

這一想,一下子就失眠了兩小時,偏偏早上雨就停了。

八點她被阿姨喊起來吃早餐,很困,吃完九點左右就被應晨書拎著出門,去瑚洲了。

覽市到瑚洲走高速近兩小時,君熹在車上沒一會兒就困了。

應晨書起初一直在看手機發消息,發現小姑娘靠在車窗睡著的時候,他伸手將半開的車玻璃升起來一些,再扶著她的身子靠到沙發上,把椅子往後調,降到一個半躺的姿勢讓她舒服地睡著。

收回手須臾,又示意司機就近找個服務區停下來。

停好車,司機去打開後備箱,拿出一件應晨書的外套。

應晨書從車窗接過,揚開蓋到君熹身上。她睡得舒服,完全沒察覺什麽。

車子很快又離開了高速服務區繼續走。

一個小時後下了高速,司機將車速降下來,問後座的應晨書:“應先生知道進高雨縣之後,要怎麽走嗎?”

應晨書就來過一次,而且已經八年過去,那會兒在他們離開後,他知道這一塊都修建了不少,所以肯定已經大變樣了,他應該認不出來。

看著車子穿過一塊寫著“高雨”二字的石碑,應晨書隱約有些熟悉的味道,道:“就沿著這條路走吧,看看能不能見到一所學校,是一個中學,”他想了想那中學的名字,“高雨,第二中學。”

司機頷首,驅車緩緩前進。

應晨書目光落在遠方高聳的山上,這個季節,滿山都是枯黃的,風吹過似乎都是沙沙的落葉聲。

高雨依然是記憶中的古樸,滄桑。

沿途的山下長河應晨書似乎也有些記憶,昨夜一場秋雨過去,今天的河麵流水迢迢,清澈無垠。

車子經過一陣減速帶,有些顛簸。

“唔。”

君熹動了動。

應晨書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扭頭看小姑娘。

她睡眼惺忪,柔軟的發絲散落在雪白的臉頰上,襯得那張臉,那一雙鳳眼,無辜可愛得很。

應晨書莞爾,伸手去給她拉了拉衣服,“困就繼續睡吧。”

君熹閉上眼。

司機說:“可能前麵是學校了,才會有減速帶。應先生要不問一下君小姐,怎麽走?”

應晨書湊近君熹,“睡了麽?”

“唔。”

小奶音真是可愛得緊。

應晨書:“怎麽去你家,熹熹?”

“高雨向海路……”

前座司機琢磨了下,“向海路。”

車子又顛了下,君熹晃了晃腦袋,應晨書伸手扶她,她蹙著眉栽入他肩頭。

應晨書微頓,但也沒有把她放回去,就虛虛攬著她靠在他肩頭睡。

車子往前開了一百米,真的出現了一個被大片鬆柏包圍住的學校,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出了校門在路邊走著,提著小包,似乎是周末要回家了。

司機看到學校附近有個路牌,寫的是,山海路。

“這是山海,君小姐說的是向海吧?”

“嗯。”

“可能得找個人問一下路,應先生。”

“問吧。”

司機將車開到路邊,降下車玻璃,伸手招呼幾個路過的學生,“小朋友,叔叔問一下路好嗎?”

有幾個孩子警惕性地看著這輛黑車,並沒有靠近,隻有後麵一個披著及肩短發的小姑娘前後瞧了瞧,附近都是人,且在學校附近也出不了什麽事,便做做好人,走了過去。

司機感動地朝她微笑:“小姑娘,請問一下,你知道高雨向海路怎麽走嗎?”

女孩子挑眉:“向海?遠著呢,這是山海,向海離這開車還得十分鍾吧。”

應晨書聞言,想起來,她家可能不在學校附近?

司機又問女孩子:“那你知道怎麽走嗎?”

“就直走,這就一條路,順著路走就好了,到那附近有個路牌指示……”

“哦,這樣啊。”司機恍然,“謝謝你啊小姑娘,你家是不是離那兒不遠,你很清楚。”

“嗯,就在那兒。”

司機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那你怎麽去的?”

“走路。”

司機蹙眉,本想問她,要不我們送你,但是感覺小姑娘也不會相信,也不能隨意上陌生人的車,所以就隻是跟她道謝而已,就準備走了。

“唔,怎麽不走啦……”君熹蹭了蹭應晨書的肩頭,被附近的喧鬧聲吵得睡不著。

“走了,馬上走了,你繼續睡。”應晨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外麵的女孩子本想後退離開,忽然又徐徐走到後座,伸手敲了敲車窗。

應晨書將車玻璃降了下來。

外麵身著高雨二中紅色校服的女孩子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臉稚氣卻也掩藏不住漂亮的五官,她看著應晨書肩頭靠著的那張臉,愣了愣。

“你好?”應晨書不解地挑眉,“怎麽了?”

君熹被外麵的亮光照得更加睡不著,哼唧了一聲,睜開眼看出去。

女孩子開口:“姐?”

司機往後看來:“??”

應晨書眉峰微動,仔細看了看窗外小姑娘的五官,似乎有些眼熟……

君熹還沒睡醒,腦袋靠著應晨書肩頭,嘀咕了一句:“我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