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夜造反(正確版本)

我可以養你。

這是君熹第一次和應晨書單獨地在四合院裏吃飯,喝他煮的粥,香氣撲鼻,美味異常。

看她美滋滋地喝了兩碗,應晨書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後麵君熹出門去找舍友搬家,應晨書說他要去覽市一趟。

兩人站在門口說話,君熹想起上次他去之後她一直聯係不上他,很擔心他出事,這次,她沒忍住小聲問了句什麽時候回來。

應晨書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明天就回。你乖一些,晚上早點回來,深夜不要出去,要注意安全,實在有事,讓司機陪著你。”

“嗯。”她乖巧十足地應了,不想他在外還要操心她的安危。

目送他的車子離開了謝安街,君熹自己才走。

坐了個地鐵到主城區去找章雅。

她下樓來接她,兩人一路商量著去附近哪個賓館住合適。

還沒到章雅和男朋友合租的房子樓下,她就接到對方的社交賬號消息,催她趕緊收拾東西搬走,他明天要找朋友來玩,別耽誤他們。

章雅吐槽:“我真不知道是瞎了什麽眼。”

君熹問她:“你東西多麽?”

“要搬走的不多,就一些書和衣服,我已經放在兩個行李箱裏裝好了。”

“就這樣?那也不占地方。沒有其他家具什麽的?”

“家具啊,那洗衣機沙發都是我買的,但是這些,分手了都搬走好奇怪,我就沒考慮。”她苦笑。

君熹點頭,帶著她上樓。

穿過公共區域到了他們房間,君熹一眼看到在電腦桌前打遊戲的年輕男人。

他瞄了眼君熹,又扭頭去打遊戲,“趕緊的啊。”

君熹冷聲問:“你以為你是房主嗎?房子是合租的,每月平攤價錢,這個月還沒到期,你憑什麽要求我們立刻搬走?”

男人扭頭瞅她,愣了愣。

章雅拉了拉君熹,“別搭理人家,收拾東西吧。”

男人掃了眼前女友,衝君熹冷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章雅立刻指著他怒目道:“王鑫,你狗嘴裏別吐不出象牙,對我舍友說話客氣點,她說的都是事實,我隻是不願意跟你計較,你還上臉了啊。”

君熹朝對方走了一步:“我想問,你們合租的房子憑什麽要章雅搬走?你怎麽不搬?”

“房子是我找的。”他趾高氣揚說了句,手上劈裏啪啦在打著遊戲,“誰分手了還特麽賴在男朋友家裏啊?要臉嗎?影響我桃花知道嗎?”

章雅氣得喘氣。

君熹按住她過來要罵人的身子,自己冷靜問他:“你找的,合同是你簽的?”

“就是我簽的!”他冷哼了句。

君熹:“那好,合同既然是你簽的,那麻煩你把當初平攤的押金還回來。”

他愣了愣,再次轉過腦袋瞥她:“你說什麽?”

“押金,據我所知這房子你們已經租了超過一年,現在退房可以退押金了,再說本來就不是她租的,她在您這,充其量算借住吧。所以現在章雅要搬走,你把押金還給她。”

“等我退房了房東退還了押金我才能給她。”

“那不行,現在還,我怕你回頭拉黑了前女友,她找不到欠債的人。”

“我可能拿她這點小錢嗎?”他嘲諷了句。

君熹點點頭:“小錢,那你現在還。沒道理她已經不住了還要交押金,現在,立刻還!”

“……”

被她瞪得底氣不足,王鑫默了默,一副耍賴的模樣說他沒錢。

君熹環視一圈屋子:“你這破房子也沒什麽好抵債的,那我就搬走你的電腦了。”

王鑫:“……”

章雅:“……”

他悠悠看著君熹,滿眼怔愣。

君熹指了屋子裏的設施,“據我所知,窗簾是章雅買的,茶幾是章雅買的,洗衣機也是她買的,鍋碗瓢盆和**用品就不說了,都是她自己花錢添置的,”她又拍了拍他的椅背,“還有你這把電腦椅,也是她送你的生日禮物吧?是誰分手了還要前女友的禮物啊,還賴在這打遊戲,不會這麽沒骨氣這麽丟人吧?”

“……”

“你是把這些家具的錢付了呢?還是讓我統統搬走?”君熹在他鐵青的臉色下,衝他微笑,“現在就搬哦,畢竟你趕人了。麻煩你起來,滾遠點,礙著你前女友搬家了。”

“……”

王鑫唇角氣得直哆嗦,扭頭去看章雅。

後者環抱著手臂悠悠站著。

王鑫:“不是,雅雅,我有非讓你搬走嗎?是你自己要搬的吧。”

“什麽時候?”章雅問。

王鑫:“我……”他皺眉,“你別搬走了唄,我們就一起住啊,又沒分手,你搬什麽?”

章雅忽而冷笑:“沒分手?剛剛是誰說分手了還賴在前男友家不要臉,還影響你桃花的?”

“我,我那是氣話。”

“哦,我怎麽你了就要給你當出氣筒?還有前一晚,是誰指著門讓我滾的?”

“我……我這不是也是氣話嗎?我們又不是沒有吵過架,你還當真了。”

章雅冷冷地扭開臉,“抱歉,我已經分了,目前單身。你要是不想四麵徒壁,你可以搬走,那你就不用給押金了,我可以給你。”

“雅雅,你這麽狠心。”王鑫上前去抓她的手臂。

章雅掙紮,他死死抓著不放。

君熹上前一把推開他,他還氣洶洶地要上來抓前女友。

君熹抬手指他:“滾,要麽還錢要麽搬走,別跟我玩這些,我的脾氣你應該有所耳聞的。”

當然有,之前在學校裏和人吵架甩了人一巴掌,把自己打進了派出所,但是最後毫發無損出來了,據說有大人物去撈她,她背後有人。

王鑫恨得牙癢癢但是也不敢真的對前女友這個舍友有什麽猖狂的動作。

大概一小時過去,屋子裏少了一個行李箱和一個電腦,人搬走了。

章雅開心地打掃了一圈後說她回頭找個室友就行了,完美。

已經傍晚了,兩人出去吃了個晚飯後逛街去了,君熹要給練安買個生日禮物。

其實她不想去那個生日宴,趙高啟辦的宴,還是認親宴,那到場的必是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這個階層,是她接觸不來也從未想過去跨越的地方,所以她不想去。

應晨書明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回,看了下時間,此刻正好晚上十點整,不早不晚,君熹就試探著給他發了個短信,跟他說了這事。

應晨書大概五分鍾後給她回複了:“你不要去,熹熹。”

他簡短的六個字讓君熹倍感意外,雖然她跟他說了不想去,但是他主動的態度讓她很不解。

君熹問:“為什麽?”她開玩笑揶揄,“您居然不想我去,暴露了對我好都是假的。”

大概又過了兩分鍾,應晨書再次給她回複:“不要沾染上這件有危險的事情。”

君熹定定地看著這話,久久沒有回神。

“熹熹,想什麽呢?”章雅買了兩杯奶茶回來,遞給她一杯。

君熹接過,“謝謝。”

“你和誰聊呢?”章雅看了眼她手機,“又和你的應先生呢?”

君熹點頭。

章雅忽然曖昧地衝她眨眼睛:“他對你有心思吧熹熹?”

君熹看舍友,“為什麽?”

“啊?他對你好啊,比起來我都在想我談的是什麽垃圾。你的應先生給你開兩倍的酬勞,每天讓司機接送你上下課,把你從派出所裏撈出來,不然你差點畢業不了,現在還把你帶到他的四合院裏去住,就為了你的安全。天呐,這潑天的富貴,真的是不敢想象。”

君熹沒有反駁。

章雅:“所以,他這種人幹嘛好端端對一個女孩子這麽好,指定是看上你的顏了,我們熹熹也是能迷住這些圈層的人物的,而且他長得,上次在唐宮附近遠遠看到你們在說話,天,我覺得比大部分男明星還要過分。”咕噥了一口奶茶,她問君熹,“你呢?你應該很喜歡你這個應先生吧,熹熹?你和他越來越親近了,都住他家去了。不過要是我,我已經淪陷到萬劫不複,一眼萬年了。”

一陣微涼的晚風吹過北城的夜空,帶著繁華的煙火味,濃烈得好像有些腐朽……

“可是,他不會娶我們這樣,平凡到骨子裏的人的。”

章雅愣住。

君熹握著奶茶杯,仰頭看著被夜光照成了粉色的天空,“北城的浮華是他們這些人的,不是我們。”

章雅:“他對你這麽好,也許有例外呢?也許應晨書……他可以娶呢。”

“可以把全世界給我,就是沒有例外。”君熹把習慣插入杯子,“他以後,也許不會結婚;也許……會和一個門當戶對,對他有幫助的女人結婚。”

“一定要這樣嗎?”章雅惆悵地歎息,“那你還是不要和他再走太近了,這樣以後他結婚了你怎麽辦啊?”

“還沒想過,他這兩年有很多事要做,不會結婚。不過和他相識一場的好處是,”吸了口甜甜的奶茶,君熹笑了笑,說,“我以後要是結婚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超大超大的紅包,他這人可慷慨了,可舍得給我送錢了。”

“……”章雅看著她不達眼底的笑意。

第二天君熹下班後如常給練安上課,故意磨磨蹭蹭到很晚,但還是沒有等到應晨書。

周六倒是見到他了,她在給練安送禮物。

小家夥在她房間裏抱著那個遊戲機很認真地在請教君熹怎麽玩。

大概沒有家教老師會給孩子送遊戲機吧,小家夥愛極了她的君熹姐姐,一晚上沒回去,直到應晨書聽說後找上門。

君熹彼時正抱著小朋友在臥室客廳玩遊戲,看到應晨書進屋,撩起眼皮。

兩眼一對視,她上上下下瞄了他好幾眼,確認他安好無虞,心裏鬆了口氣,“晚上好,應先生。”

小練安甜甜喊了句爸爸就繼續低頭玩。

應晨書在單人沙發坐下,“這麽晚了,還沒玩完麽?你君熹姐姐明天要上班呢。”

練安:“快了快了。”

君熹說:“沒關係,明天周末。”她瞄了眼應晨書,“應先生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兒帶練練回去睡覺。”

“無妨,我一個大人,還熬不起夜嗎?”

“……”

君熹隻是覺得他坐這裏,有些怪怪的。

遊戲過關後,君熹假裝有點困了,打了個嗬欠。小練安眨了眨眼,馬上從姐姐腿上跳下去,“啊我有點困了,那我去睡覺了爸爸。”

“嗯,好,讓你君熹姐姐帶你去。”

君熹:“……”

她困惑地起身,這人今天怎麽回事啊,他自己在這,還要她送女兒回去。

君熹悠悠牽起小姑娘的手,帶她出門。

練安的房間也在這一塊,在應晨書房間隔壁。

君熹送她回去,等小姑娘洗漱好了上床,她給她蓋好被子,調低台燈,最後說了晚安揮揮手出門。

沒想到她伸著懶腰愜意地回到房間時,應晨書還坐在沙發裏。

君熹愣愣地放下手,走近:“應先生……您還在這啊。我,我給您倒個水?”

男人慵懶地起身,微笑:“走了。”

“……”

他路過她身邊,走了兩步,忽然回頭。

跟在他身後準備送他的君熹不得不也刹住了腳步,再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他。

應晨書徐徐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往她的手心塞入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絨盒。

君熹輕闔眼皮,一眼不眨地盯著那東西,沒反應。

應晨書:“給練安淘生日禮物,看到一個小東西,想起來很適合我們熹熹。”

她吃驚地抬眸。

應晨書眼底掛著平靜的淺笑。

君熹緩緩回神,掀開那個盒子,一抹璀璨的鑽石光芒一下子將寡淡的夜色襯托得華麗了起來。

“應,應先生……”從未想過他會給她送禮物,還是這樣的全鑽石項鏈,君熹根本不敢想象它的價值,她一個月工資可才四位數,對這東西估不了價。

“這,別……”

應晨書說:“隻想送你,別讓我收起來。”

君熹深深看著他,忘了眨眼。

應晨書對上小姑娘比鑽石還閃爍的眼,忽然笑意深了些,“隻適合我們熹熹。”

君熹忽然聞到他身上的雪鬆味兒,迷人的雪鬆味。

她緩了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應先生。”她聲音怯怯,“別,幹嘛送我呢,我又沒有生日,我哪兒好意思和練練一樣收禮物,還是這麽……”

“小孩兒才講究名頭,大人想送就送。”他語氣總是雲淡風輕,“就當禮尚往來,八年前送我的梅花,我很喜歡。”

君熹失笑,但還是覺得這理由過分離譜。

“應先生,那隻是一支梅花,太牽強。”

他沒聽:“去休息吧,明天要上班。”

“忽然就不想上班了。”她嘀咕,她今晚肯定會失眠的,明天上班艱難。

應晨書莞爾:“我也不是不能養你,就看你願不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