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家太太真漂亮。”◎
周晚棠躺在**, 睡意昏沉。
不斷地做夢,像是走馬燈一樣的,一個連環的夢。醒不來, 沉在夢境中,被迫真情實感地經曆了一個場景故事。
夢散了, 人也清晰了。
顫了顫眼睫,明明記得一開始隻是覺得有點困意,在桌上趴了一會的。
沒想到一趴就趴睡著了, 人還躺到**去了。
也許, 是商時序回來了。
“商時序?”剛睡醒, 聲線還帶著點粘稠。
無人回應。
晚棠偏過臉看向自己的身側,空****的,明顯沒有睡著人。
她起身,踩著漆黑的暗影, 推開臥室的房門, 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出去。
客廳裏原本亮著的那盞睡眠燈被人熄滅,客廳裏靜悄悄的, 漆黑一片。
書房的燈, 也是關閉的。
牆壁上掛著的時鍾滴答地走動著,她旋開室內燈, 時鍾已指向1。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
“奇怪。”有點匪夷所思的納悶, “是我的錯覺嗎?”
“難不成是我自己去臥室的時候熄滅了燈,掀開被子躺下的?”
“商時序。”
似乎已經喊習慣了他的名字, 這三個字說得無比順口。
“商時序?”
“好吧,沒有人。”
睡醒之後, 很難再入睡下去。
周晚棠給自己燒了一壺熱水, 窩在沙發上睜著眼睛發呆, 等待水壺跳閘。
等待的間隙,突發奇想地起身走到次臥。摁住門把,動作輕緩地推開一條縫。
等看見床榻微微隆起的弧度時,詫異地開口:“你怎麽睡這兒了?”
“怎麽醒了?”
商時序睡下沒多久,門鎖卡動的聲音,推開的那刻便清晰了。
睡眼惺忪地半支起身體,將搭在腰際的被子拉開,踩到拖鞋,走到她的麵前。
將她摟在懷裏,手掌拍了拍她的後腦勺。
聲線有點沉:“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晚棠搖搖頭。
“你才睡下嗎?”她問,“為什麽你的手好冰?”
商時序:“外麵下雪了。”
“真的假的?”她的音量明顯拔高,眼神期盼地望著他。
他鬆開手,握住她的肩膀:“如假包換。”
玻璃窗外,絮雪飄飄。
客廳水壺裏的水燒開了,“滴——”的一聲。
商時序走過去,替她倒了杯熱水,在杯子三分之二的位置。
“可惜外麵天太黑了,”晚棠盯著窗外,努力辨清,“明天出門上班的時候,應該就能夠看清了。就是不知道下得厚不厚實,適不適合堆雪人。”
“商時序。”
“嗯?”
“這個星期,我們就搬去四合院住吧。”
“好。”
“困了。”晚棠突然說,“睡覺。”
“一覺醒來,世界白茫茫一片。”
說完,推著商時序走進次臥,而後動作自然地鑽進被窩,“晚安。”
他摸了摸鼻子,“茶杯裏的水不喝了?”
“嗯,現在不渴了。”
“好。”
玻璃杯被放置在一旁,他道:“水壺開了保溫狀態,明天早上用保溫杯裝一瓶帶去單位。”
“天冷了,總喝涼的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她縮著身體往下溜,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晚安晚安。”
“晚安。”他將她提溜起來,盯著她的眼睛道。
*
翌日早,晚棠從商時序的懷裏醒過來,麵色不大自然。
分明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一覺醒來就跑到他的懷裏去了。
難不成是自己睡相不大好?
想著想著,便有點心虛了,意圖用不吵醒他的幅度退開。可才挪開一點位置,他便清醒過來。
剛拉開的距離,一下子回到原點。
“睡醒了。”她的臉頰壓在他的肩膀,“該起**班了,不然待會就該著急了。”
“嗯。”
倆人的距離格外的近,胸腔的震動觸感清晰,“你再躺一會,待會我過來叫你。”
他說:“我先去處理早飯。”
拉開被子的一個角,他換上拖鞋,起身的片刻功夫,便將方才拉開的被角重新掖了回去。
晚棠哼唧一聲。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商時序才走開一會,她便起了床。
在房間裏洗漱完,又從衣櫃裏取出衣服,換好之後才推門走出去。
結果出去的時候,發現商時序正抱著薯條坐在沙發裏,正逗著它玩。
空氣中隱約能夠聽到“咕嚕”冒泡的聲音。
晚棠走了過去,“昨晚,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轉鍾的時候。”
“是你抱我到**的?”她問。
他應了聲。
晚棠繼續問:“那你昨晚為什麽不在臥室睡,要去次臥呢?”
“昨晚降溫,有點冷。我在外麵待了陣子,身上都是寒意。”商時序道。
“所以?”
他很坦率:“怕打擾到你。”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答案,語氣都變得悠哉遊哉了,“這可是你說的,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那以後。”
商時序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低著頭看著薯條,很懶散地笑了聲,“小婉,沒得商量。”
她輕嘖一聲,“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嗯。”商時序語氣淡定,“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他放下薯條,“今天早上熬了點紅薯粥。”
晚棠:“你是不是夜裏起來的?”粥已經煮開,開始沸騰冒泡。
從商時序起來,到她起床,期間間隔的時間也不過短短的一刻鍾。
鍋裏的粥卻已經在保溫狀態。
*
年會在31日晚上。
公司裏有專門的化妝間,化妝師也是國內一流的,專門給明星紅毯製作造型的,而今被商時序請了過來。
商時序知道葉知喃給晚棠製作了一套禮服,因此便沒有開口提禮服的事情。
可年底的最後幾天,還是派人送了許多高奢冬季新款到四合院。
公司年會,人員眾多。
剛到公司,商時序便被章庭拉過去,也沒說清是什麽事,但想來是比較急迫的,周晚棠隻得一人先進到化妝間。
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提前到達了。正坐在椅子上,低頭用手機給人發消息。
聽見推門的動靜,她將手機息屏塞進衣兜,倒是晚棠麵上不大鎮定了。
“秋悅悅!”晚棠看向來人,“怎麽是你啊?”
“怎麽就不能是我。”被叫秋悅悅的女生道,“你是不知道,這世間有一種活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可拉倒,你還缺錢呢。”晚棠調侃,“你不是大忙人嗎?朋友圈每天看你和各種藝人打交道,忙得腳不沾地。怎麽,今日就舍得過來了?”
“那還不是某人請求我過來的。”
她語氣訝異:“真的假的?”
“開玩笑的,是我主動的。”
“我看你朋友圈,怎麽最近想著住四合院了?”秋悅悅道,“我記得周家和商家,應該都沒破產吧?”
“說什麽呢。”晚棠戳戳她的額頭,“見著屋外的雪了嗎?這就是原因。”
“明白。”
“不過你都在北京待了這麽久了,怎麽還對雪這麽執迷?”
“不知道。”晚棠攤手,“也許天性使然。”
“好吧。”
秋悅悅將化妝包提了起來,打開放在桌上,“那你們的婚房呢?我聽我哥說,已經到收尾階段了,就差裝修什麽的。”
“你們打算裝修成什麽風格?”
“北歐吧。”晚棠道,“其他風格的房型都已經擁有了。”
“那確實。”
秋悅悅:“快讓我看看你的禮服是什麽樣的,你換上之後,我好根據風格來確定今晚的裝造。”
“不愧是專業的。”周晚棠衝她豎起拇指,眼神肯定,“禮服是知喃給我設計的,純色調。”
葉知喃給晚棠設計的這款裙子很簡約,但是卻暗藏著許多小巧思。
明媚張揚的禮服穿過不少,倒是還從未嚐試這種看起來稍顯內斂含蓄風格的裙擺。
裙子是純白色的緞麵肩帶裙,很簡約的款式。
隻是胸前的衣料由從前平整的抹胸式,改成略帶褶皺,視覺上看過去,層次變得豐富。
裙子是收腰的,左腿膝蓋上一寸開叉。
秋悅悅由衷讚歎:“我覺得你就算不化妝,純素顏出鏡。單穿這一條裙子,就算是在紅毯上,也能殺瘋了。”
周晚棠是典型的鵝蛋臉,顴骨內收,眉骨和鼻骨都很高,眉眼精致。
不笑的時候,麵容清冷。
笑起來的時候,距離一下子拉近,像是鄰家妹妹。
此刻頭發披散著,做成了小波浪,額前的頭發全部往後收,露出飽滿的額頭。
渾身上下,散發著兩個字:精致。
像是從漫畫世界裏走出來的一樣。
打破了純白色的固有乖順形象,將典雅的款式打開新的風格。
溫婉的同時,具備張揚與清冷感。
“真的嗎?”晚棠低頭看了看裙擺,“還是第一次嚐試這種風格。講真,還有點不太適應。”
談話間,化妝間的門被人敲響。
“篤——篤——篤——”
“可以進來麽?”熟悉的聲音線條。
周晚棠理了理裙擺,“進來吧。”
“誰啊?”秋悅悅眼神詢問她,“商時序?”
被cue到的當事人推開門,頎長的手骨間捏著一個暗紅色絲絨質地的長條盒子。
走進來時,眼睛裏流淌出驚豔的神色,但很快被壓了下去,進來時順勢將門給帶上了。
“表哥,還真是你啊。”秋悅悅見狀,給倆人讓出一點位置,“許久未見,依舊風流倜儻。”
商時序無奈地瞥去一眼,“你也依然是那麽地讓人無話可說。”
“表哥?”晚棠疑惑出聲。
“對啊。”秋悅悅點點頭,“他沒和你說嗎?”
“打算說的,被你搶先了。”商時序道。
周晚棠問:“可為什麽上次家族聚會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回去?”
“我跟著藝人飛法國,參加巴黎時裝秀去了。”秋悅悅歎氣。
“好吧。”
“主要是我父母都在國外定居了,平日裏很少回來,而我從事的行業又比較忙,也就沒什麽時間回去。因此,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秋悅悅解釋道。
商時序叮囑:“今年早點回來。”
“一家人一起聚聚。”
“知道了。”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問:“都好了嗎?”
秋悅悅:“晚棠底子好,我給她再補個唇妝,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低低應了聲。
目光挪向晚棠:“這是知喃給你的那身禮服?”
“嗯。”
周晚棠彎了彎唇,“怎麽樣?”
“好看。”
秋悅悅看不下去了:“你倆夠了啊,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是不是忘了,這還有一個單身狗在呢。”
“友好交流。”
周晚棠對他道:
“我這還需要一點時間,要不你還是先下去招待他們吧。不然,我覺得我待會下去,他們肯定少不得打趣,非要看得人麵紅耳赤才算愉悅。”
他轉著長條盒子,“沒關係。”
“我讓章庭在下麵應付著。”
晚棠:“今年不給章庭漲點年薪,就說不過去了。”
隨後又問秋悅悅:“那你待會是直接下去參加年會,還是到時候大家夥一起聚聚?”
“我又不是他們公司的,參加什麽年會。”秋悅悅一副頭疼的模樣,“我可最怕這種場合了,溜都溜不掉。”
“待會幫你補完妝,我就直接過去,屆時在那邊等你。”
“好。”晚棠扭頭問商時序,“待會結束,你要過去嗎?”
商時序低頭看了眼腕間的表,“可以。”
其實公司曆年年會來的人物,從來都不止是公司裏的管理層員工之類的,也可以說是一場難得的發小朋友聚會。
從前,周家年會的時候,晚棠從來都隻是過去走個過場,撐個場麵。
等發言完畢,立馬率領一眾發小嗨皮。
大家嗨徹夜,轉天就是元旦,要多開心就有多高興。
秋悅悅催促:“商時序,晚棠都說了,讓你下去應付那些長輩了,你就別杵在這裏了。”
“沒大沒小。”他掀開眼皮看過去,扔下這麽一句,“在職場也是這麽和別人打交道的嗎?”
“嫂嫂。”秋悅悅使出殺手鐧,“聽聽我哥這說的話,像話麽?”
“嚴重譴責。”
周晚棠極度配合:“好。”
商時序看著倆人打配合,溫和笑言:“那我先下去,待會你好了之後記得給我發消息。”
將手中的盒子遞過去,打開之後,裏麵躺著一條紅寶石項鏈。
頭頂的射燈光線落下,透明的鑽石折射出耀眼的光亮。
“前陣子見著的,總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元旦禮物。”
秋悅悅讚歎,“我覺得你戴上肯定很好看,和這一身很搭。”轉而扭頭望向商時序,可憐巴巴,“表哥,我的元旦禮物呢。”
“晚點給你發紅包。”
“那我就不客氣了。”她彎了彎眼睛。
周晚棠抬頭,笑著問:“那我有嗎?”
“有。”
商時序笑了聲,問她:“我替你戴上?”
“可以。”
得到答複,他將寶石項鏈取出,手指撩開晚棠的發梢。
鏈條穿過修長的脖頸,最終落於兩道鎖骨中間,將肩骨修飾得流暢有形。
整個室內開了暖氣,並不會覺著太冷。
“好了。”
他收回手,目光落於化妝鏡。
笑言:“我家太太真漂亮。”
於是,晚棠悄悄紅了臉頰。
*
唇妝用的是唇泥,抹開之後,氣色瞬間提亮了幾個度。
周晚棠直起身,撈過化妝桌上的手機,給商時序發了條消息:
[我這邊弄完了。]
公司年會,曆年來都是熱鬧非凡。
主持人在舞台上拿著串講詞,慷慨激昂地滔滔不絕。
話筒的音質很好,推開化妝室的門,聲音可以從底下一層傳遞到三層的環形連廊最裏間的房間。
對於年會,每年最熱鬧,屬於萬眾矚目的節目,還是抽獎環節。
今年抽獎一等獎設置的是:20w人民幣以及一輛奔馳汽車。
商時序接到周晚棠的手機消息時,正在後廳和公司的項目合夥人交談,“抱歉,先離開一會。”
“好的。”
晚棠出了化妝間的門,越往外走,迎麵走來的人越多。
望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好奇與打量,眼神裏憋不住事,最終卻是友好地點點頭。
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商家總公司的年會,也是第一次到商時序的公司這邊,因此麵生,是很正常的情況。
回以禮貌性的微笑後,她慢慢走到旋步樓梯口,恰好迎麵碰上商時序。
周晚棠適時彎著他的胳膊肘,兩人一同走下樓梯,侍者觀察到,迎麵端著兩杯香檳迎了上去。
商時序接過,遞給她,側耳在她身側低語:“若是不想喝,待會應付應付就行。”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唇角掛上笑。
她說:“雖然我平日裏不怎麽喝酒,但那也僅限於平日。我的酒量還算可以,不用擔心。”
“嗯。”
“商總,馬上就到了揭獎環節。”章庭走了過來,麵對身側的晚棠,恭敬道,“太太好。”
“知道了。”他問身側的晚棠,“一起過去?”
“當然。”
倆人相攜走到一旁,章庭給主持人打好了招呼。
在台下等待的時候,周晚棠對他道:“章庭,商時序說沒說給你漲薪資?”
商時序沒轍的語氣:“想好了再說。”
“你如實說就行了,我給你兜底。”晚棠打斷,“可不能被資本家剝削,要站起來。”
“回太太,今年商總給我漲了二十萬的年終獎。”章庭笑言,“我當時還以為是商總良心發現,現在想來,多虧了太太。”
商時序拍了他肩膀一下,“有種薪資錯付的感覺。”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即便沒血緣關係,可也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與其以上下級關係來定性,倒不如是兄弟更為合適。
周晚棠抿唇,憋住心頭湧上的笑意。
“尊敬的各位來賓,激動人心的一刻即將到來。有請商總攜同其夫人,一同來給我們揭曉今晚的大獎,看看究竟花落誰家!”
最後四個字音調上揚,燈光一瞬暗下來。
前廳瞬間熱鬧非凡,起哄聲有,也有一些納悶以及不可置信的聲音。
“商總結婚了?”女人驚呼納悶,“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旁邊的女生小聲說,“前一次開會的時候,我去送資料,經過商總身側的時候,發現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
“佩服,觀察得真仔細。”
“你啊,就是沒關注消息而已。”她補充,“其實這是也算得上是公司裏人盡皆知的事了,隻不過大家一直沒見過太太的廬山真麵目。”
見她似乎還沒有點印象,“前陣子不是還上過熱搜嗎,外部的人不知道內幕情況,我們這些運營部的還能不了解嗎?”
“你說到這,我就想起來了。”
女生便說便鼓掌,“他們走到舞台上了。”
“當真是門當戶對啊,看著就養眼。”
晚棠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有點高。以前也不是沒有穿過高跟鞋,但是工作上班之後,習慣了平底鞋,比較方便。
方才下樓梯的時候,挽著商時序的胳膊倒是沒感覺。
果然。
太久沒穿,有點不太適應。
商時序看出來了,走在前麵一節階梯停住,朝她伸出手,“抓緊我。”
她仰頭看向他,將手遞到他的掌心。
沒有停留太久,很快站上舞台。
倆人站在舞台中央,台前的燈光隨著一並移動過來。
原本特地暗下的光,彼時照亮舞台中央。
周圍的燈光還是暗淡的,站在舞台上,看不清台下的表情。
禮儀端著一個盒子上來,按照原本的設計,裏麵裝著事先大家選好的號碼。
最後的特等獎,便是由商時序抽取,最終宣布獎項花落誰家。
“你來吧。”他退開半步,“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就交予你了。”
禮儀聞言,帶著箱子往右側挪了一步,將箱子放置於晚棠的眼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抿抿唇,眼睛裏笑容璀璨。
手掌探進箱子,從裏麵取出卡片。拿出來之後,打開對折的頁麵,看了眼裏麵的號碼。
闔上後,看著舞台下高朋滿座。
說實話,這還是結婚這麽長時間來,她第一次去了解他的公司,第一次站在陌生公司的眾目睽睽之下。
也是那麽多年會以來,第一次公布獎項。
一種新鮮且奇妙的感覺。
此刻捏著話筒,“特等獎來自284號。”
這句話落,場下瞬間沸騰,紛紛看向自己的卡片號。
“何雨犇。”
揭曉獎項後,晚棠將話筒交還給主持人,由他來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倆人則是從一旁的台階走下去。
這次,商時序先一步握住她的手心,“走吧。”
走下舞台之後,兩人一同步入後院。
在此,年會差不多告一段落,其他的事宜,不再需要兩人的出麵,於是都交給章庭管理了。
晚棠手端著香檳,跟在商時序身側。
“欸,我剛好像看見我二哥了。”她拉住他,琢磨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沒有看錯。”商時序目光落於前方,和周沉術打了個招呼。
走過去後。
“二哥,你怎麽過來了?”晚棠詫異,左右瞧了瞧,“你都過來了,大哥來了嗎?”
周沉術手捏著長笛杯,和商時序碰了碰杯子,“這麽警惕地看著我做什麽?”
抿了口酒,打趣她:“怎麽,怕我竊取他們家商業機密?”
“瞎說什麽。”晚棠瞪他一眼。
“大哥沒來,不用看了。”
“哦。”
“那你怎麽過來了?”
周沉術:“幫忙。”
“什麽忙?”
“這你就不用管了。”他輕嘖一聲,“自家年會,倒沒見你多積極。”
“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
商時序涼涼地瞥一眼,“注意措辭。”
“嗯。”周沉術很淡定,“注意言辭,要記得你是在和誰說話。”
“哥。”
聞言,周沉術很滿意地笑了笑,氣得晚棠直呼大名,“周沉術。”
“好久不見。”一道男聲傳了過來,“沒想到這麽久沒見,一見麵又是你們兄妹互懟的場景。”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蔣唐凜,好久不見啊。”周晚棠將香檳往前送了送,和他輕輕碰杯。
目光落在他身側的那位女伴身上,眼神訝異,“這位是?”
“學妹。”
蔣唐凜語氣很淡,將酒杯隨意擱在一旁的餐桌上,“雲遲。”
“我看不是學妹,是妹妹才對吧。”周沉術調侃,語氣並不輕浮,“情妹妹。”
“人家有名字。”晚棠在背後掐了下他,“雲遲。”
“很好聽的名字。”她望向雲遲,卻是對蔣唐凜說的,“不過我們這才多久沒見,身邊就多了一個女伴了。也不和我們說聲,真不太夠意思。”
“你結婚了,我不也是才知道。”蔣唐凜笑,“咱倆半斤八兩。”
“你倆保密工作做得不錯,”他評價,“可以去保密局工作了。”
商時序麵色鎮定,“彼此彼此。”
周晚棠見女生麵容略微緊促,想來是不太習慣,畢竟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麵孔。
走上前,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主動問她:“這處大多都是男士,尤其是我哥,烏煙瘴氣的。感覺我們在這,好像也不大自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周邊轉轉,找個清閑地,偷偷休息一下。”
“小婉,你這話我聽了可不樂意了。”周沉術挑眉,“胳膊肘往外拐?哪有這樣說自己親哥的。”
語氣倒是習慣了的架勢。
周晚棠沒理他,而是道:“商時序。”
她單說了個名字,他便了解,“待會我過去找你,別走太遠了。”
雲遲知道蔣唐凜帶自己來參加聚會,但沒想過是這樣的。
從兩人的對話語氣中可以得知,他們大抵是關係友好的朋友。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晚棠偷偷告訴她,“其實,我每年也都隻是走個過場。”
“你懂吧?”
“對了,還沒有問你,你是做什麽的?”
雲遲抿唇道:“古法釀酒。”
晚棠讚歎:“非遺手藝。”
作者有話說:
雲遲和蔣唐凜的故事為基友“日出朝露”的《醉釀》,感興趣的寶子們可以去收藏一下呀。
順便推推她的《唯你》
文案:
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訴說這一段關於“我們”,準確的說,是關於我對你的一場單相思,大概從研二那年見到你的第一眼,心裏便悸動了一下,那時聽聞你有女友,隻得不動聲色地藏起心思。關於我們的故事,也從未開始。輾轉經年,似乎是忘卻了,但你出現在夢裏的那天,我恍然間又回到了初見的一瞬,我想,我是忘不掉的。
Tips:
姐弟戀,2歲年齡差;
SC,非雙初戀;
東北城市為背景,可能含地方文化;
HE,微虐
謝謝“盈盈呀~”寶子灌溉的2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