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啥 ？
樂璿不知道剛出生的小貓，一天能睡多久。
但記得她好友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一天二十四小時，至少有十八個小時都在睡覺。
貓咪寶寶睡覺時間，好像比人類小寶寶還要多。
至少她自己，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覺。
最初的時候，一直在007的樂璿還挺不適應。
後來一想，嘿，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不正是她向往已久的生活麽！
想清楚後，樂璿開始享受起來。
倒是讓鏟屎官有點不安。
“莉莉姐，樂樂怎麽除了吃就是睡啊，不是有什麽問題吧？”
你才有問題！你全家都有問題！
恰好樂璿剛剛吃完奶，還沒睡著。
聽到這話，在心裏罵了這小丫頭兩句，翻了個身，用屁股對著她們。
柴莉莉笑道：“你也看到樂樂吃奶的勁頭了，應該沒事。”
說是這麽說，柴莉莉心裏有點打鼓。
樂樂的同胞妹妹，每次吃完奶，都會好奇地揮舞著還沒有什麽力氣的小爪子，到處亂爬，探索新的世界。
可歡歡卻不同，吃飽了就呼呼大睡。
動也不動一下。
更重要的是，這小家夥是難產兒。
在產道裏憋了好一會兒。
不會真有什麽毛病吧……
柴莉莉在那憂心忡忡。
樂璿也挺糟心。
她那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小崽子，非要往她身上爬。
旁邊那麽大地方，你看不到麽？
哦，的確看不到。
才出生不久的它們，還看不到周圍的事物。
算了，算了，大貓不記小貓過。
樂璿翻了個身，將腦袋塞到貓媽媽的胳膊下，打算睡個回籠覺--今天第四個回籠覺。
還沒睡著，那兩個鏟屎官又聊了起來。
“莉莉姐，花貓的嗓子還沒好呢，要不要給它吃點藥？”
還沒睡著的樂璿，聽到這句話，算是解了她一個謎：為什麽一直沒聽到貓媽媽叫喚。
倒是經常聽到歡歡叫喚。
樂璿偷偷將耳朵豎起來，想要聽聽這個莉莉姐說什麽。
畢竟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媽媽，即使是隻貓。
柴莉莉回答道：“花貓很聰明。整片藥直接給它，它會吐出來。已經碾成麵麵，摻雜到食物裏了。”
它們這一家三口也挺有意思，老媽不能說話了。
兩個孩子全都是公鴨嗓，也是絕了。
聽到答案後，樂璿安了心，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什麽聲音。
她的後脖子猛然一緊。
樂璿受驚，頓時清醒過來。
四肢在空中亂晃。
“別動小家夥，我給你稱體重。”
樂璿聽出說話的是鏟屎官之一柴莉莉，鬆了口氣，緩緩放鬆下來。
“天啊！”另外一個聲音驚呼道：“莉莉姐，樂樂就像能聽懂你說的話一樣。它好聰明啊！”
大驚小怪！樂璿嗤之以鼻。
柴莉莉道：“這小家夥的確聰明。”
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它大概是懶的。”
柴莉莉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懶的小老虎。
樂璿：(ˉ▽￣～) 切~~
很快，樂璿被放到秤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又被抱下去。
樂璿趁著鏟屎官們給歡歡稱體重，努力睜大眼睛，望著四處。
可惜，她的眼睛前麵就像蒙著厚重的霧氣一樣，什麽都看不清。
唉，也不知道還有幾天，才能看到東西。
或許是聽到她的心聲，另外那個名叫何葉的鏟屎官，問出同樣一個問題。
“莉莉姐，樂樂什麽時候能看到東西？”
自動答題機器柴莉莉道：“一般來說是6天到半個月。在這個區間內，都算正常。”
何葉掰著手指頭算，高興道：“它們已經四天了。看來沒幾天，就能見到這個美好的世界了！”
無所謂，這個世界，她已經看夠了，現在隻想睡夠本。
樂璿打了個小哈切，腦袋枕在爪子上，睡意翻湧上來。
突然，小爪子被抓住。
“樂樂你怎麽還睡？你知不知道你多重了？”何葉趁機捏小爪子。
小老虎的爪子又軟又有彈性，真的好好捏。
樂璿眼皮子動了動。
作為一個曾經被體重裹挾的人士，樂璿覺得自己死一次，徹底想明白了：體重什麽的都是浮雲，健康就好。
“你足足比歡歡重了兩百克！”何葉何況就公布了答案。
啥？
樂璿頓時瞪大眼睛。
兩百克？四兩？
剛出生的小貓，就能比兄弟姐妹重四兩？
不是說的，大貓才七八斤重麽？
說自己比歡歡重20克還差不多。
這小家夥果然不靠譜，20和200都傻傻分不清。
樂璿對何葉嗤之以鼻。
順便抽了抽爪子，沒抽出來。
算了，就當是按摩了。
樂璿枕在另外一個爪子上，閉上眼睛。
等柴莉莉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柳獸醫進來，就看到嬰兒床裏，一隻小老虎跌跌撞撞的閉著眼睛到處爬。
而另外一隻，則躺在床角，腦袋朝裏，用爪子護住腦袋，睡得正酣。
不用說，那個到處探索的肯定是歡歡。
睡著的那個是樂樂。
柴莉莉無奈的搖搖頭。
柳獸醫從輪椅上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池邊，洗手，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
柴莉莉輕聲道：“睡著的就是樂樂。”
柳獸醫點點頭，捧起小老虎樂樂，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一番。
樂璿本來睡得正熟呢，忽然被翻來倒去的折騰，那還睡得著。
她十分煩躁。
這人誰啊，有完沒完，太煩了！
樂璿忍不住掙紮起來。
“柳醫生，樂樂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小老虎掙紮的幅度瞬間減弱。
樂璿也想知道她這輩子的這具身體怎麽樣。
劉亮把那天殺的貓放到辦公室後，樂璿查了下。
貓至少能活十七年。
養得好，甚至能活的更長。
既然重活一世，即使不再是人，即使變成貓，她也想活的長一點。
終歸好死不如賴活著。
柳獸醫檢查了一番後，將小老虎放到床裏。
他沉吟起來。
樂璿聽他沒有直接說，心就開始提了起來。
柳獸醫道：“目前來看，除了太胖了，沒有什麽其他問題。”
樂璿鬆了口氣，順便給了柳獸醫一個差評。
柳獸醫繼續道：“不過，我摸著沒有問題，不代表就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我沒有透視眼，這小家夥還太小，等大一點再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吧。”
樂璿：“……”
樂璿不知道是該把鬆了的那口氣，重新提起來，還是就當沒聽到。
“有了柳醫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柴莉莉將柳獸醫送了出去，回來後就看到實習生何葉一臉擔憂。
柴莉莉笑著安慰道：“放心好了，柳獸醫經驗豐富，他說沒問題，就真的沒問題。”
“可是，他不是說……”
柴莉莉道：“這正體現了柳醫生的嚴謹。”
年紀還小的何葉懂不懂樂璿不知道，反正她是懂了。
有了柳獸醫這句話，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情，那家夥就能推卸責任了。
老油條！
很快，樂璿和歡歡就回到了媽媽身邊。
樂璿再次接受媽媽劈頭蓋臉的愛。
此時的樂璿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惶恐和羞澀，四肢攤開，睡得呼呼的。
而傻妹妹歡歡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隻是剛要跑出去，就會被虎媽媽扒拉回來。
還沒離開的柴莉莉，看到這一幕，眉頭又皺了起來。
轉念想到柳獸醫的話，隻好將擔心放到心裏。
再看看。
……
柴莉莉轉身離開，沒看到樂樂又把眼睛睜開。
這天樂璿罕見的沒有睡覺。
不是不想睡，隻要一閉眼，眼前就會出現一團光。
最初樂璿還挺高興，以為四天大的她，要比其他小貓早看到世界。
雖然樂璿嘴上說看夠這個世界，但從心裏還是不想做個睜眼瞎。
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
這一大團光，隻有閉上眼睛的時候才會出現。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照樣一片濃霧。
閉上睜開好幾次，可依舊如此。
幾次過後，樂璿有點擔心。
不會真被柳庸醫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吧！
樂璿隻覺得心都涼了。
下意識就想招呼鏟屎官。
想辦法讓鏟屎官知道她眼睛不對勁，帶她去正規的寵物醫院看看。
可很快，樂璿就停住這個想法。
她已經出生四天了。
這四天樂璿對這個地方，有了個初步的猜測。
原本樂璿以為這裏就是一個普通的養貓的家庭。
後來發現，似乎不太對。
相比普通養貓“家庭，更像是個貓咪繁育的地方。
專門繁育“東北金漸層”。
既然是做繁殖的，不管正規不正規，大概率都以利益為主。
就算何葉說它們東北金漸層很名貴，全國就幾百隻。
樂璿雖然沒養過貓，但她好友養過狗，同她說過去寵物醫院的費用。
讓樂璿瞠目結舌。
如果檢查後發現，醫治眼疾的費用，超過她的身價……
樂璿不想嚇自己，但不想賭他們的良心。
更重要的是，樂璿有個預感。
她認為既然老天爺讓她變成貓活下來，就不會讓她這麽輕易的死掉。
有了這個想法後，樂璿就像吃了穩定劑一樣，心裏有了底。
努力忽略眼前的亮光。
小奶貓需要很多睡眠。
當她困極了的時候，那團光也不再是問題。
這個時候，別說一團光了。
就算是地震，就算是爆炸，她也照睡不誤。
剛出生的小貓，一天一個樣。
眼睛發育的一天比一天好。
眼前的霧氣也一天比一天薄。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閉眼後的光團也越來越淡。
樂璿緩緩鬆了口氣。
……
樂璿出生第六天，一大早，就被吼聲給嚇醒。
樂璿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鐵欄杆。
當時，樂璿的第一反應是：給貓住這麽大的鐵籠子，不知道該說殺雞用牛刀，還是生怕貓跑不了。
這個念頭剛起，一個巨力襲來，將她舔的翻了個身。
樂璿都已經習慣了。
甚至還有心情想：聽柴莉莉說她媽媽是東北金漸層。特別特別名貴！特別特別好看！
她倒要看看她媽這隻東北金漸層多好看。
樂璿帶著期待，歪頭看去。
下一秒，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