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複
維拉話一出口，就尷尬的不行。
“哈，哈，我本來是想說如果你知道的話能帶我去嗎？”
“就是，呃，你聽過一個笑話嗎，就是大爺給妞笑一個那個”
“算了，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維拉喪氣極了，這麽好機會就被自己毀的差不多了，大概下次就算見麵，留下的印象也是個傻子吧。
“我知道一號館，我帶你去吧。”
維拉沒反應過來，就愣愣的接話：“好的，好的，謝謝”
一路無言。還是克羅索起了話頭：“嗯，你之前說的大爺給妞笑一個，是什麽故事？”
說實在，他真的沒聽過，也挺感興趣的。
“呃，其實就是兩句話。”
她說的語氣空白，無比無趣的說:“妞，給大爺笑一個。不笑？那大爺給妞笑一個。哈，哈，哈”
“噗——”克羅索聽見女孩一本正經的念這個調戲人的話，突然覺得特別可樂。
“很好笑嗎？”他聽見女孩問，本來脫口而出的不好笑在轉頭看見女孩突然睜大的眼睛之後，半真半假的說：“很好笑。”
噓——少女長籲了一口氣，幸好這個笑話沒有搞砸。
“哈哈哈哈”克羅索難得真心的笑了出來，順口問到：“你來這裏做什麽，也得海選嗎？”
“對，我是下午海選。”維拉點點頭:“我看見你從館裏出來，你也是來海選的嗎？”
“……對”克羅索並不覺得怪獸組的海選有什麽驕傲的。但維拉很感興趣:“你感覺海選怎麽樣？你準備了什麽節目？”
“我表演唱歌”，因為這個根本不用花時間準備。克羅索唱的是一首很古老的情歌，還是很小的時候就學會的。
“你聲音這麽好聽，唱歌肯定也很不賴！”維拉眯著眼睛笑：“肯定能進的！”
其實，這個海選和唱歌好不好聽根本沒關係。克羅索默默想，出門的時候他就聽見幾個評委在說，他夠醜，可以進。
不過他沒有多說，反問：“你呢？表演什麽？”
“我？我表演詩朗誦”維拉哈哈笑：“我估計過不了了，誰要聽詩朗誦啊。”
因為她唱歌不難聽，卻也不好聽。
克羅索腦子裏閃現出一個評委聽都沒聽選手表演的是什麽，就宣布：“她長的很好看，過了。”
不過他隻說了一句：“能過的。”
維拉覺得能不能過一點都不重要，來這裏的目的已經圓滿完成。
……好像忘記了什麽，算了，那不重要。
不過她還是得寸進尺的問了一句:“你今天下午有事嗎？”
克羅索想了想，也沒什麽事，隻不過要晚上趕回學校吃晚飯，還有翻譯些稿子:“沒有什麽事。”
因為沒有什麽事情，所以克羅索一路送她到三號館，喝了杯奶茶，然後又答應她等她海選結束，送她到大門口叫懸浮車。
……雖然明明路邊有指示用的機器人，但是維拉堅決表示沒人帶路她看不懂指路方向。
“沒錯，你聽過路癡嗎？就是就是有指示標還是看不懂，除非有活動的機器人帶我。”
女孩理直氣壯的編著瞎話。
克羅索鑒於女孩繞了半個小時還是在一號館打轉的功力，很是擔憂這個女孩被人隨隨便便拐跑了。
“所以拜托你一定要等我出來呀！我出來請你吃蛋糕！”
維拉自來熟的把還沒有喝完的半杯奶茶放到了克羅索手心，揮了揮手，蹭蹭蹭的跑了進去。
等待的時間一般都是漫長的，克羅索手上端著兩杯奶茶，看看風吹樹葉，卻意外的不覺得煩躁。
除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海選現場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其實不少，但令人詫異的是和維拉一路走一路聊，他完全忽略了周圍人的眼。往常他從來都是套上兜帽，低著頭，趕緊從這大庭廣眾下離開。
雖然不舒服，但是還能忍受。
他看著手中的奶茶，心裏想著，很快的，等維拉出來，他把她送到門口就可以走了。
他低著頭，不去看周圍的人，直到一張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小子，你是誰？”
聲音渾渾如擂鼓，克羅索抬起頭，看見一個高壯的青年男子站在他的麵前，看清楚他的臉，臉上不意外露出了惡心厭惡的神色。
“你是誰？”克羅索淡淡反問。
“我是維拉的哥哥，來接他回家的。”青年粗聲粗氣的：“你快走吧，離我妹妹遠一點。”
克羅索一下子捏緊了奶茶，淡褐色的奶茶被從杯子裏擠了出來，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但是心裏滿是慌亂，隻是強做鎮定的說：“維拉讓我在這裏等她。”
“她剛剛發信息讓我來了，你可以走了，”青年粗魯的提高了嗓音：“我再說一遍，離我妹妹遠一點，你這個怪物！我不想看見我妹妹和一個怪物在一起！”
他伸手奪過了少年手中的一杯奶茶，把少年推搡在了地上：“快滾吧。”
克羅索下意識的側身，減少了摔落在地的衝擊，他看了四周圍觀的群眾，神色莫名。
最終什麽也沒說，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再看什麽，轉身就走了。
“我就說這麽漂亮的女孩，肯定是他湊上去的，幸好女孩脾氣好，不然換我肯定報警了。”
“剛剛還不肯走，真是不要臉”
“那個哥哥對他這麽不好，肯定是他剛剛對女孩做了什麽”
克羅索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麽精神力這麽強大，周圍的一切話語，都躲不過他的耳朵。
他全部聽見了。
聽的清清楚楚，毫無遺漏。
克羅索走回了教室，他趕上了一點的班車，回到學校居然還趕得上晚飯。
剛剛落在地上的那杯奶茶隻喝了幾口，被他拾起來扔掉了，今天他的肚子空空如也，早該餓了。
但是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走到他的位置，桌子又被人推翻在地，落滿劃痕的書桌裏僅剩的幾張片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還看得到明顯的腳印。
克羅索一言不發，好像已經逆來順受習慣了。他先把課桌扶起來，然後是椅子，椅子缺了一隻腳塞，因為有人在教室裏打鬧把椅子摔壞了，然後換走了好椅子。
最後，他把書片撿起來，整齊的摞在了書桌的一角，然後趴了下來，他今天覺得很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是偏偏，偏偏就有人不肯給他一點安生！
克羅索再一次看見肯尼亞，這個黑色大個子，走到他的麵前，把他的書片一把抓起，甩到了半空中，然後聲音洪亮如同擂鼓，帶著猛獸一般的一絲嘶啞。
他沒聽見他在吼什麽，好像聽見他說:“離我妹妹遠一點，你這個醜八怪！”
“滾吧，你有什麽資格找我妹妹，你什麽都沒有！”
他蹬了蹬腳掌，屁股下的椅子在力的作用下咯吱咯吱下晃動，天上好像一直在飛著書頁，有人一直把他理好的東西一遍遍的甩上天空。
還有一個高大人影站在他的前麵，對他指指點點，身後好像是一個女孩，一點點的在消失。
人影伸出手，以他躲避不了的速度，大力的推開了他。
他突然極度的憤怒又極度的冷靜。
為什麽他什麽都沒有！為什麽他這麽忍讓這麽努力還是不給他任何機會？
那原因難道不是來自你們所有人嗎？
誰都該為此負責！
克羅索上完了必修的自習課，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帶著它們走出了教室。
他一向不上晚自修，總是打包了晚飯自己帶回寢室慢慢吃。同學們都習以為常，並且經常說晚自習的空氣都比白天好很多。
肯尼亞和他的幾個好朋友吹噓著自己買了一輛新的懸浮摩托，最新的HX藍光係統4.0，極速和漂移的效果簡直不是之前玩的可以比的。
他已經炫耀了好幾天了，這幾天天天晚上偷偷和狐朋狗友出去跑幾圈，等到玩夠了再偷偷摸摸的翻牆回來。
學院的安保係統真的太落後了，直接用光腦下載的軟件就可以破解，更好笑的是這個安保破解軟件已經幾年沒有更新了，今天試了一次就通過了。還有監控，居然破了好多年都沒人修，這個死角簡直是完美的翻牆助攻。
這天，肯尼亞打開摩托一如既往的興致勃勃招呼好友坐到他的車後座，手握油門，呼哧呼哧試了好幾下，並沒有注意到聲音細微的差別。
他簡直開心的要命。他覺得今天一切都好極了，就像一下子就能解開的安保係統，牆角裏的壞了好幾年的監控，還有這條摩托車。
好像一切都沒有這麽順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