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懟人語錄

顏汐汐一個人愣在原地，看著南宮筠攸徑直離開。

這人怎麽和內心想法完全不一樣。

硬生生拚湊出兩副麵孔。

隻是，顏汐汐來不及思考這麽多問題，她還有事要幹。

“服務員，結賬。”

她拿出手機結賬，心痛看著幾百塊滑走，這可是她存了好久的錢。

都怪該死的何原，約那裏不行，硬要來人均五百起步的高級咖啡廳，真就是不花他錢，他一點不心痛。

顏汐汐不清楚門口的何原走了沒，她現在不想和他有什麽交流，幹脆繞著從咖啡廳的後門離開了這裏。

她沿著馬路一路騎著共享電動車，直到在一個老破小的老小區麵前停下。

這就是她曾經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她不記得有多久沒回來過了，自從她成年後被強硬趕出來後，便很少回這個地方。

一個不能被她稱作“家”的地方。

老小區沒有電梯，隻有走在上麵還會嘎吱嘎吱響的樓梯。

顏汐汐一口氣爬上了七樓，如陌生人般叩著門。

她連一把屬於這裏的鑰匙都沒有。

“來了來了。”

屋內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門被打開，王春燕在看到顏汐汐的那一刻，原本的笑都僵硬住了。

“汐汐啊，你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回來了啊。”

她有些尷尬地笑著，手上的水直接往身上的圍裙一擦，站在門口，完全沒有想讓顏汐汐進去的意思。

“路過，剛好回來看看。”

顏汐汐無視掉她緊張的眼神，不換鞋直接走了進去。

這才發現，原來家裏還是有人在的，隻不過，兩父子倆都是“啞巴”。

一個坐在沙發翹著二郎腿抽煙看電視，一個在房間裏打遊戲髒話連篇。

讓顏汐汐感到幸運的是，這個時候，顏家一切意外都沒有發生，顏大壯還活著，一切還有轉機。

“回來看看好啊，正好我們也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王春燕跟在顏汐汐後麵，動作多少有些不自在。

老房子中空氣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味，顏汐汐轉頭看向滿桌的菜，側頭朝王春燕一笑：“媽，我從出租房出來，剛好還沒有吃中飯，要不一起吃點吧，好久沒嚐媽的手藝了。”

顏大壯聽到了她的聲音，不禁嗤鼻：“賠錢貨當初走得很硬氣，說什麽非節假日不會來看我們，怎麽現在還敢來蹭飯啊，我們家可不養你這種白眼狼。”

顏汐汐沒太在意，她早就知道顏大壯的德行，重男輕女的家夥。

她真後悔，當初瞎了眼為了他的自殺和南宮筠攸鬧掰，那該死的親情道德綁架害人不淺。

顏汐汐毫不客氣回懟著：“爸，我要是白眼狼，那你是什麽，白眼狼的父親大白眼狼嗎？”

“我是你老子。”

顏大壯一腳踢倒旁邊的煙灰缸，氣得吐出好幾個煙圈。

“你是我老子，你看你是腦子不好，異想天開。”

“不過，你能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挺不錯的，放在垃圾堆裏還能自我分類呢。”

“我也不和你計較，這種話能從你嘴裏說出來也正常，垃圾堆裏還能出來什麽好東西啊。”

顏汐汐火力全開，“妙語珠連”，語速之快，但字字清晰，直接把顏大壯的話全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大壯，你別和孩子生氣。”

王春燕是時候出來打圓場，她拍著顏大壯的後背，瞪著顏汐汐：“顏汐汐，怎麽說話的，給你爸道歉，再怎麽說到底，他也是你爸，是生你養你的父親。”

“哦。”

顏汐汐冷笑著。

這就是她的母親，一個無論被顏大壯罵得多慘，看她被欺負得多慘，還是會站在顏大壯那邊說話的人。

“不孝女！”

見顏汐汐這副樣子，顏大壯拿起東西就要打她。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的遊戲房門被打開，來者生氣地大吼著：“好吵啊，能不能別說話啊，我遊戲輸了都怪你們。”

“好好好，都怪我們，我們不說話就好了，天賜你好好玩。”

王春燕諂媚笑著。

顏大壯雖然沒說話，但也放下了東西，不動聲色地把電視聲音調小了。

顏汐汐盯著他，顏天賜，全天下給顏家的賞賜，多好的名字啊。

從小就是全家人寵著的對象。

顏天賜瞟了顏汐汐一眼，隨口說著：“災星，一回來就沒啥好事。”

王春燕把他往房間裏推：“天賜你先玩了這一把，我們等你洗手過來吃飯。”

顏天賜冷哼，把門重重一關。

顏汐汐自顧自坐在沙發另一邊，學著顏大壯的樣子翹著二郎腿玩手機。

“真是沒個女孩子的樣。”

顏大壯嘲諷她。

“還得多向父親學習呢。”

顏汐汐淡淡說著。

學習他這目中無人的囂張，讓他知道什麽才叫做不好惹的家夥。

這幾次說話，顏大壯都沒有討到什麽好處，他隻能把怒火牽扯到身後緊張站著的王春燕身上。

“還不滾回你的廚房去，在這裏站著幹嘛。”

王春燕脾氣特別好，默默走開了。

等飯菜全上桌後，顏大壯被一通電話直接喊走了，顏天賜的遊戲也結束了。

他幽怨地盯著坐在他對麵的顏汐汐，嫌棄說著：“媽，能不能讓廢物離我眼睛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