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穿那麽素跑去給人奔喪

“喂,葉榆,你得過來醫院一趟,書銘哥哥不願意去巴黎,在醫院鬧了好一陣了,我和季阿姨勸不住他,你快點來,讓他徹底死心。”

“你要是真想他以後好,就別留任何退路。”

電話那邊隱約還能聽到病房裏季書銘的聲音,“媽,你別逼我,我不出國,我就在這兒療養,我要見葉子,她不可能拋棄我的……”

陸懷湛還在旁邊,葉榆想走,陸懷湛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葉榆隻得稍稍側身,捂住話筒,“你把手機給他,我和他說。”

季書銘拿到電話,葉榆還沒說話,他就說:“葉子,我不走,也不分手,你別把我推給別人,我會好好養病,我的腿也會好的,等我好了,我一定努力工作還錢,不會讓你辛苦,你別不要我。”

葉榆聽得心頭發軟,感覺到腰間的力道越來越重,不得已快速道:“我不管你以後怎麽樣,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一別兩寬,你別再無理取鬧,你再鬧,我們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別鬧到別相見厭的地步。”

季書銘還是冥頑不靈,“不要,葉子,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和我說,別一個人扛著。”

“你錯了,我就是個物質的女人,不值得你多想,你要是想各自安好就立馬出國,以後也別來煩我。”

糾纏了這麽久,季書銘似乎真的累了,聲音悲涼,“你來見我,你看我最後一麵,把話說清楚,我就聽你的話離開。”

不等葉榆再說,電話就被掛斷。

身後的陸懷湛冷嗤一聲,“一點男人的底線都沒有。”

他奪過葉榆的手機,點進通訊錄,把季書銘的聯係方式刪除拉黑。

葉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動手。

等他做完,她說:“讓我去吧,最後一次,我會讓他死心。”

陸懷湛把手機丟她懷裏,哂笑道:“一次兩次可以,你以為我有讓你們再三再四在我底線試探的機會?”

“直接敲暈丟上飛機才省事。”

葉榆還算冷靜,“之前狠話我都說了,那紙條你也見過,他不死心,去了國外腿好之後也不會安生,你這次讓我去,後續不會再出事。”

“你從前和他那麽親密,應該知道怎麽做最紮他的心,他還不死心……”陸懷湛猛然掐住她的腰,將她壓至身前,目光銳利,“錯在誰,你心裏清楚,別在我麵前玩心眼。”

陸懷湛在怪她。

季書銘不死心,說到底還是她做的不夠決絕。

“沒有。”葉榆說的果斷,她睫毛輕顫,忍住懼意,“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葉榆沒有存私心,更沒有有所保留。

她明白,出國療養留學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季書銘這麽執著,她確實沒想到。

“那你的保證真廉價。”

男人臉上籠上一層陰雲,嗓音陰鬱。

就在葉榆搖擺不定時,陸懷湛將她推到沙發上,起身理了理衣服,“滾去換衣服。”

葉榆道:“去醫院之前我想先回趟家拿東西。”

說完,她上樓。

醫院都讓她去了,回趟家的事,他不會再為難她。

換了件白裙子,走到樓梯拐彎處,陸懷湛說:“穿那麽素,跑去給人奔喪?”

“還是說,我苛待你了?”

他心裏有氣,逮到什麽都要噴幾下火。

葉榆扶著樓梯扶手的力道加重,咽下氣性,“我去換。”

她換了件湖藍色裙子,陸懷湛沒再挑刺。

在這兒住的這兩天,她的衣物都是管家讓人準備的,衣帽間被填得滿滿的。

毫無疑問,都是些大牌。

葉榆沒想到陸懷湛會跟他一起去。

後座寬敞的車廂裏,葉榆報了小區位置便靠在車窗上,閉眼假寐。

一路上,陸懷湛沒再找她的麻煩。

車子到溪苑小區樓下,葉榆和司機打了招呼下車。

溪苑是老小區,位置偏,是孟家倒台後,葉榆外公外婆為女兒留的最後庇護。

小區沒有電梯,房子在四樓,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上下樓不方便。

孟母病後愈發不愛出門,經常一個人待在家裏。

葉榆下班後有時間就會買些日用品回家看看。

打開門,孟母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曬太陽,她精神不太好,看到葉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小榆回來了啊,工作很忙嗎,你都好幾天沒回來了。”

“確實有點忙,媽,不好意思。”她走過去抱抱孟母,“我回來拿個東西,等過些天不忙了,我再回來陪您住。”

“好,我知道你事業心重,但也不能太累,多注意休息,錢什麽時候賺都行。”

“好。”

葉榆回房間找了東西準備離開,出門前,孟母再三猶豫還是上前。

“小榆,媽媽知道你不容易,有些事不想煩你,可不說也不行,你舅舅前兩天找上門了,說要咱們的房子,媽媽把他趕走了,可他這些年也實在不容易。”

要房子?

葉榆麵色淡下來,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媽,不管怎麽樣,房本不能給出去,都不容易,憑什麽我們讓著他,自己受苦,等我今晚回來一趟,你把房本給我保管。”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孟家公司破產清算後最後的財產。

孟母有一個哥哥,孟知年。

孟知年的妻子,也就是葉榆的舅媽是個強勢的主,公司破產本就煩悶。

小姑子還離婚帶著拖油瓶回了娘家,對待孟母更沒好臉色。

孟知年是妻管嚴,都聽妻子的,對孟母和葉榆算不上好。

當時一共是兩套房子和一輛車子,明麵上都給了孟知年。

實際上孟外公心疼女兒,偷偷留了套小房子給孟母。

孟家二老去世後,孟知年是個不成器的,房本因為做生意賠了個精光。

現在兒子即將結婚,在妻子的唆使下,把主意打到了孟母這套房子上。

孟母年輕時是個有主見的獨立女性,現在老了又病了一場,人變得念舊,耳根子還軟。

葉榆覺得她那個便宜舅舅再上門幾次,她媽估計就得把房子讓出去。

去醫院的路上,葉榆一直在想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