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伯母你死了嗎怎麽還不出來
你”李熏染彈了彈指甲道:“二姐姐,我還真有個辦法,爹當時不是從我娘的賬上給你撥了三萬兩做嫁妝嗎?我幫你交給祖母去救四哥怎麽樣?”
“你敢,那是我的嫁妝!”李星璿秋天就成親,急得直接站起來。
李熏染道:“可是那是我娘的錢,你這麽想要嫁妝,怎麽不去找你娘要呢?”
“怎麽,是你娘太窮了,死了也沒給你留嗎?”
“你娘才死了。”李星璿暴跳如雷道:“小五,你別得意,你娘也會死的,你到時候還不如我。”
是的,她肯定不如她,因為李星璿的娘並沒有死,就以表親的身份養在李老夫人那邊的閣樓中。
李星璿一直覺得有朝一日她娘能重新回來趕走崔氏做三房正頭娘子。
所以她從來不說她母親死了。
李熏染上輩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瞎了,母親也已經死了,她無法給母親報仇,也沒見到還活著的薑氏。
現在,她不過是試探一下李星璿。
李星璿一起她母親的事就忍不住了,給李熏染留句話:“小五,胳膊擰不過大腿,你想做侯府小姐,早晚要出錢,等著祖母管你要吧。”
然後氣鼓鼓地走了。
人走後李熏染也穿上衣服,還讓春芽給她唇上上了白白的粉。
“五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麽去啊?老夫人應該不會責怪您裝病吧?”
他們府上那個老夫人對三房的孩子非常仁慈,從不打罵責罰。
李熏染現在看來,其實老太太就是對他們捧殺。
所以上輩子也不全怪她,人家都會演戲。
李熏染道:“我們啊,去求侯夫人去。”
“李嗣勳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這件事本來就是大房李嗣仁惹的麻煩。
上輩子她拿錢,她著急,大房一個屁都沒放,遠遠的看熱鬧當自己沒事人一樣。
好像她就是應該的一樣。
這輩子,她當然不會拿錢,她的哥哥為了大房的人出生入死,她去找大房討個公道,不為過吧?
李熏染帶著四大婢女去了大房所在的芙蓉苑。
剛繞過壁影,嚎啕大哭:“大伯母……你……救救四哥吧,四哥會被判刑的。”
“大伯母?你死透了?怎麽還不出來?”
侯夫人喬氏正在屋子裏跟嬤嬤們說話,她的二女李娉婷和五皇子蕭重言躲在廂房中聊天。
聽見了聲音,給喬氏嚇壞了。
心思她自己要死了呢。
她穿鞋下地看李娉婷和四皇子那邊沒動靜,這才帶著人走出去。
“小五,你這是幹什麽?”
“你方才……是不是在罵我?”喬氏那句‘她是不是死透了’真的沒聽清。
喬氏穿著絳紅色織金多福襖裙,頭上珠光寶氣,端是富貴無比。
居高臨下的站在李熏染麵前,一臉的不耐煩。
膚如凝脂,眼若含春,真好看啊,難怪李時江和李時澤兄弟兩個都要為她生為她死。
喬氏娘家官居六品,根本配不上侯府世子的地位,可她順利嫁給李時江,靠的就是美貌。
李熏染聽聞喬氏和李時江成親之前,還有一段浪漫的過往。
喬氏在宴會上丟了頭花,差點被無賴辱了清白,是李時江偷偷地給她一朵和她一模一樣的芙蓉花替她解了圍。
二老爺李時澤也愛喬氏,所以這麽多年,都不納妾,隻有閔氏一個女人放在房裏當擺設。
閔氏上輩子梗死的,說不定就是二老爺和喬氏聯手給殺了。
閔氏像不像她?
李娉婷是喬氏的小女兒,像極了喬氏,還多了李時江的高挑貴氣,比喬氏更加迷人。
所以李娉婷都做了福王王妃,蕭重言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李熏染看見喬氏這張臉,就會想到李娉婷像是看笑話一樣的看著她,然後說:“太子是我兒子啊。”
“你個瞎子,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李熏染不自覺攥緊了拳頭,她相信這件事喬氏也是知道,全府的人可能都知道,隻瞞著她一個瞎子而已。
“大大伯母,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要想辦法救我四哥啊!”
喬氏臉上帶著同情,可眼裏明明藏著幸災樂禍,李時淵為了生兒子恨不得讓發妻詐死再續弦,崔氏也真的生了雙胞胎兒子,從此坐穩了地位。
喬氏嫉妒崔氏,現在崔氏孩子出事了,她當然高興。
她慢聲道:“我們怎麽救四郎啊,他打死了人,大伯母也沒辦法啊。”
喬氏長得漂亮,哪怕說著風涼話,也是柔柔好聽的,讓人不好挑剔。
淺淺一笑,頭上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簪子稍稍晃動,雖欠了儀態,但是也好看。
李熏染突然挑眉:“怎麽會沒辦法,打死人的是二哥啊,是二哥和人家掙唱曲的小丫頭打死了人,隻要二哥承認自己的過錯,四哥不就回來了嗎?”
“你……你怎麽知道的?”喬氏這才急了,道:“你胡說,打死人的明明是你四哥,你娘生的好兒子。”
“哦?”李熏染道:“真的是這樣嗎?那我怎麽聽到風聲,是二哥打死的人?”
“你二哥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個,怎麽會打死人?你搞錯了。”喬氏勸著李熏染道:“小五啊,我知道,好像老夫人說讓你出錢救人,這個錢確實有點多,但是你也不能誣陷你二哥是不是?”
李熏染點頭道:“可能我真的聽錯了,那大伯母,我四哥也是您的侄子,他出事,您就借點錢給他吧。”
“好歹是你的親哥哥,你不能不管他。”
“大伯母,您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管?我們三房的人,就要我們自己管了?”
喬氏點頭道:“當然了,不然你四哥胡作非為還打死人,沒有說讓我們大房二房出錢的道理。”
李熏染就等著這句話了。
她極為讚賞喬氏的明智:“大伯母,這個家,我最喜歡你,分得清。”
然後李熏染就帶人走了。
喬氏不解的看著下人:“她,她是什麽意思?”
下人道:“五小姐向來跟您親近,誇您呢啊。”
喬氏心想平時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今天這丫頭誇人,怎麽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