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跑都尉
留下屯長隊率和什長們自行組隊後，向問天帶著三名曲長走向了普通軍士所在的營房。
一名曲長擂鼓，兩名曲長大聲傳令：“伍長集合，其他人自由活動。”
因為就在營房區域集合，這次速度倒是挺快，跟什長以上軍官所用時間一樣，一刻鍾。
有了前麵的經驗，向問天對伍長們的表現已經非常滿意了。
“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向字營的兄弟了，我是你們的都尉向問天。”
看著底下的人群沒什麽反應，向問天又加大了音量：
“你們應該為自己趕到驕傲，伍長，是向字營最核心的力量，是我們的根基，是決定向字營未來的骨幹力量！”
“我，一個伍長，有那麽重要？”
“真稀奇，都尉大人是不是哄我？”
雖然伍長們一個個臉上，眼裏，都是不相信，向問天卻很滿意：“總算是有反應了不是？”
“或許，你們都是剛剛加入行伍，並不知道伍長的作用，沒關係，現在我來告訴你們。
伍長，是把長官的軍令傳達給每一位士兵的橋梁。
沒有各位伍長，我這個都尉的命令士兵們根本聽不到，又怎麽指揮士兵打仗？
平日的訓練也是如此，伍長學會了，才能教會每一個士兵。
如果沒有伍長，我這個都尉再有能耐，也教不了一千多名士兵兄弟啊！”
這樣一說，大多數伍長們就都懂了，原來自己還真挺重要的。
接著，又聽到都尉大人向問天說：“但是，各位伍長兄弟可能會有疑問，我前幾日還在種地，一伍又都是陌生人，怎麽幫都尉練兵？”
“是啊，都尉大人，我們不會帶兵，也不會練兵啊！”伍長們紛紛嚷道。
“沒關係，我會教你們！你們的什長、隊率、屯長，都會教你們。”
“那感情好！”
“謝謝都尉大人，這樣我們就不擔心了！”
“好，感謝眾位伍長弟兄的信任。現在，本都尉就要教你們第一招，組隊！
之前的各伍，現在全部解散！
別擔心，你們都還是伍長！
接下來，由各位自己挑選各伍的人員，進行重新組隊。
不知道找誰的，可以從認識的人，同鄉，看著順眼的人裏去找。
但是有一條，必須雙方都同意，嚴禁使用武力。
一旦發現，軍法伺候。
都明白了沒有？”
“明白！”伍長們眾口一聲回答。
“好，給你們兩天時間組隊，兩天後沒有完成組隊的，撤銷伍長職務。
三天後，什長回來找你們組隊。
現在，解散！”
對於這樣一群完全沒有經驗的新兵，向問天希望以這種方式增加凝聚力，盡量增加將士之間的信任。
……
第四天，向問天再次召集人馬校場集合，這次是全營所有人。
從開始擂鼓，到集合完畢，用時一刻鍾。
向問天很滿意，之前僅僅是什長以上軍官集合，就需要一刻鍾。
現在全體集合，用時依舊是一刻鍾，這就是有組織紀律的軍隊與一盤散沙的區別。
當然，這樣的效率距離成熟的軍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接下來，才是向問天真正的訓練計劃開始。
他沒有像其他營的新兵一樣訓練戰陣，射術等，而是搞了一係列奇奇怪怪的項目。
向問天給每個人發了兩條紅布帶，由隊率和什長綁在每一個士兵的胳膊和腿上。
沒辦法，什長以下基本沒有人識字，沒幾個分得清左右。
綁好紅布帶之後，向問天下令，每個曲長把各自所屬帶走，在不同的區域開始訓練。
訓練的內容讓士兵們感覺很好笑，就是走路。
“走路誰不會走啊？還用得著訓練嗎，都尉大人真的會練兵嗎？”
這是訓練開始前大多數人的想法。
可是，真正練起來之後，大家才知道自己錯了。
看起來有腿就能走的，可是當大家走起來之後，經常會鬧出各種笑話。
有人同手同腳，自己本人還不覺得，可是站在旁邊看其他人出錯時才知道有多滑稽。
雖然都尉大人已經說了，綁了紅布帶的胳膊和腿，就是左手和左腿，可依舊有人分不清。
尤其是向左轉，向右轉的時候，相鄰的兩個人經常鼻子磕鼻子，還有轉猛了後腦勺磕後腦勺的。
氣得隊率咬牙切齒：“如此簡單都會出錯，簡直蠢笨如豬！”
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之後，才終於解決了這些簡單至極的問題。
就這樣，上午訓練走路，下午又練習跑，跑的時候也要求隊伍整齊，不能掉隊，不能鬆散。
七天之後，曹豹來給向問天送隕鐵打造的長槍時，旁觀了其中一個曲的訓練。
“向兄弟，你，就是這麽練兵的？”
“沒錯啊，有什麽問題？”
“這樣怎麽打仗？全都赤手空拳地在練習走和跑，你不會是要教他們怎麽逃跑，當個逃跑都尉吧？”
“咦，曹大哥果然聰明！小弟就是這麽想的。”
“……”曹豹無語。
“曹大哥，我問你，通常訓練了一個月的新兵，上陣能殺敵嗎？”
“不能！”
“能活下來多少？”
“不好說，打了勝仗自然活的多，要打了敗仗，跑得快的才能活……咦，你？”
“所以啊，如果曹賊真要攻打徐州，我的向字營就算上了戰場也出不了什麽力，反倒可能拖累其他軍隊。反不如讓他們學會如何活下來，經曆了廝殺活下來的，就成了老兵。”
“向兄弟說得對，沙場廝殺靠的就是老兵，新兵能活下來已屬不易。”
“好了，先別說他們了。讓小弟看看，我的長槍如何了！”
曹豹這才讓親兵把槍抬上來，隻見這槍：
通體烏黑，長七尺二寸，槍頭八寸，槍杆六尺，槍尾有鐵遵，全槍重36斤。
向問天接過長槍，雙手從頭到尾撫摸了一遍，試圖建立自己與槍的某種聯係。
“向兄弟，這槍頭是由隕鐵打造，槍杆由上好的镔鐵打造，中間有旋紋連接，需要時可一分為二作為短兵刃使用。”
“曹大哥家的鐵匠真當得上名家，如此巧思，妙哉，妙哉。”
向問天很是喜歡這杆長槍，一時興起耍了一套家傳的霸王槍法。
見識過這套槍法的人早已死了幾百年了，他一點也不擔心會因此暴露身份。
一旁的曹豹和向字營將士看後隻是驚訝於向問天槍法的精妙，卻根本不知其來曆。
“向兄弟，真沒想到你的槍法竟如此高明！什麽時候教兄弟幾招啊！”
向問天正要謙虛一下，卻見一名什長快步跑來：“州牧大人派人召都尉與曹將軍即刻趕往州牧府議事。”
“這麽著急？難道是曹賊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