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王爺的真麵目、王妃的真麵目

陸窈進了屋裏,當即便發覺裏麵這個背對著門而坐的女子不對勁。

反手就把房門闔上。

隻見女子輕紗薄裙,身側放著一口大缸,缸裏傳出“吱吱喳喳”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王妃追來這裏,想來對王爺還挺掛心的。”

蠱婆那麗沒有回身,專注著坐著手上的事情。

“既然上心,又為什麽要用燭火草毀了自己的臉呢?”

陸窈掌心浮現出一張符籙。

“你是誰?”

開始進門的時候,她便嗅到了蠱蟲撕咬所產生的那種特有的血腥氣,再聽對方直接點名了她塗在臉上的毒草名,便確定了,對方也是蠱師。

聯想到容珺那被下了蠱毒的殘腿,陸窈有點羞慚。

她似乎誤會了他了。

“我是誰不重要,王妃是誰才是重要的事。”

蠱婆往缸裏撒入藥粉,漆黑的陶缸中,蠱蟲的聲響逐漸變小,而後消失。

陸窈輕嗅。

那是讓廝殺到眼紅的蠱蟲能瞬間安靜下來的藥粉。

姑婆嗎見陸窈不搭話,嗬嗬笑了一聲,轉到陸窈身邊,抬手搭上她的肩膀。

陸窈條件反射性地後退了一步。

“你夫君與我做了一個交易,既然你來了,我也同你做一個交易如何?”

蠱婆眯起眼睛,那雙勾勒了粗重眼線的眼睛,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當夫君的不知道妻子的真麵目,當妻子也不知道夫君的真麵目,東啟攝政王夫婦,當真有趣。

“什麽?”

陸窈警醒著問道。

“你讓我看看你的臉,我便告訴你關於你夫君的秘密。”

蠱婆妖嬈地撫著陸窈纖弱的肩膀,繞著她轉悠,像極了一條繞著獵物轉悠的大蛇,嘶嘶地吐著**的信子。

陸窈心中一跳。

她的臉給這個蠱婆看了應是無礙,畢竟這個身體隻是一個妓子而已,想來蠱婆也不認識。

可是容珺還有什麽秘密?

“我夫君找了你去府中,難道不是為了治療殘腿上的蠱毒麽?”陸窈試探。

蠱婆也不傻。

“是啊!”

“不過我要說的秘密與我無關,就是關於你夫君自己的。”

“怎麽樣?想不想知道?”

學蠱之人,一旦打了誑語,再操控蠱蟲,極易被蠱蟲反噬。

所以,容珺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的。

這人的心裏起了好奇探究的想法,便難以壓下,更何況她這張臉保持著疤痕,隻是為了省一些爭奇鬥豔的麻煩事,給這個蠱婆看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了不得回去之後再塗上燭火草便是。

陸窈思慮再三,點頭,“成交。”

蠱婆笑得妖媚,“王妃這般爽快人,難怪能得到王爺的青眼。”

說著,她轉到屏風後,取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來,“王妃請。”

陸窈接過瓷瓶,放在鼻下,掌風清掃。

確定了是燭火草解藥配方的味道,倒了些出來,對著銅鏡,塗抹於臉上。

疤痕消退需要一柱香的時間,蠱婆瞧了眼陸窈,讓她自便,自己徑直去做自己的事情,隻等著欣賞攝政王妃的真顏了。

這個時辰,攝政王府中。

容珺沐浴過,斜斜地靠在陸窈的床榻之上,白袍鬆垮,墨黑的長發如黑緞一般披散在身後,榻上薄紗輕舞,窗楞中透過的光線被薄紗攪擾,映在榻上美男子的臉上,晦暗不明。

“如何?”

容珺闔著眼,卻知道屋中多了一人。

小五單獨回來,並沒有依照他的吩咐,把她帶回來。

容珺的唇邊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所以她還是上了旁的男人的床了?

他這般容顏都不能勾得她春心初動,倒是挺好奇對方是個什麽貨色。

“把兩個人分開來埋了。”

容珺心下蒼涼,吩咐道,頓了一下,貝齒咬唇。

“王妃埋了,那男的便拿去喂豬。”

生來愛得死去活來,死了就分作兩處好了。

“主子,王妃不是去見男人。”

小五回話。

他一方麵慶幸王妃不是真的背叛了主子,另一方麵也為王妃的警覺而心驚,今日如果不是主子讓他去尋王妃,怕是花娘那裏已經直接把主子的身份暴露出來了。

“她跟上了蠱婆和花娘,去了花滿樓。”

幽黑的墨瞳驀然睜開,瞥向一旁垂手侍立的小五。

“我去的時候,王妃正在給花娘施加幻術,想要套出樓主的身份。”

“被屬下打斷了。”

“屬下不敢耽擱,立刻趕回來向您回報。”

容珺黑眸眯起,想起當日她向他打聽過花滿樓樓主的事情,當時他倒不是很上心,也以為她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塊預備送給她的平安扣,殷紅的舌輕輕舔舐著唇角,思緒從今夜她爽約開始,而後突然衝進他的書房,瞧見了他與蠱婆在一起……

容珺思緒如急電,不消一會兒便將陸窈晚間的行程推敲出來個七七八八。

看來,他的王妃對於他的另一重身份很是好奇啊!

她對於花滿樓樓主的興趣,甚至重過他這個與她有約在先的夫君了。

抬手拉攏了敞開的白袍,容珺坐起身,目光如風中燭火一般,明滅不定。

總歸她的心隻繞著他一人轉。

不論為何,這是好事。

“走,去花滿樓。”

花滿樓,二樓走廊底部的屋子裏,又一次響起了蠱蟲撕咬的“吱吱喳喳”聲。

“尋常女子見了我的蠱蟲,不是尖叫就是暈倒,如王妃這般麵色不改的,倒是著實少見。”

蠱婆盯著缸中蠱蟲,見陸窈也轉到了這裏來,心下覺得離奇。

“花鳥魚蟲本無害,全看人怎麽用。”陸窈涼涼開口。

這蠱蟲也一樣,如小金子這般的蠱中之王金蠶蠱,陰邪劇毒,若是落在有心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