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殺機四起(下)

“今日老子非剁了你,弟兄們,給我把她攤子砸了!”

靳夕瀾冷聲道:“你可知我是誰?”她聲音洪亮,字字鏗鏘有力:“我乃將軍府夫人,你難道想反了不成?”

“老子管你是誰?”

說著便帶著人向靳夕瀾湧去,靳夕瀾的小廝們那些棍棒將靳夕瀾等人護在身後,難民亂作一團。

正在此時,一聲尖細的嗓音劃破混亂:“聖旨到,爾等誰敢造次?”

隻見時暮帶著那福同同一群官兵,那上的戰場的官兵去抓那東家帶來的壯漢。

不知難民中誰呼了一聲:“大家快保護夫人,同官兵將鬧事人抓起來!”

有力氣的男人們也加入紛爭。

東家跪在地上被擒住,被打的鼻青臉腫,那福用腳狠狠的踹向東家肩頭道:“膽大包天的東西,聖上賞賜的人你也敢動手腳,不知死活。”

隻聽那福扯著細嗓,叫唱著,眾人皆是跪下聽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將軍府時夫人賢良淑德,才會過人,仁慈心善,提水有功,治民有本,賞黃金白兩,欽此。”

那福眉眼間帶著笑同靳夕瀾道:“時夫人,領旨吧。”

靳夕瀾重重叩首:“謝主隆恩。”她接過聖旨,淺笑道:“多謝公公。”

“時夫人蕙質蘭心,當是該賞。”那福頗有讚賞的看了眼靳夕瀾,又厭惡得瞪著東家道:“這不知死活的拖入大牢,聽後發落。”

那東家囂張氣焰全無,拚命的叫喚著冤枉。

待那福走後,時暮瞧著她臉色發白,問道:“嚇著沒有?”

“多謝將軍關心,已無大礙,隻是這場子……”

場麵已然一片狼藉。

“那人便是時將軍嗎?”

“正是時將軍。”

“時將軍氣宇軒昂,瞧見就不凡,如今是見著時將軍本尊了,大君有將軍得以安以。”

“……”

又是一頓嘈雜的喧鬧。

靳夕瀾頭疼。

時暮同她在裏麵,麵前擺了兩杯茶水,她同他講了在朝堂之事,靳夕瀾若有所思,她纖纖玉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四溢,讓她清醒了些。

“如此說來,聽陛下所言,這國倉是源源不斷的運賑災糧,可這百姓未曾見著糧食啊,隻有第一天才見著,也並未分發給這些難民。”

“按理來說,那六塵店東家我意本是可將餘糧高價賣於富貴人家,我也隻是想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不過聽東家所言是大家族也人找他買糧,可明明賑災糧下發前有大家族找他高價出糧……莫不是……”

她將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定是要尋證據才能將君秀山一棒子打死,不好他總有逃罪之法。”

與此同時,大理寺主薄韓政求見。

而人對視一眼。

當真是來得巧。

三人對立而坐,靳夕瀾同韓政道:“韓主薄,我本想著今日處理完事後前去大理寺找你,未曾想你先來了。”

韓政對二人拱手道:“夫人,這些時日我且暗中調查追蹤賑災糧一事,發現這賑災糧並未分發,而是被太子殿下作為交易送給了官家,官官勾結,百姓落了苦!”

至於是何交易,無非是想坐穩太子之位,想賣個好罷了。

靳夕瀾沉思,如此說來,難不成是要再去參君秀山一本?

聖上護著君秀山替君秀山背鍋一事曆曆在目。

“太子殿下此事未曾著急,隻是這賑災糧要回歸需要的地方。”

時暮瞧見靳夕瀾的麵容,光線打在她身上,像是鍍了一層光暈,她皮膚白的通透,倒真像是天仙下凡曆劫來了。

“夫人可有什麽法子?”

靳夕瀾垂眸,手指撫過衣袖,勾著唇,慢慢轉了一下茶杯:“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如今先不管君秀山……”

她瞥了一眼旁邊的韓政改口道:“太子殿下所做的混賬事,隻是國倉依然要運輸賑災糧,倘若不想這糧食被官家吞了去,有一陰招。”

時暮韓政皆求知若渴的眼神瞧著靳夕瀾。

她道:“那便是找人暗中在裏麵摻合沙子,摻合沙子的也是廢糧,官家要了也沒什麽用,可這些難民就不一般了,如今世道,能飽腹尚且得以滿足,更別說什麽廢糧不廢糧,填飽肚子頭等大事。”

時暮亦是讚同她的法子:“夫人所言極是,我按插人悄摸混入沙子進去,待到那時,那賑災糧不發也得發。”

靳夕瀾點頭:“那你我三人分頭行動,將軍步落,韓大人接下來便是要尋求實質性證據呈與陛下,而我要瞧去南苑看看糧食還剩多少了。”

如是已是月色漸明,靳夕瀾帶著鬆蜜悠茹乘著馬車前往南苑。

南苑儲存糧,東苑收留人,東苑南苑相距甚遠,也不會讓東苑打南苑的主意。

點點細微,靳夕瀾更是點燃燈籠前去南苑。

南苑儲蓄糧食的地方此刻正有四五個黑衣人,蒙著麵,低聲道:“老大,應當就是這裏了,主子讓我們毀了這些糧食。”

那老大道:“放把火,把這南苑燒了。”

“可是老大,外麵的都有人看守,倘若起火一點火星被澆滅了該如何是好?”

“蠢貨,那就把那些看守的人全都殺了。”

與此同時,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那黑衣人著急忙慌的跳窗上了房頂,輕輕掀開一塊磚瓦,偷摸瞧著房內情景。

隻見靳夕瀾點點燃燈籠,望著那一袋袋糧食,這是主糧倉。

鬆蜜道:“主子,隻怕咱們所剩的糧食撐不了多久了。”

“足夠的。”足夠撐著賑災糧下來。

要不了幾天了。

“老大,我們要不要把她們全殺了?那個女人好像是主上恨的牙癢癢的倘若將她捉回去,主上定是重重有賞。”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正當這幾人持刀從樓頂跳地麵,皆被人從後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了脖子,溫熱的鮮血噴濺有股腥臭味。

那人道:“快些去同將軍匯報,多安排著人手,護著夫人,有人要取夫人性命。”

“是。”

說完便迅速處理好屍體以及血跡消失在茫茫月色月色之中,好似剛剛的一切從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