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女扮男裝
靳夕瀾給了時暮一個安定的眼神:“將軍且安心,我自有法子。”
次日酉時,西邊天際泛起霞光,黃色光暈緩慢暈染邊際城。
悠茹看著麵前的靳夕瀾險些沒認出來,有些愣怔。
隻見他一身普藍色長袍,英姿挺拔,仿若修竹挺立,烏發挽起成發髻,隨意用一根帶子係起,未施粉黛,鼻梁挺立,倒是有些少年模樣。
美人變俊俏少年郎。
鬆蜜有些愣怔住:“主子,你這是……”
“你二人快些將這衣服換上,今晚陪我去個地方。”
靳夕瀾語畢便指了指托盤上的兩套暗色玄服。
“啊?我們也要穿著嗎?主子這般大事是要做何啊??”悠茹道。
靳夕瀾道:“你且換上便是,待會隨我出府,切忌切忌要喚我公子,莫要出錯。”
鬆蜜知曉靳夕瀾定是有何事要做,她道:“好了好了悠茹,快些將衣服換上,莫要怪了主子的事。”
悠茹鬆蜜將那身衣服換上,竟有些許的滑稽,兩個人個頭皆是不高的,寬大衣裳倒是顯得人嬌小,靳夕瀾見狀忍不住嘴角揚了起來,便是伸手將她兩的腰帶伸手勒的緊了些。
她解釋道:“待會隨同我去滿春樓尋叫柳如煙的花魁。”
悠茹滿臉寫著震驚,瞪大了眸子道:“主子,咱們打扮成這般模樣去滿春樓現花魁是要做甚?”
她莞爾一笑道:“找柳如煙打探些消息,其他莫要多言了。”
鬆蜜道:“主子,滿春樓的花魁可不是咱們相見便能見成的,其他達官貴人重金聘請都不一定能見到她一麵呢,咱們要花多少錢財,柳如煙會見咱們嗎?”
鬆蜜想著便是肉疼!在一旁的悠茹忍不住感慨道:“莫非又要是從主子您的小金庫裏取吧?!”
主子的小金庫裏錢財都要見底了。
“暫且先從裏麵拿著用罷。”
悠茹鬆蜜歎氣。
伴著最後夕陽餘暉,三人拿著令牌出了時府門。
夜晚的滿春樓更是熱鬧些,張燈結彩鎏翊,燈籠掛的燈火,隔著老遠便聞到了一股胭脂香氣,捏著手絹兒姑娘們站在樓台上,笑臉如花。
悠茹在靳夕瀾身後扯著她的衣角道:“主……”她話卡在嘴邊便被靳夕瀾瞪了回去,急忙改口道:“公子,莫非咱們當真要進去嚒?”
她明顯是有些不敢的,這煙花柳巷之地,黃花大閨女在門口駐足不知道就要被啐了多少吐沫星子。
鬆蜜道:“公子讓咱們換上這身男兒裝扮,誰還認得出你我,我們是進去同公子辦事的,又不是做一些丟人的事,有何懼?”
悠茹點點頭。
靳夕瀾傳的衣裳本就是絲綢上好的布匹製作而成的,迎客的老鴇自然是見多識廣,一眼便是識出了上等好貨,又見靳夕瀾氣宇不凡長得又是眉清目秀,一眼便是貴家公子哥的做派。
“哥兒有些麵生,莫不是頭一次來?”
老鴇堆著笑臉,她是個識貨的。
鬆蜜道:“我與我家公子是從臨安來的,略有些生,媽媽你給我們找個好一點的廂房。”說著鬆蜜便悄摸塞給老鴇幾張銀票。
老鴇笑的愈發厲害了,一口一個貴客將靳夕瀾三人請上了樓。老鴇帶著她們進了一個雅致的隔間,內裏帷幔重重疊疊,擺著好幾個岸幾上麵擺著酒水。
老鴇道:“公子哥兒,您看看是想看舞還是聽小曲,姑娘們多才多藝您想要什麽樣的都有,一手琵琶彈得好,大珠小珠落玉盤,您可要來瞧瞧。”
靳夕瀾坐在主坐一手捏著杯子,她壓著聲音漫不經心道:“本公子早些聽聞這滿春樓頭牌——柳如煙姿色豔絕,一首《琵琶行》可謂是如歌如泣,不知今日可否有機會瞧見這才學決絕的頭牌呢?”
此話一出,那老鴇臉色驟然耷拉下來,臉色不善道:“公子,這柳如煙恐怕不是您想點便是能點的,出得黃金萬兩也未必能讓的如煙出麵!”
又不是贖身,隻見的一麵就要黃金萬兩?了
靳夕瀾斷然是沒有這些錢財的,靳夕瀾笑道:“瞧媽媽這意思倒是說出黃金萬兩這柳如煙便被本公子贖了身了?媽媽賞點臉,錢財自然是有,隻要是讓如煙出麵,黃金萬兩又有何懼!”
“那公子倒是將這黃金萬兩呈上來,老婦我在去同如煙商討商討。”她的眼神帶著鄙夷。
靳夕瀾垂著眉,將藏在袖腕深處的一對羊脂玉手鐲拿了出來,光線之下玉鐲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老鴇一時間竟被迷了眼。黃金有價玉無價,看著色澤均勻程度絕非是精品中的精品。
“我隻見柳如煙一麵彈奏一曲《琵琶行》,不知這,可足夠。”
老鴇接過羊脂玉鐲,輕輕的在手中摩挲,臉上更是顯得堆起褶皺,聲音都帶著歡愉:“夠,夠,自然是夠的,來人快去請如煙。”
周圍人盡數退下,昏暗的燭光燈下,一個窈窕倩影重疊在帷幔帳下,柳如煙環抱琵琶半遮麵:“如煙見過個位公子。”
她的聲音嫋嫋,如沐春風。
“你且進來些,讓本公子好生瞧見。”
微弱的燭光下,好似周身便起了一層淡淡的柔光,臉蛋白淨嫩得像一塊豆腐,細眉長眸,仿佛遠山青黛,坐在那裏都是嫋嫋婷婷的,但是眸中含著魅,倘若靳夕瀾是屬於清冷明豔的美人,而花魁柳如煙也是魅惑迷人的狐狸。
饒是如此,靳夕瀾便也忍不住打量幾番。
她婀娜多姿的扭著腰肢悠悠坐下,半抱琵琶,“公子可是點的《琵琶行》”
兩人相視,柳如煙從未見過如此清秀的男子,眸中含水,她不由得心頭一悸。
“你且彈罷。”
好似這一次來當真僅是為了聽這一首琵琶譜曲一般,柳如煙靈動指尖在琵琶琴弦上遊走。
婉轉悠揚動人心緒。
不知過了多久,曲畢,柳如煙發覺這次是她奏的最安心亦是將整曲奏完,往日不待她彈到三分之一,那些男人快會迫不及待將她視為物,對她**笑著,強迫她彈下去。
“公子,奴家一曲已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