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過於意外

我此前沒有聽說過黑色素瘤這種東西,可林倩兒的表情有點過於嚴肅了,我一下子就緊張得呼吸頻率都變了。

林倩兒似乎對這種東西十分了解,隨後就給我科普起來。

她說所謂的黑色素瘤,通常指的是惡性黑色素瘤,是由黑色素細胞惡變來的一種高度惡性的腫瘤。

這種瘤多發生於皮膚,一般都是足底、腳趾或手指末端等部位,像我這樣長在胸口上的,她也是第一次見。

我看她這麽了解,多嘴問道:“我看你這麽了解,是不是身上也長了一個?”

她聽了直接讓我滾一邊去,說自己的皮膚好的很,沒有這種東西。

我又問林倩兒這玩意是不是就是癌症?

這麽問的時候,我心裏突突的。癌症這個詞,讓人有一種天然的恐懼。

林倩兒回答道:“如果確定是黑色素瘤的話,那肯定就是癌症,腫瘤就是癌症,這個你不知道麽?”

不過她還特別強調,我胸口的這兩顆黑點很是稀奇,首先是顏色太黑了,她之前曾見過一個病人,來找她時,身上實病虛病全都有。

對方的實病就是黑色素瘤,當時已經到了晚期,身上皮膚一大片一大片的黑,不過她當時的感覺是,黑色素瘤的顏色不均,對方身上最黑的地方也沒有我身上這兩個黑點黑。

再一個,我胸口上的黑點也有點些過於圓了,簡直就像用圓規畫的一樣,這也非常罕見。

我忙問她:“這麽說,我胸口這兩顆玩意有可能不是黑色素瘤?”

林倩兒道:“有這個可能,如果不是黑色素瘤,那我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心說愛是什麽是什麽,隻要別是癌症就行。

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已經足夠折磨人了,再得個癌症,那我真是把人間所有的倒黴事都湊齊了。

然而這隻是我當時的想法,後來發生的事,徹底改變了我的這種想法,以至於我覺得如果這兩顆黑點真的是黑色素瘤,那該有多好?

回到自己房間後,我躺在**本來準備睡覺,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列車員說的那句話:“本來上周就要處理了,結果前兩天突然接到消息說再放兩天。”

這句話我翻過來覆過去地想,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一下子從**坐了起來。

本來已經決定要處理,突然接到消息讓再放兩天,會不會就是為了等我們上鉤?

這當然隻是一種可能性,沒準上麵有其他合理的理由,同我們的事情撞到一起,隻是一種巧合。

然而僅僅是這種可能性,就足夠令人心驚肉跳。

我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一旦我的猜測是真的,就說明我麵對的遠遠不是幾個人的小組織那麽簡單,而是一個龐大的係統,這個係統有著嚴明的秩序,就像一個企業一樣,有首腦,各個技術部門,手下還有一堆打工人。

而這個組織存在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把我體內地煞孤星的力量釋放出來,將我變成一個非常可怕的魔王。

想著這種可能,我體內的寒意好像脈衝一般,一波一波地襲來,剛才本來還有一點困意,現在徹底精神了。

我和林倩兒約好了晚點出發去潤城,她來敲門的時候,我還坐在**為這件事情發呆,可見這件事對我的衝擊力是多麽巨大。

等林倩兒進來後,我把自己想到的這種可能也講給她,她的反應也很消極,好一會兒都沒有說什麽。

不過她忽然就身子一挺,握拳道:“有什麽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說它隻是一個組織,哪怕是一個國家,我們也不怕!”

林倩兒說這些話的時候,氣勢很強大,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女英雄。

不過激動的情緒冷卻下來,我還是感到不安。

我想到了反複出現的黑麒麟,還有世界級的寶貝青銅罍,這些人都好像在用手紙一樣隨意,他們的強大實在令人不敢想象。

林倩兒似乎見我的情緒還是有點失落,便安慰我道:“你剛剛也說了,隻是有這種可能,沒準恰恰是巧合而已。不要給自己這麽大壓力。”

我看林倩兒一個女人都表現得很無所謂,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實在不應該這麽沒出息。

我最後也想開了,也在她麵前晃了晃拳頭:“你說的沒錯,既來之則安之,不管那些人如何強大,目前做的這些事,還不都是偷偷摸摸?說明他們也忌憚我這個地煞孤星,把老子惹急了,我他媽一個黑級浮屠把他們都給滅了!”

聽我這麽說,林倩兒難得露出甜美的笑容,對我說道:“你能這麽想就對了。”

我們倆在賓館收拾了一番,而後帶著隨身的行李來到了火車站。

再次買完票來到站台後,我們倆又看到了那輛廢棄的火車。

想到不久前在裏麵經曆的一切,我也說不上究竟是害怕還是興奮,隻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奇異之感,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我們要坐的火車駛來,在火車上安頓下來後,另一種情緒才將之前的這種情緒取代。

所謂的另一種情緒,其實是無盡的憂慮和迷茫。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緒,是因為我想到了上官甄茹。

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把她帶走的那些人,就是在暗地裏玩我的人。

我隻是想不通,他們費盡周折,把一個將死之人帶走能有什麽目的?

在這趟火車上,我們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十分的順利,即便如此,我的心情並不輕鬆。

隨著火車不斷的逼近潤城,這種壓抑感越發變得強烈。

尤其一想到接下來要如何麵對上官家的人,我更是有一種想要當逃兵的衝動。

坐在我對麵的林倩兒,眼神也有點迷離,可見她的心裏也不輕鬆。

我們倆抵達潤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我和我林倩兒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先找個旅店住下,明天一早再去上官家。

我看似在提合理要求,實則是想把這件事盡可能的往後拖。

我猜大部分人都是這樣,麵對會對自己造成壓力的事,拖得越久越好。

不過林倩兒卻不屬於我所說的大部分人,她堅持要今晚就去,我攔都攔不住。

她的意思是既然早晚都要麵對,那就宜早不宜晚。

我說這麽晚上門打擾恐怕不太好,她說我在找借口。

上官家和通城的萬家不同,我們倆在街上接連問了幾個人,他們沒一個知道上官家在什麽地方,甚至都沒聽過上官家。

林倩兒最後隻能掏出自己的羅盤,她認為上官家作為風水四大家族,就算後來洗手,一些習慣肯定也會沿襲下來,他們家的風水必定和普通百姓人家會有差別。

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之前上官家從事這個行當時,主要依靠各種法器,而法器多半是**。

綜合這兩天,林倩兒有信心依靠羅盤找到上官家。

林倩兒是真的有本事,我們倆最後還真的依靠羅盤找到了上官家,給我們開門的是上官家的管家。

她一臉狐疑地問我們來幹什麽。

我支吾一下,而後說:“你們家的小姐是叫上官甄茹吧?我知道一些和她有關的非常重要的事......”

管家歪頭看了看我,讓我們在門口等一會兒。

大概過了十幾秒,一個女人走了過來,看到她的刹那間,我一種大腦被人按在地上用力摩擦的強烈感覺,腦仁都要炸了。

此時出現在我麵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上官甄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