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車裏有詭

我覺得有些古怪,本想回到原來的座位去和林倩兒反映一下我發現的情況。

然而我剛邁了兩步,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熱,而且聲音極大。

聲音是從我身後的那節車廂裏傳過來的。

由於我已經把剛才打開的窗戶關上了,周圍仍然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冷空氣。

我心說那些人就離我一個車廂之隔,空氣又是流通的,怎麽可能我這邊冷的要死,他們卻在喊熱?

有些納悶的我轉頭來到了這節車廂,進來之後,我發覺這裏的環境和我剛剛所在的那節車廂沒有任何不同,都冷的要命。

然而我聽得非常清晰,剛剛就是這裏有人喊熱,絕不可能是我的幻覺。

我走進來之後,這節車廂裏的好幾名旅客都像觀察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盯著我看,看得我十分不爽。

我本想轉身撤回去找林倩兒,有一個離我很近的人忽然喊了一聲:“好熱啊!”

此時的我對“熱”這個字眼兒十分敏感,聽到有人喊熱,立刻就去看,發現喊熱的是一個身材肥胖的年輕男子。

隻見這個男人滿臉是汗,不停地喘著粗氣,似乎真熱的要死。

看到這人熱的這麽痛苦,我幾乎傻掉了,心說這怎麽可能,我和他離的這麽近,他熱成這個德行,我卻快要凍成了冰棍兒,實在太詭異了。

或許胖人就是容易感到熱,此時的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

可我很快就慘遭打臉,因為喊熱的遠不止這個胖子,他喊出熱後,立刻就有好幾個人都跟著附和。

“是太熱了,下火了一樣,怎麽回事啊?火車是著了麽?”

“就是啊,這麽熱的天,風扇竟然還壞了,真是要人命!”

“再這麽下去,我要活活熱死了!”

抱怨聲一句接著一句,我卻越聽越懵,我離那些喊熱的人非常之近,何以對這裏溫度的感知卻截然不同?

難不成我自己生病了卻不自知?

這當然也有可能,最近幾天,我和林倩兒吃不好睡不好,一頓瞎折騰,身體出了問題也正常。

不管了,通州離潤城並不算太遠,不管是冷還是熱,再熬幾個小時也就到了。

回去的路上,我路過一個小女孩,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麵,那個小女孩此時正在用舌頭舔一個棒棒糖。

我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覺得這個小女孩的舌頭伸得有點過長了,我不禁想,一個正常人的舌頭會有這麽長麽?而且她吃棒棒糖的方式真特別,這麽吃下去,長大了以後會很有前途。

我咧嘴笑了笑,打算無視她舌頭長短的問題,快點回到原來的地方。

然而我剛轉過臉,一個畫麵在刹那間印在我腦海裏。

我看到那個小女孩偷偷瞄了我一眼,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剛剛笑了。

如果是普通的笑,我當然不會混亂,可這小女孩的笑臉讓我想起了剛剛那個中年人的笑。他們兩人的笑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他娘的就讓人頭疼了!

我壯著膽子側過臉又去看了一眼,發現此時的小女孩仍在神情專注地舔著棒棒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正常。

這就更奇怪了,我剛剛分明看到她在對著我笑,我去看她,她卻恢複了正常的表情,反而讓我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畢竟她的年齡太小了,看著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這麽小的年紀,就算大人教她去監視別人,她都未必學的會。

我往回走的路上,剛好有一個女人從列車的衛生間裏出來。

由於我著急回去,走路的速度有點快,刹車不及,直接來了個追尾。

女人從衛生間走出來後,是後背對著我。

此女子的屁股非常翹,和林倩兒有的一拚,都是快要翹到天上的那種,我則直接撞到了人家的屁股上。

敏感部位相互接觸的刹那間,我頓時尷尬得想找地縫鑽進去,女人則在這時回過頭來,我一下認出她就是上車前對著我笑的那個美女。

我連忙和人家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也很大方,聳聳肩膀表示無所謂,但她接著就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覺不覺這裏有點冷?”

聽到這句話,我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整個人立馬精神了。

我咽了口唾沫,而後反問她:“你也覺得冷?”

女人快速點頭,接著忽然湊近我,壓低聲音道:“這裏冷的讓人受不了,但很奇怪,坐在我周邊的人一個個都好像很熱的樣子,我看他們都在那裏不停地扇來扇去!”

這句話更是極大地刺激到我的神經,她所說的,恰好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我四下看了看,發現林倩兒沒有探頭朝這邊看,壓低聲音對她說:“我和你說,這趟火車沒準鬧鬼。”

女人聽後“哦”了一聲,然後問我:“你覺得這裏有鬼?”

我故作神秘地點點頭,輕聲道:“實不相瞞,我是研究風水的,你可以稱我而相師,在這方麵,我有特別的直覺。”

女人心領神會地微微點頭,接著突然一臉笑意地問我:“那麽這位相師先生,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麽?”

我看她的表情,心裏暗叫不好,難不成她也是做這行的?那我豈不是立刻就要穿幫?果然裝B是要遭雷劈的,這次恐怕要丟人丟到家了。

女人隨後來了句:“我大學學的專業是絕對唯物主義,你對我這樣的人說世界上有鬼,就如同在對我講笑話一樣。”

聽她這麽說,我倒是鬆了口氣,心說你隻要不是研究風水的就好,這樣一來我滿嘴跑航空母艦都不怕。

我於是衝她擺擺手道:“把你唯物那一套先放一放,告訴你,我可是真正見過阿飄的人,講出來嚇死你!”

這女人對著我笑笑說:“抱歉,你要講的事情我沒什麽興趣聽,不過你這個人倒是挺有趣的,怎麽稱呼?”

我報上姓名後,也問她的名字。

她對我說:“我的全名叫上官甄茹,不過你叫我吉米就好。”

我一聽她的名字裏帶有上官兩個字,不由心頭一顫,問她:“你家在潤城?”

她對我點頭,還反問我怎麽了。

我又問她:“潤城好像有個上官家族,據說原來也是研究風水的,還很有影響力。”

女人立刻笑了出來,道:“你所說的上官家族,應該指的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