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偷窺的人
一開始我以為是我自己眼花了,把其中一輛列車車身上顯示的車次,也看成了是自己要坐的車次。
然而我仔細地看了又看,發現自己並沒有眼花,左右兩列車的車次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已經開始懷疑人生的我立刻去問林倩兒,發現她也注意到這一點,正為這件事發懵。
這時剛好有一位列車員從我們身邊經過,我忙問他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兩輛一模一樣的車停在這裏?
列車員笑著對我們解釋:“你們應該上右邊車輛,在你們左側的這一輛是報廢車,隻是暫時堆放在這裏,最近一段時間正要處理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不由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由於這個時段上車的人非常少,列車隻開了一個口,所有上車的人都從同一個口上。
在我和林倩兒麵前大概有七八個人,其中離我最近的女人和我年齡差不多,漂亮程度和林倩兒有的一拚,很是惹人注目。
等著上車的時候,她一直側著身子和一位比她大了十幾歲的女人聊天,似乎是發現我在一直盯著她看,她轉過臉來衝我微微一笑。
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氣,這笑容也太甜了。
她接著一個轉身快步朝上車的入口奔去,我正要邁步,忽然感覺身後來了一股極大的推力,我差一點就被推倒。
我詫異地轉過身,看到了林倩兒略帶怒意的臉。
她白了我一眼道:“不趕快上車,在那發什麽愣?”
我看林倩兒的表情明顯是吃醋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心說如果你肯和我確立關係,其他的女人就是長成仙女的模樣,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當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此時的林倩兒未必是吃醋,她的心裏藏著很多事,心情不可能太好。
我們倆陸續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後,相繼落了座。
不知為何,在車上坐好後,我感覺渾身上下出奇的不自然。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成為對前途未卜的心理反應,到了潤城後,我就要麵對上官家的人,搞不好我對林倩兒撒的謊就會露餡。
林倩兒或許對我沒有特殊的情感,可當她知道我到上官家的真正目的,其實是要睡他們家的後代,恐怕會把我當成是神經病。
而且就算林倩兒不生氣,完全理解我的行為,這條路也沒那麽容易走。
我算是個什麽東西?在上官家人的眼中恐怕連個屁都不是,我當著人家家人的麵,說要睡人家姑娘,估計要被亂棍打死。
總之這件事充滿了不確定性,而且這些不確定性,基本都是對我不利的,也難怪我坐在這趟通往潤城的火車上,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自在。
我剛調整好心態,火車就開了。
這時我的餘光忽然察覺到有人似乎在看我,我稍稍轉過臉,發現鄰座上坐在我斜前方位置的乘客正盯著我笑。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的笑容極不自然,嘴角咧開的程度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要命的是,這位中年的老夥計一直對著我笑,我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吃東西的時候粘到了臉上,或者我身上的T恤穿反了?
我快速對自己做了檢查,發現自己的臉上什麽都沒有,衣服穿的也沒問題。
再去看那個人時,他已經把臉移向窗外的方向。
或許這個人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對我表示友好,他估計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的笑,哪怕他有一次笑著的時候正經照照鏡子,知道自己笑的時候是個什麽德行,估計也不敢再對著別人亂笑。
我在心裏對他一番嘲弄,本來要把目光移到別的地方,卻在刹那間看到一個畫麵,整個人的身體立馬僵住了。
由於此時是晚上,火車裏麵開著燈,雖然燈並不是很亮,卻令車窗的玻璃上產生了反光。
通過玻璃上產生的反光,我發現剛剛那個對著我笑的人,此時仍然在看我,隻不過他並不是直接在看我,而是通過玻璃的反光在盯著我看,而且臉上還掛著和剛剛一模一樣的笑。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我立馬被嚇得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林倩兒忽然在這時問我:“你怎麽了?”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讓她把耳朵湊過來。
林倩兒白了我一眼:“想說什麽你就坐過來說。”
我連忙照做,坐到了她那邊,和她把剛剛經曆的恐怖事件描述了一番。
聽完我講的故事,林倩兒也朝那個人看去,我自然也跟著一起看,發現那個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熱一樣,不停地以手比作扇子在扇風。
要命的是,他的神情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有哪裏不對,仿佛剛剛我對林倩兒講的事情是我編出來的一樣。
我不由得十分尷尬,心裏不停地問候此人的老母,心說你這個死變態,你騙的了林倩兒騙不了我,你絕對有問題。
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林倩兒小聲安慰我:“真的有危險,我會保護你,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
聽她這麽說,我一方麵感動,一方麵也在心裏大喊冤枉。
林倩兒沒一會兒就開始閉目養神,此時的我和她坐到了一排,也沒有想要坐回去的打算。挨著她坐心裏感覺非常踏實,也有一點激動。
或許是之前和我二叔兩次激戰太耗體力,林倩兒好像特別容易困,沒事的時候基本都在睡覺。
我見她靠著座椅睡覺的姿勢並不舒服,就把肩膀順過去,她順勢靠過來,就這樣依偎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盡管隻是借給她一個肩膀,我仍然很有成就感。哪怕隻為她做一點點事,我也心滿意足。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一會兒,我本來也困了,然而臨睡之前,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抽筋,又朝剛剛那個偷窺我的男人看了一眼。
這人此時也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我看他的時候,他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可就當我要移開視線的時候,他忽然又露出了那張特別恐怖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