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煞氣

緊急關頭,林倩兒抬腳,對著我二叔的褲襠就是一下。

這個斷子絕孫的撩陰腳,看得我都感覺褲襠一緊,差點就想去摸摸自己的寶貝還在不在。

我二叔卻對這一腳沒有太大的反應,好像一點也不疼。

他接著就餓狼一般朝我和林倩兒撲過來。

林倩兒快速把我推向一旁,獨自抗下二叔的攻擊。

等我緩過神來,他們倆已經在堂屋裏扭打在一起。

林倩兒明顯不是二叔的對手,隻能靠身體的靈活硬撐,可此時的二叔也很靈活,兩人的身法都極快,我想湊上去幫忙都很有難度。

林倩兒在屋內和二叔纏鬥了一會兒,逐漸敗下陣來,挨了二叔好幾下,虧得她足夠靈活,二叔才沒有像對付我那樣,將她在空中扔來扔去。

此時的林倩兒手裏握著她那把銀質的刀,也在二叔的身上劃了幾下,但二叔似乎完全不當回事。

某個瞬間,林倩兒中了二叔一拳,順勢倒在其中一具屍體旁邊。

我正替她擔心,隻見她突然發狠,直接將離她最近的屍體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二叔那邊同時也有了反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叫,嘴裏發出野貓要吃老鼠時的那種嚎叫,聽起來異常的恐怖。

林倩兒趁著這個空當,連忙從屋裏跳了出來,一把牽起我的手就往外跑。

經過剛剛要命的場麵,此時的我倆如同瘋了一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逃命,而且一口氣跑出去很遠,直到我身邊的林倩兒忽然摔倒。

我當時想的很簡單,以為她隻是不小心扭到了腳,去拉她時,才發現她的狀態不對,表情異常的痛苦,而且臉色發青,好像是中了某種劇毒一樣。

我頓時有點慌,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我並非是那種遇到危機情況就好像癡呆了一樣的人,隻是接連發生的意外事件根本不給人緩衝的機會。

我快速蹲下去把林倩兒抱起來,她似乎要對我說什麽,可力氣太小,直接躺到了我的懷裏。

見她這樣,我非常心疼,想著剛剛要不是她,我這回恐怕就要被自己的親二叔給做掉了。

林倩兒並不重,大概168左右的個頭,可能還不到100斤,我很輕鬆就把她給背了起來。

我感覺她似乎傷的有點重,打算直接帶她去醫院。

我們這種鳥不拉屎的小鎮本來車就少,此時又是後半夜,路麵上幾乎看不到一輛車,我隻能完全靠背著帶林倩兒去醫院。

我倒是不怕辛苦,主要怕林倩兒撐不了太久。

這期間她曾劇烈的咳嗽一陣兒,我擔心她,將她從我的背上放下來,發現她甚至都咳出血來,搞得我更擔心了。

我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柔聲安慰她道:“別擔心,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林倩兒聽後用虛弱得幾乎令人聽不到的聲音說:“去醫院沒用......”

接著她就再次暈了過去。

我一時有些犯難,送一位風水大仙去醫院聽起來好像的確不太靠譜,但除了醫院,我實在又想不到該去哪裏。

再次將她背起來的時候,忽然有一輛麵包車朝我們這邊開過來。

我就好像中了彩票一樣,連忙背著人衝到馬路上將車攔了下來。

被我攔下的司機師傅把頭從車窗裏伸出來,對著我破口大罵:“他媽的你活得不耐煩了?”

我有些激動地解釋道:“師傅,我妹妹受了重傷快不行了,你能送我們去醫院麽?”

司機師傅愣了一下,問我人怎麽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說:“總之就是受了很重的傷。”

司機師傅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話,直接下車來到身邊,看了一眼林倩兒,眼睛倏地瞪了起來,對我說:“這丫頭恐怕是染了煞氣,你帶她去醫院沒用!”

這下子輪到我吃驚了,想不到這位司機師傅竟然也懂這些東西。

我忙問他:“敢問師傅是何方神聖?”

師傅一陣冷笑:“屁的神聖?無非就是做點小鬼生意的人,車上拉的全是燒紙。”

我在心裏道了聲原來如此,又立刻問他:“既然不能去醫院,那我們該去哪兒?”

師傅凝眉想了想,說道:“她染上的煞氣很重,一般的大仙恐怕治不好她,你得送她去林家。”

“林家!”我幾乎叫了出來,“你說的是元城的那個風水大戶?”

師傅看了我一眼:“看來你也聽過。”

我差一點就說:“這丫頭就是林家的!”

但我細想一想,覺得還是不要暴露林倩兒的身份為好,免得節外生枝。

我問司機師傅:“您知道那個地方麽?”言外之意是想問他方不方便帶我們過去。

司機師傅也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了我話裏的意思,問我:“我這還著急送貨呢,耽誤時間是要扣工錢的。”

意思就是想要錢,我直接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幫幫忙吧師傅,送我們一程,我怕我妹妹出事。”

錢果然是好東西,師傅接過錢,態度立馬就變了:“上車,救人如救火,這玩意可不能耽擱。”

我很快將林倩兒抱上車,兩人都坐到了後排。

司機師傅果然沒騙人,後麵大半車的冥幣,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車子開動後,司機師傅問我:“小夥子,你的妹妹怎麽會染上煞氣的?”

我實在懶得解釋,就對他撒謊說自己困了,先眯一覺什麽時候睡醒了再告訴他。

聽我這麽說,他也就沒再追問。

我忽然又想到了我的二叔。

我父親離世後,二叔成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近的人,我對他不僅僅是生活上的依賴,更大程度上其實是精神上的依賴。

想不到就因為接了這麽一個要命的活,我們叔侄的命運就被改寫了。我二叔此時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他會不會出事?

我越想越難受,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我正徑自傷心,懷裏的林倩兒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我一開始沒有聽清,但她一直在說。

我於是湊近耳朵,聽她說道:“不能回家,千萬別送我回家......”